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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我下山修仙了 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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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瘦瘦小小個姑娘,慢慢地,慢慢……

文盲啊!

林星火三歲被‘寄舍’於望仙洞,到十歲才被師父正式收徒。一直到十八歲成年,修行小有所成。這十五年間,她要做早晚課、學習經義、齋醮、道樂,還要接受師父單獨傳授本派傳承:學醫、打坐、練功。忙成這樣,她也像彆的小孩子一樣,小學、初中、高中的畢業證一個不少,大學更是提前直升研究生部。

林星火順應本心,直接問出了自己的訴求:“能通過考試獲得小學畢業證嗎?“

下麵緊盯台上的韋卜順”嗤“了一聲,嘟囔聲大的都能聽見:”考啥都不懂,充啥能耐!“

楊偉搏皺皺眉,主動解釋:“小學分為初小和高小,一到四年級是初小,五六年級是高小,讀到四年級成績合格授予初小學曆,六年級合格者為高小學曆。”

合著小學畢業都分兩個階段?其實隻要能通過考試得到文憑就行。

常青暗地裡煩躁,這個楊偉搏咋回事,你還跟她解釋,她是競爭對手!競爭對手就是階級敵人,不打倒敵人就是主動投降!楊偉搏那體貼博愛的毛病又犯了,他這樣的當什麼知青代表,他物件崔霞來當都比他有用。

常青還是有些怕林星火,她避開林星火,直接對台下所有人說:“衛生站建的越快對屯子越好,大家越早得到實惠福利。”

“建設衛生站的前提是什麼?是屯子裡有一位赤腳醫生。至於這位赤腳醫生是誰,有什麼關係!”

“隻要參加赤腳醫生培訓,然後成績合格,那咱們屯就有資格設立衛生站!”

“我們知青是不會治病,可培訓不就是教人治病的嗎?而且我們有優勢,我們有文憑,學習能力強,隻要最後通過考試,那就是被承認的赤腳醫生!”

“請給我們一個機會,我保證一定獲得資格!”

常青跟演講似的,抬頭挺胸,把□□擱在左胸.前,說得鏗鏘有聲:“我敢向領袖保證!”

下頭的社員們議論紛紛,都覺得不能換人但又想不出反駁的話,常知青的話沒毛病。

但明白人也不少,尤其是老支書,這位常知青混淆重點的能力是不錯,可蒙不了他:“能通過考試,就能給人給牲口治病啦?衛生站是好,可沒有個真材實料的坐鎮,那些好處都是抓瞎!”就算不說看病,就是大家夥最稀罕的‘收草藥’一項,就不是那半桶水能乾的!就算不會炮製,那也得先收拾一下、分門彆類吧,啥也不弄,那鮮藥草不得爛嘍?上級藥房可不是傻子,一次兩次不合格,第三次人家以後就不要你這衛生站送來的了,叫社員們白白忙活不說,還可能把人的精神頭給撲滅了。

結果人常知青又說話了:“現在最要緊的不是設立衛生站麼?有了衛生站,誰會攔著不叫林同誌坐診嗎?到時候請林同誌帶頭,都聽她的,不就行了嗎。大隊貼補的工分工資也給林同誌。老支書,這是大家一同得實惠的事啊!”

她說的情真意切:“我們就是急集體所急,才會勇敢站出來承擔責任!”

有些人倒真被她帶偏了,思量說:“也是哈。”

也是個錘子!

老支書的旱煙杆子敲敲小黑板:“這是‘掛羊頭賣狗肉’的做派,常知青要欺騙上級單位嗎?”

常青一哏,情急之下肘了下楊偉搏。楊偉搏站起來道:“常知青說得其實有道理,先建了衛生站纔有後續,赤腳醫生經驗不足,可以向林同誌學習。”

憑啥人家就得教你?而且你們打的什麼主意他能不知道!赤腳醫生根本不是香餑餑,那個培訓纔是肥肉,這些知青是想把培訓當跳板,到時找關係也好耍手段也罷,有那一點可能被分去縣醫院!這是為了回城才爭啊搶啊的。

林星火抬眼,魏奶奶攥了她一把,不叫她開口。

老支書還沒說話,魏奶奶先開口了:“大家都知道我孫女嫁去了林場,她跟我說林場最近的小盒子溝前年推薦了一個知青參加赤腳醫生培訓,結果過是過了人卻沒回去,調到臨縣中醫院去了。小盒子溝支書隊長去找公社找縣裡,希望能再分一個培訓的指標,可規定是死的,不能隻給他們大隊方便,那等著培訓的申請已經排到大後年去了。縣醫院能教的就那幾個大夫,還得顧著本職工作,根本忙不過來。“

魏奶奶歎口氣:“小盒子溝那三胞胎的事都聽說過吧?一包三個都活了多不容易呐,真是千辛萬苦才養的壯壯的。去年開春,大娃不知咋地把豆子塞鼻孔裡了,咋都弄不出來,還越往裡邊去了。小孩難受就哭,大娃還老是吸鼻子,家裡大人抱著就往林場跑哇。可半路上,豆子進了氣管,孩子氣管細,生生給憋死了。他家大人哭死過去說早知道豁開鼻子也比沒命強,可林場大夫說要真豁了也不保險,才過周歲的娃兒體弱,受傷加上驚嚇,高燒也要命。“

“大夫勸慰的話咱們就聽聽。我孫女說人走了老大夫就歎氣,說‘用個勾狀器貼著鼻腔繞到豆子後麵勾出來就行,千萬彆用鑷子夾’,可這話跟剛沒了孩子的人也不能說……事就是這個事,大家都揣摩揣摩。“

魏奶奶是烈屬,她說話的涵義指向再明顯,知青們也不敢嗆嗆。

一下子社員們就不乾了,還有人衝常青喊:“你安的啥心!”

韋卜順和肖蘭芹才明白常青是在給自己爭取回城機會,旁邊崔霞同情的看一眼韋卜順,這傻子又壞又蠢,沒救了。

常青臉煞白,她本來想老支書猜到她的算盤,也不好說出來。用猜度定罪的事這位不鹹屯的老支書做不出來。

沒成想魏奶奶出麵,講了個故事——

但她不認輸:“我可以寫保證書!保證一定回來!“她也不拉上其他知青了,知青當中就楊偉搏和她學曆最高是高中生,但楊偉搏爭不過她,她能豁出去楊偉搏不能!

“保證書有啥用!人家單位開了調檔函,咱們還能攔的住不成?你這麼會哄人,到時候不認那保證書是你寫的咋辦!”

林星火都有點佩服這位常知青了,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我可以先考初小文憑,再考高小。不讓屯子為推薦我被質疑。”如果可以,她還會考初中文憑、高中文憑。

林星火補充:“我也可以寫保證書。”

常青白臉上眼珠子赤紅:“等你考下來得到啥時候,請林同誌為大家著想!”

“你……”林星火隻用一句話就掀翻了常青剛才所有的努力:“你有點色弱吧,其實不適合學中醫。”樣的人學中醫,連最簡單的舌苔都分辨不了。

她偶然有一次聽到那個叫肖蘭芹的知青背地裡笑話常青“隊長被狼嚇傻了,人家叫大黃又不是因為毛是黃色的,她說林同誌放黃色大狼想咬她”,後來多注意了一些常青的眼神,果然發現她撿果子都不能根據顏色分生熟,但缺什麼就越不想承認什麼,王大娘說她幾次,常青這樣好討巧的人卻梗著脖子不吱聲。尤其常青說話不自覺有個壞習慣,就是正常的一句話突然會加個顏色的詞兒,比如聊天時大家說葉子落光了,可她會說黃葉都落光了,之後意識到之後,又轉移話題。

“你!”常青說不出來話了。

林星火指指她又指指自己,“我努力有機會,你……沒有。”

“色弱是啥,分不清色?這哪行,單一個拾掇藥草就白搭吧?”

“哎唷,了不得!常知青長篇大論,小林同誌就說了三句話,把人給乾趴下了!”

“是啊,堵死了堵死了。”

倘若社員們幾十年後想起這茬來,他們就有個特彆貼合的詞形容林星火:人狠話不多。

……

林星火乾倒了帶頭的常青,老支書就又站起來添了一把火——一把分割人心之火。

老人家歎氣道:“培訓名額就這一個,至少幾年內就這一個。其實去年這個指標就下來,大隊部經過商討一直沒捨得遞申請,就怕浪費了。讓出了兩期培訓,所以這次才一報上去就給批了。這期咱們屯一定得參加,錯過就沒了,結不了業也完蛋,最後一步審核也非常關鍵——通知上沒要求文憑,但領袖說過‘醫學教育要改革,根本用不著讀那麼多書……高小畢業生學三年就夠了、主要在實踐中學習提高’的話,確實至少要高小文憑才更合理。這點是我考慮不周呐。“

“所以,我有個提議:做兩手準備!”

他的鞋拔子老臉越發嚴肅,威嚴的掃過每一個知青:“選送兩個候選人參與培訓,一個在教室裡聽,一個在教室外頭,兩人倒換著來!然後小林同誌必須在培訓完成前拿到高小文憑,否則就自動失去資格。如果小林同誌拿到了文憑,那麼兩人就比培訓的成績比醫術比評語!那麼現在舉手錶決。“

“好!好!”

“同意!”

兩邊代表都舉起了手。

魏春鳳合上本子,蓋住歪歪扭扭的字,站起身道:“那麼,現在我宣佈,會議結束。”

常青根本高興不起來,忙拉住最近的魏春鳳猶如最後一根稻草:“另一個候選人是誰,還沒選呐?”

魏春鳳看知青們,掙脫她的手:“不是說高小文憑?咱們屯符合條件的娃子不是在讀書,就是知道自己沒那個本事在速成班裡畢業,你們知青自己推選一個就行,明兒把摁了手印的推選信交到隊部辦公室。行了,我得忙去了!“

魏春鳳不耐煩道:“你們當加個人那麼容易!說不得老支書就得挨訓,要是人人跟你們似的,公社教室外麵的走道都得給人扒爛了!”其實這是有先例的,主要因為名額太稀罕,好不容易等到的名額不能白費了。雪省可能是醫療資源最短缺的地方了,要不這樣老仙姑也不會這麼被推崇。還有小林,半大個小丫頭,孤零零的一個,但就是屯裡最找事最難纏的老碎嘴子們那裡也沒漏過她半個不好的詞。

“也彆放心的太早。這半年培訓是速成的,可考試不是,聽說不止最末了考一回,是一輪輪的考,連著三次小考考不過就得受公社通報批評,寫進檔案裡的!你們都好好琢磨琢磨。”要不然老支書能這麼慎重?推舉工農兵大學生也沒這樣過。

她走後,知青內部瞬間就內訌了,人人都眼紅這機會。韋卜順還直接說常青:“隊長色盲,就不算在裡麵了吧。”

另一頭,老支書轉身前瞟見林星火追了過來,他就想往人少的地方走走,跟這孩子商量商量考文憑的事。說到底這事得利的主要是整個屯的人,小林自己是被大家夥沾光的人。現在鬨得還給她白添個麻煩,還得再考什麼文憑——小林的字他看過,都是能提春聯的人!能讀能寫就行唄,叫這群知青給鬨得!

“小林,這種為了文憑加塞考試的,在公社小學還不行,它沒這個權利。咱得去縣小學考,我聽說這種考文憑要求格外嚴格,那題出的難呐,屯裡的初中生都不定能及格——我家妮兒上完了初小就斷了學,過兩年她明白回來想接著念,想著自己在公社年年拿第一,就自學了高小的書本子到縣裡去考試。都考糊了,哭著回來的!最坑人的是不是及格了就行,得上八十分人家才給你開具文憑給你入檔案。不過你彆擔心,我有個侄媳婦就在小學當老師,這事啊……誒,咋是你!小林哪?“

老支書背著手邊往前踱步邊頭也不回地跟林星火說話,結果一轉臉發現是拿著個破黑板的會計。

會計也不年輕了,但四五十歲飽經風霜的人對比老支書的那張馬臉可就顯得能入眼多了。所以會計最愛和老支書站一塊。

會計瞅著支書拉的更顯長的臉丁點兒不怵,笑嗬嗬的指向放家夥式兒的倉庫方向:“追著大壯他們去啦。”

“我說支書哇,讓你家小妮跟我學記賬、打算盤咋樣?你不能看好了紅忠當接班人,就瞅不見老搭檔的急吧?”紅忠是退伍軍人,一回來就被這老家夥看好當接班人培養,從記分員到倉庫管理員、民兵隊……都曆練了多少回了!今年輪到秋捕隊,和大壯處的好,輔助工作也做的不錯,這兩個以後搭班孬不了。

老支書哪兒還管會計接班人的事,拋下句:“找你王家二鬍子去!”趕忙往倉庫去,小林這是咋的啦,咋非要進秋捕隊呢。老林子可不是蓮花峰那種曾香火鼎盛通了路的地方!

老支書趕到時,正看見林星火抱起一塊舊社會留下的石墩子——瘦瘦小小的個小姑娘,慢慢地,慢慢地把那麼個實心墩子舉過了頭頂……

直到林星火把石墩子穩穩當當的放地上,老支書才又會喘氣了。

可不知道大壯那二愣子說了句啥,老支書眼睜睜看著好好的娃兒,突然四肢並用,‘嗖嗖嗖’的就躥到旁邊樹上去了,都快到樹頂啦。

老人家張著嘴,從不離手的旱煙杆子吧嗒掉到了地上。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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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超字數了,寫嗨了沒捨得斷章。

大黃說:啥味啊,貓不像貓、兔不像兔!好像…還有點可怕?

狐狸崽們指大黃:傻子——喂!

獸:我的豬!

注:“滿山山紅花向陽開,山莊莊人民喜心懷,一心心唱個公社好,幸福常存春常在!”——《請到我們山莊來》

《請到我們山莊來》和《唱得幸福落滿坡》是很有代表性的六十年代農民歌曲,當時傳唱度極高。

另外,“東北虎對野豬的威脅是最大的,因為東北虎的獵物中占比最大的就是野豬,成年的東北虎會根據氣味追蹤野豬,然後將野豬各個擊破,最終被鎖定的野豬群會‘團滅’。”——科學獵奇·野豬如何過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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