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禦獸嬌嬌被糙漢大佬寵上天 第185章 佈局!魚餌下水
馬國良整個人都懵了。
他臉上那副得意洋洋的表情,直接卡在了半空中。
就像被人按了暫停鍵的錄影帶。
這什麼情況?
劇本不是這麼演的啊!
她怎麼說走就走了?
她不應該哭著求自己給個機會嗎?
不應該委屈巴巴地討價還價嗎?
馬國良的腦子有點轉不過彎來,一種被人當空氣的羞恥感,猛地衝上了腦門。
「站住!」
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整個人彈了起來,手指著林颯的背影,聲音都有點破音了。
「你這什麼態度!信不信我讓你這破樹葉子,一輩子爛在手裡!」
林颯的步子沒有絲毫停頓,甚至連頭都沒回,隻是在出門的那一刻,輕飄飄地丟下一句話。
「我們,走著瞧。」
會議室的門輕輕合上,隔絕了身後馬國良氣急敗壞的咆哮聲。
走廊裡空蕩蕩的,老舊的鋁合金窗戶透進來的陽光,在水泥地上切出一道道光影,有幾片灰塵在光柱裡慢悠悠地飛舞。
林颯的腳步不緊不慢,那張白淨的小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一雙杏眼平靜得像一汪深潭。
剛才會議室裡的那出戲,完全在她的預料之中。
馬國良那副貪婪的嘴臉,那種吃定了她的得意勁兒,不過是這場大戲的開場表演而已。
她今天來,本來就不是為了簽什麼合同。
當她轉身離開會議室的那一瞬間,白襯衫袖口的陰影裡,一粒比芝麻還小的灰色微點,隨著她手臂的擺動,悄無聲息地脫離了她的控製。
劃過一道肉眼根本捕捉不到的弧線,精準地落在了會議室那厚重的深紅色窗簾褶皺深處。
那是一隻經過她特殊培育的塵虱。
這小東西的生命特征,被林颯用精神力壓縮到了一個極其微弱的水平,幾乎跟周圍的環境完全融為一體。
它接到的指令隻有一個——休眠。
在沒有收到林颯的喚醒訊號之前,它就會像一粒真正的灰塵一樣,安安靜靜地趴在那裡,一動不動。
不發出任何聲音,不散發任何資訊素。
就算是最精密的探測儀器,也發現不了它的存在。
這是她跨物種生物電場共鳴性研究的又一個成果。
如果說,控製蜥蜴、樹蛙是給了她一雙雙流動的眼睛。
那麼,控製這些微小到可以被忽略的昆蟲,就等於給了她無數個可以隨意安插的,無法被察覺的耳朵。
蟬、螳螂、黃雀。
沈國華那句提醒,在她腦中閃過。
那位自以為是的馬廠長,就是那隻在樹枝上高聲鳴叫,自我感覺良好的蟬。
他以為自己掌控了全域性,卻不知道,正有一隻螳螂在他身後,舉起了鋒利的鐮刀。
而她林颯,就是那隻在高處,冷眼看戲的黃雀。
她不僅要看到螳螂,還要順著螳螂的線,找到它背後的那整片森林。
走出製藥廠鏽跡斑斑的大門,沈霆鋒的軍用吉普車就停在不遠處的梧桐樹下。
看到她出來,沈霆鋒立馬推門下車,他快步走到她麵前,那雙深邃的黑眸在她臉上掃了一遍。
沒有看到預想中的沮喪或者憤怒,隻看到了那雙平靜如水的眼睛。
「談崩了?」他問。
「嗯。」
林颯點點頭,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沈霆鋒跟著上車,關上門。
車廂裡形成一個密閉的空間,淡淡的皮革味和男人身上清冽的氣息混合在一起。
「他開了什麼條件?」
林颯把馬國良那副貪婪嘴臉和那兩個所謂的選擇簡單複述了一遍。
沈霆鋒握著方向盤的手,指節因為用力而根根發白。
一股屬於軍人的冰冷殺意,在狹小的車廂裡彌漫開來。
他的下頜線繃得很緊,太陽穴的青筋都跳了起來。
「他找死。」
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三個字,帶著濃重的血腥味。
一個腦滿腸肥的蛀蟲,竟然敢這麼羞辱他的妻子,覬覦她的成果。
如果不是林颯攔著,他現在就想衝進去。
把那個叫馬國良的家夥從他那張舒服的廠長椅子上揪下來,讓他明白什麼才叫真正的規矩。
「彆生氣。」
林颯反而伸出手,輕輕覆在他那緊握的拳頭上。
「一隻狂吠的狗而已,犯不著動怒。」
她的指尖帶著一絲涼意,卻奇異地撫平了他心中的燥火。
沈霆鋒感受著她掌心的溫度,暴戾的情緒慢慢平息下來。
「我隻是沒想到,他會蠢到這種地步。」
林颯的語氣裡,帶著一絲淡淡的嘲諷。
「連最基本的偽裝都懶得做,就這麼**裸地把貪婪寫在臉上。」
「看來,他背後的人給他的底氣很足。」
「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把你放在眼裡。」
沈霆鋒的聲音依舊有些冷。
「這不正好嗎?」
林颯的嘴角終於勾起了一抹真正的,帶著寒意的微笑。
「他越是傲慢,越是自大,就越容易露出破綻。」
「魚餌,我已經放下去了。」
她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睛。
意識卻像一張無形的網,跨越了空間的距離,連線到了那隻正靜靜蟄伏在會議室窗簾上的塵虱。
她給它下達了第二個指令。
「喚醒。」
與此同時,製藥廠二號會議室裡。
馬國良餘怒未消,正叉著腰在房間裡來回踱步。
「不識抬舉!真是個不識抬舉的黃毛丫頭!」
他嘴裡罵罵咧咧,將桌上的搪瓷缸子摔得砰砰響。
「給了她天大的好處,她居然還敢給我甩臉子!」
「她以為她是誰?沒有我們廠,她那破樹葉子能變成錢嗎?」
「做夢!」
旁邊的女秘書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喘。
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成了這位廠長大人的出氣筒。
馬國良發泄了一通,似乎也覺得有些累了。
他一屁股坐回自己的椅子上,端起茶杯,卻發現茶水已經涼了。
「晦氣!」
他將茶杯重重地往桌上一放。
想了想,起身走到了會議室角落那台黑色的撥盤電話機旁。
他警惕地看了一眼門外,又把窗戶關嚴實了。
這纔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爛熟於心的號碼。
電話接通得很快。
「喂?」
馬國良臉上的暴躁和傲慢消失得無影無蹤,變成一種近乎諂媚卑微的笑容。
他的腰不自覺地彎了下去,聲音也壓得極低,充滿了恭敬。
「是我,是我,小馬啊……」
在數百米之外的吉普車裡,林颯的眼睫毛輕輕顫動了一下。
她聽到了。
通過那隻小小的塵虱,那微弱的聲波振動被轉化為生物電訊號。
再通過她龐大的精神網路,清晰地傳遞到了她的腦海裡。
那聲音,比直接用耳朵聽還要清楚。
好戲,開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