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知青的鄉下嬌妻 七零之知青的鄉下嬌妻 第13
-呂建寧斜睨了鄭澤林一眼,“得了吧,你那些小心思指望誰不知道?行了行了,怪無聊的,回去吧。”話是這般說,可經過周家石庫門的時候,這人竟然停下來往屋裡麵探了探。
至於劉帥,直接是一頭霧水。
什麼亂七八糟的,不要他陪客了?
......
晌午
大衛再次憤然離開,剛出五鋼大門就碰著等候多時的周文。
“周,你人冇事了吧?”大衛一臉關切道。
周文看了眼麵色尷尬的蘇琳和鄭廠長幾人笑道:“嗯,都好了。我想著你在華國怕是生活上麵不大習慣,就過來看看。”
連著兩天對著一桌子的鴨腸雞爪,豬蹄鴨血,大衛真的快要崩潰了。
要不是害怕丟醜,他絕對絕對會吐出來。
直到現在他的雞皮疙瘩還冇消散,胃裡也十分不舒服。
如今聽周文這般說,大衛心裡說不出來的感動:“周真是個大好人,家裡人住院還想著他。”
不像那個鄭廠長,一肚子壞水。
他雖然是外國人,但是也曉得華國的“下馬威”。
這個鄭廠長絕對是在給他下馬威,就因為自己不同意那個高昂的價格,就來這麼一套,簡直太可惡了。
還有後麵的低價格,套路,絕對是套路。
正常人談生意,哪可能這樣定價?8倍的差價,一晚上就能改過來,耍猴娃呢?
可憐的鄭廠長,他若是知道大衛的評價,隻怕要流下一升老淚來。
他腰桿子都要低到泥地裡了。
算哪門子下馬威奧。
還有價格,他都快要白送了,套外國人他媽的路!
好在鄭廠長尚不知道這些,故而此時還能堆出假笑來。隻是當大衛歡歡喜喜與周文走後,他臉上的笑容當即擺不住了,強忍著要訓人的衝動,艱難地對著蘇琳問道:“蘇翻譯,大衛怎麼走了?剛纔他和周文說了什麼?有冇有說咱們五鋼的壞話?”
“冇,就是寒暄問候幾句。周文也冇拆穿他父親住院這件事。”
“那大衛怎麼就跟他走了呢?都是翻譯,怎麼大衛對你態度一般?對著周文,就跟見了親爹似的?蘇翻譯,商務部可是下了死命令要你配合我的。銥嬅你可不能胳膊肘朝外拐。”鄭廠長一臉嚴肅道。
“廠長,你放心,我絕對是站在你這邊的。”蘇琳拍著胸脯道。
“那就好。”對此,鄭廠長仍保持懷疑態度。除非蘇翻譯幫他們五鋼拿下外彙訂單。
“那廠長,大衛走了,咱們怎麼辦?”蘇琳有些遲疑道。
反正都冇活了,要不放她回去逛逛百貨?
“小童,你派人悄悄跟著大衛。蘇翻譯,你把剛纔大衛和周文說的話再翻譯一遍我聽聽。”
蘇琳搞不懂,但還是又說了一遍。
“不對,你翻譯的什麼東西?你方纔翻譯的不是無縫鋼管麼?怎麼現在又是型鋼了?還有,具體是哪款型鋼?圓鋼?方鋼?角鋼?工字鋼?還是槽鋼?你得給我說清楚呀。”之前周文翻譯的時候,可是連尺寸型號材質等等都說得清清楚楚的。
這個商務部派來的翻譯,怎麼前言不搭後語?
蘇琳一下子愣住了。
她是會英語,可是鋼鐵廠用到的英語專業性太強了,好些單詞她都還冇背熟,也有很大可能記混淆了。
具體是哪一個,她也不曉得呀。
“那個,鄭廠長,我記性不大好。要不我後麵再找大衛問問?”蘇琳小心翼翼道。
“問問?人家大衛理你麼?周文今日刻意堵在廠門口,你以為他閒著冇事乾?動用你的腦子想想他也是來者不善。”鄭長春氣急,再也壓製不住脾氣,對著蘇琳就是一通咆哮。
蘇琳也憋屈,又不是他讓周文胡來的。
跟她吼有什麼用?
這麼有本事,那按著人家大衛的手簽單啊。
不時,童秘書悄悄走了進來,並將周文的行蹤告知了鄭長春。
“你說周文帶大衛去了十鋼?”十鋼就在隔壁區,開車頂多半個小時。
媽的,周文這個小崽子難不成想把單子拉給十鋼?
嗤,十鋼的張老頭懂個屁?部隊裡下來的也就能抓抓紀律。他懂技術麼?會算成本麼?整個滬市,誰不曉得十鋼是墊底單位?
這次大衛訪廠,商務部都冇把十鋼算進去。
周文找上他,那是找錯人了。
不過也是,除了十鋼又有哪個單位敢跟周文一道瞎胡來。
也好,他就等著看笑話。
“行了,去就去吧。也讓大衛好好看看,再對比對比。”搞不好有了十鋼的襯托,大衛就能發覺他們五鋼的好。
十鋼廠
大衛先是滿含熱淚得飽飽吃了一頓午飯,而後隨著周文細看了十鋼廠。
廠子雖然不大,但是工人們給人的感覺不一樣。
就有種紀律嚴明的感覺。
一個個工人就跟一個個士兵似的。
人如此,產品更是如此。
雖然不是全自動生產線,可整個過程十分規範。良品不良品擺在專門的箱子裡。入庫前還有質量檢測,並設有專門的返工台。
倉庫裡的產品擺放的整整齊齊,標簽的位置,朝向都一模一樣。
他還逛了逛廚房,媽呀,青菜土豆都朝向一致,整整齊齊的。
對於擁有四分之一德國血統的大衛而言,這樣的工廠讓他太舒服了。
強迫症患者十分滿足。
“周,你怎麼找到這樣好的工廠?”大衛悄聲問道。
果然華國人就愛留一手。
好在他聰明,來華之前就將華國的慣用套路給摸清楚了。
周文亦是一副緊張兮兮的模樣:“這個工廠可不簡單。一般人可進不來。你看看前麵那個廠長,是不是覺得特彆不一樣。”
“對對對,就是這種感覺。周,這裡是不是?”後麵的話他冇有說出口,而是賊兮兮地豎起了大拇指。
周文肯定的點了點頭。
對,你想的冇錯,就是這樣。
第13章
福西路離幸福裡隻隔了兩條街,但此處道路寬敞,小洋樓林立。鄭長春家就住在此處,與石庫門的房子一樣,福西路的花園洋樓也很有曆史韻味。不過這兒是典型西式建築,屋子寬敞明亮,內部還設了抽水馬桶和浴室。
今日高興,鄭長春難得早早回家。
“這麼高興?搞定外國佬了?”他妻子郝嵐一邊修剪著指甲,一邊問道。
“一半一半吧。今天周文那個小崽子跑到廠門口截人,你猜他把人帶哪裡去了?”鄭長春接過保姆遞過來的濕毛巾,擦了擦臉上脖子處的汗水,而後站在扆崋電風扇前麵吹風。
一聽周文的名字,郝嵐一臉不屑道:“周家人就是能裝,搞得全天下就姓周的愛國似的。我記得你跟其他廠的廠長關係不錯,就十鋼的張鐵生與你不對付。不會吧,那小崽子把人帶去十鋼了?”
“對,就是十鋼。”因為太過搞笑離譜,鄭廠長竟然又樂出聲來。
“真會帶。十鋼那麼點大的地方,外國佬能看得上?而且每年評比,十鋼不都排在最末?這次大衛來華,領導都冇把十鋼安排在裡頭。周文擅自做主,若是出了岔子,他能負責?”說罷,郝嵐看了一眼得意洋洋的鄭長春,瞬間明白了他的意圖。
他是準備借題發揮,秋後算賬,最後直接一把將周文給按得死死的呀。
若不然,他該早早將周文所作所為上報纔是。
鄭長春與郝嵐夫妻多年,自有一番心領神會,他點頭道:“周家幾個孩子,就周文最像死去的周老頭。那天他在辦公室裡振振有詞,模樣像極了他的爺爺。你知道那種感覺麼?那種壓抑,不滿,憤恨以及嫉妒的情緒又湧上心頭。就好像我鄭長春是個隻知圖眼前利益的無能鼠輩。”
“既然周文自尋死路,我何必攔著他。”
“等十鋼廠捅了婁子,正好藉機將張鐵生和周文一起拿下。”
郝嵐聽了讚同道:“屆時咱們五鋼再力挽狂瀾,有了對比,效果自然不一樣。搞不好你還能再往上升一升。”
鄭長春笑意滿滿地抿了口茶。
他正是這個打算。
一杯茶飲儘,鄭長春未見小兒子身影,不免問道:“澤林那小子呢?又去哪裡鬼混了?你這個當媽的要好好管管。二十多歲了,一點出息都冇有。我雖然一直看不上老周頭,可他三個孫子在普通人家裡算不錯的了。”
“找呂建寧玩去了。對了,老呂月底三婚,咱們送什麼好?”郝嵐皺眉道。
“隨大流吧。老呂真是個瀟灑的,找的老婆一個比一個年輕。新的這個,還是個大學生吧?”鄭長春不無羨慕道。
郝嵐隻當看不見他麵上豔羨的表情,淡淡回道:“是個大學生,跟建寧一樣大。對了,聽講女方就住在幸福裡,跟周家住一排。長得不錯,就是家底子薄,嫁給老呂不就是為了圖些好處,少奮鬥幾十年麼?不然誰看得上個半截入土的糟老頭子?嗤,那樣眼皮子淺的女人,娶回來可不是什麼好事。指不定老呂日後就栽在她身上。”
聽著郝嵐的意有所指,鄭長春笑笑不答。
這時,一陣突兀的電話鈴聲打斷了郝嵐與鄭長春的尷尬氛圍。
保姆接過電話道:“廠長,是童秘書打來的電話,說有要緊事。”
鄭長春麵色一喜,難道事情已如他預想的那般發展了?
小童打來電話,肯定是喊他回去救火。
不急,急得人該是張鐵生和周文。
“你就說我在洗澡,讓他半個小時之後再打電話過來。”說罷,他就往沙發上一靠,神清舒爽形態輕鬆。
“廠長,童秘書說大衛跟十鋼廠簽訂單了。”保姆不懂這些,隻是一字一句的轉述。
可這話卻如火引子點燃爆竹一般,鄭長春嗖的坐起身子,眸中帶凶,麵帶狠意道:“你再說一遍?”
保姆嚇得往後一退,雙手不停搓著圍裙,結結巴巴道:“廠,廠長,這,這不是俺說的,是,是童秘書說的。說,說十鋼廠跟英國人簽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