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入夜,惡毒女配被他占有 134
這媳婦不能要了
她頓了頓,又道:“趙乾事最看重合作社的風氣,她也最清楚陳潔是個什麼樣的人。要是讓她知道,你李桂花為了這麼一點錢,就要逼死一個能給家裡掙錢、撐起半邊天的兒媳婦,你猜猜,趙乾事會怎麼做?以後這合作社的活計,還會不會有你們老李家的份兒?”
李桂花被林小夏這番話噎得臉一陣紅一陣白。她當然知道趙乾事的厲害,也知道陳潔在合作社確實是一把好手,家裡的嚼用不少都指望著陳潔的工分。林小夏這話,簡直是戳到了她的肺管子。
但讓她就這麼認慫,她又咽不下這口氣。
她惡狠狠地瞪著被林小夏護在身後的陳潔,手指幾乎戳到陳潔的鼻尖上,尖聲叫道:“陳潔!你給我聽著!你今天要是敢跟這反革命家的人不清不楚,有本事你就一輩子彆進我老李家的門!我倒要看看,離了我們老李家,你這個沒人要的破爛貨能到哪裡去!”
說完,她重重地“哼”了一聲,把搶到手的那個手帕包緊緊攥在手裡,轉身氣衝衝地走了,臨走還狠狠地剜了林小夏一眼。
陳潔捂著臉,肩膀一抽一抽地哭著。
林小夏輕輕歎了口氣,拍了拍陳潔的肩膀:“陳潔妹子,你彆怕,放心吧,我們簡家,天塌不下來。”
陳潔抬起淚眼婆娑的臉,看著林小夏堅定的眼神,哽咽道:“小夏姐……可是……”
“沒有可是。”林小夏打斷她,“這麼多事情我們都經曆過來了,你想想,我什麼時候和你說過空話?”
而李桂花一回到家,就一屁股坐在炕沿上,對著家裡的兩個男人哭天搶地起來。
“我的老天爺啊!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娶了這麼個喪門星進門啊!”李桂花一邊拍著大腿,一邊嚎著,“兒啊!你可得給娘做主啊!你那個好媳婦,她要把咱們家都給敗光了!她偷家裡的錢,去貼補簡家那夥子反革命啊!”
男人聽著他娘這番哭嚎,頭大如鬥,但也不敢衝撞,隻小聲說:“娘,是不是誤會了,陳潔她不是那樣的人……”
“不是那樣的人?”李桂花噌地一下站起來,聲音拔高了八度,“我親眼看見的還有假?她把錢都塞給林小夏那個小賤人了!還說什麼簡家是‘撥亂反正’,我看她是被鬼迷了心竅了!兒子,你聽娘一句勸,這樣的媳婦不能要了!她遲早要把咱們全家都給拖累死!跟她離了!必須離!不然,我就沒你這個兒子!”
李大柱聽著他娘哭天搶地,一張臉皺成了苦瓜。
陳潔大著肚子,這要是真把人攆出去,村裡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他。再說,陳潔在合作社一個月能掙五塊錢呢,這在村裡可是份不少的進項,家裡油鹽醬醋,不少都指著這份錢。
他悶聲悶氣地開口:“娘,您消消氣。陳潔……陳潔她肚子裡還懷著呢,這……這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咱家名聲也不好聽啊。”他頓了頓,又小聲補充道,“再說了,她一個月在合作社也能掙回五塊錢,頂咱家小半個勞力了,您就……”
“五塊錢?五塊錢就能讓她胳膊肘往外拐,貼補反革命?”李桂花一聽這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猛地一拍炕沿,“我告訴你,柱子!這回她要是再生不出個帶把兒的,就立馬給我卷鋪蓋滾蛋!老孃不稀罕這種隻會下丫頭片的賠錢貨!咱老李家可不能斷了香火!”
她越說越起勁:“我可跟你說,隔壁柳樹村的王屠夫家那個三閨女,叫啥……哦,叫巧蓮的,那丫頭屁股又大又圓,一看就是個能生養的!我托人問過了,人家算命的都說了,她那八字,旺夫益子,頭一胎準保是個大胖小子!到時候把那樣的媳婦娶進門,咱家的好日子纔算真來了!不像陳潔這個喪門星,整天不是惹事就是給家裡添堵!”
李大柱聽著他娘越說越不像話,連隔壁村的姑娘都打聽好了,心裡一陣發怵,卻也不敢再多嘴,隻能低著頭聽著。
他知道他孃的脾氣,這會兒說什麼都聽不進去。
陳潔在李家是待不下去了。
她性子雖然軟和,卻也有幾分骨氣,婆婆那番話字字誅心,她哪裡還能厚著臉皮留下。
可又能去哪裡呢?孃家是指望不上的,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再說孃家兄弟媳婦也不是省油的燈。
她思來想去,隻能暫時求到了公社。
公社趙乾事一直對陳潔印象不錯,也知道陳潔平日裡也受李桂花不少氣。
聽了陳潔的哭訴,趙乾事歎了口氣,拍了拍她的肩膀:“陳潔啊,你也彆太往心裡去。這當媳婦的,哪有不受婆婆氣的?俗話說得好,牙齒還有磕著舌頭的時候呢。過幾天,等你婆婆氣消了,你回去好好跟她說幾句軟話,道個歉,這事兒興許就過去了。畢竟是一家人,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話是這麼說,趙乾事看著陳潔紅腫的臉頰和無處可去的窘境,心裡也有些不落忍,便給她批了個公社後院堆雜物的小偏房,讓她暫時落腳。
“這屋子小了點,也有些日子沒人住了,你先將就著。等過了這陣子,我再幫你跟你婆婆說說。”
那雜物間確實簡陋,隻有一張破舊的木板床,角落裡堆著些廢棄的農具和報紙,窗戶紙也破了幾個洞,晚風一吹,嗚嗚作響。
陳潔默默地收拾著,抿著嘴巴,一言不發,似乎有自己的打算。
這樣的日子過了沒幾天,村口突然傳來一陣不同尋常的喧囂。
這日晌午,日頭正毒,曬得人睜不開眼。
村裡人大多躲在家裡歇晌,或是聚在村頭大槐樹下納涼閒聊。
忽然,幾輛鋥亮的黑色轎車卷著一路黃塵,從村外的大路直直開了進來。
那轎車比上次接簡衛國父子去城裡的還要多,還要氣派,黑得發亮的車身在陽光下晃眼得很,引擎的轟鳴聲打破了村莊午後的寧靜。
“看呐!是小轎車!又是小轎車!”最先發現的是在村口玩泥巴的半大孩子們,他們咋咋呼呼地叫嚷起來。
緊接著,大槐樹下閒聊的漢子婆娘們也紛紛站起身,伸長了脖子往村口瞧。
“乖乖!這回可不止兩輛了,怕是有四五輛吧!”有人咂舌道。
“這陣仗,比上次接簡家那爺倆去城裡的時候還大!這是要乾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