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入夜,惡毒女配被他占有 170
救她出來
李大柱並沒有走遠。他躲在離廢棄倉庫不遠處的一個小山坡上,既想親眼見證自己的“傑作”,看著自己是如何毀掉陳潔的一切的,又本能地畏懼著這毀天滅地的雷聲和暴雨,怕真出什麼亂子。
他心裡正得意著,想著明天一早,陳潔看到一倉庫泡爛了的布料時,那張臉會是怎樣精彩的表情。她會不會哭?會不會跪下來求自己?
就在他沉浸在這病態的幻想中時,一聲比雷鳴更加沉悶、更加撼動大地的巨響,從河堤的方向傳來!
“轟——隆——!”
大地彷彿都跟著顫抖了一下。
李大柱一哆嗦,下意識地伸長了脖子。
借著一道慘白的閃電,他看到了令他魂飛魄散的一幕——那道半人高的河堤,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巨手從中撕開了一道巨大的口子!渾黃的、夾雜著泥沙的洪水,咆哮著,翻滾著,瞬間吞沒了河岸,直撲那座廢棄倉庫!
陳潔……她會不會……
他可是也親眼看到了陳潔進了倉庫。
果不其然,不多時,倉庫裡麵一個女人驚恐的哭嚎求救聲,斷斷續續的傳進了他的耳朵,
倉庫的門被人從裡麵拍的邦邦響。
不過眨眼之間,那倉庫已經被洪水淹沒了一大半,裡麵的人大概是活不了了。
李大柱的臉“唰”地一下白了,血色褪儘。那點報複的快意,瞬間被巨大的恐懼所取代。
他不是怕陳潔出事,他是怕自己做的手腳被人發現!這要是鬨出了人命,他就是殺人犯!
跑!必須馬上跑!
他連滾帶爬地從山坡上竄了下去,甚至不敢再回頭看一眼那被洪水瘋狂灌入的倉庫。
另一邊,公社大院的臨時指揮點,燈火通明。
陸振川剛帶著一隊民兵加固好廣播站的屋頂,渾身濕得能擰出水來。
他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東邊的張家坳地勢最低,劉二,你帶五個人去看看,組織大家往山坡上轉移!記住,先救人,東西後麵再說!”
“是!”
“王強,去大隊部看看電話線還能不能用,必須儘快跟縣裡聯係上!”
“收到!”
命令一條條有條不紊地發出去,混亂的場麵在他的指揮下,漸漸有了秩序。
眾人還紛紛感歎要不是碰到陸營長,他們這些沒本事的鄉下人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就在這時,一個嬌小的身影跌跌撞撞地衝了過來,是他的妹妹陸芳。
“哥!”芳芳的聲音焦急不已,一把抓住了陸振川的胳膊,嘴唇都在發抖,“你看見陳潔姐了嗎?我到處都找不到她!”
陸振川心裡“咯噔”一下。他記得陳潔因為擔心布料,今晚就歇在裁縫鋪的小倉庫裡。
“彆急,”他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可能是在哪個屋裡躲雨,我派人去找。”
“我問了!我問了好多人!”芳芳急得眼淚都下來了,“小紅剛才說,剛才雨剛下大的時候,她好像……好像看見陳潔姐撐著傘,往後頭高地那邊的廢倉庫去了!”
廢倉庫!
他猛地回頭,望向高地的方向。那邊,已是一片昏暗的汪洋,平日裡清晰可見的倉庫輪廓,此刻在狂風暴雨中若隱若現,彷彿隨時都會被吞沒。
“哥……那邊……那邊河堤決口了!”芳芳的聲音已經變成了絕望的嗚咽,“陳潔姐她……她是不是還在裡麵!”
陸振川的瞳孔驟然收縮,那一瞬間,他什麼都沒說,轉身就朝倉庫的方向狂奔而去。
“營長!”身後的民兵驚呼著想要跟上。
通往倉庫的路已經被水淹了,渾濁的泥水沒過了膝蓋,每一步都走得異常艱難。
終於,他衝到了倉庫門口。那扇沉重的木門在洪水的巨大壓力下,被頂得死死的,水流正從門縫裡“滋滋”地往外滲。
他伸手去推,那門卻紋絲不動,像焊死了一樣!
裡麵的水壓太大了!
“陳潔!陳潔!!你在裡麵嗎?!”他用拳頭瘋狂地捶打著木門,手背上瞬間就磨破了皮,可他的聲音,被狂暴的風雨聲和洪水的咆哮聲輕易地撕碎。
裡麵沒有一絲回應。
他猛地回頭,對著追上來的兩個民兵喊道:“拿斧頭來!快!”
一個民兵被他駭人的模樣嚇了一跳,但還是以最快的速度從附近找來一把劈柴的斧頭,遞了過去。
陸振川一把奪過斧頭,掄圓了胳膊,用儘全身的力氣,狠狠地劈向那扇厚重的木門!
“砰!!”
木屑四濺!
“砰!!”
又是一斧!
他手上的舊傷口,在這樣劇烈的動作下瞬間迸裂,溫熱的鮮血混著冰冷的雨水,順著他的手臂往下流。
“哢嚓——”
一聲巨響,堅實的木門終於被他劈開了一個大洞!
陸振川扔掉斧頭,不顧洞口鋒利的木刺,一頭就鑽了進去。
齊腰深的洪水冰冷刺骨,帶著一股腥臭的泥沙味。倉庫裡一片狼藉,布料、木架子漂浮得到處都是。
“陳潔!”
終於,在角落一個倒塌的貨架旁,他看到了那個蜷縮著的身影。
她半個身子都浸在水裡,隻剩頭和肩膀還靠在架子上,一動不動,臉色白得像紙,彷彿已經沒有了呼吸。
他蹚過去,一把將她從水裡撈了起來,橫抱在懷裡。
她的身體,冰冷得像一塊剛從冰窖裡取出來的冰,沒有一絲溫度。
“陳潔……陳潔,醒醒!”他抱著她,轉身就往外衝。
陸振川抱人出了倉庫,急忙要往臨時指揮點轉移,迎麵卻撞上了一群人。
是幾個民兵,押著一個渾身泥水的男人。
那男人正是逃跑的李大柱。他沒跑多遠,就被巡查的民兵當成可疑分子給抓了回來。
李大柱一抬頭,就看到了陸振川,以及……被他緊緊抱在懷裡的陳潔。
她雙目緊閉,渾身濕透,狼狽不堪地靠在一個陌生男人的懷裡。
這一幕,像一根燒紅的烙鐵,狠狠地燙在了李大柱的眼睛裡。
羞辱、嫉妒、憤怒……一瞬間全都湧了上來,蓋過了他所有的恐懼。
他不知哪來的勇氣,掙脫了民兵的鉗製,衝上前去,指著陸振川的鼻子,聲色俱厲地喊道:“你放下她!她是我老婆!你個狗日的想乾啥?!”
陸振川抱著陳潔的腳步,猛地頓住,他也絲毫不客氣的回敬:“你老婆被困在水裡的時候,你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