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入夜,惡毒女配被他占有 214
上門要錢
這個訊息像是長了翅膀,一夜之間,從廠裡傳到街道,從街道傳到市裡每一個犄角旮旯。
人們在茶餘飯後,都在議論著這個叫林小夏的女人,是如何靠著一個“小玩意兒”一飛衝天,成了人人羨慕的“金鳳凰”。
這陣風,自然也刮進了一些陰暗的角落,吹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耳朵裡。
市裡最破敗的筒子樓裡,高健正躺在一張吱嘎作響的破床上,聽著隔壁夫妻的吵罵聲,煩躁地抽著劣質卷煙。
自從他父親在運動中倒台,他就從人人巴結的乾部子弟,成了一個遊手好閒、人人避之不及的混混。
這時,門外傳來兩個女人尖著嗓子的議論聲。
“聽說了嗎?就是機械廠那個簡子陽的媳婦兒,叫林小夏的,發明瞭個什麼車,國家獎勵了五千塊!”
“我的天!五千!那得是多少錢啊!這女人是走了什麼運了!”
“林小夏?”高健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煙灰掉了一身也顧不上。
這個名字,他太熟悉了。
不就是當年那個土裡土氣,卻削尖了腦袋想往自己身邊湊,天天跟在他屁股後麵“高健哥哥”、“高健哥哥”叫個不停的女人嗎?
他嗤笑一聲,把煙頭狠狠摁在牆上。
就她?那個除了有點姿色,腦子蠢得像豬一樣的女人,能發明什麼東西?肯定是她男人簡子陽搞出來的,掛了她的名!
可不管是掛誰的名,這錢,這名聲,現在都實實在在地落在了林小夏的頭上。
高健的眼睛裡,嫉妒和貪婪的火焰瞬間燃起,燒得他五臟六腑都疼。
五千塊!憑什麼?
一個當初被他像狗一樣呼來喝去的女人,一個他稍微勾勾手指頭就能讓她魂不守舍的女人,現在居然還沒和簡家離婚,還成了他連做夢都不敢想的“富婆”?
他想起當年林小夏看他時,那雙亮晶晶的、充滿了崇拜和愛慕的眼睛。
他突然陰惻惻地笑了起來。
他覺得,林小夏如今擁有的一切,那份榮華富貴,本該就屬於他。
當初要不是簡子陽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下放的時候沒讓林小夏離的了婚,也沒能讓林小夏爬上自己的床,不然林小夏早就成了自己的小老婆!
以後這女人賺的錢,不都是自己的?
不過沒關係。
既然她當年那麼迷戀自己,現在自己落魄了,她發跡了,難道不該來“報答”一下自己嗎?
高健莫名的相信,隻要自己再出現在她麵前,像以前一樣對她笑一笑,勾勾手指,那個蠢女人,還不是得乖乖地把錢和人,都送到自己麵前來?
隻要他肯放下身段,賣幾分可憐,那個蠢女人定會心軟。
他打定了主意,接下來的兩天,就在機械廠附近晃悠,悄悄摸清了簡子陽家的大概位置和家裡男人的作息規律。
院子裡,那股因钜款而起的興奮勁兒,在劉廠長走後,終於慢慢沉澱下來,化為一種更踏實、更具體的喜悅。
簡子陽看著妻子,她的眼睛在午後的陽光下亮得驚人。
“小夏,”簡子陽道,“這筆錢,是你憑本事掙來的。你……打算怎麼用?”
要他來說的話,他已經想好了,這筆錢,首先要給小夏買幾身新衣裳,再添置些好的補品,把她和孩子養得白白胖胖的。
剩下的,就存起來,以備不時之需。
誰知,林小夏幾乎是想也沒想,脫口而出:“去首都買房。”
簡子陽愣了一下,隨即笑了:“好,等沐陽再大一點,咱們就去首都旅遊,到時候買一套好房子住下,方便來往。”
“不,”林小夏搖了搖頭,“不是買一套。是能買多少,就買多少。”
這下,不光是簡子陽,連在旁邊聽著的簡家父母都驚住了。
“買那麼多房子乾啥?”婆婆率先開了口,語氣裡滿是不可思議,“咱們又不是蜈蚣,長那麼多腳,住得了那麼多屋子嗎?再說了,這房子空著,還得找人打理,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公公也點點頭,附和道:“是啊,小夏。機械廠分的這個院子,敞亮又清靜,鄰裡關係也好,住著多舒坦。把錢花在那些不住的空房子上,不是白白浪費了嗎?”
在七十年代人的觀念裡,房子是用來住的,是“家”的載體。
買一堆自己不住的房子,這種行為在他們看來,簡直是匪夷所思,甚至有點“投機倒把”的意味。
麵對一家人的不解,林小夏隻是笑了笑,並沒有過多解釋。
她總不能告訴他們,再過十幾年,二十幾年,首都的房價會像坐了火箭一樣往上竄,今天她用五千塊買下的幾套四合院,在未來將會是他們想都不敢想的天文數字。
這話說出去沒人信的。
她隻能用一種他們能夠理解的方式,安撫他們:“爸,媽,子陽,你們就信我吧。這些房子,以後可有大用處。就當是……我給沐陽存的家底吧。”
她把兒子沐陽抬出來當擋箭牌,一家人果然不好再多說什麼。
簡子陽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最終還是選擇了無條件的信任:“好,都聽你的。錢是你掙的,你想怎麼花,就怎麼花。”
家人的支援,讓林小夏心裡暖融融的。
然而,她還沒來得及規劃去首都的具體行程,麻煩就自己找上了門。
這天下午,簡子陽被廠裡叫去開會,討論一些新進的零件量產細節問題,一時半會兒回不來。林小夏把兒子哄睡了,正在院子裡縫補一件小衣裳。
“咚、咚、咚。”
院門被人輕輕敲響了,聲音遲疑又微弱。
林小夏以為是哪家鄰居,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布屑,走過去拉開了門栓。
門外站著一個男人,身形高大,卻佝僂著背,穿著一身洗得發白、打了好幾塊補丁的破舊衣裳,領口和袖口都磨得起了毛邊。
他低著頭,整個人都籠罩在一種頹喪的氣息裡。
林小夏一時沒認出來,疑惑地問:“同誌,你找誰?”
那人緩緩抬起頭,露出一張蠟黃而消瘦的臉。
當看清那張臉時,林小夏的心猛地一沉,臉上的笑容也瞬間僵住了。
高健!
他怎麼會在這裡?!
眼前的男人,和她記憶中那個總是穿著挺括的乾部服,頭發梳得油光鋥亮,看人時下巴微揚,滿眼都是傲慢與輕蔑的乾部子弟,簡直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