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入夜,惡毒女配被他占有 229
你可真是把人當眼珠子疼
“就呆在家,”陸振川不聽這些理由,“在家帶著盼安。現在外麵不安全,凶手還沒抓到,你一個女人家帶著孩子,我不放心。”
他的話音剛落,門口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
“喲,我當什麼事呢,陸營長這是要把小潔娘倆當金絲雀養在籠子裡呀?”
說話的是住對門的王嬸,她端著一碗剛出鍋的餃子,正打算送過來給他們嘗嘗鮮。
七十年代的小院子,誰家有點動靜,隔壁左右都聽得一清二楚,更何況她就站在門口。
王嬸人快嘴也快,一邊把碗往桌上放,一邊就絮絮叨叨地說了起來:“陸營長,你這就是關心則亂了。這可是軍區大院,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到處都是咱們解放軍同誌,那凶手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往這兒跑?那不是上趕著找死麼?”
她拍了拍陳潔的手,又道:“再說了,什麼時候抓到凶手什麼時候再去上工,那得等到猴年馬月去?咱們軍區可是有規矩的,家屬也得為國家做貢獻,不能閒著。陳潔妹子的關係還沒正式隨軍調過來呢,這工作說不要就不要,以後再找可就難了。聽嫂子一句勸,可不敢這麼任性。”
王嬸後麵半句話說得含蓄,但意思誰都懂。陳潔還不是名正言順的軍屬,更沒有資格享受那種不上工的待遇。
周圍幾個探頭探腦的鄰居也跟著附和:
“就是,王姐說得對,軍區大院裡能出什麼事。”
“陸營長真是把這對母子當眼珠子疼了,咱們都羨慕不來呢。”
鄰裡間的說笑並無惡意,甚至帶著幾分善意的調侃,可在陳潔聽著,整個人都羞的紅了一圈。她不想陸振川因為自己,被人指指點點,說三道四。
她連忙笑著把王嬸送出門,又謝絕了其他鄰居的好意,關上了房門。
屋裡重新安靜下來。
陳潔走到陸振川身邊,輕聲說:“振川同誌,我知道你擔心我們。可王嬸她們說的也在理,這裡是軍區,是最安全的地方了。你放心,我會看好盼安,一步都不讓她離開我身邊。但是工作我得去,我不想當個給你拖後腿的閒人。”
見陸振川還不同意,陳潔又道:“你已經夠累了,彆再為我們的事分心。你這樣,倒讓彆人在背後戳你的脊梁骨,說你徇私情。”
陸振川看著她,心裡湧上一陣無力感,最終化為一聲長長的歎息。
最近這段日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跟李紅英那個風風火火的女人待久了,陳潔原本溫吞的性子,竟也磨出了幾分主見和韌勁。這讓他欣慰,也讓他……無可奈何。
他怎麼能告訴她,他之所以如此緊張,正是因為凶手極有可能就是一名軍人!
這固若金湯的軍區大院,在彆人眼裡是銅牆鐵壁的堡壘,在他眼裡,卻成了一個危機四伏的牢籠。最安全的地方,反而最危險。
與此同時,軍區大院幾裡地外,一片荒涼的垃圾場裡。
孫老頭佝僂著背,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在堆積如山的垃圾堆之間。一進院子,一股混雜著食物腐爛、金屬鏽蝕和潮濕泥土的酸臭味撲麵而來,濃得幾乎化不開。
不過他住的久了,對著這味道也已經習慣了。
他推開一扇用木板和油氈布胡亂拚湊起來的門,一股更濃重的黴味和騷臭味撲麵而來。
屋子裡黑黢黢的,連盞燈都捨不得點。借著從破窗戶透進來的微弱月光,能勉強看清屋角的床板上,躺著一個人影。
那是他的兒子。
孫老頭摸索著走過去,湊近了聞了聞。還好,兒子今天沒把大小便拉在身上。
他鬆了口氣的,僵硬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鬆弛。
床板上的人睡得很沉,身上穿著一件洗得看不出顏色、明顯是女式的花布褂子,袖子短了一大截,露出瘦骨嶙峋的手腕。
孫老頭沉默地站了一會兒,才轉身將背上那個沉甸甸的大布袋子解下來,放在地上。
“嘩啦——”
布袋解開,裡麵儘是些軍綠色的襯衣和褲子。他蹲下身,借著那點可憐的月光,開始在裡麵翻找起來。
他的動作很慢,很仔細,像是在挑選什麼寶貝。他要把這些有瑕疵的次品分分類,挑一件厚實些、沒那麼破的,給床上的兒子換上。
他挑揀的動作很輕,但布料摩擦的“沙沙”聲,還是吵醒了床上的人。
“爹……”一聲含混不清的呢喃。
床板上的人影動了動,慢慢地坐了起來。借著月光,能看清他一張茫然而蒼白的臉,年紀約莫二十出頭,眼神卻空洞得像個孩子。
“醒了?”孫老頭頭也不抬,從一堆軍綠色的褲子裡,挑出一條隻是染了塊油汙的,“來,把這身破爛換了,穿這個。”
他把褲子和一件還算完整的襯衣遞過去。
兒子沒接,隻是呆呆地看著那身衣服,渾濁的眼睛裡慢慢浮起一絲抗拒和厭惡。
他不僅沒接,反而把身上那件洗得發白的女式花布褂子裹得更緊了。
“不……不要……”他搖著頭,聲音細弱,“要花,要紅的,要裙子……”
孫老頭遞衣服的手僵在了半空,臉上的皺紋瞬間擰成了一團。
他猛地把手裡的軍裝摔在地上,壓抑著怒火低吼:“你個不像話的東西!你是男人!穿什麼裙子!”
他伸手就去扯兒子身上的花布褂子。
“不!”兒子突然尖叫起來,死死地揪著領口不鬆手,力氣大得驚人。
兩人拉扯間,破舊的床板發出了“吱嘎”的呻吟。孫老頭氣得眼冒金星,一腳踹在床腿上,巨大的聲響讓兒子嚇得一哆嗦,鬆了手。
“沒出息!真沒出息!”孫老頭喘著粗氣,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他像是看到了什麼,彎下腰,從床底下拖出一個破木箱。
“哐當”一聲,箱子被他粗暴地掀開,裡麵哪裡是什麼雜物,赫然是一堆花花綠綠的女人衣裳!
有帶著補丁的連衣裙,有顏色鮮亮的碎花襯衫,甚至還有幾條女式的“良心褲”。也不知是他從垃圾堆裡收來的,還是……從誰家晾衣繩上順手牽羊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