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入夜,惡毒女配被他占有 243
他改主意了
一晃眼,幾天就過去了,到了陳潔臉上傷口拆線的日子。
這天一早,陸振川就說要陪她去,陳潔沒同意。
她覺得拆個線而已,不是什麼大事,不想再麻煩他。
陸振川拗不過她,最後隻得把她送到軍區醫院門口,約好了時間再來接。
“有事就讓醫院廣播室喊我,我們訓練場就在附近。”他站在醫院大門口,不放心地叮囑了一句又一句。
陳潔點點頭,臉頰有些發燙,應了聲“知道了”,便匆匆進了門診大樓。
旁邊路過的同期兵見了心裡直犯嘀咕。
當初自己斷了條腿,這人把自己丟醫院門口再沒管過,不聞不問的。
還以為他不會關心人呢!
給她拆線的,是醫院新來的一個年輕軍醫,姓李。
人長得周正,穿著一身乾淨筆挺的白大褂,戴著金絲邊眼鏡,看起來文質彬彬,說話也和和氣氣的。
“陳潔同誌吧?請坐。”李醫生笑著指了指椅子,眼神裡帶著幾分顯而易見的欣賞,“我在局裡開的表彰大會上見過你,你很勇敢。”
突如其來的誇獎讓陳潔有些侷促,她低著頭小聲說了句“謝謝”。
“彆緊張,拆線不疼,就是有點癢。”李醫生一邊準備著鑷子和剪刀,一邊溫聲安撫她,“你的傷口癒合得很好,看來這幾天照顧得很用心。”
他手上的動作很輕,很穩,小心翼翼地剪斷縫線,再用鑷子輕輕抽出來。陳潔隻覺得臉上一陣細微的牽扯,確實如他所說,不怎麼疼。
很快,線就拆完了。李醫生用蘸了酒精的棉球給她消了毒,看著那道還泛著粉色的傷疤,微微皺了皺眉。
“可惜了,這位置有點顯眼,怕是會留疤。”他惋惜地歎了口氣,隨即像是想起了什麼,眼睛一亮,“對了,我有個同學在國外進修,能弄到一種特效藥膏,對淡化疤痕效果特彆好。你要是信得過我,我讓他下次捎帶一些回來。”
這年頭,能跟“國外”兩個字沾上邊的,都是稀罕得不得了的東西。
陳潔心裡一驚,連忙擺手:“那怎麼好意思!太麻煩您了,不用不用!”
“不麻煩,舉手之勞而已。”李醫生笑了笑,推了推眼鏡,“就是得等一段時間。這幾天陸營長天天給科室打電話,問什麼時候能來拆線,他對你可真上心。你們……是在處物件吧?”
他問得直接又坦然,眼神裡帶著一絲好奇。
陳潔的臉“唰”地一下就紅透了,心跳都漏了半拍。
她慌得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放,結結巴巴地解釋:“不……不是的!李醫生你誤會了!陸營長他……他是我的救命恩人,特彆照顧我。”
“恩人?”李醫生聞言,明顯愣了一下,隨即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也更真切了,“是嗎?也是。陸營長人是挺負責的。”
陳潔拿著開藥的單子取了藥,又回來。他接過藥,湊近了一些,指著自己的臉頰,很耐心地說:“那藥膏的用法是這樣的,每天晚上睡前……”
他靠得有些近,身上那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道,清晰地鑽進陳潔的鼻子裡。
就在這時,一道高大的身影毫無征兆地出現在了診室門口,像一堵牆,瞬間擋住了門口透進來的光。
陸振川不知什麼時候來的,他麵無表情地站在那兒,眼神黑沉沉的,直直地盯著李醫生湊近陳潔的動作。
整個診室的溫度,彷彿都跟著降了好幾度。
李醫生察覺到氣氛不對,直起身子回頭一看,對上了陸振川那雙帶著審視和壓迫感的眼睛,不由得一怔。
陸振川卻沒看他,他邁開長腿,幾步就走到了陳潔身邊。
他什麼話也沒說,隻是伸出手,很自然地搭在陳潔的肩膀上,不著痕跡地將她往自己身後拉了半步。
他這才將冰冷的目光轉向一臉錯愕的李醫生:“還有什麼要注意的,也和我說說。”
頓了頓,他加了一句。
“我們住一起,我也好看著她點。”
李醫生的臉色瞬間變得有些尷尬。
陳潔更是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她能感覺到陸振川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掌有多用力,隔著布料都燙得嚇人。
她不明白這男人怎麼突然要和彆人說這種話,這不是存心叫人誤會嘛!
回去的路上,陸振川一言不發,繃著一張臉,下頜線收得緊緊的,渾身都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冷氣。
陳潔亦步亦趨的跟在男人身後,幾次想開口打破這令人窒息的沉默,可一對上他那張閻王似的臭臉,話到了嘴邊又嚥了回去。她心裡又委屈又納悶,完全不明白他這股無名火是衝著誰來的。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到了家門口。
就在陳潔以為這沉默還要繼續下去的時候,他突然從自己那身軍裝的口袋裡,掏出了一個東西,動作有些生硬地塞進了她的手裡。
是一個小小的,棕色的玻璃藥瓶。
“托人問了,”他的聲音依舊是硬邦邦的,眼神瞥向旁邊,不看她,“軍區特供的,對傷疤好。”
他說得隨意又輕鬆,彷彿這東西是路邊撿來的一樣。
隻有他自己知道,為了這瓶指甲蓋大小的藥膏,他放棄了午休,跑了三趟衛生處,又拉下臉皮去找了軍區醫院的老院長,軟磨硬泡,一層層地簽批條子,才趕在來接她之前把東西拿到手。
這藥膏成分特殊,又是國外進口,有著編號,一般是給領導人備著的。
陳潔低頭看著手心裡那個還帶著他體溫的小藥瓶,心裡某個地方,像是被什麼東西重重地撞了一下,又酸又軟,瞬間漫上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陳潔小聲的說了謝謝。
陸振川這時臉色才稍微緩和了下來。
進了家門,陸振川突然道:“芳芳給我打了電話,說她幾天後就到。還和我說,她到來之前,一定要見到你才行。”
這幾天陳潔沒離開,兩個人之間還能用“傷口的線拆了再說”,互相心照不宣的拖一拖時間。
如今線也拆了,陳潔再也沒有什麼理由繼續留在這裡了。
但陸振川這一次,卻改了主意。
他主動開了口,企圖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