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入夜,惡毒女配被他占有 266
懷疑他老了被賣保健品的騙
“同誌,你再考慮考慮!我們是正規單位,首都話劇團!這可是鐵飯碗,吃國家糧的!你這條件,來了絕對是台柱子!”老李還在不遺餘力地勸說。
簡子陽被他們看得頭皮發麻,連忙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
“不行不行,同誌,你們真是找錯人了。”他急著解釋,臉頰都有些微微發熱,“我就是個粗人,哪兒會演戲啊?我就是路過,陪我愛人隨便看看,真沒這個意思。”
林小夏在一旁,早就憋不住笑了。
她看著自家男人被兩個熱情的大哥圍著,那一臉的不知所措和窘迫,實在是太有趣了。
眼看他快要招架不住,林小夏這才上前一步,笑著拉了拉簡子陽的胳膊,對那兩位工作人員客氣地說道:“兩位大哥,真是不好意思。他這人笨嘴拙舌的,對著機器還行,對著人就說不出話了,真不是當演員的料。我們就是路過,不耽誤你們招人了。”
說著,她就半拉半拽地把簡子陽從人群裡解救了出來。
走出好一段路,還能感覺到背後那兩道火辣辣的、滿是惋惜的目光。
等拐過一個彎,徹底看不見那招新的攤子了,林小夏才鬆開手,挽住他的胳膊,整個身子都快笑得靠在了他身上。
“哎喲,不行了,笑死我了。”她仰起臉,眉眼彎彎,“簡副廠長,行啊你!藏得可真夠深的,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當大明星的潛質呢?”
簡子陽被她笑得沒脾氣,一張俊臉從臉頰紅到了耳根,透著一股薄薄的粉色。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清了清嗓子,眼神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
“你快彆拿我開玩笑了。”
林小夏看他這副純情的模樣,更是樂不可支,故意學著剛才那工作人員的腔調,煞有介事地說道:“怎麼樣,未來的大明星?要不要趁著你還沒紅遍大江南北,提前給我這個糟糠之妻簽個名啊?往後我拿著這個簽名,也能跟人吹噓,說我丈夫可是首都話劇團的台柱子呢!”
“瞎說什麼呢!”簡子陽被妻子調侃得徹底沒了轍,隻好伸出大掌,輕輕地捂住了她那張喋喋不休的小嘴,又好氣又好笑地道:“再胡說,我可不理你了。”
林小夏的眼睛笑得更彎了,像兩灣浸在月光裡的清泉。
她心裡卻在暗暗地想,這男人,真是生錯了時代。
她側過頭,看著丈夫在夕陽餘暉下更顯深刻立體的側臉,高挺的鼻梁,微微抿著的嘴唇,還有那通紅的耳根……這張臉,這份氣質,要是放在四十年後,那還得了?
根本不用去話劇團辛辛苦苦地排練,妥妥的就是頂流小生啊。
什麼都不用乾,光是往鏡頭前一站,開個什麼直播,底下那些小姑娘們的打賞和禮物,恐怕能刷得把螢幕都給淹了。
怕是金山銀山都能給你搬回來。
隻可惜,現在是七十年代。他這身“頂流”的皮囊,最大的作用,也就是被話劇團的同誌相中,以及……讓她這個媳婦兒看著心裡偷著樂了。
笑歸笑,鬨歸鬨,這趟來京城的正經事辦完了,她心裡就開始惦記上了家裡的老老小小。
“走,咱們也彆在這兒瞎逛了。”林小夏扯了扯簡子陽的袖子,“去供銷社和百貨大樓看看,給咱爸媽扯幾尺好布,再給沐陽買罐奶粉帶回去。”
提起兒子,簡子陽那張還帶著些許窘迫的臉瞬間柔和下來,眼裡的星光都化成了一汪春水。他應了聲:“好。”
兩人在京城裡轉悠了兩天。林小夏眼光獨到,給公公婆婆各挑了一塊時興的洋服,還在百貨大樓的櫃台前,買了兩罐對普通人家來說堪稱奢侈的進口奶粉。
本來林小夏看了一眼價格,一罐二三十,頂簡子陽一個月的工錢了,不樂意買的。
結果這男人聽著售貨員好一頓忽悠。
一會是什麼喝了能長個子,一會兒又是喝了可以開發智力,一會兒又是說喝了IQ,EQ,VQ全麵發育等等……給人唬的一愣一愣,說什麼都得給他兒子買兩罐嘗嘗去。麵對著明顯忽悠人的說辭,林小夏拉都拉不動。
看著這男人這股勁,她突然有些擔心這男人老了會被賣保健品的騙錢……
轉眼就到了跟楚老爺子約好的第三天。
兩人提著簡單的行李,再次踏進四合院時,心裡都咯噔了一下。
院子裡,空了。
之前還擺放著厚重花梨木八仙桌、太師椅的正堂,如今空蕩蕩的,隻剩下幾件最破舊、搬走都嫌費事的桌椅,孤零零地立在那兒,像被拔光了牙的老人。東西廂房更是家徒四壁,之前那些古樸雅緻的瓷器擺件、字畫卷軸,全都不見了蹤影。
陽光透過雕花窗欞照進來,塵埃在光束中飛舞,整個院子透著一股人去樓空的蕭瑟和淒涼。
院子中央,楚文博正坐在一個掉了漆的小馬紮上,身前立著一個磨損嚴重的舊皮箱,這就是他全部的家當了。
聽到腳步聲,他抬起頭,布滿皺紋的臉上擠出一個笑容。
“你們來了。”
林小夏看著這番景象,心裡已經猜到了七八分,但還是忍不住問:“老爺子,這……這是怎麼回事?那些傢俱呢?”
楚文博自嘲地笑了笑,擺了擺手:“都讓他們搬走了。”
他口中的“他們”,自然是指他的兩個兒子。
“我那點養老的存款,他們也都拿走了。”老爺子垂下眼簾,一聲歎息,“前天夜裡,他們雇了輛板車,把能賣錢的東西都拉去舊貨市場變賣了,換了錢,連夜就走了。走之前連聲招呼都沒跟我打。”
沒有拿到那五千塊錢,兩個兒子氣的要命,直接明搶了眼前能變賣的一切東西。
反正就是不能便宜了外人。
簡子陽沉默地聽著,眉頭微微皺起,但終究什麼都沒說。他能說什麼呢?這是人家的家務事。
林小夏心裡堵得慌,有些替老爺子不值:“他們怎麼能這樣!這可是您……”
“不怪他們。”楚文博搖了搖頭,“說到底,還是我這個當爹的沒本事,成分不好,讓他們從小就跟著我抬不起頭,受儘了白眼和委屈。這都是我欠他們的,如今也算是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