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入夜,惡毒女配被他占有 272
乾嘛這麼隆重的招待他
蘇文遠聽完,嘴角挑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弧度,像是聽到了什麼有意思的事。
他慢悠悠地把煙彆在耳朵上,開口就是他那標誌性的揶揄腔調:“讓我去給你妹妹當老師?簡副廠長,我這可是技術工種,不是教書先生。再說了,你家那小丫頭片子,看見我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我怕我還沒開口講題,她就先被我嚇跑了。”
簡子陽知道他就是嘴上不饒人,陪著笑臉:“哪能啊!她那是尊敬你,知道你是有大學問的人。你就當幫哥哥一個忙,事後我請你喝酒!”
蘇文遠鏡片後的眼睛掃了簡子陽一眼,沉默了片刻。
他想起之前在車間,那個叫簡紅纓的小姑娘,總是一個人埋頭乾活,手腳麻利,眼神裡有股不服輸的倔勁兒。
雖然看著有點呆,但肯下功夫。
他沉吟了一下,鬆了口:“行吧。看在簡副廠長的麵子上。每週二和週四晚上,我過去一趟。不過說好了,我隻負責講數學,講完就走,可沒工夫陪你們閒聊。”
“那太好了!太謝謝你了蘇工!”簡子陽大喜過望。
蘇文遠擺了擺手,轉身繼續研究他的模具,嘴裡卻低聲嘀咕了一句:“總比一天到晚在家裡瞎琢磨,把自己逼成個小犟牛要強。”
他嘴上嫌棄,心裡卻想,那丫頭犟是犟了點,倒是個肯用功的料。幫一把,也未嘗不可。
這邊跟蘇文遠敲定了時間,那邊回家就跟林小夏和老孃張翠芬通了氣。
週二這天,離下工還有一個小時,張翠芬就開始在廚房裡忙活開了。
她一邊麻利地擇著芹菜,一邊跟正在淘米的林小夏唸叨:“小夏啊,你看著再切塊臘肉進去,炒芹菜香。人家蘇工是大學生,文化人,肯來給咱們紅纓開小灶,是天大的人情,可不能慢待了。”
林小夏笑著應下:“媽,您放心吧,我都預備好了。臘肉炒芹菜,再燉個雞湯,還托人買了條魚,紅燒了。保管讓蘇工吃好喝好。”
簡紅纓從臥室裡出來,準備去院裡水龍頭下洗把臉清醒清醒,一出門就聞到了這股濃鬱的香氣。
她探頭往廚房一看,再瞅瞅飯桌上,不止擺了平日的碗筷,還多了一盤紅彤彤、圓滾滾的大蘋果。
這可是稀罕物,平時家裡都捨不得買這麼多的。都是誰想吃了買幾個。
“媽,嫂子,今天是什麼好日子?怎麼做這麼多菜?”她好奇地湊過去,眼睛盯著那盤蘋果,有點挪不開眼。
林小夏把一碗切好的蔥薑蒜放在灶台邊,回過頭,眉眼彎彎地對她笑:“你忘了?今天蘇工第一次來給你補課,人家幫這麼大忙,咱們不得好好犒勞犒勞?”
一聽到“蘇文遠”三個字,簡紅纓臉上的那點欣喜勁兒頓時就淡了下去。
她撇了撇嘴:“乾嘛搞得這麼隆重……他一個星期要來兩次呢,總不能次次都跟過年似的吧?多浪費啊。”
話音剛落,剛從廠裡回來的簡子陽一腳踏進家門,正好聽見妹妹這句“煞風景”的話。
他走過去,好笑地屈起指節,不輕不重地敲了一下簡紅纓的腦門。
“你這丫頭,想什麼呢?你哥我現在好歹是個副廠長,加上你爹的工資,還能供不起你一個星期吃兩頓好飯?”他把挎包往椅子上一放,語氣裡帶著點當哥哥的豪氣,“你隻管把心放在學習上,把蘇工教的東西都學到腦子裡去,其他的,什麼都不用你操心。”
張翠芬也從廚房裡探出頭,嗔怪地瞪了女兒一眼:“就是!你哥說得對!彆一天到晚心疼那點東西,把學習搞好了,比什麼都強!”
被全家這麼一“圍攻”,簡紅纓臉上一熱,呐呐地不說話了,低頭溜回了自己房間。
晚飯剛做好不久,院門就被人“篤篤”敲響了。
“我去開門!”簡子陽快步走過去,拉開了門栓。
門外站著的正是蘇文遠。
他換下了那身沾著油汙的工裝,穿了一件乾淨的白襯衫,外麵套著一件灰色的確良外套,鼻梁上架著那副黑框眼鏡,整個人瞧著斯文又疏離。
他手裡沒拿任何東西,客客氣氣地衝簡子陽點了點頭:“簡副廠長。”
“哎,快進來快進來,就等你了!”簡子陽熱情地把他讓進屋。
林小夏抱著兒子沐陽從裡屋出來,笑著打招呼:“蘇工來了,快坐。”
她懷裡的簡沐陽,正睜著一雙黑葡萄似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瞅著眼前這個陌生的大哥哥。他不哭也不鬨,小嘴微微張著,一臉的好奇。
蘇文遠的目光在小家夥臉上停頓了一秒,神色柔和了些許,衝林小夏點了點頭。
飯桌上,簡子陽和張翠芬不停地給蘇文遠夾菜,熱情得讓他那副清冷的樣子幾乎快要維持不住。
林小夏抱著沐陽,見氣氛有點僵,便笑著開口打破了沉默:“蘇工,說起來還得謝謝你。上次你給沐陽旋的那個小木頭撥浪鼓,這小家夥可喜歡了,天天抓在手裡不放。”
這話一出,一直埋頭吃飯的簡紅纓也忍不住抬起頭,偷偷瞥了蘇文遠一眼。
蘇文遠夾菜的動作頓了頓,抬眼看向那個口水直流、正啃著自己小拳頭的奶娃娃,鏡片後的眼神裡掠過一絲自己都沒察覺到的笑意。
他“嗯”了一聲,言簡意賅:“喜歡就行。”
一頓飯在客氣又略帶拘謹的氛圍中吃完了。
張翠芬手腳麻利地收拾了碗筷,簡子陽則泡好了茶。
簡紅纓磨磨蹭蹭地拿出了自己的數學課本和習題冊,在自己臥室那張小小的書桌旁坐下,蘇文遠跟著走進來。
臥室的門大敞著,正對著能看到客廳裡人影的飯桌。
初冬的夜晚,穿堂風一吹,帶著點涼意。
簡紅纓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敞開的房門,隨口說了一句:“我把門關上吧,不然暖氣容易跑,外麵說話也聽得見,有點吵。”
她話音剛落,正準備站起來去關門,蘇文遠清冷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他坐在書桌旁邊,一隻手隨意地翻著她的數學課本,眼皮都沒抬一下,隻從喉嚨裡發出兩個字。
“避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