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入夜,惡毒女配被他占有 308
紅了臉
說到這,李紅英的表情忽然變得有些神秘,她湊近陳潔:“不過我一個都沒讓他們來。我瞅著那幾個人的眼神,滴溜溜地轉,指不定心裡揣著什麼壞水呢。你的才華,我得替你護好了!”
陳潔心裡一暖,拍了拍她的手背:“你呀,想多了。”
“我可沒想多!”李紅英一臉嚴肅,“對了,這次去首都,到時候用來選拔的劇本是大劇院那邊統一給,說是怕有人鑽空子。就不用再麻煩你了。”
陳潔點點頭:“那也好,這樣一來,你也能專心排練文工團過年的戲了。”
“不過……”李紅英話鋒一轉,拉著陳潔的手,眼神裡帶上了幾分央求,“姐,你能不能陪我一塊兒去?來回車票,吃住開銷,都算我的!我……我一個人去那麼遠的地方,心裡頭發慌。有你在我身邊,我這心裡纔像有塊石頭壓著,踏實!”
“你家裡人不陪你一起去嗎?”陳潔下意識問。
李紅英有些黯然了搖了搖頭:“不去。我家裡人覺得我就是在胡鬨。放著軍隊裡的鐵飯碗不要,去當什麼戲子。我和家裡人因為這事吵了好幾次,最後他們直接說不管我了。隻有我表哥支援我。不過他是醫生,請不來假,隻能經濟上支援我。我這幾年攢的錢,加上他給的,足夠我去首都了。”
陳潔聽的心裡一軟:“要是不嫌棄,那我就陪你去。”
其實陳潔拚命攢的票加上上次市裡對自己英雄事跡的嘉獎,也是攢下了些錢的。
哪怕李紅英不報銷也行。
送走了還在興奮頭上的李紅英,沒過多久,高媛又找上了門。
她不像李紅英那樣風風火火,整個人總是帶著一股子從容不迫的勁兒。
她今天穿了件火紅色的呢子大衣,襯得人格外洋氣。
“你的小說,寫得怎麼樣了?”高媛坐下來,開門見山,沒有半句廢話。
陳潔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還在寫,就是個開頭。”
“有開頭就行。”高媛從隨身的皮包裡拿出個小本子,撕下一頁遞給她,“這是我們市報刊社一個副總編的聯係方式,我打過招呼了,你寫好了直接找他就行。”
那是一張印著鉛字的挺括紙張,在這個年代,這薄薄一張紙,就代表著普通人夠不著的人脈和機會。
陳潔鄭重地接過來,輕聲道:“謝謝你,高媛。”
“跟我客氣什麼。”高媛擺擺手,隨即眼神裡流露出一絲複雜的情緒,她看著陳潔,緩緩開口:“我跟我爸攤牌了,手續辦得順利的話,過了年,我就走了。”
“去國外?”陳潔問。
“嗯。”高媛點點頭,臉上帶著一絲釋然,也有一絲對未來的憧憬,“我想出去看看,看看外麵的世界到底是什麼樣的。陳潔,我希望將來有一天,我在國外也能看到你的書,聽到你的名字。”
她說完,像是想起了什麼,忽然朝陳潔俏皮地眨了眨眼,壓低聲音,像是在分享一個天大的秘密:“我給你打聽過了,報社的稿費是按自然段給的,你記住了,以後投稿,就算隻有一句話,也給它另起一段。這樣能多掙不少稿費呢,彆傻乎乎地給人家省地方!”
這番話,說得陳潔心裡有些失笑:“原來裡麵還有這麼一層彎彎繞繞。”
“那是當然。”高媛頗為得意的回道。
夜裡,盼安和芳芳都睡熟了。
陳潔坐在陸振川拿回來的那盞軍綠色台燈下,厚實的玻璃燈罩將光線聚攏,灑下一片明亮而溫暖的光暈。
她的麵前,放著高媛給的那張名片,和自己寫了開頭的稿紙。
李紅英和高媛白天說的話,還在她耳邊回響。一個要去首都,一個要遠渡重陽,她們都在為了自己的未來,勇敢地向前衝。
那自己呢?
她低頭看著稿紙上那一個個方塊字。
她拿起筆,在稿紙的封頁上,鄭重地寫下了自己的筆名。
念安。
念安,念安……
既是思念她那個還來不及看看這個世界,就匆匆離去的女兒。
也是盼著自己,盼著懷裡這個失而複得的盼安,往後的日子,都能跨過所有的溝溝坎坎,一生平安。
轉眼就到了臘月二十三,小年。
陸振川的父母明天一早的火車到,家裡得徹底拾掇一遍,好讓老人家來了一看,心裡就舒坦。
吃過早飯,一家人就熱火朝天地動了起來。
陳潔負責擦洗門窗桌椅,陸芳芳的任務是把所有被褥抱出去曬太陽,拍打乾淨,連盼安這個小不點,也拿著塊小抹布,有模有樣地跟在陳潔屁股後麵,擦著小板凳的凳子腿。
家裡最高的活兒,擦屋頂的玻璃窗,自然就落到了陸振川身上。
他搬來一張方凳,踩上去還是有些夠不著,乾脆又疊了張小板凳。陳潔看著那搖搖晃晃的凳子,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連忙喊:“你當心點!這要是摔下來可不得了!”
陸振川回頭衝她笑了笑,露出兩排整齊的白牙:“沒事,我站得穩。”
他一手扶著窗框,一手拿著濕布,仰著頭,仔細地擦拭著玻璃上的灰塵。他今天穿了件灰色的舊毛衣,胳膊一抬,毛衣下擺就往上縮了一截,露出裡麵結實的腰身。他身形高大,肩膀寬闊,長手長腳地乾起活來,動作卻格外利落乾淨。
冬日的陽光沒什麼溫度,懶洋洋地透過他擦乾淨的玻璃,照了進來,正好落在他寬闊的背上,勾勒出一道堅實可靠的輪廓。
光塵在空氣中飛舞,他整個人彷彿都被鍍上了一層暖洋洋的金邊。
陳潔正拿著抹布擦桌子,擦著擦著,手上的動作就慢了下來,眼神不受控製地飄了過去,就這麼怔怔地看著。
他好像察覺到了她的目光,擦完最後一塊玻璃,從凳子上跳下來,轉過身問她:“怎麼了?我臉上有灰?”
“沒……沒有。”陳潔像被抓了個現行,臉“刷”地一下就紅了,趕緊低下頭,手裡的抹布把一張桌子角都快搓掉一層漆了。
陸振川看著她通紅的耳朵尖,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也沒再多問,拿起掃帚開始掃地。
屋裡屋外都收拾利索了,就該去置辦年貨了。
一聽要去供銷社和百貨大樓,最高興的莫過於陸芳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