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入夜,惡毒女配被他占有 314
我女兒輪不到你們來說
“這是我寫給我一個老戰友的信,”他把信推到李紅英麵前,“他在首都大劇院有點門路,人很正派。你拿著,不是讓你去走後門,是萬一遇上什麼解決不了的難事,有個能給你搭把手、說句公道話的人,我們這些家裡人也放心些。”
李紅英怔怔地看著那封信,信封上沒有寫收信地址,隻有幾個蒼勁有力的大字:老戰友鄭國安親啟。
“去吧,”劉團長的聲音裡帶著長輩特有的溫厚和期許,“年輕人,就該去闖一闖,去看看外麵的天到底有多大。彆怕,也彆忘了,咱們部隊文工團出去的人,到哪兒腰桿子都得挺直了,不能輸了那股精氣神兒!”
這番話,像一股暖流,瞬間衝垮了李紅英強撐起來的堅強。她猛地站起身,雙腳並攏,朝著劉團長,端端正正地敬了一個軍禮,眼淚再也忍不住,順著臉頰滾了下來。
“謝謝團長!”
聲音已經帶了哭腔,卻喊得鏗鏘有力。
軍區大院過完了年,又過了小半個月,大部分人已經歸了隊。
年後的天兒還陰冷陰冷的,不過總沒有過年那幾天那般寒風刺骨了。
今天難得日頭高懸,看樣子是個豔陽天,陸父和陸母一大早就起了床,把過年剩下的一些好東西拾掇出來,用網兜裝著兩瓶西鳳酒,又用油紙包了半斤水果糖和幾根自家灌的臘腸,準備去看望一位多年未見的老戰友。
這位老戰友姓王,當年和陸父是同一個坑道裡爬出來的交情,後來轉業到了市裡的廠子當了個副廠長,兩家走動得不算勤,但情分還在。
王家的筒子樓裡,燒著煤爐子,一進門就有一股熱氣將人柔柔的包裹了起來。
“哎喲,老陸,嫂子!快進來快進來,外麵冷吧!”王廠長一見他們,立刻熱情地迎了上來。
“可不是,這鬼天氣。”陸母笑著把手裡的東西遞過去,“一點心意,過年好啊老王,趙嫂子。”
王廠長的愛人趙嫂子接過東西,嘴上埋怨著“來就來還帶什麼東西”,臉上的笑卻像朵盛開的花:“快坐,喝口熱水暖暖身子。”
幾句寒暄過後,大人們便圍著爐子坐下,嗑著瓜子,說起了陳年舊事。從當年的戰火紛飛,聊到如今的各自安好,氣氛很是熱絡。
說著說著,趙嫂子的目光就在陸父陸母身上轉了一圈,然後笑眯眯地開了口:“老陸,嫂子,你們家振川是個有出息的,咱們就不提了。我就是想問問,你們家芳芳,今年多大了?有物件沒?”
陸母一聽這話,心裡就大概有了數,笑著答道:“虛歲十七了,還沒呢。這孩子,野得很,一天到晚沒個定性。”
這本是句謙虛的客套話,誰知趙嫂子立刻就接了過去,一副“我早就知道”的表情,身子往前一探:“我就說嘛!女孩子家家的,老大不小了,還整天跟個男孩子似的咋咋呼呼,那怎麼行?太不成體統了!”她說著,自顧自地點了點頭,“嫂子,不是我說你,這閨女啊,可不能這麼慣著。得趕緊找個好婆家,嫁了人,讓男人好好管教管教,這性子才能收得住,安安分分地當個好媳婦。”
這話一出口,屋裡的溫度彷彿瞬間降了好幾度。
陸母臉上原本客氣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
什麼叫“咋咋呼呼”?什麼叫“不成體統”?什麼又叫“讓男人好好管教管教”?
自家的寶貝閨女,活潑開朗,到了彆人嘴裡,怎麼就成了這副上不得台麵的樣子?
王廠長也覺得妻子說話太衝,連忙碰了碰她的胳膊,打著圓場:“你瞎說什麼呢,芳芳那孩子多好,有活力!”
可趙嫂子卻沒領會到丈夫的眼色,反而更來勁了,拍著大腿說:“我這可都是好心!我孃家侄子,在機修廠當技術員,人老實,工作也好,正想找個物件呢。我看芳芳就不錯,撮合撮合,要是成了,以後有他管著,保管服服帖帖的!”
“我們家的女兒,用不著彆人來管教!”
陸母終於忍不住了,她“啪”地一下把手裡的搪瓷茶缸放在了小桌上。
她的臉色沉得像要下雨,眼神筆直地看著趙嫂子,一字一句地說:“我家芳芳活潑開朗,那是天性,是好事!我們當爹媽的,沒覺得她有半點不好。至於找物件的事,不勞你費心了,我們不急著把女兒嫁出去,讓她給誰‘受管教’!”
“受管教”三個字,她咬得特彆重。
屋子裡的氣氛尷尬到了極點。
趙嫂子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張著嘴說不出話來。王廠長急得站了起來,搓著手,“哎呀,老陸,嫂子,你們彆生氣,她這人說話不過腦子,沒惡意的,沒惡意的……”
陸父從頭到尾沒說一句話,但臉色已經黑得能擰出水來。
他站起身,對著王廠長沉聲說道:“老王,我們家裡還有點事,就先回了。”
說完,也不等對方再挽留,拉起妻子,頭也不回地就往外走。
回家的路上,夫妻倆一路沉默。
直到進了家門,關上門的瞬間,隔絕了外麵的寒風,陸母積攢了一路的火氣才徹底爆發出來。
“我算是看明白了!”她把外套往沙發上重重一扔,眼睛氣得通紅,“什麼老戰友的情分!她那副嘴臉,明擺著就是瞧不上咱們芳芳!還管教?我捧在手心裡長大的閨女,憑什麼要嫁到彆人家去受那份窩囊氣!”
她越說越氣,在屋裡來回踱步:“把芳芳留在這個小地方,周圍都是這種老思想、老觀念,遲早要把孩子給圈死!不行,絕對不行!咱們不能讓她走那些人的老路,一輩子就守著個男人、守著個灶台過日子!”
陸父聽著也點了頭:“你說得對。”
兩人對視一眼,一個憋著氣,一個沉著臉,卻在這一刻達成了一個驚人的共識。
當天晚上,一家人圍坐著吃飯時,陸父陸母把陸芳芳和陸振川、陳潔都叫到了跟前,表情是前所未有的鄭重。
“芳芳,”陸母拉過女兒的手,“你爸跟我商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