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入夜,惡毒女配被他占有 388
對她不應該擁有這種感情
“砰!”
陳靜把報紙重重拍在櫃台上,氣得臉都漲紅了。
“老闆,你看!這肯定是有人故意整你!這照片拍的,沒安好心!還有這寫的,什麼叫‘情何以堪’?簡直是往你身上潑臟水!”
她頓了頓,又忍不住擔憂地小聲說:“顧先生對你……要是被彆人當真,這下可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林小夏拿起那份報紙,皺著眉頭,緊緊的盯著照片裡自己和顧雁辰的姿勢,心裡第一次對顧雁辰那毫無保留的親近,產生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異樣感覺。
那份安全感,那份時刻的關注,原來在旁人眼裡,是這個樣子的嗎?
她深吸一口氣,把報紙折起來丟進紙簍裡,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身正不怕影子斜,讓彆人說去吧。把嘴長在彆人身上,我們管不住。”
話是這麼說,但該有的態度,林小夏覺得自己還是得和那個男人表示一下。
流言的發酵速度遠比林小夏想象的要快,尤其是在那些整日無事可做的太太圈裡。
鄧太太家的麻將桌上,狀似無意地歎了口氣:“哎呀,現在的年輕人就是開放,真是看不懂。簡書記天天在外麵為全市的經濟操勞,忙得腳不沾地,家裡這位可真不讓他省心啊。”
對家一個燙著卷發的太太立刻接話:“可不是嘛!報紙上都登了!我聽說啊,那個從國外回來的設計師,為了她,連家裡給安排的頂好一門親事都給推了呢!你們說,這圖個啥呀?”
“嘖嘖,那這林老闆的本事可真不小!”
“男人啊,就吃女人這一套。要是周旋的好了,一個在家裡守著,一個在外麵陪著,兩不耽誤……”
汙言穢語像麻將牌一樣被洗來洗去,林小夏和顧雁辰的關係,在她們嘴裡已經成了板上釘釘的桃色新聞。
為了慶祝開業成功,也為了安撫因流言而明顯心煩意亂的林小夏,顧雁辰特地包下了國營飯店最好的“迎春廳”包間,請她吃飯。
飯桌上,氣氛有些沉悶。
顧雁辰主動開口,聲音溫和:“報紙的事你彆放在心上,我已經找人去處理了。清者自清。”
林小夏“嗯”了一聲,低頭扒拉著碗裡的米飯。
見她興致不高,顧雁辰從隨身的公文包裡拿出一個巴掌大的深藍色絲絨盒子,輕輕推到她麵前。
“這是什麼?”林小夏抬起眼。
“開業賀禮,那天太亂了,忘了給你。”顧雁辰的嘴角帶著一絲淺笑,開啟了盒子。
盒子裡麵,一枚精緻的銀質胸針正靜靜地躺在白色的綢緞上。
胸針的造型是一朵含苞待放的山茶花,花瓣的線條流暢優美,在飯店柔和的燈光下,閃爍著溫潤又動人的光澤。
“我親手設計的,”顧雁辰的眼神溫柔而專注,“這是賀禮,獨一無二,隻屬於你。”
林小夏:“……”
這已經遠遠超出了合夥人和朋友的範疇。
林小夏看著那枚胸針,心裡亂成一團麻。她抬起手,指尖微涼,將那個絲絨盒子輕輕地推了回去,推回到了顧雁辰的麵前。
“顧先生,你的心意我領了。但是,在這個節骨眼上,這份禮物太貴重了,請恕我不能接受。”
顧雁辰嘴角的笑意一點點凝固。
“為什麼?”他的聲音有些低啞,“是因為報紙上那些胡說八道?”
林小夏迎著他的目光,沒有絲毫閃躲。她把手收了回來,平放在膝蓋上。
“顧先生,正是因為那些胡說八道,我們才更應該保持距離。”她的聲音很平靜,“唾沫星子能淹死人,這個道理,你應該懂。我不想新店剛開業,就背上不好的名聲。”
顧雁辰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清者自清。我們之間乾乾淨淨,為什麼要怕彆人說什麼?那些在背後捅刀子的人,不就是想看我們離心離德,看我們鬨掰嗎?如果我們真的因為幾句流言就疏遠了,不正中了他們的下懷?”
他的這番話,換了任何一個心思搖擺的女人,恐怕都會被說服。
但林小夏隻是靜靜地聽著,等他說完,才輕輕搖了搖頭。
“你是個很聰明的人,顧先生,我一直很欣賞你。”她說到這裡,頓了頓,“但是,聰明也要用對地方,要分得清輕重緩急。現在對於我,對於新店來說,什麼最重要?是安安穩穩地把生意做起來,不是跟人爭一口沒用的閒氣。”
這番話,幾乎是把所有模糊不清的窗戶紙都捅破了。
她拒絕的不僅僅是這枚胸針,更是他這個人,是他那份已經滿溢位來的情意。
顧雁辰靠回椅背上,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
他盯著桌上那些幾乎沒怎麼動過的菜,看了很久很久。
他第一次在一個女人麵前,感覺到一種無計可施的挫敗。
最終,是他先開了口:“那以後……我們該怎麼相處?”
他這是在問,他們之間,朋友也做不成了嗎?
林小夏似乎早就想好了答案,她毫不避諱地直視著他。
“我們是合作方,”她清晰地定義了兩人的關係,然後,又丟擲了一個更讓他震驚的說法,“我也希望,你能把我當成一個真正的對手。”
顧雁辰不解。
隻聽林小夏繼續說道:“我不瞞你,開‘夏之光’隻是我的第一步。我在你身上學到了很多東西,我很感激。但我也想過,等到我攢夠了本錢,積累了足夠的經驗,我會自己單乾,做一個完完全全屬於我林小夏自己的牌子。”
她就這麼把自己的野心,**裸地攤開在了他麵前。沒有一絲一毫的掩飾。
顧雁辰看著她,看著她說話時眼睛裡閃爍的光芒,那是一種蓬勃的、不甘於現狀的生命力。
他忽然明白了,自己為什麼會被她吸引。
他這輩子見過太多女人,溫柔的,嬌媚的,有才學的,家世顯赫的……卻從沒見過一個像林小夏這樣的。
她就像一株長在懸崖峭壁上的野草,堅韌,清醒,永遠知道自己要什麼,並且敢於去爭取。
以後,應該也再難遇到了吧。
顧雁辰忽然低低地笑了一聲,那笑聲裡帶著說不儘的自嘲和釋然。他伸手,將那隻絲絨盒子收回自己的公文包裡。
“抱歉,”他抬頭看著林小夏,眼神已經恢複了慣常的溫和,隻是深處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落寞,“是我唐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