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入夜,惡毒女配被他占有 405
二人之間微妙的氣氛
陸振川的喉結滾動了一下,沒有出聲。
“家屬院裡那些風言風語,我也聽說了些。”周建功道,“陳潔同誌是個好女人,我看得出來。人堅韌,心眼好,一個人拉扯著孩子過日子,不容易。這次你受傷,裡裡外外都是她一個人在操持,換了彆人,未必能做到這個份上。”
他的手在陸振川的肩上重重地壓了壓:“你既然對人家有心,就彆再拖著。一個大男人,要有擔當,要給人家一個安穩的家。磨磨蹭蹭的,不像你陸振川的作風!”
陸振川垂著眼,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陰影,讓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緒。他緊抿的薄唇,卻泄露了他內心的極不平靜。
樓下,醫院的小賣部裡。
秦秀雅給盼安買了一包大白兔奶糖,又買了個紅彤彤的大蘋果。
她拉著陳潔,讓盼安坐在旁邊的長椅上自己剝糖吃,自己則和陳潔站在一旁,像是拉家常一樣聊了起來。
“小潔啊,你可真會教孩子,你看盼安這孩子,多懂事,多招人疼。”秦秀雅的語氣溫和又親切,像春風一樣。
陳潔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連忙擺手:“嫂子您過獎了,她就是個野丫頭,皮實得很。”
“這怎麼是皮實?我看這孩子是心裡有數。”秦秀雅笑著,目光轉向病房大樓的方向,狀似無意地提起,“振川那孩子,哪兒都好,就是個悶葫蘆,有什麼事都自己扛著,擱在心裡頭。他這次傷得這麼重,多虧有你這麼細心周到的人在身邊照顧,不然我們這些當領導的,還真不放心。”
陳潔聽了這話,鼻子莫名有些發酸。
她一個帶著孩子的“二手貨”,在家屬院裡沒少聽閒話,背地裡自卑又敏感。
可此刻,師長夫人這番話,卻像是一雙溫暖的手,輕輕地熨帖著她內心那些褶皺和不安。
這份來自長輩的、沉甸甸的認可,讓她在麵對那份還不明朗的感情時,心裡莫名地,就多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底氣和勇氣。
師長夫婦沒有多留,又說了幾句勉勵的話便離開了。
陳潔帶著盼安回到病房,一推開門,就感覺到氣氛有些微妙。
陸振川還保持著之前的姿勢靠坐在床上,可那雙深邃的黑眸,卻一眨不眨地盯著她。
那眼神,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灼熱、更專注,像是有兩團火,要將她點燃。
陳潔的心“怦怦”地狂跳起來,像揣了隻兔子,讓她瞬間有些手足無措。
她下意識地避開他的視線,拉著盼安走到床邊,故作鎮定地問:“盼安,跟爸爸說,秦阿姨給你買什麼了?”
“糖!”盼安獻寶似的舉起手裡的大白兔奶糖。
陸振川的視線卻依然膠著在陳潔身上,看得她臉頰發燙,隻能低頭去整理床鋪。
第二天一早,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劉薇薇板著臉走了進來,手裡拿著體溫計。
“量體溫!”她沒好氣地說道,將體溫計遞了過去。
陳潔剛給陸振川打完洗臉水回來,白薇薇的視線在陳潔和陸振川之間掃了個來回,嘴角撇了撇,陰陽怪氣地開口:“陳同誌,這裡是醫院病房,不是你們自己家。孤男寡女的,影響多不好,還是得注意點革命風氣!”
不等她開口,陸振川冰冷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劉護士,注意你的言辭。陳潔同誌是上級批準的陪護家屬,你是在質疑組織的決定,還是在質疑軍屬的作風?”
一番話,又冷又硬,直接把一頂大帽子扣了上去。
劉薇薇的臉頓時漲成了豬肝色,也不好再說什麼,隻是狠狠地瞪了陳潔一眼,記錄完資料就走了。
沒過多久,主治醫生過來查房。
他仔細檢查了陸振川的傷口恢複情況,又看了看最新的片子,滿意地點了點頭:“恢複得不錯,陸營長身體底子就是好。我看再觀察兩天,沒什麼問題就可以出院了。”
說著,他轉向陳潔:“家屬,你跟我過來一下,我把出院後要吃的藥給你開好,跟你說說注意事項。”
“欸,好!”陳潔連忙應下,跟著醫生去了辦公室。
醫生開了好幾種藥,一一交代了用法用量,什麼飯前吃,什麼飯後吃,一天幾次,一次幾片,說得又快又詳細。陳潔怕自己記不住,還特意找了紙筆記了下來。
等她拿著一大包藥回到病房,忍不住感慨道:“學醫的人腦子就是好使,這麼多藥名,這麼多吃法,都能記得清清楚楚,真了不起。”
她這純粹是無心的一句誇讚。
陸振川卻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後目光柔和地落在正趴在床邊玩手指的盼安身上,順著她的話,意有所指地說道:
“是啊,醫生救死扶傷,都很優秀。”
他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盼安以後長大了,也可以去學醫。”
陳潔聽著陸振川這話,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忍不住笑了。
她伸手摸了摸盼安毛茸茸的頭頂,搖了搖頭,語氣裡帶著幾分自謙和對自家孩子的瞭解:“這孩子還小呢,長大了再說吧。再說了,學醫可得吃苦,還得腦子靈光,盼安這野丫頭,整天就知道瘋跑,我看她不一定是那塊料。”
這本是當孃的再實在不過的家常話,可陸振川卻不這麼認為。
他的目光從盼安身上,緩緩移回到陳潔那張因日夜操勞而略顯清減的臉上,眼神裡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我看她隨你,”他麵上露出幾分認真的神色,看了看盼安,對著陳潔道,“又聰明,又懂事。”
這句突如其來的誇獎,直接又滾燙,讓陳潔的心猛地漏跳了一拍。
她長這麼大,還是頭一回被一個男人這樣盯著,這樣直白地誇讚。
一股熱氣“騰”地一下就從脖子根燒到了耳尖,臉頰燙得厲害。
她下意識地垂下眼,不敢再看他那雙深邃得能把人吸進去的眼睛,嘴裡磕磕巴巴地應著:“哪兒的話……孩子能有你……有陸營長一半優秀,就,就出息了……”
話一出口,她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