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入夜,惡毒女配被他占有 417
親手拔掉那根刺
從派出所出來,外麵的天已經擦黑了。
二人走在街上,晚風一吹,帶著幾分涼意,陳潔這才發覺自己後背早已被冷汗浸濕,此刻黏糊糊地貼在身上,難受得緊。
剛纔在派出所裡憑著一股氣撐著,如今塵埃落定,那股氣一泄,整個人就像是被抽空了力氣,連腿肚子都有些發軟。
陸振川始終沒有鬆開她的手,他寬厚的大掌握著她冰涼的小手,沉默地走在她身側。
他能感覺到她細微的顫抖,更能看到她那張沒什麼血色的臉。
回軍區大院的路上,兩人都沒怎麼說話。
直到進了家屬樓,陸振川開啟燈,看著陳潔蒼白的臉色和掩不住的疲憊,眉心緊緊地擰在了一起,滿眼都是化不開的心疼。
“去歇著吧,”他倒了杯熱水,塞進她手裡,“今天嚇壞了。剩下的事情交給我,院裡那些風言風語,我會處理乾淨。”
他想著,明天就去跟師長和政委打個報告,把李家母子被拘留的公安回執,往公告欄上一貼,看誰還敢在背後嚼舌根。
陳潔捧著溫熱的茶杯,手總算回暖了些。她抬頭看著眼前這個為她遮風擋雨的男人。
她知道,隻要她點點頭,這個男人就會為她擺平一切。
可是……
李家母子是進去了,可大院裡那些已經傳開的謠言呢?
那些同情、鄙夷、好奇的目光呢?她可以躲一天,難道能躲一輩子嗎?
一直隻靠著男人一個人強行壓著悠悠眾口,根本不足以徹底消除那些不好的言論。
陳潔想了想,又搖了搖頭:“振川,這次,我還是想自己來。”
陸振川眉頭輕皺:“你自己要怎麼來?”
陳潔笑笑:“我自然有我的辦法。”
第二天一早,軍區大院裡像往常一樣熱鬨起來。
上班的軍官們騎著自行車“叮鈴鈴”地經過,孩子們背著書包三五成群地跑向軍區子弟學校,家屬們則提著菜籃子,準備去不遠處的菜市場。
就在這個所有人來來往往,最是熱鬨的時候,陳潔拿著一個布包,徑直走到了家屬院中心那塊最顯眼的公告欄前。
她的舉動很快吸引了周圍人的注意。
“哎,那不是陳潔嗎?她去公告欄那兒乾啥?”
“誰知道呢,這兩天她家的事兒鬨得沸沸揚揚的,昨天還聽說她前婆家找上門了。”
在眾人好奇的注視下,陳潔開啟布包,從裡麵拿出了幾張紙。
她低頭,又看了一遍手裡的東西,深吸一口氣,像是終於做出了什麼重大的決定。
她拿起第一張紙和一枚圖釘,對著公告欄,用力地按了上去。
“嘶——”有人倒吸一口涼氣。
那張紙上,“離婚協議書”五個大字,在晨光下抓眼的很。
緊接著,是第二張,寫著“保證書”的紙。
最後,是那封字跡清秀,卻滿是汙言穢語和**裸威脅的勒索信。
她就這麼,一張一張,親手將自己最難堪、最血淋淋的過往,毫無保留地撕開,展現在了所有人麵前。
陸振川剛從團部趕回來,就看到公告欄前圍得水泄不通。
他心頭一跳,有種不好的預感,急忙快步走過去,看到的正是這樣一幅場景。
他看著站在人群外圍,離公告欄不遠處的陳潔。她就那麼靜靜地站著,身形單薄得彷彿一陣風就能吹倒,卻又挺得筆直。
那一瞬間,陸振川的心疼得像是被針狠狠紮了一下。
他大步上前,第一反應就是想把那些紙全部撕下來,然後把她帶離這個是非之地。
陳潔似乎感覺到了他的目光,轉過頭來。
看到他眼中的急切和心痛,她卻對他微微笑了笑,那笑容很淺,卻異常明亮。
“我不怕。”她說。
陳潔攔住了陸振川的動作,眼神平靜的看著嘈雜的眾人:“我不是說了,都過去了,人總是要向前看。”
她不是在自揭傷疤,她是在親手拔掉紮在心口的那根毒刺。
她要用這種最直接、最大膽的方式,撕碎所有謠言,堵住所有人的嘴。
她不是在告訴彆人她有多可憐,而是在告訴他,她不願隻做他身後需要被保護的弱者,她也能與他並肩,迎戰風雨。
公告欄前,人群爆發出壓抑不住的竊竊私語,風向幾乎是瞬間就逆轉了。
“天哪!你們快看這協議,竟然是淨身出戶!這李家人也太狠了吧,一分錢不給就把人趕出來了?”
“還有這個保證書,我瞅著這內容,就因為生了個女兒,就這樣對人家娘倆?”
“你們再看這信,我的娘哎,張口就要一千塊,不給就來鬨,這不就是敲詐嗎!搞了半天,不是什麼嫌貧愛富,是這前婆家上門來訛錢的!”
之前說風涼話最起勁的王嫂,此刻也擠在人群裡,一張臉漲得通紅,左看右看,見沒人注意到自己,低著頭悄悄溜走了。
師長夫人秦秀雅正好路過,也被這邊的動靜吸引了過來。
她擠進去仔仔細細看完了那幾張紙,臉上的表情從驚訝到錯愕,最後化為一聲長長的歎息。
風波總算平息了。
回到家,盼安撲進陳潔懷裡,小聲地問:“媽媽,奶奶呢?他們不來了嗎?”
陳潔還沒想好怎麼回答,陸振川已經一把將小丫頭抱了起來,蹭了蹭盼安的臉蛋,笑著說:“奶奶去給盼安買糖吃了,她說要買好多好多,過幾天就來看我們盼安。”
盼安一聽有糖吃,立馬把這幾天見不到人的不開心拋到了腦後,高興地拍著小手:“好耶!我要吃大白兔奶糖!”
哄睡了女兒,陸振川和陳潔坐在燈下。
“我尋思著,等結婚報告批下來,就給我爹媽寫信,讓他們過來一趟,參加我們的婚禮。”陸振川輕聲商量。
陳潔的心猛地一縮,下意識地有些躊躇。
她是個離過婚還帶著孩子的女人,陸振川的父母……會怎麼看她?
“他們……會同意嗎?”她小聲問,沒什麼底氣。
陸振川看穿了她的不安,失笑道:“傻丫頭,我早就寫信回去了。我爹媽高興還來不及呢,信裡還說,讓你彆多想,他們早就盼著我成家了,還說……等盼安改了姓,就是他們陸家的親孫女。”
陳潔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第二天,陸振川突然被軍區政治部叫去談話。
他心裡有些打鼓,以為是這次的風波影響不好,組織要找他問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