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入夜,惡毒女配被他占有 430
大喜日子
上一次嫁人,嫁給李家那會兒,哪裡有什麼戒指,連件新衣服都沒有。
她娘就為了那二十塊錢的彩禮,把她像個物件一樣賣了過去。在李家那幾年,她過的日子跟牛馬沒什麼兩樣,受儘了白眼和磋磨。
她以為自己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可現在,眼前這個男人,卻把一枚金燦燦的戒指捧到她麵前,用那麼鄭重的語氣,請求她嫁給他,還向她保證,再也不會讓她和盼安受一丁點委-屈。
巨大的酸楚和從未有過的甜蜜交織在一起,衝刷著她的心房。陳潔覺得,自己這前半輩子受的所有苦,在這一刻,都值了。
她低下頭,看著男人掌心那枚在燈光下閃著暖光的金戒指,顫抖著手,小心翼翼地把它拿了起來。
陸振川看她終於有了動作,心裡悄悄鬆了口氣,立馬又恢複了那副務實的做派,催促道:“你快戴上試試,看合不合手。這還是我托人估摸著你的指圈打的,要是不合適,我明天一早就拿去軍工廠找師傅改,保證不耽誤後天辦事。”
陳潔心裡一暖,聽話地將那枚戒指往自己的無名指上套去。
不大不小,不鬆不緊,像是為她量身定做的一般,剛剛好。
金色的圓環圈在自己纖細白皙的手指上,那麼妥帖,那麼溫暖。陳潔看著自己的手,眼淚終於沒忍住,“啪嗒”一下掉了下來,砸在了手背上。
就是這一刻,她再也控製不住心裡的激動和喜悅,猛地撲上前,一頭紮進了男人寬闊結實的懷裡,雙臂緊緊地抱住了他堅實的腰。
“謝謝你,振川……謝謝你……”她把臉埋在他的軍裝上,悶悶地道謝,眼淚浸濕了他胸口的布料。
陸振川的身子猛地一僵,像是被點了穴。
女同誌柔軟的身子就這麼毫無預兆地撞進懷裡,帶著淡淡的發香和溫熱的體溫,一瞬間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
過了足足兩秒鐘,他那雙習慣了扛槍握拳的大手,纔有些笨拙地,卻又無比堅定地,緩緩抬起,環住了她的後背,將她整個人都嚴絲合縫地圈進了自己的臂彎裡。
“傻丫頭,說謝就見外了。”他低沉的嗓音在她頭頂響起,帶著一絲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寵溺,“以後,我就是你男人,盼安就是我親閨女,護著你們,是應該的。”
轉眼,就到了婚禮的前一天。
家裡裡裡外外都收拾得乾乾淨淨,窗戶上貼上了陸母親手剪的大紅喜字,桌上堆滿了明天招待客人要用的糖果、花生和瓜子,空氣裡都飄著一股子喜慶的甜味兒。
陳潔的心就像揣了隻兔子,從早上起就“撲通撲通”跳個沒完,又激動,又緊張,還有點做夢般的不真實感。
下午,陸振川不放心,又拉著陸父去檢查明天要用的婚車。軍區給派了兩輛吉普車,紮上紅綢子,在這七十年代,已經是頂頂風光的排麵了。
屋裡隻剩下陳潔和陸母婆媳倆。
陸母拉著陳潔的手,讓她在自己身邊坐下,眼神溫和得像春天的水,看得陳潔緊張的心都安定了不少。
她也懶得講“以後要孝順公婆、伺候丈夫”的大道理,隻是拍著陳潔的手背,絮絮叨叨地講起了自己當年的事。
“我當年嫁給你陸叔的時候,心裡也跟你現在一樣,七上八下的。那時候條件可比現在差遠了,家裡窮,連塊像樣的紅蓋頭都沒有,就是扯了塊紅布蒙在頭上。可不知道為啥,坐上那牛車的時候,我心裡頭啊,反倒一下子就踏實了。我知道,從今往後,我就有家了,有人疼了。”
陸母的話說得平實,卻一下子說到了陳潔的心坎裡。
是啊,家,有人疼。這不就是她前半輩子最奢望的東西嗎?
說著說著,陸母捋起了自己的袖子,從手腕上,小心翼翼地褪下來一個銀鐲子。
那鐲子一看就有些年頭了,成色卻是極好的,上麵雕著幾朵樸素的祥雲花紋,常年戴著,已經被歲月摩挲得溫潤光滑,透著一股子安穩的氣息。
陸母拉過陳潔的手,不容分說地就將鐲子往她手腕上套。
“這是我嫁過來的時候,你奶奶給我的傳家寶。她說,戴上它,就是陸家的人了。”陸母替她把鐲子戴好,尺寸也是剛剛好,她滿意地端詳著,溫和地笑道:“現在,我把它傳給你。以後啊,你就是這個家真正的女主人了。”
那分量燙得陳潔心裡一顫。
她嚇了一跳,連忙就要把鐲子褪下來:“這、這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這可是婆婆的陪嫁,是傳家寶,她一個二婚的,還帶著個孩子,怎麼敢收這麼貴重的東西?
陸母卻按住了她的手,佯裝板起臉,嗔怪道:“傻孩子,說什麼呢?咱們現在是一家人,還說兩家話?這鐲子給了你,纔算是物歸其主,以後你還要傳給盼安呢。”
陸母看著她通紅的眼眶,心疼地摸了摸她的頭,催促道:“好了好了,彆想那麼多了。快回屋去睡一會兒,養足了精神,明天要做全世界最美的新娘子。”
這一夜,她以為自己會緊張的睡不著,結果她眼睛一閉,反而睡得格外踏實,連個夢都沒做,再睜眼時,窗外的天色已經矇矇亮,透著一層清透的魚肚白。
身邊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是盼安也醒了,正睜著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著她。
“媽媽,你今天就要當最漂亮的新娘子啦。”小丫頭奶聲奶氣地說。
陳潔的心一下子軟得一塌糊塗,她摸了摸女兒的頭,還沒來得及說話,房門就被輕輕推開了。陸母端著一盆冒著熱氣的水走進來,臉上是藏不住的笑意:“醒了?快起來拾掇拾掇,今兒可是大日子,可不能耽誤了吉時。”
在陸母的催促和幫助下,陳潔換上了那身嶄新的紅衣裳。
正紅色旗袍,襯得她本就白皙的麵板愈發細膩,像是雪地裡開出的一朵紅梅。陸母又拿過梳子,給她梳了個利利索索的麻花辮,辮梢還特意係上了兩根鮮豔的紅頭繩。
“去鏡子前照照。”陸母拍了拍她的肩膀,滿意地端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