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入夜,惡毒女配被他占有 056
丫頭死了
林小夏看著他們一張張焦急的麵孔,聽著他們帶著哭腔的懇求,心裡也是一沉。牲畜對於這個年代的農民意味著什麼,她太清楚了。如果真的發生大規模的畜禽疫病,對整個村子來說,都將是毀滅性的打擊。
她的腦海中,瞬間閃過空間筆記裡那幾張泛黃的紙頁,上麵確實記載著幾個專門針對古代畜禽瘟疫的方子,用的也都是些常見的草藥。隻是,那些方子畢竟是古方,能不能對症這個時代的疫病,她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可看著村民們那幾乎要跪下來的期盼眼神,林小夏的心又軟了下來。她也是這個村子的一份子,唇亡齒寒的道理她懂。更何況,如果真能幫上忙,也算是為自己和未出世的孩子積福了。
沉吟片刻,林小夏還是道:“各位嬸子大娘,鄉親們,你們先彆急。具體是什麼情況,我也不太清楚。這樣,你們詳細說說那些病倒的牲畜都有什麼症狀,我……我儘力試試看。但我也不敢打包票,畢竟我不是專業的獸醫。”
她沒有把話說死,既給了村民希望,也給自己留了餘地。
“哎呀!太好了!小夏你肯幫忙就行!”
“就是就是!我們信你!死馬當活馬醫嘛!”
村民們一聽林小夏鬆口,頓時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紛紛激動起來。
送走了熱鍋螞蟻般的鄉親們,林小夏心裡也沉甸甸的。她打算先去公社衛生所轉轉,看看能不能買到一些對症的牲口用藥,哪怕是些常用的碘酒、紗布、酒精之類的,有備無患總是好的。畢竟,她空間裡的藥材雖多,但有些現代的消毒、抗生素之類的,若能配合使用,效果會更好。
誰知,她挺著個愈發顯懷的肚子,剛走到衛生所那熟悉的土坯房門口,就迎麵撞見一幕讓她眉頭緊鎖的場景。
隻見陳潔被她那尖酸刻薄的婆婆李桂花罵罵咧咧地攙扶著,從衛生所裡頭慢吞吞地挪出來。陳潔整個人像是被霜打蔫了的茄子,一張臉蠟黃蠟黃的,瘦得兩頰都凹陷了下去,眼神空洞麻木,彷彿失了魂兒一般。與上次見她時相比,更是憔悴不堪,哪裡還有半分年輕婦人的鮮活氣兒。
那李桂花眼尖,隔著老遠就瞧見了林小夏,一張布滿皺紋的老臉先是一愣,隨即擠出一絲說不清是炫耀還是刻薄的笑,揚高了嗓門,生怕周圍人聽不見似的嚷嚷道:“哎喲喂!這不是簡家的大功臣,小夏家的嘛!今兒個是什麼風把你吹來了?你這肚子還沒生啊!這可有些慢了,你看我家陳潔啊,又有喜了!這肚子就是爭氣,一個接一個的!”
她這話裡話外,明著是誇陳潔,暗地裡卻像是在刺林小夏似的,語氣中更是聽不出半點對兒媳再次懷孕的喜悅,反而透著一股子恨不得將人榨乾最後一滴油水的刻薄與算計。
陳潔在她眼裡,怕是連個傳宗接代的工具都不如,更像是個能給她家添“勞力”的牲口。
林小夏強壓下心頭翻湧的不適,目光落在陳潔那幾乎要被寬大衣裳裹住的瘦弱身形上,關切地問道:“陳潔嫂子,你這身子……瞧著還沒好利索吧?臉色這麼差。大丫頭呢?如今又有了,往後一個人帶兩個孩子,怕是更要辛苦了。”
不提大丫頭還好,一提這茬,李桂花那張老臉瞬間就垮了下來,像是被人狠狠踩了尾巴的老貓,三角眼一瞪:“提那個賠錢貨乾什麼!早就病死了!死了倒好,還省了家裡的口糧!那種丫頭片子,養大了也是彆人家的人,死了才乾淨呢!免得下輩子不開眼,還來投生到我們家,晦氣!”
陳潔的身子猛地一顫,原本就毫無血色的臉更是白得像紙,嘴唇哆嗦著,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隻是死死地低著頭,任由婆婆的惡言惡語像冰雹一樣砸在她身上。
林小夏隻覺得一股火“蹭”地一下就從腳底板躥到了天靈蓋!這是人說的話嗎?虎毒尚不食子,這老虔婆簡直比豺狼還狠毒!
就在這時,李桂花內急,一邊罵罵咧咧地催促陳潔快走,自己則一扭身,急匆匆地往衛生所角落的茅房奔去。
就在李桂花身影消失的刹那,一直低眉順眼的陳潔,猛地抬起頭,一把死死抓住了正準備離開的林小夏的胳膊。她的手冰涼刺骨,指甲幾乎要嵌進林小夏的肉裡。
“小夏……小夏妹子……”陳潔的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一開口,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劈裡啪啦地滾落下來,在她蠟黃的臉上衝出兩道清晰的淚痕。
“嫂子,你……”林小夏心頭一緊。
陳潔壓抑著哭腔,嘴唇哆嗦著,一字一句,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一般:“我……我的大丫……她不是病死的……不是……”
林小夏一愣,不是病死的?!那是……
“那天夜裡……孩子就發了點低燒……她,婆婆……我那婆婆說……說女娃金貴,身子骨弱,用冷水拔一拔寒氣就好了……”陳潔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她……她竟然真的……真的把招娣的衣裳扒光了……丟外麵,扔在冰冷的木盆裡……灌了幾口刺骨的涼水……孩子哭得撕心裂肺……當時還下著雪啊!我求她,我跪下求她……她不聽……還把我鎖在屋裡……”
“就那麼活活折騰了一晚上……第二天……第二天娃就沒氣了……”
“她還說……她還得意洋洋地說……‘這樣一弄,那些想投胎的女娃看到了,就都嚇怕了,以後就不會再來我們家投胎了!保管下一個就是個帶把的!’……”
林小夏隻覺得腦子裡像是有什麼東西炸開了!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是何等歹毒的心腸!何等愚昧殘忍的行徑!那可是一個活生生的孩子啊!
陳潔早已泣不成聲,她緊緊抓著林小夏,像是抓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眼神裡充滿了絕望和一絲卑微的祈求:“小夏……妹子……你懂得多……你,你有沒有……有沒有能生男娃的方子?求求你……教教我……我怕……我真的怕……我怕再生個女娃出來……又害了她……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