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入夜,惡毒女配被他占有 076
嫉妒
周圍的人也伸長了脖子去看,小聲議論起來。
“真的有線頭啊?”
“不會吧,小夏看著不像會偷工減料的人啊……”
林小夏卻依舊鎮定,她臉上掛著溫和的笑,走到錢大娘身邊,柔聲說:“錢大娘,您彆急,我來瞧瞧。”
她伸出纖細的手指,捏住那截線頭,當著眾人的麵,輕輕往外一拉——那線頭像變戲法似的,被完整地抽了出來,衣料上平平整整,哪有什麼開線的痕跡。
“哎?”錢大娘愣住了。
林小夏舉著那小截線頭,對著眾人晃了晃,聲音清朗:“大夥兒都瞧見了,這不過是縫紉完工後,沒有剪乾淨的餘線罷了,衣裳本身是好好的,針腳結實著呢。”
她頓了頓,目光似笑非笑地瞥向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李芳:“倒是李知青真是細心,眼神也好,這麼小的餘線都能瞧見。不像有些人啊,心思都用在怎麼挑彆人的刺兒上了,自家男人的衣裳還打著老大一塊補丁呢,也不知道是顧不上,還是眼神不好,瞧不見呢?”
林小夏這話一出,院子裡先是一靜,隨即爆發出“噗嗤”、“哈哈”的鬨笑聲。
村裡誰不知道王強隊長常年穿著件袖口磨得發毛、膝蓋上打著顯眼補丁的舊外套?李芳自己倒是穿得光鮮,卻不怎麼顧家,這是村裡人私下常議論的。
“就是!小夏說得對!”
“有些人就是見不得彆人好,雞蛋裡頭挑骨頭!”
“李知青,你還是管好自家事吧!彆一天到晚盯著彆人不放!”
婦人們七嘴八舌地指責起李芳,先前對林小夏手藝的那一絲疑慮也煙消雲散了。錢大娘更是眉開眼笑,拍著身上的新褂子,連聲道:“我就說嘛!小夏的手藝,我信得過!”
李芳被眾人說得麵紅耳赤,站在那裡,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氣得渾身發抖,卻又找不到話來反駁。她平日裡仗著自己是城裡來的知青,又是隊長的婆娘,沒少對這些鄉下婦人頤指氣使,如今被這麼多人當麵指責,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恰在這時,生產隊小隊長王強因為隊裡有點事,正從大隊部回來,路過簡家小院門口,一眼就瞧見了院子裡這鬨哄哄的一幕。
他看到妻子李芳被一群女人圍在中間,臉色難看至極,而林小夏則好整以暇地站在一旁,身邊圍著一群喜笑顏開的村民,手裡還拿著嶄新的衣裳。
他聽不清具體在吵什麼,但看那情形,也猜到幾分。再看看村民們對林小夏那種發自內心的維護和喜悅,對比妻子李芳那副尖酸刻薄、惹人厭煩的模樣,王強眉頭不由得微微蹙了起來,心裡對李芳那沒完沒了的抱怨和挑剔,又添了一絲不耐和厭煩。
他本就因李芳日日唸叨而對林小夏有些疑慮,此刻親眼目睹這場麵,反倒覺得李芳平日裡說的那些話,怕是摻了不少水分。
這場小風波,不僅沒有影響“錦繡巧裁鋪”的生意,反而因為林小夏的巧妙應對和過硬的衣物品質,更是名聲大噪。一傳十,十傳百,很快,不止紅星大隊的村民,連鄰近幾個村子,甚至幾十裡外的鎮上,都有人聽說了簡家有個手藝精湛的林小夏,能做出比供銷社還好看、還合身的衣裳,紛紛慕名而來。
簡家小院的門檻,一時間快要被踏平了。
陳潔在日複一日的忙碌中,臉上的笑容也肉眼可見地多了起來。
她不再是那個唯唯諾諾、低眉順眼的受氣包,跟著林小夏,她學了手藝,認了字,見了世麵,更重要的是,她憑自己的雙手掙了錢糧,腰桿挺直了,說話也敢大聲了。每當看到顧客們拿到新衣時滿意的笑容,她心裡就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自豪和滿足。
林小夏看在眼裡,喜在心裡。
她也沒忘了那些真正困難的人家。每次裁剪衣物,總會剩下一些零碎的布頭。
顏色鮮亮些的小塊布頭,她就攢起來,得空了就帶著陳潔一起,教村裡那些家境貧寒、衣衫襤褸的小丫頭們做成小巧的頭花,或者縫在她們滿是補丁的舊衣裳上,做個彆致的裝飾性補丁。這些布頭本就不值什麼錢,但在那個物資匱乏的年代,一點點鮮亮的色彩就能給孩子們帶來莫大的歡喜。
“小夏姐,謝謝你!這花真好看!”紮著新頭花的小姑娘們,黝黑的臉蛋上笑開了花。息地收獲了一大波好感和人心。她懷孕的肚子也一天天顯懷,但看著這一切,她覺得日子充滿了奔頭。
李芳在眾人麵前丟儘了臉麵,回到家裡,越想越氣,胸口像堵了一團爛棉花,悶得她喘不過氣。
她將淘米的瓢盆“哐當”一聲摔在灶台上,糙米粒撒了一地也不管不顧。晚飯時,對著王強那張黑沉沉的臉,她更是沒好氣,筷子往桌上重重一拍,尖著嗓子數落開來:
“王強!你還是不是個男人!眼睜睜看著你媳婦被人指著鼻子罵,你倒好,跟個鋸嘴葫蘆似的,屁都不放一個!”
王強扒拉著碗裡的高粱米飯,本就因白天的事心裡窩火,聽她這麼一鬨,更是煩躁:“行了!少說兩句!那麼多人看著,你讓我怎麼說?再說了,是你自己先去挑事,人家小夏也沒說錯什麼!”
“我挑事?”李芳噌地站起來,柳眉倒豎,“她林小夏算個什麼東西!仗著肚子裡揣著個崽,就敢在紅星大隊作威作福了?開那個破裁縫鋪,一天到晚叮叮當當的,影響我們社員上工!我看她就是想當資本家,走歪門邪道!”
她越說越激動,眼淚都快下來了,聲音裡帶著哭腔:“我當初真是瞎了眼,放著城裡好好的日子不過,跟你來到這窮山溝!現在倒好,連個下鄉來的丫頭片子都敢騎到我頭上拉屎撒尿了!你不給我出這口氣,我還不如回孃家去,省得在這兒受氣!”
接連幾天,李芳要麼對著王強橫眉冷對,要麼就尋死覓活地哭鬨,晚上睡覺也用後背對著他,家裡冷鍋冷灶,王強下工回來連口熱飯都吃不上。
他一個大男人,又是生產隊的隊長,在外麵要管著隊裡百十號人,回到家還要受這窩囊氣,心裡頭的火氣也是越積越旺。
這日,王強從大隊部開完會回來,臉陰沉得能滴出水。李芳又在他耳邊哭哭啼啼地唸叨林小夏的“壞話”,添油加醋地說什麼“錦繡巧裁鋪”生意太好,村裡有些婆娘心思都活絡了,不好好下地掙工分,都琢磨著怎麼拾掇自己,長此以往,隊裡的生產非得耽誤不可。
王強被她吵得頭昏腦漲,猛地一拍桌子,低吼道:“行了!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