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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眉_番外 第16章 chapter 16 這片水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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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16
這片水域。

chapter
16

浪漫優雅的樂曲泉水一樣流瀉下來。

張文莉沒什麼心思聽,
她頻頻轉過頭看向唐納言,但他的眼睛像長在了台上。

不用說也知道,是在看他那個嬌美纖弱的妹妹。

她不舒服地撇了下唇,
又挑起話來問:“這群小家夥演奏得還不錯,
尤其你妹妹的開場。”

唐納言沒有順著她的話往下誇。他漫不經心地點評:“他們的編排沒跟上,
**部分用黑管吹奏,顯然表達不了這首曲子的高亢,
稍顯柔緩了,缺了點力量感。”

“你總是這麼謙虛,
現在還替你妹妹謙虛上了。”張文莉笑說。

坐在他身邊,同他交談真的好舒服,
一舉一動,都是渾然天成的高雅。

剛才的一點彆扭頃刻冰消瓦解,張文莉想,
要是能一直陪著納言就好了,能嫁給他就更好了。

唐納言笑了下,
沒說話。

因為父母的關係,
他從小受過太多吹捧,唐納言早就不習慣在彆人的褒獎裡沾沾自喜,
那樣顯得輕浮愚蠢。

同理,
彆人誇他妹妹也一樣,那是他範疇之內的人,
他有權替代她的一切。

合奏謝幕後,唐納言對張文莉說了句失陪,他要去趟洗手間。

他起身離開座位,在後台的入口碰到了葉靜宜。

她盯著他領襟上的竹節胸針瞧了半天,想到莊齊說她哥開屏的話,
笑得古裡古怪,她說:“納言哥,今天看起來很不一樣哦?”

唐納言看著她,眼神沉穩而清明,那股壓迫感太重,一下就鎮住了她。

葉靜宜不敢再笑了,趕緊解釋:“這不是我說的,是齊齊。她說,你是特意打扮了來和文莉姐約會的,你們要結婚了嗎?”

過了會兒,唐納言才把視線挪開。

他抿緊了唇,壓著眉心的煩躁,“她這麼跟你說的?”

“對啊,難道不是嗎?”葉靜宜儘可能無辜地笑,她說:“我還準備喝你們喜酒呢。”

唐納言深吸了口氣,“小齊在哪?”

“喏,化妝間裡放東西呢吧。”她指了下。

他點頭,“謝謝。”

“您彆客氣。”

等他走遠了,麵前那堵高牆才消失,葉靜宜長呼了口氣。

她正要跑去看熱鬨,走得太急,冷不丁撞上一個男人的胸口,好痛。

葉靜宜捂著額頭擡頭,“你他爹的”

一看來人,竟然是王不逾。

他被她撞了,但卻紋絲不動,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神情冷冰冰的。

為了氣勢上不輸給他,葉靜宜踮起一點腳罵:“你長沒長沒眼睛啊?”

“這位姑娘,好像是你往咱身上的撞的啊,我們好好走著路呢,你怎麼還先不講理起來了?”王不逾旁邊的另一個男人說。

王不逾擡手擋了一下,示意他不要說了。

他看著葉靜宜,語氣冷淡地問:“額頭有沒有事?”

“沒事!有事也不用你管。”靜宜生氣地把手拿下來,路過他哥們兒身邊時,瞪他一眼說:“以後彆咱咱的,跟你們不熟。”

梁均和受不了這氣,他說:“這誰啊,橫三橫四的。”

“我結婚物件。”王不逾輕飄飄丟下一句,就往前走了。

梁均和追上去,他張大了嘴問:“真的,她就葉家那個?不說是挺活潑可愛的嗎,就她啊?”

王不逾勾了下唇,“這不活潑嗎?”

“活潑過頭了吧她!她還比你小十歲,這你能吃得消啊?有的好受了。”

王不逾停下腳步,隻是回頭看了一眼梁均和,就讓他閉上了嘴。

來了這麼段插曲,等葉靜宜到莊齊放琴盒的化妝間時,門已經打不開了。

是唐納言做的。

他一進去,就給門下了鎖。

莊齊還在拆頭發,聽見哢噠一聲,以為是哪個女同學折返,嘴上說著:“你們不是要去吃宵夜”

但看見那道高瘦英挺的身形走過來,她一下就笑不出了。

莊齊扭過脖子,兩隻手仍然沒有停,忙著把珍珠發卡取下來,但指尖漸漸開始抖動,是她心慌意亂的訊號。

鏡子裡映出一副俊朗麵容,哥哥已經走到了她身後。

唐納言溫柔地問:“後麵的要拆掉嗎?我幫你。”

她不說要,也不說不要,莊齊隻垂下眼眸,不看他。

唐納言還是替她摘掉了一個,小心地放在桌上,“晚飯吃過了?”

莊齊囁嚅了句,“一點點。”

傍晚的氣消下去後,她在唐納言的麵前,還是不敢太放肆。

唐納言吐出口氣,壓著火兒問:“是這條裙子太緊了嗎?怎麼不挑大一點兒的?”

發卡全都拿掉以後,莊齊從包裡拿出梳子,把長卷發理順了,她說:“理由很長,但我現在沒精神說,可以嗎?”

唐納言笑了下,“是沒精神說,還是要跟我賭氣,使性子不想說。”

“我賭什麼氣?你都做什麼了,值得我賭氣。”莊齊把梳子扔在了桌上。

葉靜宜趴在門外聽了半天。

老天奶,他們兩個到底在說什麼啊,這門的隔音要不要這麼好!

莊齊起身就要走,她不能和她哥待在一個密閉的空間裡,她沒這個自控力。

但唐納言拉住了她,氣道:“我話還沒說完,你要到哪兒去?你現在越來會胡鬨了,跟我也是你啊你的,哥哥都不用叫了。”

莊齊輕輕掙了一下,可他將她的手腕握得太緊了,這點力氣可以忽略不計。

她仰起臉看他,唐納言眼中的陰鬱越來越重。

莊齊捕捉到一絲危險,急著逃開,“我去哪兒不要你管!”

下一秒,唐納言就將她打橫抱了起來,“你長到這麼大,哪一件事不是我管,現在不要我管了?我告訴你,晚了!”

這個過程裡,莊齊拚了命地掙紮,但唐納言的核心力量很穩,她怎麼動都無濟於事。

她像一尾野生的小魚,誤打誤撞遊入了一片寬廣的湖泊,任憑她怎麼無頭蒼蠅似的擺尾,都逃不脫這片水域。

而唐納言就是這片水域。

他把莊齊放在了化妝台上,兩隻手撐住桌子,形成一道不可突破的合圍,將她牢牢地圈在自己的懷裡。

她瞪圓了眼睛,巴掌大的小臉上寫滿難以置信,她素來儒雅的哥哥居然也會動粗。莊齊害怕地往後縮了縮,直到後背貼上冰涼的鏡麵。

唐納言手上力道大得驚人,語氣卻軟得一塌糊塗:“你怕什麼,又在躲什麼,難道我還會傷害你嗎?”

“我不是怕你。”莊齊捏著裙擺的指骨一片慘白,她細聲,“我是怕我自己,你不要離我這麼近。”

唐納言笑了,“來,我看看你能做什麼?”

他口中撥出的溫熱氣息拂在她臉上,癢癢的。

莊齊喘起來,已經卸乾淨妝容的瓷白麵板上,氤氳出潮濕的粉紅。

她的胸口高低不定,睜著一雙明亮烏黑的眼睛,避無可避地看向唐納言,眼眶都酸澀起來。

哥哥生得很好,溫潤的眉眼柔和了高挺的鼻骨,成就出一副相當耐看的長相,尤其那兩瓣薄而溫軟的嘴唇,看上去很好吻。

她在夢裡已經吻過很多次了。

莊齊顫聲說:“哥,你真的不怕是嗎?”

唐納言不知道妹妹要做什麼,把她抱起來不過一時情急,是想把要說的話解釋給她聽,告訴她碰上張文莉是偶然。

但看她這個繃直脊背的樣子,像被一重可怕的夢魘困住了。

他微微張開嘴,“不要再鬨了,小齊,你聽我”

話沒有說完,妹妹整個人就貼了上來。

她的呼吸撞在他的嘴唇上,滾燙的,香甜的,魯莽的。

唐納言的身體劇烈地抖了一下。

莊齊一隻手攥緊了他的襯衫,她的吻技還很生澀,完全是憑本能,又輕又軟地亂碰著他的唇角,一下又一下,淺啄夠了以後,她的小嘴開啟了一點,軟糯地含住了他的下唇,毫無章法地吸吮起來。

化妝間裡大燈全開,唐納言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已經忍到脖子上凸起青筋,氣息起伏地越來越猛烈。

他認命地閉上眼,撐在桌上的手改為抱緊她。

唐納言扶著她的後腦,抿了許久的唇戰栗著張開了,像是早就做好了準備,就等著大腦下達一道指令。

但他全部的理性克製加起來,也抵擋不住如此急劇龐大的自我意誌擴張。

他回吻住了他的小妹妹,以一種壓倒性的生理上的渴望,發狠地把她摁在台麵上吻,吻到她四肢發軟。

莊齊徹底喪失了主動權,她歪在了哥哥的懷裡,口腔裡彌漫著他身上的木質香氣,是用舌尖傳遞過來的,哥哥的舌頭好軟,比他的嘴唇還要更軟,她舔了一下,又忍不住去舔兩下、三下,像第一次學吃冰淇淋那樣。

唐納言的身體緊貼著她的,嚴絲合縫,莊齊很輕易地感受到了他。

那份jian硬蹭著自己,莊齊覺得身體越來越熱,快要化成一灘軟泥。

她從來沒想過,她端方持重的大哥哥,有一天會在她的引誘下,站在這間擁擠狹窄的化妝室裡,不顧儀態地捫著她吻。

窗外霜色深重,在這個不知道被多少人用過的化妝間裡,門外麵還有不知道多少雙路過的腳印,他們兄妹兩個躲在門內激烈地接吻,而她的喉嚨裡,還在不斷發出一些引人遐想的聲音。

莊齊清醒了一點,她費力解開他們纏在一起的舌頭,輕輕推開了唐納言。

她伏在他的胸口,濕潤著鮮紅的嘴唇,閉上眼大口喘氣。

唐納言也好不到哪兒去,鏡子裡他的襯衫都亂套了,喉頭還在回味地滾動著,這已經不是他認識的自己。

他平複了很久,靜謐的夜晚將他激越的心跳聲放到最大,咚咚回蕩在耳邊。

又過了會兒,莊齊清醒過來,她輕輕地跳下妝台,麵紅耳赤地拿上包,連告彆的話也不敢再說,開啟門出去了。

手機裡進來一條靜宜的訊息——「我在車上等你。」

莊齊走出去,深秋凜冽的寒風刮在她臉上,無孔不入地襲擾她的身體,但對於她被吻到紅腫的嘴唇來說,反而成了一劑好的降溫藥。

在那個亂了心跳的吻裡,她摸到了哥哥襯衫下的身體,好像比她的還要燙呢。

她迎著風,眼眶很快又被洇濕,大概是被吹的。

莊齊更加分不清楚,她從身體裡幾欲嘔出的真心,這算是被接住了嗎?

妹妹走後不久,唐納言也快步出了化妝間,他到了禮堂外麵,站在無人駐足的高大柏樹下。

深秋的夜晚月朗風清,樹葉在濃影裡輕晃,落下一地悠長的影子。

張文莉出來找他,“納言,我還以為你先走了,怎麼在這裡?”

此時唐納言已沒有心力應付她。

“不好意思,文莉。”他手指間夾著一根煙,擡起來揚了下,“我想自己待一會兒,可以嗎?”

張文莉不明就裡地看著他,隱約瞄到一點發皺的襯衫邊緣,像是剛剛做了什麼事,整理過了,又因為心猿意馬,沒有整理到完全不留痕。

她笑著點頭,識趣地走開了。

走了幾步又回頭,看到唐納言孤獨地站在樹下,把一支煙抽出性感的味道。

她不禁想,到底是什麼事,把曆來穩重的他弄得心事重重,還有,怎麼莊齊也不見了?

唐納言抽得很慢,一口接一口,濃厚的白煙在風中化開,像妹妹輕柔的麵板。

吻到後來,他已經控製不住自己,咬過她的下頜,也含吻過她的臉頰,妹妹的叫聲是那麼嬌,睫毛簌簌地動,小刷子一樣在他臉上刮,帶起窸窸窣窣的癢,她甚至連喘息都是黏膩的,令人想要大力地揉挵她。

天知道唐納言是怎麼命令自己忍住的,整隻手臂都麻掉了。

他抽完煙,沒再續上一支新的。

唐納言拿上妹妹落在化妝間的大提琴,走回車邊,塞進了後座。

他坐在車上給她打電話,響了幾遍都沒有人接。

唐納言扔了手機,慢慢地往她宿舍樓下開,不見她人,又停下等了半天。

但莊齊始終沒出現,反倒走過來一個溫柔端麗的小姑娘。

林西月彎下腰問:“您是不是莊齊的哥哥?我見過您的車子。”

“你好。”唐納言朝她點頭,他說:“請問你看見她了嗎?”

她說:“莊齊回宿舍拿了東西,和她的朋友出去住了,剛走沒多久。”

那大概就是和葉靜宜去玩兒了。

唐納言笑了下,“我有數了,謝謝你。”

林西月說:“不客氣,莊齊和我是室友,她很關心我的。”

他禮貌頷首,“好,既然她不在,那我先過去了,再見。”

“再見。”

莊齊是到了葉靜宜那兒以後,纔看見那幾個未接來電。

她走到窗邊給哥哥撥回去。

一接通,莊齊緊張地舔了舔唇,“哥。”

唐納言嗯了聲,“在哪裡,今晚又不回家?”

這大概是兄妹的特殊之處,不管是吵了架還是接了吻,該交代的還是要交代清爽。

莊齊請示說:“明天有課,我就在學校附近住了,和靜宜一起,行嗎?”

“你人都出學校了,才來問我行不行?我說不行你就回家嗎?”唐納言打轉方向盤,嚴肅地說。

她低下頭,按以往的路數撒嬌,“當然是覺得你會說行啊,又憑什麼不行呢?”

唐納言歎了聲氣,“住吧,明天回學校慢一點,不要趕。”

“知道了。”

在葉靜宜探究的目光裡,莊齊掛了電話。

她把手機放在茶幾上,“看什麼?”

葉靜宜說:“怎麼那麼正常,在我點了那麼大一把火後,你們就沒點進展?”

“你點什麼火了?”莊齊開啟她的包,把換洗衣服拿出來。

她聳了下肩,“就把你吃醋的行徑告訴他囉,看他怎麼辦?”

莊齊抓著一條睡裙,“難怪!我說他怎麼進來了,比我還瘋,看起來那麼不正常。”

靜宜笑笑,“這才正常,我一直都覺得你哥背地裡肯定很瘋。”

“怎麼說?”

她往沙發上一躺,拋起一個橘子又接住,“禮貌的背麵一定是冷漠,越禮貌的人其實越冷漠。一個言行極度溫柔,且挑不出任何錯處的人,內心一定克製到極點。誰憋久了都要出毛病啊,你哥也一樣。”

莊齊嘖了聲,“這都是什麼歪理邪說啊,那你分析王不逾看看呢。”

“洗澡去!彆跟我提他!”靜宜突然就坐了起來。

莊齊進了浴室,把身上的裙子剝了下來,脫到剩下內衣時,伸手摸到一片水痕。

她的舌頭退出去之後,哥哥在緩慢平息的過程裡,仍意猶未儘地吻上她的臉,他的氣息溫柔滾燙,在她的粉麵上流連、停駐,舒服得眼尾溢位淚來。

就是在那幾分鐘裡,她很不爭氣地濕了。

莊齊搖搖頭,臉上又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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