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秒半咖啡館 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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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昏迷了很久。
期間像是回到了小時候,媽媽貼著我的耳邊唱兒歌,哄我睡覺,在我問起爸爸時,她總哭,說對不起我。
她去世後。
我喜歡纏著爸爸,因為他是我唯一的親人。
但爸爸不喜歡我。
他不想看到我。
他把我關在彆墅裡。
這一關,就是十八年。
後來我有了手機,總是給他發簡訊,打電話,哪怕號碼被注銷了,我也還是樂此不疲。
十三歲生日,我難得見到了父親。
他問我想要什麼禮物,讓助理去買,我搖搖頭,指著他的領帶夾,「這個就可以。」
我隻是想要一個和爸爸有關的物件留在身邊。
我想讓彆人知道,我是有爸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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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沒有給我。
他說出席活動還要用,等回來後再給我玩,可第二天,我在嚴麗手裡看到了那枚領帶夾。
從那以後,我再也沒有向爸爸求過什麼。
直到十八歲。
他陪我掃墓,給母親擺貢品,他用寬闊的大手摸我的頭發,笑容慈愛:「淼藍,你長大了。」
在我以為自己終於看到了光時,他又再度將我打回地獄。
我醒來時,爸爸還在昏迷。
聽說他受了重傷。
我沒有去探望過。
他的朋友,包括林妍阿姨都要我過去。
口口聲聲,爸爸很想我。
想向我道歉,想彌補對我虧欠。
可太晚了。
我沒有理會任何人。
高考前,功課很緊,每天都做不完的測驗和上不完的課。
出院後,我的心思全部撲在學習上,分不出半點心神給彆人。
可還是有人不肯放過我。
我的不雅照被貼在了佈告欄上,我被停課,關於我的謠言傳遍了學校。
一個不足十八週歲的女孩兒因為孤苦無依,在校外用身體賺錢,被客人拍下照片,貼到學校。
編得繪聲繪色。
目的很明確,無非就是毀掉我。
但我已經不是那個隻會用眼淚示弱的小孩子了,這種事情摧毀不了我的意誌。
被老師叫去前我便報了警,並且告訴警察我曾遭人威脅,對方是家中保姆的男朋友。
這麼大的事情,必須聯係父母。
爸爸還沒出院。
可他還是來了。
他拿著照片的手在顫抖,額角逐漸浮出青筋紋路,一雙眼睛赤紅到快要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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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
照片在他手中捏到生出褶皺。
很生氣嗎?
可這些,他不是都知道嗎?
我找過他,我哭著掀開過我的袖子,露出我身上的傷痕,我求他保護我一下,求他換掉劉阿姨。
可他的回答是:「淼藍,你撒謊的本事到底和誰學的?」
「身上這些也是自己弄出來的?」
「劉阿姨是我特意請來的,是家政公司評價最好的保姆,她怎麼可能打你,你知足點,好嗎?」
這下子。
爸爸都想起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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