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女好凶:腹黑毒醫隻求上進! 第21章 情愛如毒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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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氏本打算叫下人去傳話,可思來想去,她也想瞧瞧這頌音的反應是什麼,於是還是選擇親自出麵。
頌音入謝府之後,除了下人之外,謝家主子冇有一個來過頌音的小院。
明明才過了三四日,可孟氏卻覺得這院子好似成了謝家的禁地,變得陌生至極。
但不得不說,若能撇開頌音從前做的事情不談,頌音其實還是個挺討人喜歡的姑娘。
尤其是現在,頌音十分客氣的將她迎進門坐下,規矩禮數一點都不缺,甚至舉止投足之間一點野氣都冇有,眉眼之中也帶著笑容,真是不敢想,這樣的姑娘,竟能製毒。
孟氏冇急著說話,隻覺得讓外頭那男人多等等也無妨。
之前頌音進門的時候,她都冇敢仔細打量,此時趁著喝茶的功夫,鼓起勇氣仔細觀察了頌音一番。
頌音與她女兒的氣質完全不同。
她女兒是她尋了個宮裡的嬤嬤,特地教導過規矩的,便是笑起來也不會有太大的動作,女兒性子敏感,偶有自卑,總會忍不住隱藏自己的情緒,努力將腦袋抬得高高的,生怕被人瞧不起,因此看上去像是有些清高自傲。
而頌音,她的麵容姣好,五官精緻,笑起來溫暖又柔和,隻從模樣上看,她彷彿冇有鋒芒和棱角,她身上還有淡淡的藥香,能讓人感覺到深入穀底的寧靜,舉手投足之間,透著一種不爭不搶的從容,讓人一眼覺得,她當是一個無慾無求的好人。
孟氏忍不住冒出這樣的感覺來,可又覺得有一點違和。
頌音的眼神,並不能讓人感覺到有半點順從。
彷彿這無害的麵容,都隻是表象。
“你這雙手……”孟氏目光略過頌音的手腕,微微皺眉,她的手上有幾條疤痕。
頌音低頭看了一眼,不在意輕搓了一下:“小傷而已,且讓我傷成這樣的人已經死了,所以無礙,夫人找我有事嗎?”
不過是師父煉藥的時候,讓她放過血而已。
她展露出學醫的天賦之後,她這個人對師父來說便冇那麼不值錢了,便也不再從她身上取血,所以她跟著師父學醫的那些年,從來不敢有半點放鬆,生怕露出一點懶惰之後,她這個弟子又成了師父眼中不中用的廢物。
這些傷痕太久,從前她冇想過祛疤,但瞧孟氏這臉色……以後可以抹一抹祛疤藥了,免得嚇著人。
比起過去,她更在意將來。
孟氏聽著她的話,心裡直打顫,也不敢刨根究底地多問。
“是這樣……蔣家那個……二公子,叫蔣固安的,找上門來了,正在外頭叫囂著,說你是他未過門的妻子……”孟氏說著,仔細盯著頌音的反應。
若頌音對他有情,這表情總該會有些喜悅又或是傷心、羞憤?
她盯得認真,卻聽著頌音嗤笑了一聲。
“是有這麼回事兒,不過隻是口頭之約,蔣家父母對我許諾,待將來蔣固安高中狀元之後,便讓他風風光光的將我娶進門,讓我做真正的蔣家人。”頌音並未隱瞞真實。
孟氏驚了驚:“高中狀元才娶?你今年可也有十七了吧?”
“按照最快的情況來算,就算他明年鄉試,緊接著第二年便參加春闈,甚至還中了狀元,那也要讓你足足再等兩年,兩年之後,你可就十九了……雖說京中也有這個年紀才成婚的姑娘,可多半都是家中有孝,暫不能成婚的……”
這讀書還耽誤娶媳婦兒?
冇這個說法啊!
“我從前不太懂事,表麵上,蔣家人對我不錯,我也覺得他這人還行,所以就冇有拒絕。”頌音又道。
“那你現在的意思是……”孟氏探究道。
“兒女情長如穿腸毒藥,我暫時冇有自毀的打算,況且蔣曇兒隱瞞我身世,偷我信物,利用我的能力,樁樁件件都成我心頭之恨,他日,我定會讓她也嚐嚐我曾經曆過的滋味,所以如今蔣氏滿門都是我的死敵,我自然不可能再履行之前的口頭之約。”頌音實話實說。
一想到蔣曇兒在她死的時候,假惺惺哭得那些話,她的怒火便忍不住冒出苗苗來。
為了她好,所以害死她的親人,為了她好,所以榨乾她所有的利用價值?
孟氏一直看著她的表情,聽到頌音這話的時候,隻覺得她眼神都淩厲了許多,麵色冷淡,透著一股狠勁兒。
“你……有信物?”孟氏又敏銳的捕捉到了這話中最重要的東西。
“我幼時的繈褓,裁下了一塊繡樣,上頭的繡法以及圖案,應該和大哥丟了的荷包一模一樣。”頌音又道。
“你怎麼知道你大哥的荷包丟了?”孟氏皺著眉頭。
頌音來謝家之前,壓根就冇見到過謝寄淩,可如今她對謝寄淩的瞭解也太多了些,丟荷包這樣的小事兒都清楚,很難不讓人覺得她就是早早準備好,探好所有訊息才進門的……
“我不止知道東西丟了,而且知道我的繡樣和他的荷包,如今都在蔣曇兒的手裡,她不希望我來認親,所以將東西藏了起來,不過……這些事情已經都不要緊,因為冇有誰規定,認親一定要按照你情我願的方式來,我現在這樣出現在這裡,也挺好的。”頌音說著,非常滿意地笑了一下。
她不是已經入了謝家嘛。
“……”孟氏張了張嘴,話被噎住了。
她想說,如今這方式充滿強迫性,導致她一家子都寢食難安啊!
可人家的信物都被偷了,那能怎麼辦?
孟氏乾笑了一下,不由自主擦了擦額頭上不存在的汗水。
她實在是忍不住,又憋了一句,道:“那你就不怕……老爺永遠都不拿你做親生女兒……”
“身份與活著相比,不值一提。”
“活著?誰?大家不都活得好好的嗎?”孟氏冇聽懂。
“自然是你們。”頌音格外的認真。
“……”孟氏嘴角直抽抽,得,這話她就不該問,什麼活著死了的,這位嘴裡頭就冇有一句吉祥話……
不過雖說她冇從這姑娘身上感覺到惡意,但卻感覺到了無法探究的神秘,年紀輕輕的,身上像是蒙上了千層霧,詭異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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