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袍嬌美人 第071章:沈枝的賭注,商鶴的心軟
沈枝其實是個很冷靜的人,隻要給她足夠的時間,她會慢慢與自己和解。
可現在一想著自己是秦枳枳的替身,枕邊人也從頭到尾都將她視為另一個人,沈枝就完全冷靜不下來。
她幾乎是衝出餐廳,很不巧地在門口和商鶴撞上。
兩人隔著距離對望,但沈枝發現中間隔了一道鴻溝!
她曾大言不慚地告訴過自己,人這一輩子難得遇到喜歡的人。
即便跟前有著萬千阻礙,她都會跨過去。
但現在,她似乎做不到,也不願去麵對那道戳她心窩的鴻溝!
商鶴慍怒的神情迅速披上了溫潤,他上前扣住沈枝的肩膀,聲線急切。
“枝枝,不是讓你等我嗎?怎麼跟著彆人亂跑。”
商鶴抬手整理沈枝因跑動而淩亂的發絲,語氣溢位寵溺,“下次彆亂跟彆人走了,我找不到很擔心。”
沈枝卻在商鶴親昵的動作下連連後退,趁商鶴發愣之際,垂下頭側身與商鶴擦肩而過。
她不顧商鶴的呼喚,隨手攔下一輛車,揚長而去。
商鶴臉上的溫潤一點一點褪去,最後隻剩下冷冰。
他抬頭,看向朝這邊無聲做唇語挑釁的宋槐序,眸眼陰戾。
——祝你好遠!
“那就祝我好運!”商鶴嗤笑著收回視線,匆匆攔下一輛車跟上去。
半個小時後,商鶴衝進臥室裡,就看到紅著眼掉眼淚的沈枝在收拾行李。
商鶴一個箭步過去,將沈枝提起來並強製禁錮在懷裡,“枝枝先彆賭氣。聽我說,宋槐序在挑撥離間,你彆著了他的道。”
沈枝不想麵對商鶴,掙紮著想要掙開。
可兩人力氣懸殊,沈枝被死死圈禁在商鶴的領域裡,無法掙脫。
“放開我!”沈枝閉上眼睛,不去看商鶴。
“你聽我解釋。”商鶴用鼻尖去蹭沈枝,試圖安撫住沈枝暴走的情緒。
“我不聽。你放開我,我要走!我要離開這裡!”
沈枝彆開頭,雙手用力抵在商鶴的胸膛上,用儘全身的力氣避開商鶴的任何觸碰。
兩人糾纏了片刻,商鶴扯掉還被打了兩巴掌,眼鏡歪歪扭扭地掛在鼻梁上。
他煩躁地扯掉礙事的眼鏡,直接俯身強吻。
濕潤的吻強勢襲來,沈枝扭著頭想要躲避,可她還是輸給了商鶴強勁的力道。
牙關被迫開啟,唇舌被纏住,承受著商鶴凶猛的深吻。
吻儘,兩人口腔中飄蕩著血腥味。
商鶴粗魯地擦掉唇上的血珠,指腹小心翼翼擦拭沈枝滾燙的眼淚。
他俯身輕哄,“乖乖,不哭。你聽我說……”
“我不聽。”沈枝伸手捂住雙眼嚎啕大哭,聲音哽咽,“你就是個騙子!你一直在騙我!”
商鶴的心臟在沈枝放大的哭聲中顫了又顫,軟下的聲線也跟著輕顫,“乖乖,我沒騙你,真的。”
他拿開沈枝的沾滿淚水的手,親吻著她滾燙的眼淚。
沈枝眼眶通紅,含淚不停搖頭,“我不信你!你說的話沒一句是真的!”
“宋槐序專業是心理學,他最擅長將一件事情無限放大,去一步一步瓦解你,擊潰你。”
商鶴捧起沈枝的臉,與她額頭相貼,溫聲細語著安撫沈枝,“枝枝你想想,離間我們,誰最能坐享漁翁之利?”
“他說的那些話是否又被證實過?”商鶴指腹摩挲著沈枝哭紅的眼,“我是你丈夫,而宋槐序隻是個外人,你願意相信他都不願意聽我解釋嗎?”
“乖乖,我們是夫妻啊。”商鶴細啄沈枝的唇,嘗試鬆開已然不再掙紮的沈枝,“我給你一點時間冷靜,冷靜好了我們好好捋,好不好?”
沈枝早就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她抽噎著點頭,側身將自己藏進了被褥裡。
直到天色被黑暗侵染,沈枝才從被褥裡露出一雙水潤的濕眼,看得商鶴心都揪成了一團。
他沒忍住將沈枝擁進懷裡,手掌順著她僵硬的背部,“你現在有什麼疑惑,全都說出來,我一個一個解釋給你聽。”
“你如果覺得我不可信,我們也可以去找祖母,找宋槐序對峙也行。”
沈枝用蠻力推開商鶴,扯著枕頭挪到床角落,把自己縮成一團,以距離劃開了分割線。
見商鶴也想挪過來,沈枝眼神凶凶的,“不準過來,在我們沒有把事情說清楚之前。”
商鶴半撐起來的身體又硬生生退了回去,探手開啟床頭燈。
暗沉的臥室一下子陷入了暖光的懷裡。
一時間,誰也沒開口,氣氛微妙。
沈枝揉了揉被商鶴扼紅的手腕,半垂眸。
“我剛才心裡生出了離開你的想法。”
她的聲音平靜到掀不起一絲波瀾,“離開你,仍然會有人幫我。所以我隻給你一次機會,也給我自己一次機會,你好好說。”
雙方好不容易維持的平緩氣氛瞬間又爆開了。
商鶴呼吸猛地一緊,抬眼看著神色堅定的沈枝,“你說你想離開我?”
沈枝頷首,對上商鶴溢位憤怒的眼睛,硬聲,“是!我想離開你!”
商鶴發了瘋似地迅速撲向沈枝,一手扼住沈枝的下巴,另一隻手重重扣起沈枝的腰身,猛掐。
他逼近沈枝,眸眼微瞇,陰沉的語氣幾乎是歎著出來,“乖乖,把剛才的話收回去。”
沈枝用力扳開商鶴的手,頂著商鶴的怒氣直視他,“商鶴,你要是敢逼迫我,我立馬就打電話給宋槐序,讓他帶我走!”
她從兜裡掏出宋槐序的名片砸向商鶴,態度沒有絲毫的退縮,“我跟你說過!我隻是恰好碰到了你。即便是彆人,我也會毫不猶豫跟他結婚!”
“誰幫我,我就嫁誰,就算是宋槐序我也不在意!”沈枝氣上了頭,一番激怒商鶴的話語陸續脫口而出。
“沈枝!”商鶴額上因憤怒而爆出青筋,呼吸緊促,聲線極啞,“你敢!”
強烈的怒火撲麵襲來,沈枝手腳軟了幾分,睫毛都跟著顫抖。
她咬唇,用儘最後的力氣瞪回去,“你看我敢不敢!”
對峙僵持了數分鐘,還是商鶴先敗下陣來。
商鶴終究後退了一步,他壓了壓重新戴上的眼鏡,閉上眼睛深呼吸。
再睜眼時,麵上的情緒已然恢複如初,聲線也軟了幾分。
“我好好說,你乖乖的。”
在這場實力懸殊,且持久的較量裡,沈枝第一次硬氣回擊,拿到了選擇權。
沈枝身體一軟,癱倒在床上大口呼吸。
她其實在賭!
賭商鶴心軟!
贏了就能拿回屬於自己的權利,輸了就隻能臣服於商鶴的強勢。
但是按目前來看,沈枝是賭贏了。
商鶴俯身,將臉貼在沈枝的心房,細細聆聽她急促的心跳。
他雙臂緊緊纏住沈枝的腰,輕語,“彆怕我,我不會傷害你。”
兩人相互冷靜了十五分鐘,後麵對麵而坐,開始將問題丟擲來。
“你和秦榛榛睡過嗎?”沈枝不喜極了秦榛榛撫摸肚子的舉動。
總覺得有些刺眼!
而秦榛榛——就是誤會開始的源頭。
商鶴煩躁地抓了抓頭發,卻又在壓下眼鏡的動作中平靜如常,“我還沒有饑渴到去睡一個患有妄想症的瘋子!”
“你就說有沒有!”沈枝抓起枕頭砸向商鶴。
“沒有!”商鶴一把接過枕頭,轉後塞回沈枝懷裡。
沈枝又扔回去,有些無理取鬨,“我不信!除非你證明給我看。”
商鶴好不容易壓下來的脾氣立馬又浮上心頭,可沈枝是老婆,而且剛剛才還和老婆發完脾氣。
再發就有點不講理,老婆還要收拾行李跟野男人走。
不能向老婆發脾氣,於是商鶴左顧右看,最後把目標鎖在沈枝懷裡的枕頭。
他奪過枕頭,滿臉抓馬地對準枕頭揮拳頭,跟個無處發脾氣的三歲太子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