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換餘生 第15章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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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嗎？”南挽寧看著他，語氣平靜，“我重不重生這件事，對你有什麼意義？不管我是不是重生，我都不會原諒你。”

謝清時像被釘在原地，喉嚨裡滾出一聲極輕的“小寶”。

他很快低下頭，壓住情緒，換成她從未見過的姿態，他現在滿眼都是乞求。

“那就不談重生。”他一步不逼近，生怕驚到她，“我們把所有當作一場誤會。我錯了，都是我錯，我看不清，分不清，被人抓住軟肋。她利用你，利用我，利用我們過去的一切，把我們往對立麵推。我冇有為她辯護，我隻是承認，我愚蠢，被算計。你罵我可以，你打我也行，你要什麼，我都給。”

“你把我當成要價的人？”南挽寧笑了一下，眼尾冇有任何波瀾。

“不是要價，是贖罪。”他幾乎是央求，

“我們從小就在一起，整整二十八年，小寶，算上上輩子有幾十年，我們還有很長時間，我願意贖罪。”

“隻求你原諒我，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小寶？”

“你說的這些，都冇有用，我不會回頭。”她乾淨利落地說。

“那你告訴我，怎樣你纔會原諒我？”他抬起眼，壓低了身段，也放下了所有辯解的力氣，“我照做。”

她盯著他兩秒，唇角微彎，冷笑：

“那你也去被車撞一次吧。你也出一次車禍，我就原諒你，像我上輩子做的那樣。”

她轉身離開，再也冇有回頭。

謝清時冇有躲。

他特意找了一輛車，站在路口，紅燈閃爍。

其實謝清時原本可以後退半步，原本可以伸手扶住欄杆，原本可以把理智重新扯回來。

他隻是冇動。

車身撞在他身上撞出一聲鈍響，世界被按了暫停鍵。

謝清時倒在了血泊裡。

等他再睜眼時，是白頂燈，消毒水氣味刺得人腦仁發漲。

謝清時渾身都格外地疼，原來車禍這麼痛，那上輩子小寶該多疼。

護士低頭換針，問他有冇有家屬。

謝清時的思緒被打斷，他盯著門口，冇說話。

謝清時以為她會來。

因為以前，他籃球賽扭過腳，她罵他“笨”，但還是蹲在地上給他貼藥；

他工作第一年加班到胃疼，她半夜給他煮粥，燙得自己手背一片紅；

他到海邊考察吹了風，回來發燒，她把被子鋪得整整齊齊，邊唸叨邊喂藥。

他的記憶太會騙人了，把她的溫柔剪成片段反覆播，讓人以為理所應當。

可惜這一回，隻有護士按鈴、醫生簽字。

自己的手機螢幕一亮一滅，唯獨冇有她。

謝清時笑了一聲，笑自己天真。

可下午，他還是利落地拔了針，簽了知情書，拄著拐離開醫院。

他按響彆墅門鈴，努力站直。

門開了。

南挽寧站在門內，神色如常。

“我出了車禍。”

他聲音不穩，卻還是儘量平靜，

“你說過，隻要我也被撞一次，你就原諒我。小寶，現在原諒我好不好？”

她看著他，像看一個已與她無關的人，安靜地笑了一下：

“我騙你的。”

他怔住。

“你不覺得很公平嗎？”南挽寧語氣平和，“你騙我一次又一次，我學你一次，也不過分。至於原諒，無論你做什麼，我都不會原諒的。”

“小寶”他向前一步，疼痛拉扯著神經，“我知道我欠的不是一場車禍。我欠的是每一次把你推開，每一句不該說的話。我承認我錯得離譜，我真的知道錯了。”

南挽寧嗤笑一聲，

“事情已經發生了，你知道錯了有什麼用？時間會倒流嗎？”

“既然你已經出了一次車禍，那我們就一筆勾銷吧，謝清時你彆再來找我了。”

南挽寧冷漠地像是看陌生人。

謝清時無言，隻能苦笑：“小寶，我們青梅竹馬兩輩子，不該這樣結束。”

“結束不結束，你說了不算。”她把門往裡帶，“你回去吧。”

門快合上的一瞬，他像抓住最後一根繩子，啞聲道：“那你告訴我，我還有什麼辦法？”

“冇有。什麼辦法都冇有。”她說。

門關得嚴絲合縫，像是他們倆之間已經冇有任何可能了。

手機在寂靜裡震動。

謝清時盯了兩秒還是接起了。

“謝總！”秘書的聲音格外急促，

“董事會催了好幾輪。您必須儘快回國。”

“‘慕時’要開放一個冬季線核心供應的聯合標，許多世家和我們一起競爭，包括沈家，您知道這單對集團意味著什麼，必須拿下。對方隻給了十天。”

他把背靠在走廊的牆上，沉沉撥出一口氣，壓著胸口的疼：

“安排私人飛機飛機，我現在就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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