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軟怕硬,傅少的黑月光 第 1章 慈善拍賣會
慈善拍賣會
顧惜是被弄醒的。
他眯著眼,喉嚨裡溢位一聲低啞的哼笑,手指插進女人蓬鬆的長發裡,懶洋洋地按了按:“大清早的,這麼殷勤?”
女人擡起臉,笑得諂媚又討好:“顧少昨晚太累了,我這不是……想讓你舒服點嘛。”
顧惜嗤笑一聲,手指勾著她的下巴,拇指碾過她的嘴角:“昨晚給你轉的錢不夠?”
女人眼神閃爍,聲音黏膩:“哪能啊……我就是喜歡顧少。”
“喜歡我?”顧惜懶散地往後一靠,另一隻手摸到床頭櫃上的煙,叼在唇間,聲音含糊帶笑,“喜歡我什麼?喜歡我玩得開?還是喜歡我出手大方?”
女人被他直白的話噎住,臉色微僵,但很快又擠出一個甜膩的笑:“顧少這樣的男人,誰不喜歡啊……”
顧惜沒接話,隻是漫不經心地吐出一口煙,煙霧繚繞裡,他眯著眼打量她,看一件明碼標價的商品。
手機鈴聲突兀地炸響。
顧惜瞥了一眼螢幕,眉頭微皺,但還是接了:“爸。”
電話那頭的聲音冷硬得像塊鐵:“下午三點,華悅拍賣會,彆遲到。”
顧惜扯了扯嘴角:“我昨晚通宵,困著呢。”
“困?”顧父冷笑一聲,“你哪天不通宵?哪天不困?顧惜,我不管你昨晚在哪個女人床上鬼混,今天這場拍賣會,你必須到場!”
顧惜嘖了一聲,語氣散漫:“行行行,去就去唄,發什麼火?”
“還有,”顧父的聲音更冷了幾分,“這次拍賣會傅家也會出席,你最好收斂點,彆給我丟人。”
“傅家?”顧惜挑眉,“哪個傅家?”
“傅景深。”顧父冷冷道,“傅家新上任的一把手,手段狠,背景硬,你少招惹。”
顧惜哼笑:“知道了,我又不傻。”
電話被乾脆利落地結束通話。
女人還跪坐在床上,小心翼翼地看著他:“顧少……?”
顧惜把煙摁滅在床頭,翻身下床,隨手撈起地上的襯衫套上,語氣冷淡:“滾吧。”
女人一愣:“啊?”
“錢已經轉你了,”顧惜頭也不回地往浴室走,“彆讓我說第二遍。”
浴室門關上,水聲嘩啦啦響起。
女人咬了咬唇,最終還是抓起自己的包,灰溜溜地走了。
下午兩點五十,華悅拍賣會場。
顧惜姍姍來遲,一身剪裁考究的西裝,領口微敞,渾身上下透著一股懶散的痞氣。
周墨遠遠衝他招手:“顧少!這兒!”
顧惜走過去,往他旁邊一坐,翹起二郎腿:“怎麼,今天這麼積極?”
周墨壓低聲音,神神秘秘道:“聽說沒?傅家那位今天也來了。”
顧惜挑眉:“傅景深?”
“對!”周墨一臉興奮,“我剛聽人說,他上個月直接把董事會兩個元老送進去了,手段狠得一批。”
顧惜嗤笑:“關我屁事。”
周墨擠眉弄眼:“你不是最愛招惹這種狠角色嗎?上次那個李家的,不也被你玩得團團轉?”
顧惜懶洋洋地往後一靠,語氣輕佻:“那也得看值不值得我招惹。”
顧惜這人就喜歡挑戰性強的,如果是那種倒貼硬湊上來,他看都不看,要不一腳踢開,要麼隨手送人,沒有任何憐香惜玉。
包括在運動方麵也不遑多讓,綜合格鬥,賽車等危險性高的刺激運動一個不落,關鍵還玩的有模有樣,每次業餘比賽都能取得名次。
顧惜在其他公子哥和女人麵前出儘了風頭,也結交了一些臭味相投的朋友,比如周墨。
拍賣會還沒開始,顧惜和周墨坐在角落的沙發上,有一搭沒一搭地喝著酒。
顧惜晃著酒杯,眼神懶散地掃過會場,忽然嗤笑一聲:“周墨,你說傅景深到底長什麼樣?不會是歐美人眼裡的高階臉吧?”
周墨聳肩:“我哪兒知道?我又沒見過。”
“你不是說你家老頭特喜歡他嗎?”顧惜挑眉,“就沒給你看過照片?”
周墨撇嘴:“我爸那語氣,恨不得傅景深是他親兒子,天天唸叨‘你看看人家傅總,年紀輕輕就接管家族企業,手段雷霆,做事滴水不漏’,聽得我耳朵起繭。”
顧惜嗤笑:“比你強不是很正常?要是連你都不如,那腦子得弱智成什麼樣?”
周墨瞪他:“顧惜你他媽——”
顧惜懶洋洋地打斷他:“我說錯了嗎?你除了泡妞花錢,還會什麼?”
周墨被噎住,悻悻地灌了口酒,半晌纔不服氣道:“你也沒比我好到哪兒去!你不一樣天天泡夜店?錢都花雞鴨身上了,也沒見你乾點正事。”
顧惜不以為意,修長的手指輕輕敲著杯壁,唇角掛著玩味的笑:“至少我長得比你好看。”
周墨翻了個白眼:“行行行,你帥,你牛逼。”
周墨環顧四周,忽然壓低聲音:“不過說真的,今天這場合美女真少,全是些家族聯姻的‘優質基因’,結果生的孩子一個比一個醜。”
顧惜嗤笑:“也不一定,老子我就很好看。”
周墨撇嘴:“咱們這種暴發戶出身,跟人家世族比不了,人家祖上三代都是權貴,咱們父輩才剛發家,人家根本瞧不上。”
顧惜眼神冷了一瞬,語氣譏諷:“世家有什麼了不起?他們的子孫後代不也一樣吃喝嫖賭?也沒見他們人均985、211。”
周墨一愣,想了想,竟然覺得有點道理。
顧惜的父親顧崇州,初中輟學,早年是電子廠的工人,吃住都在單位,後來認識了廠花,也就是顧惜的母親。
顧崇州20歲那年,跟幾個哥們合夥開了第一家連鎖超市,主打低價實惠,很快打響了名聲,分店一家接一家地開。
35歲那年,顧崇州才迎來第一個孩子,他叫顧惜。
顧惜從小就不是讀書的料,老師都說他心思根本不在學習上,偏他父母不信邪,隻覺得沒有笨孩子,隻有不會教的老師。於是砸大錢請私教,可惜成績依舊一塌糊塗。
初中時,顧惜逃課成了家常便飯,得益於顧崇州給學校捐了一棟樓,老師們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顧惜跟校外社會青年稱兄結弟,迅速學會了抽煙喝酒,日常聚堆就是各種國罵,下三路跟女人。
初二就拿父母身份證跟女生去開房,結果被女方家長當場抓住,拍下照片,勒索了十萬塊。
那次,顧崇州罕見地動了怒,他狠下心把顧惜關在家裡整整一個月,哪兒都不準去。
顧惜知道父母愛他,縱容他,甚至可以說溺愛他。
如果沒有顧家的錢和勢,十一年前那件事,他早就因為故意傷害罪被判無期徒刑,蹲在牢裡吃牢飯了,哪還能像現在這樣醉生夢死、縱情享樂?
顧惜從小就看不慣那些世家公子的嘴臉,明明家裡窮得隻剩個空架子,還非要端著高高在上的姿態,裝得清高無比。
前段時間,在會所包廂裡,他跟李家小公子起了衝突。
顧惜最煩這種“好孩子”身上莫名其妙的優越感,以及對父輩的絕對服從性。
兩人本就互相看不順眼,之前就有過節。一言不合,兩人直接動手。
經理趕來勸架,可根本攔不住。最後,是雙方的老子出麵才平息了這場鬨劇。
李家小公子腿骨折,顧惜左胳膊骨折,誰都沒占到便宜。
那件事之後,顧惜安分了不少,沒再鬨出什麼大動靜。
可這樣的日子,太平靜了。
平靜得……讓他覺得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