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軟怕硬,傅少的黑月光 第122章第二次去暗室
第二次去暗室
一個月後的某一天。
傅景深早上出門前,對還在賴床的顧惜說:“今天要去給我哥上墳。”
顧惜迷迷糊糊地“嗯”了一聲,翻了個身繼續睡。
傅景深每年會去祭拜他那位早逝的、同父異母的哥哥傅臻,這他是知道的。
傅景深之前提過,他這位哥哥是意外去世的。
傅景深離開後不久,顧惜的手機螢幕亮了起來,是傅景廉發來的訊息。
自從和傅景深坦誠感情後,顧惜幾乎有意識地減少了與傅景廉的聯係。他清楚傅景廉對傅景深複雜的態度,也明白自己現在的位置,不想再橫生枝節。
他看著螢幕上傅景廉的名字,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開了。
【顧哥,舅舅今天是去上墳了吧?】
顧惜皺了皺眉,回複:【怎麼了?你要找他?】
傅景廉的回信很快,內容卻讓顧惜的心猛地一沉:
【不是找他。顧哥,還記得我以前跟你說過,我舅舅有一個把柄,足以一擊致命那種嗎?你那會很想知道。】
他確實記得,在那些對傅景深充滿恐懼和探究的日子裡,傅景廉曾用這個“秘密”作為誘餌,試圖離間他們。
顧惜盯著螢幕,手指有些發涼。他深吸一口氣,打字:【記得。不過現在的我,估計沒那麼想知道了。】
他試圖劃清界限。
然而,傅景廉的下一條訊息,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尖銳:
【但我覺得,你還是應該知道。關於舅舅那位同父異母的哥哥,傅臻。舅舅是不是告訴你,他是意外死亡?】
顧惜的心跳漏了一拍,一種不祥的預感攫住了他。他緩緩回複:【是。怎麼了?】
傅景廉的回複,像一顆投入深水炸彈,瞬間在他腦海裡炸開,掀起驚濤駭浪:
【舅舅騙你的。】
【傅臻不是意外死的。】
【是他殺的。】
“轟——!”
顧惜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衝天靈蓋,他猛地從床上坐起,臉色煞白,握著手機的手指不受控製地劇烈顫抖起來。
殺……殺的?
傅景深……殺了他的哥哥?
不!不可能!
他幾乎是本能地反駁,手指顫抖著敲擊螢幕,彷彿要通過激烈的言辭來驅散這可怕的訊息:
【你胡說八道!這得有證據吧?!不能空口白牙就汙衊人!】
傅景廉似乎早就料到他會有此反應,發來了一個帶著嘲諷意味的笑臉表情。
【證據?當然有。舅舅那個不讓任何人進的暗室裡,就藏著關於傅臻死亡的全部調查資料和內部記錄。當然,那些東西被他處理得很乾淨,指向性不明。但是——】
傅景廉刻意停頓了一下,像是在欣賞顧惜此刻的驚慌。
【真正能揭發這一切的、最直接的證據,就在我舅舅隨身攜帶的那個加密u盤裡。那是他無法徹底銷毀,或者說……是他出於某種原因,必須留下的底牌或……紀念?】
u盤?顧惜想起傅景深確實有一個從不離身的黑色金屬u盤,他工作時偶爾會用到,防護極其嚴密。
【那又如何?!】顧惜感到一陣心煩意亂,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試圖勸解傅景廉,也像是在說服自己,【景廉,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我知道你對你舅舅有看法,但……但我現在不想離開他!我也不想再追究那些陳年舊事!算我求你,放棄你那些想法,行嗎?】
他幾乎是在懇求。他剛剛才抓住這份來之不易的溫暖和安定,他不想再次失去,不想麵對如此血淋淋、如此可怕的真相。
然而,傅景廉的態度卻異常堅決,甚至帶著一種冷酷的循循善誘:
【顧哥,話彆說得太滿。你要不要……先去那個暗室裡看看再說?看看那些被隱藏起來的、關於‘意外’的另一種描述?】
【當然,】傅景廉的話鋒帶著一絲威脅,【如果你看了之後,依然覺得可以無動於衷,依然選擇留在他身邊……那就當我什麼都沒說。】
【不過,】他最後補充道,像是一道最後通牒,【等著過幾天的新聞吧。保準……能讓你大吃一驚。】
訊息到此為止。傅景廉沒有再發來任何資訊。
顧惜獨自坐在空曠的大床上,渾身冰涼。手機螢幕暗了下去,房間裡死寂一片,隻有他粗重而混亂的呼吸聲。
他害怕。他害怕傅景廉說的是真的。他害怕那個已經對他敞開心扉、會溫柔吻他、縱容他的傅景深,背後真的隱藏著如此黑暗的秘密。
一個連血脈相連的兄長都能下手的人……那他顧惜呢?他現在所擁有的一切,是不是也如同建立在流沙之上的城堡,隨時可能崩塌?
他對傅景深的信任,在這一刻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猛烈衝擊。
好奇心像藤蔓一樣瘋狂滋生,纏繞著他的理智。他想知道真相,想知道傅景深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可是……另一個聲音又在微弱地掙紮:萬一是傅景廉在騙他呢?萬一這一切都隻是離間他們的陰謀呢?他現在和傅景深好不容易纔走到今天,難道要因為幾句似是而非的話,就去懷疑、去探查,親手毀掉這來之不易的一切嗎?
顧惜幾乎是憑著一種近乎自虐的衝動,再次悄無聲息地潛入了那間冰冷的暗室。
他目標明確,直接走向那個存放著傅家相關資料的檔案櫃。手指因為緊張而顫抖,但他還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仔細地翻找。
終於,在一個標注著“傅臻”的厚重資料夾前,他的動作停滯了。
深吸一口氣,他抽出了那份資料夾。開啟,裡麵是密密麻麻的文字、照片、調查報告……所有的線索、被刻意模糊的痕跡、內部調查的結論,都隱隱指向一個與“意外”截然不同的方向——
一場精心策劃的、偽裝成意外的謀殺。
雖然證據並非直接擺在台麵,需要串聯和推斷,但對於知曉內情的人來說,這些資料的指向性已經足夠清晰。
顧惜想起傅景深曾輕描淡寫地告訴他,傅臻是“意外去世”。他又想起被囚禁的初期,傅景深用那種平靜到可怕的語氣承認過,他“手上沾過血”,“做過很多見不得光的事”。
當時他隻覺得恐懼,覺得傅景深是個為了複仇不擇手段的瘋子。
可現在,將這些隻言片語與眼前這些冰冷的資料聯係起來……
一切彷彿都有了答案。
那個沾滿鮮血、見不得光的過去,很可能就包括了弑兄!
寒意瞬間蔓延至四肢百骸。顧惜猛地想起,今天傅景深就是去給傅臻上墳!
去給一個很可能死在自己手上的人上墳……傅景深當時是用什麼樣的心情站在那座墓碑前的?是懺悔?是冷漠?還是掌控一切扭曲的滿足感?
顧惜不敢再想下去,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他強迫自己移開視線,顫抖著手將傅臻的資料小心翼翼地放回原處,彷彿那是什麼燙手的山芋。
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那個上次見過的,被牢牢鎖住的華麗盒子。
它靜靜地躺在角落的架子上。
連傅臻死亡的真相都被隱藏在這裡,那這個被傅景深如此珍而重之、甚至不惜用牢固的鎖守護起來的盒子裡……究竟藏著怎樣驚世駭俗、更加炸裂的秘密
這個念頭讓顧惜感到一陣莫名的恐懼和心悸。他既渴望知道答案,又害怕那答案是他無法承受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