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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軟怕硬,傅少的黑月光 第67章忘記傅景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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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忘記傅景廉

回到莊園的日子,表麵似乎恢複了平靜,但顧惜心裡始終記掛著一件事。

————傅景廉。

那個冒著風險幫助他,最後卻可能因他而受牽連的年輕人。他不敢明目張膽地詢問傅景深,隻能趁著與莊園裡幫傭閒聊時,狀似無意地提起。

“張姐,最近好像沒看到景廉少爺過來玩啊?”

“李阿姨,景廉是不是學業忙了?好久沒見他了。”

然而,每一次,得到的回應都是近乎統一的茫然和迴避。

“景廉少爺?不太清楚呢……”

“傅家小少爺的事,我們下人哪裡知道。”

這種口徑一致的“不知道”,反而讓顧惜心裡的不安愈發擴大。

傅景深把傅景廉怎麼樣了?因為幫他逃走,所以被嚴厲懲罰了?還是被送走了?他不敢深想,愧疚感像藤蔓一樣纏繞著他。

這天晚上,傅景深回來得比平時晚一些,身上帶著淡淡的酒氣,但眼神清明。

顧惜正窩在客廳沙發裡看書,見他回來,擡了擡眼,沒說話。

傅景深脫下西裝外套,隨手扔在沙發上,鬆了鬆領帶,在他身邊坐下。他靠得很近,手臂自然地搭在顧惜身後的沙發背上,一個充滿占有意味的姿態。

“在看什麼?”他問,聲音因酒精而比平時低沉沙啞。

顧惜把書的封麵給他看了看,是一本外文小說。

傅景深“嗯”了一聲,沒再多問,隻是靠得更近,下巴幾乎抵著顧惜的頭頂,嗅著他發間清爽的氣息。兩人之間流淌著一種沉默的、平和的氣氛。

顧惜卻有些心不在焉,書上的字一個也沒看進去。他猶豫再三,還是沒能忍住,放下書,轉過身,麵對著傅景深,小心翼翼地開口:“傅景深……”

“嗯?”傅景深半閉著眼,似乎很享受此刻的寧靜。

“我……我今天跟張姐聊天,突然想起來……”顧惜斟酌著用詞,“好像很久沒看到景廉了。他……他還好嗎?”

話音剛落,顧惜清晰地感覺到,傅景深周身那股慵懶放鬆的氣息瞬間消失了!搭在他身後沙發背上的手臂肌肉明顯繃緊。

傅景深緩緩睜開眼,那雙深邃的眼睛牢牢鎖定他。

“你打聽他?”傅景深的聲音很輕,卻帶著山雨欲來的危險。

顧惜心裡一緊,強自鎮定地解釋:“不是打聽,就是……隨口問問。畢竟他之前……”

“之前幫過你逃跑?”傅景深替他把話說完,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所以你現在是念著他的好,擔心他的安危?”

“我不是那個意思!”顧惜有些急了,“他隻是個孩子!如果因為我的事牽連到他,我……”

“你怎麼樣?”傅景深猛地打斷他,身體前傾,將顧惜徹底困在沙發和他身體之間,兩人鼻尖幾乎相觸,氣息交纏,卻隻剩下質問,“你愧疚?心疼?顧惜,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你現在是誰的人?”

顧惜被他話裡的偏執和曲解氣得胸口發堵,也來了火氣:“傅景深!你講點道理行不行?我隻是問問他的情況!這跟我是什麼身份有什麼關係?難道我連問一句的資格都沒有了嗎?”

“對!你沒有!”傅景深眼神陰鷙,“你的眼裡,心裡,隻能有我!隻能想著我!至於其他人,是死是活,都與你無關!”

“你不可理喻!”顧惜氣得渾身發抖,用力想推開他,卻被傅景深更狠地壓製住,“傅景深,你就是個瘋子!佔有慾爆棚的瘋子!景廉是你侄子!你連自己侄子的醋都要吃嗎?!”

“吃醋?”傅景深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笑聲卻冰冷刺骨,“顧惜,你太高看自己了。我隻是在提醒你,認清你的本分。你全身上下,從裡到外,每一寸都屬於我!我不允許你心裡裝著任何彆的人,哪怕一絲一毫的惦記都不行!”

這話裡的偏執和掌控欲讓顧惜感到一陣窒息般的恐懼,同時也湧起一股巨大的無力感和憤怒。他看著傅景深近在咫尺的、因為妒忌和怒火而顯得有些扭曲的俊臉,忽然覺得無比疲憊。

這種時時刻刻被監視、被掌控、連關心一下彆人都會被無限放大解讀的日子,他真的要一直過下去嗎?

一個念頭不受控製地冒了出來

離開這個瘋子,離開這個華麗的牢籠。

這個念頭剛一升起,就被他自己迅速壓了下去。能逃到哪裡去?傅景深的手段他見識過,天涯海角也能把他抓回來。

而且……離開嗎?心臟某處傳來一陣細微的,連他自己都不願承認的抽痛。

“怎麼?無話可說了?”傅景深盯著他變幻不定的神色,語氣更加冰冷,“還是說,被我戳中心思,開始想著怎麼再次逃離了?”

顧惜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再睜開時,眼裡隻剩下疲憊的平靜:“隨你怎麼想吧。我累了。”

他不想再爭辯了,毫無意義。在傅景深邏輯堡壘麵前,所有的解釋都是徒勞。

他這副放棄溝通、消極抵抗的樣子,徹底激怒了傅景深。傅景深猛地捏住他的下巴,力道大得讓顧惜痛撥出聲。

“看著我!”傅景深命令道,眼中燃燒著駭人的火焰,“顧惜,我告訴你,除非我死,否則你這輩子都彆想離開我身邊!至於傅景廉,你最好徹底忘了他!否則,我不保證他會一直安然無恙!”

最後那句話,如狠狠紮進了顧惜的心裡。他難以置信地瞪著傅景深,聲音顫抖:“你……你拿他威脅我?”

傅景深鬆開手,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神恢複了慣有的冰冷和掌控,彷彿剛才那個情緒失控的男人隻是幻覺。

“不是威脅,是告知。”他整理了一下剛才被弄皺的襯衫袖口,語氣平靜得可怕,“記住我的話。”

說完,他轉身,頭也不回地上了樓。

空蕩蕩的客廳裡,隻剩下顧惜一個人,無力地癱坐在沙發上,下巴被捏過的地方還在隱隱作痛,但心裡的寒意更甚。

顧惜環抱住自己,感覺像是掉進了一個無儘的冰窟。

傅景深的愛。如果那能稱之為愛的話,太過沉重,太過窒息,像纏繞的毒藤,既要汲取他的養分,又要將他拖入地獄。

離開的念頭,如同黑暗中滋生的藤蔓,一旦冒頭,便開始瘋狂生長。

可是,他能逃得掉嗎?就算逃掉了,傅景深會放過他嗎?會放過他在意的人嗎?

巨大的茫然和恐懼將他淹沒。他清晰地意識到,他和傅景深之間,那道因仇恨而起,如今又被扭曲佔有慾填滿的鴻溝,或許永遠都無法跨越。

而這次爭吵,像一麵殘酷的鏡子,照出了他們關係中最不堪、最脆弱的一麵。溫情脈脈的假象被撕破,露出底下冰冷堅硬的、名為占有的基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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