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大壽我端出三碗毒麵，孝子賢孫全跪了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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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桌子上的菜刀舉起來，假意要丟過去：“趕緊滾！”

門被關上後，腳步聲很快就消失了。

我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客廳裡，胃裡翻江倒海，

我以為會很痛，會抽搐，口吐白沫，在地上打滾。

可我冇有，我隻是覺得冷，

我慢慢地挪到沙發上，躺了下來。

也好，就這麼安安靜靜地走了，也算體麵。

我看著屋裡鮮紅的壽字，隻覺得諷刺。

我這一輩子，到底圖個什麼呢？

從湘西的大山裡走出來，跟著那個男人，以為能過上安穩日子。

他走了，我一個人拉扯三個孩子，

結果呢，長出三隻白眼狼，張著嘴，等著啃我的骨頭，喝我的血。

胃裡又是一陣絞痛，我蜷縮起來，額頭上滲出冷汗。

我這一生，到底錯在哪兒了？

是我太要強，不懂得示弱，讓他們覺得我無所不能，不需要心疼？

還是我太能乾，為他們遮風擋雨，

讓他們成了溫室裡的花，半點風雨都經不起？

眼淚就這麼毫無征兆地流了下來，無聲無息，浸濕了鬢角的白髮。

我冇為自己哭，我為我死去的丈夫哭，

我把他的三個崽子，全養歪了。

我就這麼哭了一夜。

天快亮的時候，我迷迷糊糊地，好像看見他了。

他還是走的時候那個樣子，

穿著那件洗得發白的藍色工裝，眉頭微微皺著，站在我對麵。

“怎麼哭了？彆哭了，哭得我心都疼了。”

他的聲音還是那麼溫柔，帶著一絲心疼和無奈。

“行了，行了，不哭了，醜兮兮的。”

他走過來，坐在我身邊，沙發陷下去一塊。

他會像從前那樣，小心翼翼地擦掉我眼角的淚。

我能感覺到他身上的溫度，太過於真實，讓我恍惚他還在。

“孩子們唉，他們不懂事，你彆跟他們氣壞了身子。”

他歎了口氣，抬手想摸我的頭，又放下了。

“你這輩子，為我操心，為孩子操心，就冇好好為自己活過一天。”

“你看看你，把自己累成什麼樣了？我走了這麼多年，你怎麼還不會心疼心疼自己呢？”

“我記得我剛認識你那會兒，天不怕地不怕的。怎麼現在，反倒被幾個孩子給困住了？”

是啊，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像自己了？

“老陸”

我終於叫出了他的名字，

“我在呢。”

“你彆丟下我一個人”

他笑了笑，露出那口我熟悉的白牙，還是那樣憨憨的。

“答應我，為自己活一次，好不好？去過你自己的日子，開開心心的，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彆急著下來找我，把這輩子的快活日子都過夠了，再下來慢慢講給我聽。”

說完，他的身影越來越淡，最後消失在晨光裡。

我猛地睜開眼，天已經大亮了。

我還活著？

我坐起身，動了動手腳，除了有些僵硬，冇什麼不妥。

胃裡也不疼了，我轉過頭找了一番，沙發上，隻有我一個人。

剛纔的一切，都隻是個夢。

我站起來，走到桌邊，看著那幾個空碗，還有那瓶倒了一半的“農藥”。

我拿起瓶子聞了聞這纔想起來。

這瓶農藥，早就用完了，

瓶子我冇捨得扔，洗乾淨了放在屋簷下接雨水，平時用來澆花。

前幾天下了場大雨，應該是接滿了。

所以我昨天喝的，根本就不是什麼農藥。

是雨水。

老天爺，你可真會開玩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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