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節,我送不忠老公一輛豪車 第169章 病入膏肓
柳雲萱微微笑了笑,笑容帶著些許疲憊,“不用太擔心,我沒事,回去告訴徐尚書和林狀元,近期行事需更加低調謹慎,莫要授人以柄,隻要自身立得正,風浪總會過去的。”
她心中不禁暗暗感歎,縱使徐靜姝這般清冷的才女,也會墜入愛河。
果然,愛情隻會影響拔刀的速度。
徐靜姝輕輕點頭,將柳雲萱的話記在心裡。
她看著好友蒼白卻堅毅的麵容,忽然覺得,比起王妃麵對的驚濤駭浪,自己這點兒女情長的困擾,也不算什麼。
“靜姝明白,你安心養病,外麵的事,總有雲開月明的一天。”
徐靜姝反握住柳雲萱的手,傳遞著自己的支援。
窗外冬陽明媚,卻透不過層層簾幕。
室內暖意融融,卻驅不散彌漫在兩人心頭的,那來自皇權深處的寒意。
柳雲萱知道,皇帝的猜忌如同無形的枷鎖,不僅鎖住了靖王府,也開始悄然影響著身邊親近之人。
與此同時,忠勇侯府。
自從榮王府敗落,趙玉娥受不了苦,便苦求父親出麵逼楚宸和離。
趙玉娥和離後,便回忠勇侯府,住在出閣前的院子。
“小姐,李二小姐來了,說是邀您一起去探望病重的靖王妃。”
婢女進來稟報。
趙玉娥正歪在暖榻上,百無聊賴地撥弄著熏籠裡的香灰。
自從和離回到忠勇侯府,雖重拾錦衣玉食,可到底是棄婦之身,往日裡巴結她的姐妹們也疏遠不少,整日困在這四方院子裡,心中憋悶得緊。
聽到婢女稟報,她懶洋洋地抬了抬眼皮,“李婉茹?探望靖王妃?”
她嗤笑一聲,“她什麼時候跟柳雲萱有這般交情了?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更何況,要不是柳雲萱那個賤人,她又怎麼會嫁給楚宸,又怎麼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去探望她?
做夢!
婢女趕忙上前一步,壓低聲音道,“小姐,李二小姐說,不是真去探望,是去出口氣,她說之前受的羞辱,如今正好找補回來,靖王眼看不行了,柳雲萱又病著,此時不去,更待何時?”
趙玉娥聞言,猛地坐直身子,眼中閃過一絲狠厲與興奮。
如今,靖王病重,柳雲萱也病了,可不正是牆倒眾人推的時候?
李婉茹那個蠢貨,雖然也不招她待見,可這話確實說到自己心坎裡,趁她病,要她命!
就算不能真要命,能去添堵,氣得她病情加重,也是好的!
想到柳雲萱那賤人可能被氣得嘔血的樣子,趙玉娥隻覺得一股快意直衝頭頂,多日來的鬱氣都散了大半。
她立刻起身,“去告訴李婉茹,讓她在府外等著,我收拾一下便去,記得,多帶幾個嘴皮子利索的婆子!”
“是,小姐!”
婢女會意,連忙下去準備。
趙玉娥起身走到妝奩前,看著鏡中自己依舊嬌豔卻帶著幾分刻薄的臉,精心挑選一支赤金點翠步搖,又換上茜紅色繡金遍地錦的襖裙,打扮得格外張揚。
她對著鏡子冷笑一聲,“賤人,你也有今天,本小姐倒要看看,沒了靖王撐腰,你還怎麼囂張!”
片刻後,忠勇侯府的馬車與將軍府的馬車一前一後,朝著靖王府駛去。
馬車裡,李婉茹見到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趙玉娥,眼中閃過一絲嫉妒,更多的卻是即將聯手羞辱仇敵的快意。
“玉娥姐姐,你可算來了。”
李婉茹親熱地挽住趙玉娥的手臂,“咱們今日就去瞧瞧,昔日風光無限的靖王妃,如今是何等的落魄模樣!”
趙玉娥抽出胳膊,用帕子掩了掩嘴角,語氣帶著慣有的傲慢,“婉茹妹妹,待會兒到靖王府,你可彆露怯,咱們是去‘探病’的,自然要好好‘關心’一下靖王妃的身體,還有她那位,怕是熬不過這個冬天的靖王殿下。”
兩人相視一笑,眼中俱是惡意。
到靖王府門前,果然見府門緊閉,門可羅雀,隻有兩個護衛麵無表情地守著,透著一股蕭瑟之氣。
趙玉娥示意身邊的婆子上前叫門。
那婆子叉著腰,高聲喊道,“忠勇侯府趙小姐,將軍府李二小姐,前來探望靖王妃娘娘,還不快開門!”
護衛早就得了吩咐,看都不看那婆子,冷冷開口,“王爺王妃靜養,閉門謝客,二位請回。”
李婉茹立刻上前,“放肆,我們好心前來探病,你們這些奴才竟敢阻攔?誰知道是不是你們伺候不用心,讓王妃病得更重了,我們今日非要進去看看不可!”
趙玉娥也上前一步,拿出昔日侯府千金的派頭,大聲嗬斥,“就是,我與王妃舊相識,聽聞她病重,心中擔憂,特來探望,你們再敢阻攔,休怪本小姐不客氣!”
她們故意在門口大聲喧嘩,引得路過的行人紛紛側目,低聲議論起來。
就在這時,側門“吱呀”一聲開了。
周伯沉著臉走出來,目光掃過趙玉娥和李婉茹,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禮,“老奴參見趙小姐,李二小姐,王妃娘娘病體沉屙,實在不宜見客,太醫吩咐需靜養,二位的心意,老奴代王妃心領了,還請回吧。”
趙玉娥見到隻是個管家出來,氣焰更盛,“周伯,你一個下人能做得了主?我們今日既然來了,不見到王妃絕不離開,誰知道你們是不是欺上瞞下,苛待了王妃,若王妃有個三長兩短,你們擔待得起嗎?”
李婉茹也跟著附和,“對,我們要親眼看到王妃安然無恙才能放心!”
她們打定主意要硬闖,就算進不去,也要在門口鬨得人儘皆知,坐實靖王府落魄,柳雲萱病重無人理會的傳言。
就在周伯眉頭緊鎖,準備讓護衛強行驅趕時,一道清冷平靜的聲音自門內響起。
“本妃竟不知,二位對本妃如此關心,竟到非要強闖王府探病的地步。”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柳雲萱披著一件厚厚的雪狐裘披風,在玳瑁的攙扶下,緩緩從側門走出。
她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嘴唇也沒有多少血色,眼下帶著濃重的青影,身子微微倚靠著玳瑁,彷彿一陣風就能吹倒。
任誰看了,都是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