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節,我送不忠老公一輛豪車 第146章 柳家獨苗
柳萬三那一巴掌的脆響彷彿還在柳府前院回蕩,柳雲萱的馬車剛駛離不久,二房柳萬州和他的妻子趙氏便聞訊氣勢洶洶地闖進主院。
柳萬州矮胖的身子因憤怒而微微發抖,趙氏則是一把鼻涕一把淚,拽著臉上還帶著清晰掌印,兀自不服氣的柳文博。
“大哥!你這是什麼意思!”
柳萬州指著柳文博紅腫的臉頰,聲音尖利,“文博再不對,也是我們柳家唯一的男丁,是你親侄子,你怎麼能為一個嫁出去的女兒,下這麼重的手!”
“她柳雲萱現在是靖王妃,了不起了,就能回孃家作威作福,連嫡親的堂弟都隨意打罵了嗎?”
趙氏立刻哭嚎著附和,“就是啊,文博可是我們柳家的獨苗啊,他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們二房可怎麼活,那萱丫頭以前是個什麼德行,咱們誰不知道,如今攀了高枝,就不認窮親戚了,我看她是忘了本!”
柳萬三坐在主位上,臉色鐵青,胸口劇烈起伏。
柳夫人站在他身旁,又是氣惱又是擔憂,想要分辯,卻被柳萬三按住手。
“忘了本?”
柳萬三猛地一拍桌子,實木桌案發出沉悶的巨響,震得柳萬州和趙氏都是一哆嗦,“我看是你們忘了自己的本分,忘了什麼是尊卑上下!”
看著撒潑打諢的弟弟和弟媳,他又瞥一眼梗著脖子,滿臉不服的柳文博,胸口那股因女兒受辱而燃起的怒火漸漸被深沉的疲憊與失望取代。
他緩緩站起身,目光沉靜,“二弟,你口口聲聲說文博是柳家唯一的男丁,是獨苗,你可曾教過他,何為家族榮辱,何為尊卑上下?”
柳萬州被問得一噎,強辯道,“大哥,你少扯這些,文博年紀小,說話不知輕重,難道萱丫頭就能讓護衛動手打他嗎?她眼裡還有沒有長輩,有沒有家族!”
“動手的是我!”
柳萬三猛地一拍桌子,聲若洪鐘,震得柳萬州夫婦俱是一顫,“若非我動手,等王府護衛出手,你以為文博現在還能好端端站在這裡?辱罵親王正妃,詆毀皇室,按律足以治罪,萱兒顧念親情,隻是出言警告,已是仁至義儘,你們不知感恩,反而來質問我?”
趙氏被柳萬三的氣勢嚇住,哭聲小了些,依舊不甘心地嘟囔,“那……那也不能下這麼重的手啊,再說,她柳雲萱以前本來就不聰明,還不讓……”
“閉嘴!”
柳萬三厲聲打斷她,眼神銳利如刀,“以前是以前,如今她是靖王妃,一言一行關乎王府和柳家滿門的性命,文博今日這番話,若傳到外麵,被有心人利用,你猜會給我們柳家帶來什麼?”
“是潑天的富貴,還是滅頂之災?你們腦子裡隻盯著那點銀錢得失,可曾想過家族的生死存亡!”
他深吸一口氣,語氣帶著痛心與決絕,“醉仙樓之事,本就是柳萬財經營不善,中飽私囊,萱兒接手後起死回生,如今日進鬥金,難道沒照拂族中?”
柳萬州臉色變幻,心裡知道大哥說的是事實,可就是不甘心,不僅少了銀子,還被小輩壓一頭,這口氣著實咽不下。
他眼珠一轉,忽然換上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大哥,你說得都對,是我們管教無方,讓文博衝撞了王妃。”
他拉一把還在嘟囔的趙氏,示意她安靜,“可大哥你想過沒有,萱丫頭如今身份尊貴,事務繁忙,還能分多少心思在孃家,這次是文博不懂事,下次若是族中其他子弟,或是生意上的對手借題發揮,難道次次都要靠萱丫頭,靠靖王府來解決?”
他上前一步,壓低聲音,語氣帶著蠱惑與試探,“大哥,你年事已高,這些年為家族操勞,也該享享清福,族裡的事務,尤其是那些生意上的往來,錯綜複雜,難免會再得罪人,給萱丫頭和王府添麻煩。”
“不如趁此機會,你把掌家之權交出來,讓我和族老們分擔一些,也能避免日後再發生今日這樣的事,牽連萱丫頭,你看如何?”
柳萬三瞳孔微縮,看著親弟弟,心中一片冰涼。
他哪裡是想分擔,分明是借題發揮,想奪權!
柳夫人氣得渾身發抖,正要開口,卻被柳萬三眼神製止。
他沉默片刻,臉上怒容漸漸斂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沉的平靜,緩緩坐回主位,端起已經微涼的茶杯,輕輕摩挲著杯壁。
“二弟。”
他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份量,“你的‘好意’,大哥心領了,柳家的掌家之權,是父親臨終前交到我手上的,關係著全族上下幾百口人的生計,我既接下,隻要還有一口氣在,就會擔到底。”
說罷,抬起眼,那目光如古井般深沉,掃過柳萬州瞬間難看的臉色,以及柳文博那混不吝的神情,他繼續說道,“至於會不會給萱兒添麻煩,不勞你費心,我柳萬三行事,自有分寸,倒是你們二房,若真為家族著想,就好好管教文博,約束門下,莫要再行差踏錯,否則,無需萱兒開口,我第一個容不下他!”
他站起身,拂袖轉身,背對著他們,聲音冷硬,“今日之事,到此為止,你們回去好好想想吧,送客!”
柳萬州看著大哥決絕的背影,知道今日是討不到好,臉色鐵青,狠狠瞪柳文博一眼,拽著還在抽噎的趙氏,灰溜溜地離開主院。
看著二房一家狼狽離去,柳萬三像是被抽乾力氣,重重跌坐回椅子上,疲憊地揉著眉心。
柳夫人連忙遞上熱茶,滿臉擔憂,“老爺,您消消氣,為他們氣壞身子不值當,隻是文博今日這話,實在太傷人,若是讓外人……”
柳萬三擺擺手,打斷她,眼神複雜地望向窗外,沉默良久,才緩緩開口,“有些事,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今日文博這番話,雖然混賬,卻也提醒我們,柳家,不能再像以前那般。”
他頓了頓,語氣變得堅定,“日後,你多盯著些二房,彆再讓他們惹出亂子,至於萱兒,她比我們想象的,要堅強得多。”
柳夫人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隻覺得丈夫話中有話,卻又不敢深問。
與此同時,靖王府的馬車裡,柳雲萱閉目養神,玳瑁小心翼翼地看著她平靜的側臉,猶豫著開口,“王妃,方纔文博少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