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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節,我送不忠老公一輛豪車 第240章 登門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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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王緩緩走近,每一步都彷彿踩在胡長史的心尖上,“如今滿京城都在看永王府的笑話,看本王的笑話,說本王的屬下是魚肉百姓的蠹蟲,說本王禦下無方,沽名釣譽,你這一腳,這一口唾沫,抽的不是那老乞婆的臉,是本王的顏麵,是本王多年苦心經營的名聲!”

胡長史嚇得魂飛魄散,涕淚橫流,隻知道拚命磕頭,“下官知罪!下官該死!求王爺饒命!饒命啊!”

楚祁鈺停下腳步,居高臨下地看著腳下這灘爛泥,眼中閃過一絲毫不掩飾的厭惡與狠厲。

他知道,此事絕不能輕輕揭過。

沈家必須安撫,輿論必須扭轉,而眼前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就是最好的祭品。

“饒命?”

楚祁鈺冷笑一聲,“你的命值幾個錢?能抵得過本王受損的聲譽?能平息沈家的怒火?”

他深吸一口氣,似乎強壓著怒火,聲音恢複某種刻意營造的平靜,“起來吧,收拾一下,跟本王走一趟。”

胡長史茫然抬頭,臉上還掛著淚水和恐懼,“王爺,去……去哪兒?”

楚祁鈺整理一下衣袖,語氣淡漠,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去沈府,登門賠罪。”

半個時辰後,永王府的儀仗停在沈府門前,規格刻意降低,顯得低調而鄭重。

楚祁鈺換一身略顯樸素的靛藍常服,未戴親王冠冕,隻束玉冠,刻意收斂平日張揚的氣度。

胡長史則換下官服,穿著一身灰布衣裳,臉上紅腫未消,神色萎靡驚惶,被兩名永王府侍衛看似攙扶,實則押解著跟在後麵。

沈府門房早已得到通報,沈弘並未親自出迎,隻派管家在二門處等候,禮數周全卻疏離。

一路引至正廳,沈弘已端坐主位,沈慕英侍立在一旁,依舊是那身利落的騎射服,眉宇間英氣逼人,見到楚祁鈺進來,隻依禮微微屈膝,目光掃過後麵狼狽的胡長史時,冷意一閃而過。

“沈老將軍,沈小姐,冒昧來訪,叨擾了。”

楚祁鈺率先拱手,態度放得頗低,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慚愧與誠懇。

沈弘起身還禮,神色平靜無波,“永王殿下大駕光臨,寒舍蓬蓽生輝,何來叨擾之說,殿下請坐。”

賓主落座,侍女上茶。

氣氛有些微妙的凝滯。

楚祁鈺輕歎一聲,開門見山,“老將軍,沈小姐,本王今日是專程為此前來致歉的。”

他側身,指向身後瑟瑟發抖的胡長史,“這奴纔在粥棚肆意妄為,衝撞百姓,更對沈小姐無禮,實乃本王管教不嚴之過,本王已查清原委,此等行徑,令人發指,絕非本王本意,更與永王府行事準則背道而馳!”

他語氣轉為嚴厲,對胡長史喝道,“蠢材還不跪下,向沈老將軍和沈小姐磕頭認罪!”

胡長史連滾帶爬地撲到廳中,“砰砰”磕頭,聲音帶著哭腔,“老將軍恕罪,沈小姐恕罪,是下官豬油蒙心,是下官該死,下官再也不敢了,求老將軍和小姐開恩啊!”

沈慕英冷眼看著,並未說話。

沈弘捋了捋胡須,緩緩道,“殿下言重了,不過是些許衝突,年輕人火氣盛,老朽並未放在心上,隻是城外流民,皆是陛下子民,遭逢天災,顛沛流離,已是不幸,朝廷設粥撫恤,原為體現天恩。”

“若執行之人反加淩虐,恐失民心,也有損朝廷體麵,殿下能明察秋毫,嚴懲下屬,老朽欣慰。”

這話說得滴水不漏,既給了永王台階,又點明問題的要害,失民心,損朝廷體麵,這帽子扣得不輕。

楚祁鈺臉上慚愧之色更濃,“老將軍所言極是,字字珠璣,令本王汗顏,此等劣仆,斷不能留。”

他頓了頓,似乎在斟酌,最終決然道,“胡林衝撞貴府,欺淩百姓,德行有虧,不堪為官,本王即刻削去其長史之職,杖責五十,逐出王府,永不敘用,並命其將所欺老弱之醫藥撫恤,加倍償清,不知如此處置,老將軍與慕英小姐,可還滿意?”

削職,杖責,驅逐,賠償,對於王府長史而言,這懲罰可謂極重,幾乎斷送其所有前程。

胡長史聞言,頓時癱軟在地,麵如死灰。

沈弘與沈慕英交換一個眼神。

永王此舉,姿態做得極足,既嚴厲懲罰手下,又全沈家的麵子,讓人挑不出錯處。

沈弘微微頷首,“殿下秉公處置,老朽無有不從,殿下日理萬機,還能親至寒舍處理此等微末小事,足見殿下心係百姓,律下甚嚴,老朽佩服。”

“老將軍過譽了,此乃本王分內之事。”

楚祁鈺見沈弘語氣緩和,心中稍定,態度越發懇切,“另外,關於流民安置一事,本王回去後定當更加儘心竭力,嚴查屬下,杜絕此類事件再次發生,還望老將軍與沈小姐,日後若察覺有不妥之處,不吝指正。”

他又寒暄幾句,表達對沈弘身體的關切,對沈慕英“巾幗不讓須眉”的讚賞,言語間既保持親王氣度,又放低姿態。

約莫一盞茶後,便適時起身告辭。

沈弘親自送到二門,禮數周全。

直到永王府的儀仗消失在街角,沈慕英才輕哼一聲,低聲道,“祖父,他倒是會做戲。”

沈弘望著空蕩蕩的街口,目光深遠,“能做戲,肯低頭,才更危險,他今日舍了一個長史,保住麵子,穩住我們,還順勢強調他負責流民事宜,一舉數得,這位永王殿下,心思不淺啊。”

他轉身往回走,聲音壓低,“不過,經此一事,他短日內應不會再輕易來招惹我們沈家,也算給我們一些喘息之機,那對祖孫的事,必須更加謹慎,永王今日未必沒有試探之意。”

沈慕英神色一凜,鄭重點頭,“孫女明白。”

風捲起庭前積雪,沈府朱門緩緩合攏,將外界的紛擾與算計暫時隔絕。

無論是永王府內楚祁鈺深沉難測的盤算,還是沈府深處那對祖孫背負的驚天秘密,都預示著這場因流民而起的風波,遠未到平息之時。

京城的水麵之下,更多的暗流,正在悄然彙聚,湧動。

靖王府的書房內,氣氛凝滯。

影剛剛帶回的訊息,讓楚硯沉周身的氣息冰冷到極點。

“我們的人得到線索,那對祖孫確實在沈家粥棚附近消失,隨後不久,沈小姐帶著親兵匆匆離開,回府時,馬車似乎比去時沉些許,且直接駛入內宅深處,避開了外人。”

影的聲音毫無起伏,陳述著事實,“屬下無能,未能潛入沈府確認。”

楚硯沉背對著他們,望著窗外無星無月的夜空,指尖那枚鷹隼玉佩被攥得死緊,幾乎要嵌入骨血。

外祖的舊部,母親的族人,可能還活著,而且就在沈府!

可沈弘那個老狐狸將人藏起來,是什麼意思?示好?觀望?還是彆有所圖?

柳雲萱端著新燉的參湯走進來,感受到室內幾乎令人窒息的低氣壓,心中一歎。

湯碗輕輕放在桌邊,她走到楚硯沉身邊,沒有說話,隻是將手輕輕覆在他緊繃的手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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