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鵲架,離人淚苦 第7章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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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臨淵猛地回頭,厲聲嗬斥:
然而,已經晚了。
祁瑤光這番話,如同最鋒利的刀徹底劃破了他內心深處的真實想法。
他確實需要燕家的兵權來鞏固地位。
也確實享受著來自長公主的更高尊威的誘惑。
他在兩者之間搖擺,都想要得到。
此刻,我看著他慌亂的表情,覺得無比可笑。
我抱著冰冷的牌位,緩緩站直身體。背後的廢墟,眼前的仇人,都無法再讓我動搖分毫。
看著我淒涼的目光,蕭臨淵猛地朝著我撲通跪下去。
膝蓋砸在青石板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阿雪,我不知道……我以為等等冇事的……”
他語無倫次,渾身都在顫抖:
“對不起,是我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說著就想要去觸碰那散落在地的。父兄的牌位。
在他的手即將要碰到那一刻,我猛地俯身。
搶先一步將父兄的牌位緊緊抱在懷裡。
然後用儘全身力氣,一腳狠狠地踹在他肩膀上。
“滾開,你不配碰他們!”
我聲音嘶啞,卻帶著斬釘截鐵的堅決。
“蕭臨淵,你的道歉,我父兄受不起!我燕照雪,也受不起!”
“我燕家滿門忠烈冤死邊關,無愧於君王,更無愧於黎民百姓!”
“這宅院,我也不要了!但是,誰今天敢動我父兄的牌位,今日我就是死在這,也要讓你們給我父兄英靈賠罪!”
我走進祠堂,小心地將父兄的牌位重新供奉好,將裂開的縫隙拿繩子綁上。、
點燃三炷香,插進香爐。
青煙嫋嫋升起,模糊了牌位上的名字,卻模糊不了我心中的恨。
祠堂外,傳來蕭臨淵痛苦的嘶吼和祁瑤光氣急敗壞的尖叫。
這一切,都與我無關了。
我將父親的那把刻著“燕”字重劍拿起,複而抱起父兄的牌位轉身離開殘破不堪的祠堂。
劍很沉,但我握得很穩。
蕭臨淵被我踹得向後倒去,看著我眼中毫不掩飾的恨意。
他終於明白。
有些傷害,一旦造成,就再也無法彌補。
有些界限,一旦越過,就再也回不去。
“阿雪,不要走!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他聲音嘶啞,帶著絕望的哭腔:
“原諒我阿雪,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會用餘生彌補你的……”
我冇有回頭,甚至冇有停頓。
彌補?
用什麼彌補?
用他鎮北王的權勢?
用他遲來的、一文不值的懺悔?
太晚了。
當我需要他的時候,他永遠不在。
當我父兄需要他的時候,他選擇了彆人。
現在,我不需要他了。
來到城角一個破落的小院。
這裡是母親未出嫁前住的地方。
如今雜草叢生荒涼不已。
“爹,娘,哥,委屈你們暫時在此安身。女兒不孝,未能守住家業”
“但請你們放心,隻要我燕照雪還有一口氣在,絕不讓你們再受今日之辱!”
那一晚,我抱著劍,靠在冰冷的牆邊,一夜無眠。
次日清晨,我便開始動手收拾這處小院。
然而,我終究還是低估了某些人的惡毒與不依不饒。
就在我出門想去打些水回來時,院門再次被人粗暴地踹開!
祁瑤光環視著這處簡陋破敗的小院,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飾的鄙夷。
“燕照雪,你倒是會找地方躲,這種下等人住的破落戶,倒也配你現在的身份。”
她用手帕嫌惡地掩了掩鼻,彷彿這裡的空氣都玷汙了她。
我握緊了手中的水桶,指節泛白。
冷冷地看著她:“祁瑤光,你還想怎樣?燕府已經給你了,你還想趕儘殺絕嗎?”
“趕儘殺絕?”祁瑤光輕笑一聲。
“本宮豈是那般狠心之人?隻是燕府既然已經歸我,那這府內的東西你也冇資格拿走。
她目光有意的看向桌上的牌位。
“喏,這牌位也是燕家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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