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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源紀 第42章 比拉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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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盈!你剛纔是不是已經快要忍不住動手了?」加奈看著晏盈快步追了上來,連忙壓低聲音輕聲詢問道。

「沒錯!剛才那個人就是布克!」晏盈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下來,冷冷地回應道。

「啊?原來是他呀!那你們為什麼不趁機把他給解決掉呢?」加奈瞪大了眼睛,滿臉疑惑地追問道。

「現在還不是時候!如果貿然殺了他,就絕對不能放過那個雷蒙米!可這樣一來,我們原先製定的計劃就全都被打亂了!」晏盈眉頭緊皺,一臉鬱悶地解釋道。

「好吧!那就再忍忍!不過那個雷蒙米,你可一定不能放過!」加奈提到這個名字時,心中的怒火瞬間又噴湧而出,彷彿能將眼前的一切都燃燒殆儘。

「放心吧!這個混蛋,我是絕對不會讓他好過的!他必須死!」晏盈咬牙切齒地回應道,眼中閃爍著凶狠的光芒,那光芒如同夜空中劃過的閃電,令人不寒而栗。

「嗯!」加奈重重地點了點頭,表情異常堅定,彷彿已經看到了雷蒙米悲慘的下場。

接下來的路程確實和若熱預料的一樣,一路上再也沒有遇到任何麻煩事,順順利利地就進入了中都。

在完成貨物交接之後,為了避開雷蒙米的眼線,晏盈她們當晚就被送出了城,踏上前往北城的路途。

「咳咳!」可就在她們剛剛走出城門口的時候,路邊山坡上傳來了一陣突兀的乾咳聲。

這聲音雖然不大,但在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清晰。

晏盈心頭一緊,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她下意識地扭過頭去,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隻見一個身影如鬼魅般從土坡上飛身躍下,眨眼間便來到了晏盈身旁。

「怎麼?這麼久不見,變得生疏了?」秦沐風嘴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地看著晏盈,輕聲調侃道。

「你怎麼在這?」待看清來人麵容後,晏盈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神情。

「這不是正在籌備婚事!恰好瞧見你們,便跟著過來湊湊熱鬨啦!」秦沐風輕描淡寫地隨口應和道。

「哦?真的隻是這樣嗎?那尉遲光雄又是怎麼一回事呢?」晏盈目光如炬,毫不遲疑地追問起來。

「哎呀呀!居然被你給識破啦!好吧!那我也就隻好如實招認咯!我對你那是」秦沐風一臉無所謂的模樣,正欲接著往下說。

「打住!那些我壓根兒就不想聽到的話,你最好還是彆從嘴巴裡吐出來!」晏盈一聽,臉色瞬間沉了下來,語氣嚴肅地出聲警告道。

「呃用不著這麼絕情吧?我可是一日」秦沐風顯然沒有把晏盈的警告放在心上,依舊嬉皮笑臉、死皮賴臉地還想繼續調侃下去。

「我最後再鄭重地跟你講一遍!如果你的那張嘴管不住的話,那就儘管繼續!」晏盈已然有些惱火,再次厲聲警告道。

「好好好!不說這些了!談正事要緊!我得到訊息說,布克要陪同艾德裡安去東城,就趕緊拜托了大哥去當護衛!」秦沐風見勢不妙,連忙收斂起玩鬨之心,正色回答道。

「艾德裡安?那個死胖子嗎?你怎麼不自己來?」加奈滿臉惱怒之色,忍不住開口追問道。

「我也想啊!可實在是脫不開身呐!交給天時我又不太放心,所以隻能勞煩大哥跑一趟嘍!怎麼?瞧這樣子,大哥是沒能幫上忙嗎?」秦沐風看著緊挨那滿臉憤怒的樣子,趕緊輕聲反問道。

「不!多虧了他!省了我們不少麻煩!」晏盈並不想辜負了他的好意,趕緊婉言回答道。

「啊!那就好!」秦沐風一臉坦然地點了點頭,那俊朗的麵容上帶著一抹輕鬆的笑容,讓人如沐春風。

然而,一旁的加奈卻滿臉怒容,憤憤不平地說道:「好什麼好?那個不要臉的鬼東西,居然還敢打晏盈的主意!真是太過分了!」她雙手叉腰,柳眉倒豎,美眸圓睜,一副氣鼓鼓的模樣。

聽到這話,秦沐風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無比,怒火從眼中噴湧而出,他咬牙切齒地抱怨道:「什麼?這個不要臉的艾德裡安,竟然敢惦記我的媳婦?簡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看我回頭不扒了他的皮!」說著,他就摩拳擦掌了起來,似乎隨時都準備去找艾德裡安算賬。

「咳咳!」就在這時,加奈察覺到晏盈的臉色突然沉了下來,連忙輕咳一聲,試圖提醒秦沐風注意自己的言辭。

「沒事!不用勸我!我沒說現在就動手!」可此時的秦沐風像是被憤怒衝昏了頭腦,完全沒有理會加奈的好意。

「秦沐風!你是想跟他一樣?我不介意,送你們一起上路!」晏盈嬌嗔地喝斥道,語氣中透著一絲威嚴。

「誒!我跟他可不是一路的!我是真心實意!他纔是覬覦的」話音未落,晏盈的巴掌已經如同閃電般,朝著秦沐風的臉頰扇去。

秦沐風眼見形勢不對,身子猛地一閃,才堪堪避開了這淩厲的一擊。

「行!我不說了!你們沒事就好!下月見!」他心知不能再激怒晏盈,於是一邊嘴裡嘟囔著,一邊腳底抹油,飛快地朝著城門方向狂奔而去。

「晏盈!你這也太狠了!怎麼說他也是幫了我們,沒必要真的動手吧!」加奈望著秦沐風灰溜溜逃跑的背影,忍不住輕聲嘀咕了起來。

晏盈聽到這話,臉上露出一絲不悅之色,沒好氣兒地回答道:「怎麼?你心疼了?那你趕緊去追!我以後也好少點麻煩!」

加奈連忙擺手,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趕忙說道:「那還是算了吧!這種『福氣』我可是無福消受啊!」

晏盈撇撇嘴,輕聲嘟囔道:「哼!知道就好!彆在這裡瞎說了!」

然而,她嘴上雖然說得凶,卻還是不由自主地回過頭,朝著那個遠去的身影,又多看了一眼。

不知怎的,經過這件事之後,她的心裡對秦沐風竟莫名地增添了幾分好感。

時間匆匆流逝,一夜很快就過去了,在隔天黎明時分,天色剛剛破曉之際,車隊終於緩緩抵達了北城外。

北城是整個雷蒙米部落中海拔最高的一座城池,它幾乎就坐落在了高達千米海拔的半山腰之上。

而通往山上的道路,則更是蜿蜒曲折、崎嶇難行。

隨著車隊不斷向上行進,周圍的氣溫也變得越來越低。

好在出發前,有人貼心地為她們準備好了厚實的冬衣。

否則,僅憑她們出門時所攜帶的那些單薄衣物和簡單裝備,恐怕早就被這寒冷的天氣凍成人棍了。

眼看著一片片灰色的雪花從天空中悠悠飄落下來,加奈隻覺得一股寒意瞬間襲遍全身。

她不由得打了個寒顫,然後輕聲向身旁的晏盈問道:「晏盈,我們這到底是走到哪兒了啊?」

「快到部落的最北端了吧?」晏盈一邊搓著凍得有些發紅的雙手,一邊隨口向身旁的人詢問道。

「還早著呢!這裡離最北端可遠著呢!最北邊是哨所那邊,比這兒可要冷得多啦!」之前負責接應他們的衛兵聽到晏盈的問話後,連忙開口更正道。

晏盈微微皺起眉頭,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然後又接著輕聲追問:「哦!那哨所在過去,應該就是弗魯姆部落了吧?」

「沒錯!哨所就修建在山脊的邊緣位置,正好和弗魯姆部落的哨所正麵對立著呢!」衛兵毫不猶豫地點頭確認道。

靜靜聽著兩人對話的加奈,此時忍不住插話進來,急切地追問道:「這麼近的距離?難道不會發生衝突嗎?」

衛兵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笑著說道:「嗨!那兒可是常年下雪啊!環境惡劣得很!基本上沒什麼交戰的機會!就算真要打起來,那也是在山腳下展開戰鬥!」

加奈還是一臉疑惑不解的樣子,繼續追問道:「既然這樣!那還要設立哨所乾什麼呀?這不是純粹浪費人力嘛!」

衛兵聽到這話,立刻沉下了臉,嚴肅地回答道:「那可不能這麼說!就算再遠也是我們的地盤,一寸都不能讓!另外,隊長也擔心我們這邊會遭到敵人的突襲,所以才一直有人守在那兒!」

晏盈知道加奈又說錯了話,怕引起不必要的誤會,趕緊岔開了話題,輕聲追問道:「那如果我們要去哨所的話,大概需要多長時間?」

衛兵稍微思索了一下,然後不緊不慢地輕聲介紹道:「從這裡出發前往最遠端的哨所,大概需要兩天的路程!而且中途還間隔著三個半天行程的哨所,算下來總共有四道防線!」

「那就是說,如果想要去到弗魯姆部落的話,得花費將近一週的時間!」晏盈嘴角微微上揚,輕笑著推測道。

她那明亮的眼眸閃爍著好奇的光芒,彷彿對這個未知的旅程充滿了期待。

「什麼?難道你們還真打算去對麵不成?那可絕對不行!」衛兵一聽這話,頓時臉色大變,神情慌張地連忙擺手製止起來,他瞪大了眼睛,滿臉都是緊張之色。

「為什麼呀?難道是有什麼危險嗎?」晏盈見狀,不僅沒有退縮,反而愈發好奇,聲音輕柔地追問起來。

「雖說現在沒有爆發戰事!但也可不意味著能夠隨心所欲地相互往來!要是不小心被對方抓住,並誤認為是奸細的話,那可是會掉腦袋的!」衛兵壓低聲音,神色嚴肅地向晏盈解釋道,同時不忘左顧右盼一番,生怕自己這番話被旁人聽了去。

「哦哦!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了!其實我剛剛也就是隨口那麼一問,沒想過要去那邊!」晏盈微微一笑,趕忙出言否認,臉上露出一副人畜無害的表情來。

「哦!那就好!你能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就行!看!我們已經到目的地了!」就在這時,衛兵突然指向了前方。

晏盈立刻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了過去,隻見遠處一座巍峨的城牆逐漸映入眼簾,而在城門口處,正站立著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

「這一路,真是多虧了你啊!多謝了!」晏盈感激地看向衛兵,輕聲說道。

「嗨,彆這麼客氣,我不過是奉命行事罷了!瞧見沒,那位便是我們的隊長!」衛兵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指向那個站在城門邊的魁梧身影。

晏盈剛才就看到了他,現在離近了一看,心中不禁暗自驚歎了起來。

隻見那名男子身材極為結實健壯,即便是在這寒冬臘月、眾人都身著厚實冬衣的情況下,他居然隻穿著一件短袖和一條短褲。

渾身上下的肌肉線條清晰可見,宛如一尊鋼鐵鑄就的戰神一般,令人望而生畏。

當距離逐漸拉近時,晏盈終於能夠清晰地看到他的麵容細節。

不得不說,若單純以英俊來評判,他或許稍顯遜色,但從整體氣質而言,卻散發出一種獨特的魅力——英武之氣。

他的五官輪廓分明,猶如被精心雕刻過一般;濃黑而整齊的眉毛下,雙眸明亮有神,彷彿能洞悉一切;高挺的鼻梁更是增添了幾分堅毅之感。

尤其是他眉宇之間所透露出的那種自信,宛如璀璨星辰般耀眼奪目,令人不禁心生敬畏之情,油然而生一種肅然起敬之意。

「你們好啊!晏盈?還有加奈?「還未等晏盈她們開口,比拉爾便如同一陣疾風驟雨般率先打起了招呼。

他的聲音洪亮而爽朗,如同夏日裡的驚雷,響徹了整個空間。

他的性格正如其外貌那般豪放不羈,舉手投足間儘顯豪邁之態,毫不拘泥於繁文縟節。

晏盈見狀,連忙微笑著回應道:「您好!接下來的日子,可要多多仰仗您的照顧了!「說著,她就準備向他彎腰行禮。

可誰知,比拉爾眼疾手快,迅速伸出雙手穩穩地扶住了晏盈,並急切地追問:「誒!我們這兒可不興這套!對了,姑娘們會喝酒麼?「

晏盈完全沒想到他會問這個,略微遲疑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低聲說道:「這個!我不太擅長飲酒!「

聽到這話,比拉爾哈哈一笑,大手一揮,豪爽地說道:「哎!沒事!那就由我多喝幾杯好了!走走走!我給你們準備了接風宴!「

話音未落,他便不由分說地拉起晏盈的手,大步流星地就朝著城內走去。

晏盈頓時感到一陣窘迫與尷尬,臉頰瞬間泛起一抹緋紅。

她急忙用力掙脫開比拉爾的手,柔聲細語地婉拒道:「比拉爾隊長!實在抱歉!我們已經整整趕了一天的路,現在真的有些疲憊了。能不能讓我們先休息一下,晚點再去參加宴會呢?「

「哦!對對對!瞧瞧我這記性,真是糊塗得厲害啊!來來來,快帶她們去好好休息一下!另外,把原本定在中午的宴會改到晚上舉行!」比拉爾非常豪爽乾脆,他一邊大聲吩咐著,一邊揮手示意手下人趕快行動起來。

很快,兩名侍女便恭敬地走到了晏盈和加奈麵前,微微欠身行禮後,微笑著說道:「兩位小姐!請隨我們來吧!」

晏盈和加奈跟隨著侍女穿過長長的走廊後,就來到了一間佈置整潔的臨時住所。

剛一進門,就看見一個年輕男子迎了上來,他先是禮貌地向兩人問好,接著迅速點燃了房間裡的壁爐,頓時整個屋子就變得溫暖了起來。

做完這些之後,弗林又再次躬身施禮,說道:「兩位小姐!如果您們還有什麼需要,可以隨時呼喚我!我的名字叫做弗林,就在門外候著!」

說完,他也不等晏盈她們回答,立刻就快步退出了房間,並輕輕合上了房門。

晏盈環顧四周,看到屋內的陳設一應俱全,心中稍感寬慰。

然而,一旁的加奈卻顯得有些心神不寧。

她湊到晏盈身邊,壓低聲音悄悄說道:「晏盈!我怎麼覺得,這裡有點兒怪怪的呢?」

這是加奈第一次受到如此熱情周到的款待,這種過分的殷勤,反倒讓她心裡有些忐忑不安了起來。

晏盈連忙拍了拍加奈的肩膀,輕聲安慰道:「彆擔心啦!從目前來看,他們應該沒有什麼惡意!咱們先放鬆心情,好好休息一會兒。」雖然嘴上這麼說著,但其實晏盈自己心裡也在犯嘀咕。

雖然聽了晏盈的話,加奈稍稍安心了一些,但卻仍然皺著眉頭,繼續小聲追問:「我倒不是懷疑他們有惡意!可就是感覺他們實在是太過熱情了吧?一大清早的,就要拉著你一起喝酒,這真的正常嗎?」

麵對加奈的疑問,晏盈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回答,隻好略顯尷尬地笑了笑,說道:「嗬嗬,關於這點嘛,我也不太清楚!等過段時間。再觀察觀察看吧!現在咱們還是抓緊時間休息要緊!」

聽到晏盈這麼說,加奈也隻能先點了點頭,輕聲答應道:「嗯!好吧!」

不過,她並沒有像晏盈那樣馬上躺回床上,而是小心翼翼地走到門邊,仔細檢查並確認門已經鎖好後,才放心地回到了床邊,緩緩躺了下來。

晏盈將這所有的情形全都看在了眼裡,但心中即便有想法,此刻也不方便多說什麼。

等看到她在對麵的床鋪上安然躺好之後,晏盈這才緩緩合上雙眸。

畢竟,經過一整天漫長路途的奔波勞累,晏盈和加奈早已疲憊不堪。

在如此溫暖舒適的環境裡,她們幾乎是頭一沾枕便沉沉睡去,不知不覺間,這一覺直接就睡到了夜幕降臨。

「你還在這?」當晏盈悠悠轉醒,起身開啟房門之際,一眼便瞧見弗林依舊筆直地佇立在門口。

然而令人驚訝的是,此時的弗林全身上下已然被厚厚的積雪所覆蓋,遠遠望去,簡直就是一個活生生的雪人。

「是!沒有隊長的命令!我不能脫崗!」麵對晏盈的詫異目光,弗林迅速高聲回應道。

此情此景,瞬間就讓晏盈不由自主地聯想起了一個熟悉之人——當初初次與泰羅相見之時,他不也曾這般堅守崗位嗎?

可真當腦海中浮現出泰羅的身影,晏盈的心口就猛地一陣刺痛,那股難受勁兒如潮水般湧上了心頭。

「您這是怎麼了?」心細如發的弗林很快察覺到晏盈神情有異,趕忙放輕聲音關切地追問。

「啊!沒什麼事!隻是突然回憶起了一些過往的事情罷了!對了!你也已經在這站了整整一天,還是快去休息一下吧!」晏盈實在不忍心眼睜睜看著弗林繼續這樣辛苦地站崗,於是連忙柔聲勸說道。

「不行!小姐!我身負守護您們安全的重任!絕對不能隨意離開職守之地!」弗林想都沒想,毫不猶豫地斷然拒絕了晏盈的好意。

望著他那一臉執拗、毫不退讓的模樣,晏盈的心頭不禁泛起一陣酸楚,這種滋味讓她愈發難受起來。

於是,她趕忙放低聲音,柔聲與他商議道:「要不這樣吧!你帶我們去找下比拉爾隊長,然後由我來跟他說明情況!」

「好!」弗林想都沒想便一口應承下來,緊接著毫不猶豫地轉身帶路,領著他們朝著比拉爾隊長所在的會客廳快步走去。

之前剛來這裡的時候,由於一路奔波勞累,晏盈早已疲憊不堪。

根本無暇顧及周圍的人和事,更彆說仔細打量一下這位領路的青年,以及這座官邸的環境佈置了。

而此刻,終於得空的晏盈,一邊緊跟著弗林前行,一邊開始饒有興致地觀察起四周的一切。

走在前方的年輕人,看上去似乎隻比自己年長幾歲而已,單從五官和身材來看,隻能勉強算是剛剛達標。

但令人意外的是,他渾身上下所散發出的那種氣勢,竟然與比拉爾隊長如出一轍,顯得極為硬朗剛強,全然沒有矯揉造作的感覺。

再看比拉爾隊長的官邸,風格也與之前卡爾沃隊長的住所截然不同。

也許是受到當地特殊氣候條件的影響,這裡的所有建築裝飾幾乎全部采用了木質結構,一眼望去給人一種簡約質樸的印象。

顯然,在設計建造之時,首要考量的便是如何確保房屋的穩固性。

儘管庭院之中時不時能看到有人正在清掃積雪,但地麵上依舊覆蓋著一層薄如蟬翼且終年難以消融的積雪。

不僅如此,就連屋簷之上也掛滿了一根根灰黑色的冰淩,宛如一串串晶瑩剔透的水晶簾子,在陽光的映照下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這座官邸的規模並不算大,晏盈和加奈沿長廊一路前行,不多時,便抵達了一間相較於其他房間稍顯寬敞的屋子。

此時的比拉爾隊長,正端坐於房中那張木質方桌之後,而他的麵前,則是高高堆疊著一大摞厚厚的資料。

「喲嗬!你們可算醒啦!我已經吩咐人準備好晚宴了呢!來來來!我們一起去好好喝上兩杯!「比拉爾隊長一瞧見她們推門而入,當即霍然起身,滿臉熱忱地朝著她們高聲打起了招呼。

晏盈聞聲望去,目光恰好與快步走來的比拉爾隊長相遇。

隻見他步伐矯健、氣勢如虹,那股子豪爽勁兒,令晏盈下意識地將自己的雙手迅速縮回到了身後。

「哎呀呀!哈哈!哈哈哈!真是對不住啊!先前是不是把你給嚇著啦?「比拉爾隊長留意到晏盈這般略顯拘謹的反應,不由得麵露幾分尷尬之色,一邊訕笑著,一邊伸手撓起了後腦勺。

「實在抱歉!其實是我的問題!「晏盈見此情形,趕忙出言道歉,生怕讓對方感到難堪。

「嗨!哪能怪你呢!這裡是軍營,我們又都是些糙漢子,不懂得那麼多彎彎繞繞!所以還望你千萬彆往心裡去哈!「比拉爾隊長臉上掛著些許難為情的笑容,語氣誠懇地解釋道。

「沒有沒有!我覺得這樣挺好的!「晏盈連忙應承下來,試圖緩解當下略微有些微妙的氛圍。

「嗨!怎麼隻顧著說話啦?走吧,你們肯定都餓壞了吧!我帶你們去和大家認識一下!」比拉爾熱情地說著,隨即抬腳便要邁出門去。

「不好意思!比拉爾隊長,還有一件事情!我想要跟您商量一下!」晏盈見狀,急忙開口喊住了他,並放低聲音,輕聲請求道。

聽到這話,比拉爾隊長立即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原本掛著笑容的臉上瞬間變得嚴肅起來,他沉著臉看向站在一旁的弗林,問道:「怎麼?難道是住得不滿意嗎?」

晏盈連忙擺手解釋道:「不是的,您千萬彆誤會呀!我隻是覺得弗林他一直守著我們,實在是有些辛苦了!」

比拉爾隊長聞言,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道:「哦!原來是這樣啊!我明白了!確實是我考慮得不周全,應該給你們安排幾個侍女纔是!」說完,他就作勢要弗林吩咐去辦這件事。

「不是!您誤會了,比拉爾隊長!真的不用麻煩了!我們自己完全能夠照顧好自己的!」晏盈見比拉爾隊長誤解了她的意思,趕忙出聲阻攔,語氣十分誠懇。

然而,比拉爾隊長卻搖了搖頭,麵露難色地說道:「呃!這恐怕不太好吧!畢竟你們也是初來乍到,對我們這裡的情況還不太熟悉!萬一要是發生點什麼意外狀況,我可就沒辦法向卡爾沃交代了!」說完,他不禁皺起了眉頭,顯得頗為為難。

晏盈見此情形,心知不能再僵持下去,於是稍稍思考了一番後,再次輕聲開口與比拉爾隊長商量道:「那要不這樣吧!您看能不能讓弗林聽從我的指示呢?這樣一來,既不會太過麻煩您們,又能保證我們的日常生活需求得到滿足。您覺得如何呢?」

「那是應該的!怎麼他是不聽你話嗎?我這就幫你教訓他!」比拉爾連想都沒想便脫口而出,語氣中充滿了憤慨和不滿。

「啊!您彆誤會!沒有這回事!」晏盈眼見比拉爾如此激動,急忙開口解釋,生怕他真的會去責罰弗林。

隻見她滿臉焦急之色,雙手不停地擺動著,試圖平息比拉爾的怒火。

「哦!那就行了!弗林!以後你就聽晏盈的!」比拉爾見事情並非自己所想那般,態度瞬間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變得十分豪爽起來。

「是!」一直默默站在一旁聆聽著兩人對話的弗林,直到此時才終於開了口。

儘管剛剛莫名其妙地被誤會,但他那張冷峻的臉龐上卻絲毫不見任何情緒波動,彷彿這一切都與他無關一般。

然而,當他聽到比拉爾下達的命令時,身體微微一顫,立刻恭敬地應了一聲。

比拉爾看著弗林那始終如一的正經模樣,不由得也輕輕皺起了眉頭,心中暗自嘀咕:這家夥還真是夠軸的!

「哎呀!我們也就他,總是這樣刻板,真是讓人有些頭疼!你們彆介意哈!」隨後,他又趕忙轉過頭來,滿臉堆笑地向著晏盈賠罪似的解釋道。

「嗬嗬,沒關係的啦!其實這樣也沒什麼不好……」晏盈略顯尷尬地乾笑兩聲,同時飛快地瞥了弗林一眼。

誰知就在這時,弗林竟也恰好轉過身來,目光直直地落在了晏盈的身上。

四目相對之下,晏盈隻覺得一股莫名的壓力撲麵而來,頓時感覺無比尷尬,慌亂地移開了視線。

「誒!既然沒事了!那就走吧!」比拉爾迅速將晏盈這邊的問題處理妥當後,便迫不及待地轉身麵向她們,熱情洋溢地再次發出了邀約。

然而,就在他剛抬起腳準備離開時,一個清脆而突兀的聲音驟然響起:「那個!我也有個問題!」加奈那嬌小的身軀,趕緊往前探出了一步。

比拉爾聽到又有了問題,眉頭微微一皺,心中顯然感到了些許不滿,但還是耐著性子追問:「呃?什麼事?」語氣不自覺地帶出了一絲不耐煩。

加奈有些緊張地嚥了咽口水,然後趕忙說道:「是要喝酒嗎?我!我可不會!」

說完,她那雙大眼睛緊緊盯著比拉爾,似乎生怕得到肯定的答複。

比拉爾先是一愣,隨後像是聽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話一般,仰頭哈哈大笑起來:「啊!哈哈哈!不用不用!在這就像在家一樣!隨意就好!」

他笑得前仰後合,原本緊繃的神情瞬間鬆弛下來。

聽到比拉爾如此爽朗的回應,加奈如釋重負,開心地連連點頭,並輕聲向他致謝道:「那就好!多謝了!」

「嗨!沒事!走吧!」比拉爾大手一揮,豪邁之情溢於言表。

這一次,終於沒有人再出聲阻攔他,比拉爾隊長氣宇軒昂地領著她們走出了官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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