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源紀 第31章 槍如龍
槍聲毫無預兆地在背後響起,那尖銳且急促的聲響,彷彿一把寒光閃閃的利刃,徑直劃破了原本就已極度緊張的空氣。
前方正處於激烈交火狀態的人群,如同被驚雷炸醒的飛鳥一般,瞬間就被這突如其來的槍聲驚動。
處在隊伍最後方的那些人,幾乎在聽到槍聲的同一瞬間,就迅速做出了反應。
他們神情緊張,雙手緊緊握住手中的槍支,敏捷地調轉了槍口,毫不猶豫地朝著身後的圍牆發動了猛烈的反擊。
那一顆顆子彈呼嘯而出,帶著熾熱的殺意,如雨點般傾瀉在了圍牆附近。
麵對如此迅猛的反擊,那名中年守衛的處境,瞬間就變得艱難了起來。
原本他不過是想依照晏盈所說的做做樣子,而此刻卻如同陷入了蛛網的飛蟲,在這槍林彈雨之下,隻能被困在了圍牆之後。
在如此嚴峻的形勢下,一心隻想保住自己性命的他,不得不再次把心一橫,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然。
他轉身麵向那些同樣驚慌失措的逃兵,大聲呼喊著,帶領著他們一同躲在牆後,開始了頑強的抵抗。
而就在此時,晏盈卻已經如同一隻敏捷的黑豹一般,悄無聲息地潛伏到了左側的圍牆邊。
「量子解放,強化模式開啟」
在如此緊迫的局勢下,她幾乎都來不及進行過多的思考,就毫不猶豫地發動了身體的強化機能。
隻見她微微下蹲,腳尖輕輕一點牆麵,整個身子就如同離弦之箭一般,高高躍了起來,十分輕巧地就攀上了那高高的圍牆。
剛一登上圍牆,晏盈的目光瞬間就銳利得好似鷹眼一般,迅速在那密集的人群之中急切地搜尋了起來。
很快,她就發現了正在人群中奮力指揮著戰鬥的塔西。
此刻的塔西,雖然已沒有了之前那勢在必得的銳氣,臉上寫滿了疲憊與緊張,額頭上更是有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滾落著。
但那源自內心深處強烈的求生**,恰似一團熊熊燃燒、勢不可擋的火焰,一刻不停地在他的心底劇烈地鼓動著。
這股力量彷彿有著無窮的能量,使得他的情緒呈現出了一種異於尋常的激動模樣。
他高高揮舞著的雙手,在空中無序地擺動著,彷彿正不顧一切地拚命想要抓住些什麼。
而那原本洪亮有力的聲音,此刻也因為內心難以抑製的情緒變得愈發沙啞,每一聲咆哮都彷彿帶著從心底深處迸發出來的強烈情感。
晏盈定睛看準了他所處的位置後,眼神刹那間變得無比堅毅,彷彿凝聚了無儘的決心。
緊接著,她就毫不猶豫地飛身一躍,跳下了那道圍牆,身姿如電般朝著塔西所在的方向飛速趕了過來。
「是『昔拉』!」然而,就在她剛剛如疾風般衝入人群的那一瞬間,馬上就有眼尖的人發現了她,並扯著嗓子高聲示警了起來。
隨著這急切的呼喊聲清晰地傳入耳中,塔西頓時也警覺起來,神色慌亂地朝著身邊的手下大聲招呼道:「給我全力攔住她!」
話音剛落,他更是不假思索地直接起身,迅速往隊伍的右側退了過去,妄圖藉助手下的重重掩護,尋覓到一個可以保障自身安全的地方。
「量子全力解放,劍裝形態」
發現塔西流露出了想要逃跑的意圖,晏盈心中一緊,當機立斷地就將體內僅存的能量一股腦兒全都發動起來。
她的身形恰似鬼魅一般,在沉沉夜幕的籠罩之下,如幻影般不斷變幻。
那速度更是快得令人目不暇接,彷彿一道黑色的閃電,朝著塔西迅猛地疾衝而去,所過之處,彷彿都發出隱隱的呼嘯聲。
不僅如此,在那疾馳的過程中,晏盈的手中還湧現起了一抹淡紫色的光芒,那光芒如夢如幻,彷彿蘊含著神秘的力量。
但隻是眨眼間,紫色的光芒就如潮水般迅速褪去,緊接著,一杆閃著凜冽寒光的銀色長槍,就赫然出現在了她的手中。
那長槍的槍尖上閃爍著的寒芒,銳利得彷彿能輕易地將無形的空氣劃破,發出了細微而尖銳的聲響。
然而,這股寒芒所散發出來的,還不僅僅是冰冷的金屬光澤,更是一股令人膽寒的凜冽氣息。
這股仿若從冰窖的最深處彌漫而來的致命氣息,更是讓人肌膚上的汗毛都感知到了極度危險的訊號,不由自主地根根豎起。
銀槍剛一成型,晏盈就毫不猶豫地在身前舞動了起來,將秦天時先前傳授給她的「玄天盤龍槍」,毫無保留地施展了出來。
那槍勢本就透著一股一往無前的霸氣,剛猛無匹,此刻再配上她那無可匹敵的速度,竟彷彿有一條銀色的巨龍,在擁擠的人群之中驚騰而起。
槍尖所指之處,無人能擋,那股淩厲的氣勢,更是宛如利刃切割紙張般輕而易舉。
塔西的那些手下,哪曾見識過如此強大的攻勢,隻在一瞬間,心中的戰意就已經消散得無影無蹤。
看著晏盈持槍襲來,他們的心中滿是恐懼,十分慌張地就往兩邊逃散了出去,生怕稍慢一步就會亡命槍下。
僅僅在轉瞬之間,晏盈就憑借著這套淩厲的槍法,在重重阻隔的人群中殺開了一條血路,徑直朝著塔西的身前殺了過來。
「快!給我擋住她!快!」此時的塔西,已然沒了往日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恐懼如潮水般在他心中翻湧,他一邊驚慌失措地連連後退,一邊聲嘶力竭地吩咐著手下趕緊上前,妄圖讓他們為自己抵擋即將到來的危機。
然而,在那如暴雨梨花般迅猛的槍勢籠罩之下,又有誰會心甘情願地主動跑去送死?
身邊的一眾手下此時看到他,就彷彿是看到了會帶來無儘災禍的瘟神一般。
他們的眼神中滿是驚恐與畏懼,連片刻的猶豫都沒有,一個個身形迅速移動,慌不擇路地朝著遠處拚命逃去。
沒了前方的阻礙,晏盈的速度更是陡然加快,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般,眨眼間便已經追到了塔西的身前。
塔西甚至都還來不及再次張口呼救,晏盈的下一步動作,就已經迅速展開。
她將手中的槍杆靈活地盤在了自己腰間後,身形立刻就像陀螺一般,以極快的速度旋轉了起來。
塔西驚愕地張大了嘴巴,本能地想要發出聲音,然而就在這一瞬間,周圍的情形卻陡然變得極為詭異。
在晏盈那高速旋轉的帶動之下,塔西身邊的空氣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瘋狂地往外抽離著。
他的呼吸立刻變得異常艱難了起來,那感覺就像是置身於一個真空漩渦的邊緣,每一絲空氣都在被無情地剝奪了過去。
緊接著,周圍散落一地的碎石瓦礫,也在晏盈的身形快速轉動間,被強大的氣流帶動了起來。
那場景,就好似在人群之中陡然騰起了一陣威力驚人的龍卷風,呼嘯著席捲了四周。
看著眼前這令人驚異不已的場景,那些還沒來得及逃遠的人們,此刻內心更是慌亂到了極點。
他們的眼神中滿是驚恐與不安,趕忙加快腳步,又紛紛朝著後方慌亂地退去。
此時,他們的腳步已然變得踉蹌不堪,每邁出一步都彷彿用儘全身力氣,隨時都有摔倒的可能。
而他們的身體,也在極度的慌亂之中,像是失去了自主控製一般,不由自主地彼此碰撞。
在這彌漫著一片混亂無序的場景裡,局勢已然完全失控,彷彿一切都陷入了瘋狂的漩渦。
他們被恐懼緊緊籠罩,內心慌亂到了極點,根本來不及仔細思考,隻能慌不擇路地四處奔逃。
最終,在一番拚命掙紮之後,纔好不容易成功逃到了五米開外的地方。
可就在他們才剛剛停下自己的腳步之時,晏盈已然在那一陣飛沙走石當中高高地飛身躍起。
塔西此前所遭受的那種強烈到,彷彿要將他整個人都吞噬的窒息感,直到此刻也才稍稍地得到了緩解,讓他能勉強透進一絲氣來。
然而,就在他好不容易把那一口空氣艱難地吸進嘴裡,卻還沒來得及順著嗓子嚥下之時。
眼前的這股龍卷風,卻彷彿已經積蓄滿了無窮的力量,以一種極為猛烈的態勢,驟然爆散了開來。
轉瞬間,那些被狂風捲入其中的飛沙碎石,就仿若脫膛而出的子彈一般,以極快的速度朝著周圍的人群極速射去。
看著眼前這駭人的一幕,塔西的身軀不禁就是微微一顫。
可還沒等他回過神來,一股仿若泰山壓頂般的迅猛勁頭,卻已徑直朝著他的頭頂狠狠壓了下來。
寒光在塔西的瞳孔之中如漣漪般不斷地擴張開來,彷彿要將他的整個視野都吞噬一般。
周圍的景象逐漸模糊,直至眼前隻剩下一片無儘的蒼茫時,塔西才猛地意識到,那個無法逃避的時刻,已悄然而至。
他的眼神中陡然間閃過了一絲濃濃的不甘,好似一團燃燒的火焰向命運發出了憤怒的抗訴,抗議著命運的不公。
與此同時,他的雙手竟下意識地做出了架起抵擋的動作,似乎是想要用這簡單的動作,去對抗那無形卻又強大的命運之力。
但這一切終究都已為時太晚,晏盈手中的槍杆帶著一股不可阻擋的勢頭,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天靈蓋上。
這一擊力量十足,一聲悶響過後,竟生生將他整個人砸得矮了一截,彷彿他的身軀都在這瞬間,被這強大的衝擊力壓縮了一般。
「想活命的,就趕緊投降!」她的聲音冰冷而決絕,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話音剛落,隻見她手中那杆長槍,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迅猛且精準地朝著下方狠狠一撩。
刹那間,全身骨頭都已被震得粉碎的塔西,就像一片輕飄飄的樹葉,被長槍高高地挑了起來,在空中劃出一道詭異的弧線。
周圍那些塔西的手下,原以為已經逃到了足夠遠的安全距離,可萬萬沒有料到,局勢竟會陡然發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巨變。
在剛才那場突如其來的碎石雨中,也隻有少數極為幸運的人,才僥幸躲過了被當場擊殺的厄運。
然而此刻的他們,眼神中卻也早已滿是驚恐,整個人都已被嚇得失了神,彷彿靈魂都被抽離了一般。
當他們的目光再觸及到塔西那毫無生氣的屍體被高高挑起時,彷彿有一股無形的力量,瞬間抽走了他們最後的勇氣。
幾乎在同一時間,他們就不約而同地鬆開了緊握在手中的武器。
在這片混亂的戰場上,人們的意誌本就如風中殘燭般脆弱。
當有人率先因恐懼而選擇投降時,那情形彷彿是點燃了導火索,以驚人的速度,迅速席捲了這片彌漫著硝煙的戰場。
刹那間,戰場上就如同引發了連鎖反應一般,越來越多的人在這股無法抑製的恐懼情緒驅使下,紛紛加入了投降的行列。
幾乎隻在短短的不到一分鐘時間內,剩餘的人們也都紛紛放棄了抵抗。
此前激烈交鋒時,彷彿要將整個天地都撕裂的槍聲終於漸漸止息,留下的卻隻有滿地的屍骸,和那片硝煙彌漫中的寂靜。
比拉爾隊長一直密切留意著戰場局勢,當看到敵方已經戰意全無時,立刻就帶領著手下的同伴,迅速朝著投降的人群趕了過去。
很快,他們便將那一群已經投降的敵人團團圍了起來,形成了一個嚴密的包圍圈。
「這邊就交給你了!」比拉爾隊長在以雷厲風行的手段迅速控製住局勢之後,不假思索地立刻扭頭向身旁的洛蒂交代了這麼一句。
「我知道!」洛蒂的語氣中透著明顯的不情願,彷彿極不樂意被她指揮,隻是很勉強地應了一聲。
「哎!」比拉爾隊長瞧見她那副不耐煩的模樣,眉頭不禁微微皺起,在一聲不自覺發出的歎息聲中,迅速朝著晏盈所在的方向趕了過去。
「你們都沒事吧?」晏盈看到比拉爾隊長急匆匆地趕了過來,急忙向他問候了一聲。
「沒事!這次可真是辛苦你了!」比拉爾隊長趕忙臉上浮現出微笑,真誠地向她表達謝意。
「彆這麼說!這是大家共同的功勞!」晏盈以一種十分謙遜的姿態回應道,一邊說著一邊還將塔西的屍體重重地甩在了地上。
「嗨!你就彆再客套了!這次要是沒有你,現在躺在這兒的,恐怕就該是我們幾個了!」比拉爾隊長立刻擺了擺手,說話間,還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塔西那毫無生氣的屍體。
「哎!先不說這些了!我還有事得去辦!」晏盈微微搖頭,麵露為難之色,像是突然之間想起了什麼極為重要的事情,轉身便準備離開此處。
「怎麼?是還有什麼重要的事嗎?」比拉爾隊長見她如此匆忙地想要離開,心裡不禁猛地一緊,趕緊快步追上去向她追問道。
「米蘭姆還在外頭,這個人絕對不能留!」晏盈稍稍停下腳步,立刻果斷地回應道。
「等等!你知道她在哪裡?」比拉爾隊長趕忙再次出聲叫住了她,緊接著迅速追問道。
「這個」晏盈立刻轉過身來,臉上帶著幾分尷尬的神情看向了她。
「不知道的話,你就不用這麼著急了!卡爾沃之前就已經做好了佈置!她根本就跑不了的!」比拉爾隊長見她麵露難色,趕忙微微一笑,語氣十分篤定地向她解釋說明。
「有安排了?」晏盈滿臉詫異,再次向她確認道。
「嗯!現在西南兩城,應該都已經完全被我們控製住了!她就算僥幸逃出中都,也根本找不到地方可以躲藏!」比拉爾隊長微笑著耐心回答道。
「哦!那要是這樣的話,我就能稍微放心一些了!不過,我還是有些事情必須去做!」晏盈點了點頭,但卻絲毫沒有放棄離開的打算。
「等一下!現在還不是合適的時候!外頭局勢太亂了!還是等我們徹底穩住局麵之後再說!」比拉爾隊長眼看著她依舊執意要走,臉色不禁沉了下來,神情略顯嚴肅地叮囑道。
「這!好吧!」晏盈聽到這話,才瞬間反應了過來,在心裡仔細權衡了一番利弊之後,才略顯勉強地答應了下來。
「嗯!這邊的事情就放心交給我吧!你先回官邸休息!」比拉爾隊長聽她答應後,才真的鬆了一口氣。
緊接著,他的臉上又重新露出了微笑,以一種頗為隨意的口吻向她調侃道:「對了!你臉上那麵具還是摘了吧,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哦!你要不提醒我,我差點就忘了!」晏盈趕忙伸手把麵具摘了下來,但卻並沒有隨手丟棄,而是小心翼翼地握在了手中,有些尷尬地衝著比拉爾隊長苦笑了一下。
「行了!去吧!好好休息休息!」比拉爾隊長從她的眼神中察覺到了一絲憂鬱,卻並沒有出言說破,隻是隨意地擺了擺手,客氣地招呼道。
「好!」晏盈有些勉強微微一笑後,便準備按他說的,先回官邸去檢視一下大家的情況。
「那個『昔拉』!」可就在晏盈剛要轉身的瞬間,身後卻突然傳來了一聲呼喊。
晏盈回頭一看,原來是那中年守衛和一群逃兵正被人押解過來。
想到之前的承諾,她趕忙扭頭看向了比拉爾隊長,為他們求情道:「比拉爾隊長!他們之前幫過我!放他們走吧!」
「幫過你?那好吧!」比拉爾隊長雖然微微露出了一絲驚訝的神色,但還是立刻答應了晏盈的請求。
「不!不用!我們現在已經無處可去了!我們願意全心全意追隨您!」然而,令晏盈意想不到的是,原本一門心思隻想著逃跑的中年守衛,此時此刻卻竟然主動提出了要歸順她。
「呃?這個你還是聽比拉爾隊長吧!」晏盈神色頗為尷尬,眼神有些躲閃地看向了他,語氣中帶著幾分為難地回答道。
「誒!這你就錯了!你纔是酋長!連我都該聽你的!」比拉爾隊長不假思索,斬釘截鐵地推脫道,那表情彷彿這纔是毋庸置疑的事實。
「不是!您彆跟我開玩笑!」晏盈聽到這話,愈發覺得尷尬,整張臉都微微泛紅,倉促之間,大腦更是一片空白,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回應才合適了。
「嗨!這不都是已經定好的事?現在戰鬥也結束了,你這酋長自然也就名正言順了!」比拉爾隊長一臉認真,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意思,反而以一種極為肯定的口吻回答道。
「彆這麼說!我都沒想過這些!」晏盈被他說得臉滿臉通紅,趕忙向在場的眾人連連擺手,試圖以此來緩解這突如其來的尷尬氛圍。
「怎麼你是怕有人不服?要不我替你問問?」比拉爾隊長瞧著晏盈那略顯狼狽的模樣,不僅沒有就此打住,反而像是被激發了興致,一臉輕鬆地調侃起來。
「不不不!不用了!我來安排就是了!」晏盈生怕又會像之前在東城訓練場那樣,被眾人圍觀著看熱鬨,於是趕忙輕聲答應了下來。
「誒!這就對了!那就請您發令吧!這些人該怎麼處置?」比拉爾隊長一聽她答應,立刻開心地笑了起來,很是隨意地向她請示,眼神中甚至還帶著一絲期待。
「你們真的沒地方去了?」晏盈眼神中滿是猶豫,轉頭向那中年守衛詢問道,語氣中帶著幾分關切。
「塔西隊長!哦!不!塔西那混蛋都死了!我們還能去哪裡呢?」中年男子險些說錯話,神色略顯驚慌,急忙向她解釋道。
「那好吧!以後你們就跟著塔西隊長!」晏盈看著比拉爾隊長那幸災樂禍的樣子,心中不禁湧上一陣不愉快,瞬間靈機一動,想到了一個報仇的好辦法,順勢就將這些人又推給了他。
「誒?人家可是要跟著你,我可不好奪人所好!要不我幫你問問大家的意見?」比拉爾隊長像是已經捕捉到了晏盈的弱點,毫不猶豫地再次加以了利用,眼神中更是閃過了一絲狡黠。
「行了!我知道了!我自己解決!」晏盈麵對他這反複使用的「一招鮮」,確實有些無計可施,無奈之下趕緊答應下來,隨後向那中年守衛招呼了一聲,「你們跟我來吧!」
「是『昔拉』酋長!」看到晏盈答應後,那中年守衛瞬間打起了精神,一臉恭敬地向晏盈高呼道,聲音中滿是敬畏。
「『昔拉』酋長!」聽到他的呼喊聲後,身邊的那些逃兵們也是立刻心領神會,為了能儘快巴結上這位未來的酋長,趕緊就齊聲高呼了起來。
他們這一喊不要緊,晏盈的臉卻瞬間又漲得通紅,手忙腳亂地趕緊向他們解釋道:「哎呀!彆叫了!我不是」
「就是,你們叫錯了!是晏酋長!」還沒等她把話說完,比拉爾隊長卻像是看熱鬨不嫌事大一般,立刻插話更正道,臉上還帶著一絲促狹的笑意。
「是!晏酋長!」聽到比拉爾隊長的更正後,那名中年守衛趕忙又端正了身姿,以一種更為高亢的姿態,聲音洪亮地高喊道,那聲音就彷彿要衝破雲霄一般。
「晏酋長!」聽到他的呼喊聲後,這次不僅是那些逃兵,就連之前押解他們的守衛也跟著一起,高聲向他致敬道,聲音整齊而響亮。
這突如其來的一聲高喊,猶如一道尖銳的聲響瞬間打破了周圍的平靜。
刹那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這聲呼喊吸引過來,齊刷刷地投向了聲音的源頭。
晏盈在這一瞬間,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緊緊包裹,隻感覺臉上一陣滾燙,內心湧起無儘的羞愧。
那種窘迫的感覺,讓她真恨不得此刻能有個地縫鑽進去,躲開這令人難堪的場景。
然而,現實卻絲毫沒有給她喘息的機會,反而愈發殘酷地展現在她麵前。
緊隨著他們那激昂的呼喊聲落下之後,周圍原本隻是觀望、或稍有遲疑的人群,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驅使,毫不猶豫地也參與了進來。
大家的聲音迅速彙聚在一起,那聲響,彷彿是洶湧澎湃的浪潮一般,以排山倒海之勢席捲而來,讓人振聾發聵。
「不是!你們彆鬨了!」晏盈隻覺得羞愧難當,趕緊將麵具重新又戴到了臉上,很是慌亂地向他們擺了擺手,試圖讓這一切儘快停止。
然而,她的這番舉動卻沒有獲得期望的回應,隨著那呼喊聲傳入了官邸,那些留在官邸中的同伴,此刻也緊跟著高呼了起來。
「比拉爾隊長!快讓他們停下!」晏盈之前還想逃回官邸,但此刻眼看著根本回不去了,隻能趕緊向比拉爾隊長求助道,語氣中更是帶著一絲焦急。
「嗨!你這是眾望所歸!有什麼好害羞的呢?」然而,比拉爾隊長的臉上卻依舊帶著淡淡的笑容,很是從容地回答道。
「再不停,我可就走了!」晏盈眼看著來軟的不行,隻能拿出了殺手鐧,作勢準備一走了之。
「好好好!這也就是讓大家輕鬆一下!不用那麼認真!」比拉爾隊長眼看著晏盈有些急眼了,趕緊一邊向她解釋著,一邊揮手示意讓大家安靜下來,同時,自己臉上的笑容也跟著稍稍收斂了幾分。
「這可不好玩!」晏盈顯然是有些生氣的,很是不爽地反駁道,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惱怒。
「哎呀!這個你總要習慣的!算了,慢慢來吧!你們還不請酋長回去?」比拉爾隊長趕緊敷衍了一句後,就立刻看向了那名中年守衛。
「是!晏酋長請!」中年守衛毫不猶豫地就走到了晏盈身前,立刻為她領起了路來,態度十分恭敬。
「不用這樣!我自己可以!對了!你叫什麼?」晏盈很是尷尬地推搪了一句後,趕緊就試圖轉移話題,詢問起了他的名字。
「埃利奧!」中年男子聽她問起了自己的名字,心中立刻興奮起來,聲音中帶著一絲激動,趕忙輕聲回答道。
「哦!知道了!對了!你知道米蘭姆去哪了嗎?」晏盈雖然沒抱什麼希望,但眼神中卻還是透露出了一絲關切,繼續追問了一句。
「她之前是在東邊設埋伏的,但現在人都已經回來了,不知道她還在不在那!」埃利奧的語氣中雖然帶著一絲不確定,但還是趕緊回答道。
「東邊?那就是秦家的方向?」晏盈聽完立刻站住了腳跟,眼神中閃過一絲思索,略顯猶豫地追問道。
「啊!對!」埃利奧連忙點了點頭,輕聲確認道。
「好!你們先進官邸等著!我出去辦點事!」晏盈聽說了米蘭姆的訊息,就有些坐不住了,趕緊就準備去檢視一下情況。
「晏酋長!您現在去怕是晚了!」然而,就當她準備立刻動身時,埃利奧卻突然改了口。
「什麼意思?」晏盈趕緊轉身詢問道,眼神中滿是疑惑。
「現在外頭都已經亂了,她身邊就那麼幾個人,肯定不會還留在那了!」埃利奧表情略顯凝重,趕緊把自己知道的情況告訴了她。
「那你知道她會去哪嗎?」晏盈眼神中帶著一絲急切,繼續追問道。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埃利奧趕緊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了無奈的神情,很是為難地回答道。
「好吧!」晏盈聽他說完,不禁再次微微皺起了眉頭,神情中隱隱透露出一絲鬱悶之色。
無奈之下,她隻能轉過身,重新朝著官邸的方向緩緩走了過去。
但她的腳步,每次落下都彷彿承載著無形的重量,略顯沉重。
從她微微低垂的眼眸中,更是不難看出,似乎在她的心中,仍舊殘留著些許不甘。
那不甘,就如同隱匿在心底的小火苗,雖未熊熊燃燒,卻也倔強地閃爍著。
然而,此刻所麵臨的情勢又極為複雜,容不得她再有絲毫的任性與胡來。
每一個舉動都需謹慎思量,因為任何一個錯誤的決策,都可能引發難以預估的後果。
現實的枷鎖,已然緊緊束縛住了她,讓她不得不收起心中那股衝動,先去麵對眼前的亂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