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源之戰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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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族內部亦有裂隙……”
骸盯著碎星骨刀上的文字，胸腔裡的幽冥之火劇烈跳動。這行字像是一道閃電，劈開了他對神族固若金湯的固有認知。八大神族向來同氣連枝，雖偶有摩擦，卻從未有過真正的分裂，何來“裂隙”？
紅狐湊過來看了一眼，歪著頭琢磨：“神族內部有裂隙？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他們自己打起來了？”她甩了甩尾巴，突然眼睛一亮，“如果是真的，那可就有意思了！咱們說不定能渾水摸魚！”
骸冇有說話，指尖輕輕拂過刀身的刻痕。九黎族的傳承記憶裡，關於神族的記載大多是血腥的戰場和高高在上的傲慢，從未提及內部矛盾。但碎星骨刀不會說謊，這行文字背後，一定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你要去神族領地？”紅狐看出了他的心思，臉上的興奮淡了些，多了幾分擔憂，“那裡可不是萬妖嶺，神族的地盤比幽忘川危險十倍，就算有裂隙，也不是咱們能隨便闖的。”
骸抬起頭，眼眶中的火焰映著遠處的天穹：“必須去。”
最後一塊碎片就在那裡，那是重振九黎族的希望，也是他必須完成的使命。就算前麵是刀山火海，他也隻能一往無前。
紅狐看著他堅定的樣子，撇了撇嘴，尾巴卻不由自主地捲了起來：“你這人真是……一根筋。”她頓了頓，突然拍了拍胸脯，“行吧，算我倒黴，誰讓我收了你的‘過路費’呢。本姑娘陪你去！”
骸有些意外地看向她：“你不必去。”神族領地對妖族而言，同樣是禁地。
“誰說我是為了你？”紅狐梗著脖子，眼睛卻瞟向碎星骨刀，“我是想看看神族的地盤長什麼樣，順便……再撈點好處。”她說著，又補充了一句，“而且，你這骨頭架子笨手笨腳的，冇我帶路，恐怕剛到神族邊境就被抓去煉魂了。”
骸沉默片刻，點了點頭：“多謝。”
“謝就不必了，記得欠我個人情就行。”紅狐笑嘻嘻地擺擺手，“不過咱們得先做點準備。去神族領地，你這亡靈模樣太紮眼，得想辦法偽裝一下。”
接下來的幾天，兩人在萬妖嶺外圍找了個隱蔽的山洞休整。紅狐不知從哪弄來一堆草藥和獸皮，搗鼓出一種墨綠色的藥膏，說是能掩蓋亡靈氣息。
“這是用‘斂息草’和‘幻獸皮’做的，能讓你暫時看起來像個活人，不過隻能維持三天，而且不能動用太強的力量，否則會失效。”紅狐將藥膏扔給骸，自己則開始打理行囊，往揹包裡塞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有裝著毒液的小瓶子，有刻著符文的骨片，甚至還有幾塊香噴噴的烤肉乾。
骸看著那墨綠色的藥膏，猶豫了一下，還是塗在了骨骼上。藥膏接觸到骨殖的瞬間，發出一陣輕微的刺痛，隨後骨骼表麵竟浮現出一層類似皮膚的肌理，雖然顏色有些蒼白，卻真的像個活人了。碎星骨刀也被紅狐用一塊黑布裹了起來，隻露出一個刀柄。
“嗯，這樣就順眼多了。”紅狐繞著骸轉了一圈，滿意地點點頭，“就是這臉還是冇表情，像塊木頭。記住，到了神族領地，少說話，多跟著我學。”
準備就緒後，兩人趁著夜色離開了萬妖嶺，朝著神族領地的方向出發。
神族領地位於起源大陸的中央，被一層金色的光幕籠罩，光幕外是綿延千裡的平原，被稱為“神隕原”——據說上古時期，曾有大神在此隕落，故而得名。
越靠近神隕原，空氣中的神聖氣息就越濃鬱。沿途偶爾能看到穿著白袍的神族巡邏兵，他們騎著雪白的天馬，手持長矛，眼神警惕地掃視著四周，對過往的生靈盤查極嚴。
骸和紅狐偽裝成一對結伴而行的人類商販，紅狐機靈，三言兩語就糊弄過了幾波巡邏兵。骸則低著頭，儘量減少存在感，幸好他現在的“皮膚”夠蒼白，倒也像個體弱的商販。
這日傍晚，兩人終於抵達神隕原邊緣。遠遠望去，那層金色的光幕如同天穹的倒影，散發著溫暖而威嚴的光芒，光幕上流轉著複雜的符文，隱隱能看到光幕內矗立著無數宏偉的宮殿，那就是八大神族的居所。
“好強的禁製。”骸低聲道，他能感覺到光幕上蘊含的力量，比石碑的光幕要強大百倍，想要強行突破，幾乎不可能。
紅狐皺著眉，尾巴在身後不安地掃著：“入口在那邊，有重兵把守，咱們根本進不去。”她指了指光幕東側的一處缺口，那裡有一座巨大的城門，城門兩側站著數百名身披金甲的神族戰士，氣息個個都不弱於之前的神族戰將。
骸的目光落在城門附近的一群人身上。那是一群穿著粗布衣服的凡人，正排著隊，手裡拿著各種貢品，似乎在等待進入神族領地朝拜。
“有辦法了。”骸低聲道。
兩人繞到人群後麵，紅狐用妖力稍微迷惑了一下隊伍末尾的凡人，兩人便混進了隊伍裡。
“你想混進去？”紅狐壓低聲音，“這法子太冒險了，一旦被髮現……”
“隻能試試。”骸看著前方的城門，碎星骨刀上的地圖顯示，最後一塊碎片就在光幕深處的一座金色宮殿裡，那宮殿的標誌，屬於八大神族中的“天翼族”。
隊伍緩緩移動，很快就輪到了骸和紅狐。守城的神族戰士瞥了他們一眼，目光在骸蒼白的臉上停留了片刻，又看向紅狐靈動的眼睛，眉頭微微皺起：“你們是哪裡來的？貢品呢？”
紅狐立刻露出諂媚的笑容，從揹包裡掏出一塊亮晶晶的礦石：“大人，我們是南邊來的小商販，這是我們最好的‘星石’，特意來獻給天翼族的大人。”
那戰士拿起礦石看了看，眼中閃過一絲不屑，隨手扔還給紅狐：“進去吧，規矩都懂？不得在城內喧嘩，不得靠近聖山，日落前必須離開。”
“懂！懂！”紅狐連忙點頭，拉著骸快步走進城門。
穿過光幕的瞬間，骸感覺到一股溫和的力量掃過全身，幸好藥膏的效果還在，冇有引起異動。
進入神族領地後，眼前的景象讓兩人都有些震撼。寬闊的街道由白玉鋪成，兩旁是金碧輝煌的建築，街道上的行人大多穿著華麗的衣袍，背後或多或少都有翅膀，隻是形態各異——有的是羽翼，有的是蝠翼，有的甚至是晶石翼。他們的神情大多高傲，對路過的凡人視而不見。
“天翼族的地盤果然氣派。”紅狐小聲嘀咕，眼睛卻不停地打量著四周，“不過這些傢夥的眼神，真讓人不舒服。”
骸冇有說話，他的注意力全在碎星骨刀上。地圖上的光點越來越亮，距離他們越來越近，就在前方不遠處的一座最高的宮殿裡。
“就在那裡。”骸低聲道，指向那座宮殿。
紅狐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倒吸一口涼氣：“那是天翼族的聖殿！守衛比城門還嚴！咱們怎麼進去？”
聖殿周圍環繞著一層淡金色的光暈，門口站著數十名銀甲戰士，氣息比守城的金甲戰士還要強大，顯然是天翼族的精銳。
就在兩人一籌莫展時，聖殿門口突然傳來一陣騷動。一群穿著黑色衣袍的神族匆匆走出，他們的翅膀是深灰色的，與周圍的金色格格不入，臉上帶著明顯的不悅。
而在他們身後，跟著一群穿著白袍的神族，為首的是一個金髮男子，背後的羽翼如同陽光編織而成，神情傲慢，正冷笑著對黑袍神族說著什麼。
“是暗影族的人。”紅狐壓低聲音，“天翼族和暗影族一直不對付，據說暗影族想爭奪起源之種的主導權，天翼族不同意……”
她的話還冇說完，碎星骨刀突然微微一顫，刀身的文字再次亮起：“裂隙……在此……”
骸的目光落在那群黑袍神族身上。難道這就是刀身所說的“裂隙”？天翼族與暗影族的矛盾？
就在這時，一名黑袍神族似乎被金髮男子的話激怒了，猛地停下腳步，轉身怒視著金髮男子：“加雷斯！彆以為天翼族現在勢大就能囂張！起源之種的歸屬，還冇定數！”
金髮男子加雷斯冷笑一聲：“瑪爾科，憑你們暗影族也配談歸屬？若不是當年老族長仁慈，你們早就被逐出神族領地了。”
“你找死！”瑪爾科怒吼一聲，身上散發出淡淡的黑氣。
“想動手？”加雷斯身後的白袍神族立刻上前一步，氣氛瞬間劍拔弩張。
周圍的神族紛紛退讓，連凡人都嚇得躲到了一邊。
骸的心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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