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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和助理幽會,我和女兒命懸一線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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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妻子一起白手起家。

公司步入正軌後,我因為積勞成疾,隻能退出公司。

物質生活越來越富足,可我和妻子卻漸行漸遠。

在我和三歲的女兒出車禍被送到醫院的時候。

醫生打了無數個電話給妻子。

卻是她的助理何宥接通。

虞總在忙,等我們忙完了再說,晚點做手術又死不了……

電話那頭喘著粗氣,過來人都知道怎麼回事。

最後是我強忍著疼痛咬牙簽下手術協議書。

也在心裡徹底放棄了她!

1

開車帶女兒去遊樂園的路上,我們遇到了車禍。

嚴重的撞擊,致使我十根肋骨折斷,其中兩根肋骨倒插,需要即刻做手術。

做手術需要有家屬簽字。

我已經在病床上等了一個小時。

護士一直冇有撥通虞霏的電話。

還冇有人接嗎

著急給我做手術的醫生都忍不住問了一句:你妻子是做什麼大生意的,電話一個小時都打不通

我看了眼時間,此時正是下班時間,虞霏不可能不接電話的。

我強忍著胸口和全身的疼痛,讓護士將手機給我。

既然虞霏電話打不通,那就隻能打那個人的……

雖然心有不甘,但我還是按下了虞霏的助理,何宥的電話。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何宥得意的聲音傳來,怎麼找我們有什麼事

他說的是我們,證明虞霏此刻是和他在一起。

我要做手術……讓……讓虞霏來醫院……

做手術就代表死不了,冇必要打擾我們吧

何宥冇等我說完,直接打斷我的話,虞總現在正在忙呢,冇空搭理你……

說完他沉默了會,背景音傳來咿咿呀呀的聲音。

我一下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我實在疼得不行了,直接掛了電話,跟醫生說我自己來簽名。

醫生再三跟我確認,如果我自己簽名了,手術過程中有任何風險,要自己承擔。

我疼得腦子一片空白,什麼都顧不上,隻想著快點打麻藥睡過去。

……

我手術很順利,醫生說讓我彆動怒多休息。

可女兒卻因為傷勢過重,永遠醒不過來。

我躺在病床上哭到麻木,隻能靠刷手機緩解疼痛。

網上鋪天蓋地全是關於虞霏的熱搜。

虞氏集團虞總裁和助理配一臉!

我點開熱搜第一的詞條,裡麵是一段視頻,虞霏帶著何宥一起接受媒體訪問。

虞霏在新聞媒體麵前,大大方方地介紹何宥,並直言,冇有何宥,就冇有虞氏集團的今天。

我聽到她說出這話,氣得一口老血就要噴出來。

要不是醫生叮囑我不要動怒,我肯定殺到公司,爆錘這兩人。

虞氏集團是我和虞霏的心血。

當年我們兩人白手起家,一起頂著烈日站在客戶公司樓下等。

也站在冷風中為了爭取一個機會,冷得瑟瑟發抖。

後來公司終於步入正軌,我舊疾複發,不得已退出公司,退居二線。

我付出了那麼多,這個功勞最後怎麼被一個第三者搶了呢

我和女兒命懸一線,她和第三者在風流快活。

我不甘心,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他們!

出院給女兒辦完葬禮後回到彆墅,我開始著手收拾東西搬走。當我預備打包最後一箱東西的時候,虞霏卻突然回來了。

2

她驚訝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

張景辰,你又在鬨什麼!

我應聲回頭,掃了一眼她略有淩亂的著裝。剛打算說些什麼,隻見虞霏的目光有些閃躲。摁著太陽穴,有些欲蓋彌彰地搶先一步開口:

我真不知道現在的日子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非要走到離婚這一步你才滿意嗎

是我在外麵辛苦打拚,現在好吃好喝地養著你。住大房子,活得跟大少爺一樣。你又不用上班,又不用乾活,每天不知道在無理取鬨些什麼。

何宥說你又在不停地打我電話,我說了很多遍,我現在的工作應酬需要,在外麵喝酒談生意也很辛苦。

我不想一回來就看到你給我擺臉色,難道你作為我的丈夫就不能理解一下嗎

虞霏先入為主的怒火堵得我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被這樣無端的劈頭蓋臉指責了一頓,換在以前或許我早就跟虞霏大吵起來。

但我現在隻是淡淡地看向她,很認真地點了點頭:

我理解。

你上樓去把衣服換了吧。一會兒該去公司了。

虞霏愣在原地,看向我的目光奇怪而複雜。她已經做好了爆發一場激烈爭吵的準備。甚至連怒火都已經提前宣泄到我身上了。

但是我冇有。

我甚至連多問一句都冇有。

虞霏的步伐很慢,看著我一步三回頭地上了樓。等虞霏換完衣服下來的時候,我已經把東西收拾得差不多了。

離婚的事何宥轉告你了吧

我目前身份還是公司的董事。我下午去一趟公司,關於離婚的事兒還是提前知會董事會比較好。這段時間,我會搬出去住。

至於離婚方便的財產分割,我會讓我的律師聯絡你的。

我的話讓虞霏反應了好一會,她剛張口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

門鈴又響了,是何宥。

年輕帥氣的臉龐出現在門口。

我知道何宥為什麼出現。那通電話是他接的,他自然想看看經過他的拱火事情發展到哪一步了,他想要的位置到底能不能坐穩。

張總是您啊,昨晚……您一個人在家還好吧

虞總這幾天太高興喝多了非要賴著我,不肯回這裡,我也隻好帶她回我家,這不,絲襪都落在了我家都冇發現,我正好給她送過來……對了,我們那天說的話那都是醉話,您彆當真哈。

不過您現在都快離婚了,應該不會介意吧

何宥目光挑釁地看向我,故意說些曖昧刺激的話語讓我誤會,他毫不在意甚至迫不及待我和過去一樣,會當著虞霏的麵和他爭執起來。

可我隻是應了一聲,甚至側過身子將何宥迎了進去,然後體貼地告辭離開,給他們留下了獨處的空間:

不介意,我還有事,先走了。

我關上門,虞霏和何宥緊緊抱在一起。

真是可笑,她作為母親,一進屋問都不問女兒一句,隻想著何宥。

這種女人不要也罷!

她根本不配當母親!

當天下午,我去了一趟公司,以虞霏丈夫的名義。

自從結婚之後,虞霏看我身體不好就希望我多休息。公司就去得少了。以至於除了公司的老人,員工幾乎隻知道虞霏有個丈夫,卻從來都冇有見過我。

後來,虞霏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連婚戒都摘了,想必那個時候公司裡的人已經默認她離婚了吧。如今我陡然出現,必然引起公司內部的八卦。

昨晚虞總不是睡在何助理家了嗎我還以為虞總已經離婚了。

那何宥不就是小三插足,還爬床上位……

3

前台和行政的討論聲不小,甚至連我走近了都冇發現。我冇有多在意,轉身進了電梯直奔會議室。

董事會進行得很順利。

我打算低調處理離婚這件事,儘量減少對公司股價的影響並將我手中的股份轉讓出去,徹底和虞氏脫離關係。隻是會議結束時,林董突然開口:

我們董事會一起吃個飯吧,畢竟共事這麼多年。當初我可是你拉的第一個投資商。現在你要退出了,我還怪不習慣的。

我知道有一家酒店,味道很不錯。

林董的麵子,我和虞霏自然會給。

隻是緊跟在虞霏身後的何宥拉了拉她的袖子,一雙眼睛眼巴巴地看著虞霏。看得出來,何宥很想虞霏帶著她一起去。

這樣的場合,何宥一個助理,實在身份尷尬,而且有我這個前夫在,保不準會給她可憐的小助理難看。

八成是去不了的。

虞霏彆過頭,剛打算撫開何宥的手,麵帶歉意地柔聲安慰兩句:

我卻突然出聲,體貼到替虞霏連藉口都找好了:

好。那何助理一起吧。正好到飯點了,也都不是什麼外人。

虞霏下意識地以為我打算在飯桌為難何宥,冷著臉朝我低聲警告:

張景辰,我們都要離婚了,你彆找事!

今天董事差不多都在。大不了何宥不去了,要是你在飯局上像個潑婦一樣鬨起來的話,是想讓所有人都看我笑話嗎

你不要臉我還要呢!

我笑著搖搖頭,有些搞不懂她在想什麼:

就吃頓飯而已。我不會為難他的。

冇再給她一個眼神,我含笑陪同著林董走遠。餐桌上點菜的時候,服務員順嘴問了一句:

先生有什麼忌口嗎蔥薑蒜之類的。

虞霏答得很快,幾乎冇有任何猶豫。

都吃,冇有什麼忌口的。

我想起了當初雞蛋炒麪裡被親手挑出來的香菜。

虞霏真的忘得很徹底。

隻是一旁的陸總出聲,斜眼看了一眼虞霏,補充道:

不吃香菜。

我記得阿辰是不吃香菜的。

我朝陸總感激地笑了。我不是很在意,場麵飯而已。大不了不伸筷子的事兒,為了這點小事冇必要直接打虞霏的臉。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件事,虞霏似乎有些愧疚,席間的眼神一直偷偷往我這邊飄過來。麵對身旁何宥的搭話和夾菜也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直到林董的夫人親自給我盛了碗雞湯:

我上次聽在醫院的親戚說,你車禍做手術了!

做手術最傷身體,得多補充營養,這家的雞,用的都是土烏雞,最補了。

你家小公主很喜歡喝雞湯,一會兒打包一份給她帶回去吧!

林夫人是好心,是關心我。

她剛從國外回來,不知道女兒已經過世了。

在場的其他董事都麵露尷尬。

我笑了笑低聲道謝後接過那碗雞湯。

虞霏的杯子倒了,玻璃磕出尖銳的聲音。臉上的表情不知道是喜悅還是震驚。連帶著身邊何宥都緊張起來。

緊皺著眉頭,眼神看向林夫人,又轉向我:

你出車禍

飯桌上寂靜一片,似乎大家都不知道怎麼開口。

你不知道嗎

阿辰上週出車禍挺嚴重的,我們都去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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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你的女兒……過世了……

4

吃飯吧。

頂著虞霏目眥欲裂的眼神,我中止了這個話題的繼續。

決定離婚了,虞霏再多聊什麼,冇什麼必要。

見我麵色冷淡,虞霏猛地一下站了起來,低聲朝飯桌上的人說了句抱歉,拉著我就往外走。

我冇打算瞞她,也知道我們遲早有說開來的這一天。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虞霏轉身和我對視時,我才發現她早已紅了眼眶。我嗤笑一聲,這算什麼。

鱷魚的眼淚嗎

我不介意往虞霏的心裡紮得更狠些。

我那天醫院給你打了很多電話。你把我的手機號碼遮蔽了,冇有接到。女兒當時已經不行了,你在和何宥做什麼呢

虞霏,你哭什麼呢你在為女兒難過嗎你有什麼資格難過是你害死了她,你要是一開始就趕過來,女兒就能早點接受治療,就不會死!

虞霏哽咽,顫抖著嗓子問我:

那都是誤會……對不起,我……你恨我嗎

虞霏輕描淡寫的一句道歉點燃了這麼久以來擠壓在心底的怒火。我高高抬起手臂,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

這一巴掌,是替女兒打的。

是你結婚的時候哭著告訴我,我們以後有家了,有親人了。

我和女兒在最需要你的時候,你陪著其他男人,你和他正在滾床單,你配做一個母親嗎虞霏,你有什麼資格哭。

和你在一起這麼多年,看著你一點點變成現在這副模樣。虞霏,我真的累了。

我深吸一口氣,轉身離去。腳步一頓,是虞霏抓住了我的衣袖。

阿辰,我們……可以不離婚……我以後會照顧你的。

我扭過頭,強硬地直接甩開虞霏的手。

這算什麼,補償嗎施捨還是愧疚你要是真的心懷愧疚,就在離婚的時候給我多分點錢吧。

其實不愛後,很多事情處理起來就乾脆很多。

第二天,我簽完離婚協議書後,我和律師一起同虞霏商量離婚的財產分割。一張長長的會議桌,硬生生撕裂了我和虞霏的十四年。

首先,您方在婚姻是過錯方,根據新聞媒體的報道和虞總您自己的默認,和公司內部助理何宥存在不正當的關係。

其次,我的委托人張景辰先生,當初是和你一起創辦的公司,而且你們之間的婚姻關係存續了十年。

綜上所述,這是我們擬定的財產分割方案。

律師遞出協議的時候,虞霏有些恍惚隻是喃喃地念道:

十年……

看得出來,虞霏的腦子裡想得很多。但我的確冇時間陪她傷春悲秋,我隻想解脫。敲了敲桌子,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

你看看合同吧。

虞霏回過神來抬頭看我,我說不上來的她複雜的目光。像在看我,也像在看十年前的我。苦笑了一聲,抽出筆快速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她身旁的律師還想再多說什麼,虞霏也隻是說了一句:

抱歉,這是我欠你的。

我冇想到事情會這麼乾脆地解決。推開會議室的門的時候,何宥已經等候多時了。看樣子,確實是迫不及待地想要上位。

如今,也算是如他所願了。

他和曾經無數次一樣,笑著朝虞霏走來,看向我時帶著勝利者嘲諷的微笑。挽上牽起虞霏的手臂,得意地問道:

結束了吧,等離婚冷靜期結束,我們就辦一場盛大的婚禮好不好。

5

即使我氣得發瘋,虞霏在從前也不避諱何宥的親近。

如今她倒是有些尷尬地掙脫何宥的手,看向我說道:

以後若是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儘管告訴我,我……

我嘲弄的表情毫不掩飾,懟了虞霏一句:

我如果需要幫助,我會自己打110。警察來得比你快。

虞霏,作為一個妻子,你真的很冇用。

我飛去了日本。

應著陸總的邀請,打算好好放鬆一下身心,等待離婚冷靜期的結束。

做了這麼多年虞總丈夫,心裡那根弦一直是緊繃的。公司規模越大,需要考慮的事情就越多。還要對外社交,處理好上流圈子之間的關係。

即使我迴歸家庭,但也不免因為投資和發展方向的事跟虞霏發生爭吵和矛盾。

似乎就是在一次投資方向被我否決後引發的激烈爭吵,虞霏終於還是低了頭。但見她情緒不好,我還是決定親自去公司哄哄她。

我就冷眼看著何宥開朗地和她談天說地,兩個人捱得很近,氣息交織。他的眼睛裡閃爍著愛慕和崇拜,就跟當初的我一樣。

我還是冇忍住。

衝上去給了何宥一巴掌。

我清晰地記得虞霏牢牢地將他護在懷裡,冷漠的表情毫不留情地指責著我:

張景辰,你在家裡發瘋還不夠,還想在公司發瘋嗎

他隻是我的助理,我們隻是在聊那個被否決的方案。他不會像你一樣,無論我怎麼說,都對我的努力視若無睹。所以我們才聊得開心了一點。

張景辰,你就不能大度一點嗎

從那以後,矛盾就像破了洞的水缸越漏越多。

虞霏和何宥越走越近。我就像被逼到角落的困獸,無法伸張正義的怨婦,跑到虞霏辦公室崩潰一樣地大吵大鬨。

整個頂樓的高層辦公室怕不是都能聽到動靜。

虞霏那個時候冷靜得可怕,隻是默默關好門。

將我拽到鏡子麵前,逼著我直視鏡子裡的自己,淡淡地說了一句:

張景辰。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這裡是公司,你卻像個潑婦一樣,胡鬨一通。你覺得你還有半點從前的樣子嗎

你已經變成一副我完全不認識的模樣。

我們離婚吧。

我失魂落魄離開的時候,正好撞上給虞霏送飯的何宥。

眼角裡帶光,嘴角含笑,熱烈地奔向她。親昵體貼地為她掀開食蓋,舉著筷子一起討論著公司裡的二三事。

就如同那年我和虞霏蹲在水泥地上商量著明天進什麼貨才能在夜市賣得更好一樣。

那一瞬間,我清楚地認識到,時移世易,不一樣了。

6

舒服的日子就這麼晃晃悠悠地過了將近一個月。

諾,薑茶,驅寒的,你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陸總見我泡在熱湯裡不說話,拍了拍我肩膀遞給我一杯薑茶。我笑而不語,搖搖頭冇有說話。

見我神色不明,陸總倒是開了話匣子說道:

你知道公司最近出的事兒了

我抿了一口茶,看向陸總問道:

什麼事自從來了這邊後,國內的訊息我都很少看了。

陸總一臉竊喜地朝我湊過來說道:

就何宥小三上位那件事啊。之前他們不是接受過一個財經新聞的采訪,在視頻裡麵你儂我儂的。

現在不是被人扒出來小三上位,拋棄一起奮鬥的丈夫這種。還有你那天出車禍的視頻都給扒出來了。公關部那邊電話都快被打冒煙了。

圈子裡誰瞧得起她,前兩天宴會上,林夫人還潑了她一杯紅酒,說是收藏品不許臟人碰,氣得何宥都渾身發抖,在公司就是個助理,冇有實權,都背地裡蛐蛐他呢。

我估計是競品公司乾的,網上輿論很大,罵聲一片,當天公司股價就跌了兩個點。我估摸著現在還在跌。何宥最近電話郵箱都被罵爛了吧。

何宥那邊不是一直催著結婚嗎現在好了,這事一出,董事會本來就不同意,現在正好找到理由了。這要真結了,公司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我點點頭,隻覺得活該。

不過財產已經分得差不多了,怎麼著也跌不到我頭上去。

不過今天應該止住了。

虞霏宣佈了和CEHO的合作,說是成立分公司,就做生物製藥公司加上人工智慧,噱頭挺大,媒體對外口徑一律都說挺有搞頭的。不過具體提案還冇公佈。

我腦光一閃,這不就是當初被我否決過的投資方案嗎

連忙摁住陸總的手,沉聲勸道:

彆投。

這項目有問題。

啊CEHO公司的問題嗎

我將茶杯放在旁邊,順著陸總的疑問往下說:

是的,我曾經否決這個提案。CEHO是美國那邊生物製藥的業界翹楚,有業界專利。從利益角度來說,完全冇有必要選擇虞氏合作分市場。

我有訊息,但不足以成為證據。我懷疑CEHO裡麵的新增劑不合規,至少不符閤中國市場的規定,否則完全冇有理由和中國本土公司合作。

而且提案裡麵隻要求虞氏提供的都是一些廠房和資金支援,跟主營業務的人工智慧冇有半點直接關係,這樣的要求,完全可以和其他更優質,平台更高的公司合作。

CEHO怎麼可能因為個人魅力,單純覺得酒會上交談之中覺得虞霏這個人不錯,第二週就帶著提案過來分這麼大蛋糕呢

陸總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是啊,最近公司的動作很大,虞霏幾乎是想要把半個公司都投進這個項目裡去。她之前從你手裡高價買下股份,現在默認對公司享有絕對的決策權。

我在熱湯中直起身體,打算離開:

最好做兩手準備,你可以私下聯絡職業經理,做好轉賣股份的準備。虞氏如果出問題了,那絕對是不可挽回的。

訂機票吧,這件事拖不得,我們得回去,萬一競品公司知道了,事情就不是之前那樣割割肉了。

陸總聽完我的話也嚴肅起來。這件事,真的拖不得。

也差不多到時間了,離婚冷靜期一結束,我也就和虞霏正式解除婚姻關係了。

在正式拿到離婚證這天,我又見到了虞霏。

她看著精神不錯,想必是最近CEHO項目確實讓她很得意,就是目光觸及我時,黯淡了不少。我朝她點點頭示意:

走吧。

虞霏咬了咬唇,神色糾結:

我看到了那天的視頻,在新聞上……你最近休養得還好嗎我看你當初流了很多的血,意識也不太清醒。

還有女兒,她……

我真的很抱歉,如果接到那通電話。或者我願意跟你好好談一談,你也好,女兒也好,或許都不會受傷。

或許我們可以再冷靜一陣。

我愣了一愣,這才反應過來她話裡的意思。搖了搖頭,將離婚協議書推到虞霏的麵前:

冇什麼必要,簽字吧。

7

虞霏握住筆的手在發抖,不由得讓我想到自己當初簽下那兩份手術同意書。也是一樣,手抖得拿不穩。突然注意到,今天這個場合何宥居然不在。

也算給了我一份清靜吧。

我對她真的半分好臉色都不想給。

拿到離婚證的那一瞬間,就像是從身體裡割去了惡變多年的腫瘤,我隻覺得暢快。

快要離開的時候,我還是放心不下當初親手參與創始的虞氏,還是回過頭跟虞霏提了一嘴這件事:

那個OPIC的項目,你最終還是把它推進下去了我記得我當初不止一次跟你說過,這個項目是存在一定的風險的。

我的話剛剛落地,我就看到何宥快步朝我們這邊跑過來。

原來不是還我清淨,隻是來遲了。

你現在都不是虞氏的人了。你憑什麼指手畫腳!

我告訴你,是你自己冇本事。這個OPIC的項目是我親自給虞霏介紹的,對麵的副總裁是看在我和他是校友,又是同一個導師,才願意多考慮虞氏。

張景辰,你不要家庭主夫做久了,自己冇本事就攛掇把彆人的項目搞黃了!

見我和虞霏拿到離婚證,何宥說話都硬氣不少。

虞霏低聲嗬斥了幾句何宥,這纔看向我:

抱歉,他最近也是工作太忙了,說話冇過腦子,我跟你道歉。

不過OPIC的項目是何宥親自跟進調研的,我相信應該冇有什麼問題,阿辰,當初可能是你多心了……

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放下助人情結,尊重他人命運。

反正錢已經到手了,公司他們愛怎麼折騰怎麼折騰吧。

我有些敷衍地點了點頭說道:

那挺好,我先走了。

何宥顯然不是一個安分的主兒,當著我的麵直接摟著虞霏朝我耀武揚威:

慢走,等我和虞霏結婚的時候,您作為前輩一定要來喝喜酒啊!

虞霏的臉都黑了,當即一把推開了何宥:

你怎麼回事!我不是說了,我們倆的事兒現在外界聲音不好,得低調一點,還有,我昨天不是讓你彆過來嗎你怎麼又過來了!

虞霏,我隻是擔心他糾纏你,現在離婚了,你們倆已經是冇有關係的陌生人了。以後你還是彆跟他見麵了。

虞霏的語氣更加不耐煩:

何宥,你能不能不要無理取鬨!

他是我前夫,我們曾經還有一個孩子,怎麼可能會是陌生人呢你如果這麼閒,還不如去看看OPIC進展得怎麼樣,或者陪那些老總喝喝下午茶什麼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老總都想著張景辰,說我跟你在一起不光彩,還瞧不起我,刁難我,我真的再也不想熱臉貼冷屁股了……

我可冇工夫聽虞霏和何宥吵架,抬起步子轉身就離開。

何宥不過就是下一個我罷了。

剛剛走遠,陸總的電話便撥了過來,我心裡不好的預感陡升,滑了一下螢幕接聽:

事情怎麼樣

陸總那邊的語氣有些劫後餘生的慌亂:

還好我親自去了一趟,跟你說的一樣,他們的藥品真的有問題,主營銷售的非處方止痛藥新增了大量的違禁物品。

我的心一沉,追問道:

什麼東西

過量的興奮劑,氯三苯乙烯,會致死。

8

還冇等我反應過來,陸總又扔下一個重磅炸彈:

美國OPIC那邊的母公司出事了,過量興奮劑已經導致死亡了兩個人,不過家屬被他們拿錢封口了,也是因為那邊市場不安全,這纔想著我們國內的市場。

我已經轉賣了大部分股份了,還派人偷偷通知了林夫人,我估計這事情瞞不了多久,大部分藥品已經開始銷售了,最多半個月絕對會爆雷……不過在此之前,我得先給你出口氣。

第二天,陸總剛從美國那邊回來,何宥就求著要見他。

我匆匆趕到時,才知道陸總電話裡說的要給我出口氣是什麼意思。

求您了,這個時候千萬不能撤資,外界一旦收到風聲。整件事都會崩盤的。這些藥品的利潤是500%,銷量很好,我保證,收益分您一半。

實在不行,您七我三。

陸總見我來了,朝我招招手說道:

阿辰,這裡。

何宥,我跟你說過了,你與其求我,不如求求阿辰,這個訊息,知道的可不止我一個人。當初他否決那個提案就是因為這個,可惜,你就是蠢貨。

何宥咬了咬下唇,被指著鼻子罵也不敢多說什麼。轉身朝我賠上笑臉:

張總來了,嚐嚐我新泡的茶。

我可算是知道何宥為什麼能勾得虞霏歡心了。

我還以為你忙著結婚的事。怎麼今天還有空請我和陸總喝茶。我可是等著收你的請柬呢。看你臉色不好,怎麼又吵架了

何宥被我說得臉紅,還是梗著脖子回我的話:

冇有,這不是OPIC的事,想請您和陸總幫幫忙。

我可幫不上,你跟那邊副總裁那麼熟,這項目都是你替虞霏攬下來的。到時候你們有錢一起分,有牢不也一起坐

何宥一聽我這話,整個人臉都嚇白了。居然膝蓋一軟,直接跪在地上,雙手拽著我的衣角說道:

求你了,真的不能讓這件事傳出去,藥品已經銷售大半了,按照這個銷售額我肯定要坐牢的,就是學長當初說隱蔽,掙得多,這點劑量不會出事我才……

張總,張總……虞氏是你一手創辦的。你肯定忍心看它就這麼倒閉嗎

是我當初鬼迷心竅,看著虞總年輕貌美,長得比那些年紀大的富婆好多了,這才插足你們的婚姻……。

我挑了挑眉,握在手裡的手機緊了緊。示意何宥繼續往下說:

何宥見我臉色不錯,便也來了勁頭順杆兒爬:

張總,隻要你高抬貴手。我保證離虞霏遠遠的,我也不想引火燒身。隻是……您能不能給我一筆分手費啊……

聽了何宥的話,我虞直都想笑:

你先跟虞霏結婚再離婚,到時候彆說分手費了,養老錢都給你自己掙出來了,你不就奔著這個來的嗎如今還來求我這個前輩乾什麼

虞霏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死活不肯跟我結婚。我可不想在她身上耗太久。張總,你放心。隻要你答應我,我明天就坐飛機出國……

我饒有趣味地點點頭,示意何宥朝身後看去:

聽到冇有虞霏,福布斯說你身價五十億美金,在你的小助理這裡,你隻值兩千萬人民幣,還冇我離婚費零頭高。

9

虞霏能將虞氏發展到現在,也並不全是一個傻子。

她估計是從國內的OPIC公司內部查到了什麼,加上陸總和林董相繼撤資,這才找上的我。

陸總一說何宥要棄車保帥我就把虞霏一起帶過來了,看看她最重要的小助理到底想乾什麼。

虞霏顯然在後麵的包廂聽完了全程,鐵青著一張臉朝這邊走來。

你早就知道這個項目有問題

何宥完全冇有想到虞霏在這裡,整個人呆愣在原地,呆了兩秒反應過來辯解道:

我什麼都不知道的,虞霏,是張景辰他拿錢讓我跟你分手。

啪!

一巴掌扇得何宥整個人都蒙了。

我真冇想到你……我以為你是真心的……你竟然……噁心!

我已經報警了,關於這件事你自己跟警察說吧。藥品銷售我已經召回了,我不想坐牢!

一聽到報警兩個字,何宥立馬站起身子,抓著虞霏的領帶質問道:

你要報警抓我你居然敢報警抓我!

虞霏我告訴你,我進去了你以為你能好過大不了一起坐牢!

你以為你能獨善其身一旦召回藥品,資金鍊斷裂。整個虞氏都得搭進去。到時候,你跟我都變成窮光蛋了,虞霏,你他媽的是腦子壞了吧。

早知道這樣,我他媽還不如傍個老富婆呢。你就是個廢物。

何宥氣急敗壞,顯然已經冇有了裝下去的耐心。生生在虞霏麵前撕下溫柔解意的外表,露出內裡貪婪自私的真相。

虞霏眼裡的厭惡和失望不作偽,更有被欺騙的憤怒,一把推開何宥又扇了他一巴掌。

何宥現在也不裝了,直接吃痛反擊,兩個人頓時扭打在一起。

當初媒體上的恩愛和甜蜜還曆曆在目,如今卻鬨成這個樣子。

我懶得再看這份熱鬨,報警之後拉著陸總離開。

當天在社會新聞上,我就看到虞霏和何宥對罵的新聞:

你以為你個什麼東西!要不是有點錢,我會看上你再過幾年身上都有老人味了,還敢跟我動手。我呸!

何宥,當初要不是你裝醉跑到我房間裡脫衣服,我有丈夫、有家室,怎麼會和你搞到一起,怎麼當了小白臉,還嫌棄起恩客給錢就能上你裝什麼清高。

你虞霏不就喜歡我這個小白臉嗎家裡老公都不要了,還害死了自己的親女兒,你老公不是勸過你嗎你不也不聽,就喜歡聽我的話。現在出事了,把責任往我這裡甩。孬種!

……

兩個人罵得激烈,冇說兩句話又纏鬥起來,氣得警察戴上手銬之後才老實。

這邊輿論風波惹得公司股價暴跌還尚未平息,那邊的藥品召回的訊息一釋出,更是逼得虞氏宣佈直接退市,冇過幾天便宣佈已經進入破產的流程。

部分已使用藥品的消費者的賠付、公司資金的缺口、債權人的索要……一項又一項地在燒錢。

虞霏名下的房產、車子全部被抵押都抹不平這個窟窿。

昔日風光無限的虞霏如今真的和何宥所說的一樣,變成了徹頭徹尾的窮光蛋。

不過何宥那邊更是好不到哪裡去,從派出所出來,他就直接將錢轉入國外賬戶,帶上護照準備繼續去國外逍遙,但在機場就被扣下來了。

虞霏和何宥兩個人現在以經濟犯罪和涉嫌生產、銷售有毒、有害食品罪主謀的名義正在被起訴。

聽當初處理我離婚的那個律師說,虞霏估計要被判個三五年的,而何宥有逃跑行為又是主謀之一,估計也得七八年。

10

我隻覺得唏噓。

一起坐牢,也算是成全了他們的愛情吧。

七年後,我帶著孩子回到母校的時候。手裡的電話還接著陸總絮絮叨叨的八卦:

阿辰,何宥死了。

死了怎麼死

他啊,剛出獄就勾搭上了一個富婆,還冇傍上了呢,就被富婆老公發現了。

那富婆老公有黑背景,家在緬甸勢力很大,聽說在水牢用電棒打了一頓,又賣到紅燈區去了,誰知道怎麼死的呢

何宥也是活該,都坐過牢了,還不想著改好。

我看著女兒的腳步跑遠,有些著急,匆匆忙忙跟上她:

蓓蓓慢點跑,這裡人多,小心彆摔了,也彆撞到彆人了。

這孩子一回國開心壞了。我先看著她,陸總,我先掛了,我們明天見麵聊。

蓓蓓生活在國外,對於國內的夜市攤子很感興趣。直勾勾地朝遠處跑去,我無法隻好跟著她一起快步走到攤販麵前停下。

再抬頭,時隔多年,在校門口的夜市攤上又看到了虞霏。

淩亂的頭髮,蠟黃黝黑的臉,再配上如今早已發福走形的身材。蹲在攤子麵前買一些小孩子喜歡的玩具,捧著一碗雞蛋炒麪忙裡偷閒地吃飯。

阿辰你…………

四目相對,虞霏紅了眼眶。有些侷促地說道:

好久不見,聽說你去了國外……

當年的事兒,是我做得不對。就因為何宥,我們冇了孩子,也離婚了,虞氏也冇了,我在這裡擺攤的時候,時常想起你和我從前的時候。這些年,我一直都在想我們的過去。

那時候雖然窮,但是我們多快樂啊。你說我們還有冇有可……

虞霏的眼淚就這麼流了下來,蓓蓓跑近了,拽了拽我的衣袖說道:

爸爸!我餓了,媽媽什麼時候來接我啊。

虞霏看著那個孩子,有些呆住了:

你有孩子了

我接過話茬,點點說道:

是的,我結婚了,這是我女兒蓓蓓。

虞霏的話哽在喉頭,想要張口說些什麼。蓓蓓指著身後喊道:

爸爸,媽媽來了!

妻子站在車旁手捧玫瑰花在遠處朝我招手,我不由得笑了一下,目光轉向虞霏:

不可能,這輩子都不可能了。

我現在很幸福,妻子是曾經酒會上認識的法國豪門家族的三代愛麗絲,你見過的。

我準備帶著蓓蓓走遠。

離開時,笑著回頭對她說:

如果當初冇出事,我們的孩子比蓓蓓還大呢。

我看虞霏眼裡的痛苦和掙紮逐漸強烈。

這是我對虞霏最後的報複,一個永遠拔不出來,永遠作祟,永遠陣痛的刺。

她或許還會在夜市上擺上很久的地攤,吃上無數的雞蛋炒麪。但再也不會有二十一歲的張景辰陪著她一起談天說地,讓她把香菜挑出來了。

虞霏永遠會是梅雨天潮濕皺在一團的被單。

伸展不開,曬不乾,也擰不出水,安安靜靜地仍在角落裡發黴腐爛。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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