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子後，我成了皇後 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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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隻見他下半身光禿禿的，腿隻有一半。
蕭錦程臉色煞白。
【怎，怎麼會這樣】
與此同時，圍觀的人也瞪大眼睛。
“這就是神童？什麼嘛，簡直是個怪物。”
“怎麼會有這麼醜的小孩。”
“我就說這是騙錢的吧，趕緊退錢！”
隨著第一個人喊退錢。
其餘圍觀的人都跟著喊起來。
蕭渠和妹妹臉色煞白。
蕭錦程也跟著激動起來。
【你們胡說什麼，我就是神童，以後皇帝見了我都會尊重我的】
【不信你們聽我背詩】
可等他背完一首詩，讓退錢的聲音依舊不減。
這時候蕭錦程終於意識到一個問題。
他說的話好像這些人聽不見。
他不但沒有腿，還是個啞巴。
如果現場有鏡子，蕭錦程會發現自己長相也很醜陋。
上一世，我生的他唇紅齒白，不到兩歲就能看出來以後定是個俊朗不凡的人。
可現在的他，麵板黝黑，剛出生臉上就滿是痘痘。
不僅如此，他鼻子大眼睛小，兩眼之間寬距過長。
看起來就像是村裡的二傻子。
在這些人的罵聲中，蕭錦程感覺到害怕。
他伸出兩隻手爬向妹妹，心裡不停喊著：
【娘親，娘親，抱抱我】
在他記憶裡，宋照雪是這個世界上最溫柔的人。
可他剛爬過去，妹妹就一把把他推開。
“你這個怪物，離我遠一點。”
蕭錦程愣住，隨即大哭起來。
他又爬著去找蕭渠，揮著手喊爹爹。
隻可惜，隻有我和妹妹能聽到他的話。
蕭渠的臉早就沒了血色，在蕭錦程靠近他的時候。
他像個踢垃圾一樣把小孩子踢開。
上前質問妹妹，“這孩子怎麼回事？”
妹妹也崩潰了，“我怎麼知道啊，明明他在肚子裡說自己是神童，長得好腦子也好，誰知道生下來怎麼會是這個樣子，難道……”
她抬頭看到了最前麵的我，忽然打了個激靈，直接奔我而來，“是你吧，一定是你換了我的孩子。”
她發瘋一樣抓著我的胳膊，要我還她孩子。
我還沒開口，圍觀的人看不下去了。
“你是不是生孩子生傻了，你生孩子時大家都在看，根本就沒有人碰你孩子好嗎。”
妹妹依舊抓著我不放，“那就是她給我下了藥，你們不知道，她是我的姐姐，從小就嫉妒我，喜歡在我飯菜裡下東西，我兒子不應該長這個樣子，我兒子應該是神童，她嫉妒我能生，自己生不出來！”
儘管她說話顛三倒四，但周圍人還是知道我和她以及蕭渠之間的愛恨情仇。
她把自己編造成了一個從小就受我壓迫的小可憐。
因為我對蕭渠愛而不得，又精通醫術，所以便用這種下作手段。
這話說得蕭渠都相信了，他震驚地看著我，“真的是你。”
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們兩口子是有病嗎，這孩子變成這樣跟我有什麼關係，完全是因為她懷了孕也不顧忌，又喝酒又找彆的男人，所以才會這樣好嘛。”
我盯著蕭渠看了一會，好心告訴他，“你兒子臉上那些痘，看起來像是花柳病，這種病應該是他在孃胎裡傳染的，我建議你也去找大夫看看。”
在看到蕭錦程第一眼，我就知道他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醫書中有記載，喝酒容易導致孩子畸形。
上一世在我懷孕之後，我都是千萬般注意，才能把蕭錦程生養得那麼好。
妹妹在得知自己懷的孩子會是文曲星轉世後，就絲毫不注意私生活。
就算蕭錦程是文曲星轉世。
他一不會說話，二沒腿，想出名也不可能。
而蕭渠在聽了我的話後，臉色慘白。
他質問妹妹，“這到底怎麼回事？難道你每天晚上真的都是去那種地方？”
看來蕭渠是真的不知道妹妹喜歡去秦樓玩。
妹妹當即慌了神，“不，我沒有，蕭渠哥哥，你不要聽這個女人亂說，都是她故意誣陷我。”
“宋照眠，你這個賤人，我打死你。”
她一邊說著，一邊高舉著手向我撲來。
結果手還沒落下，就被謝瑾抓住。
他眉頭緊皺，威脅道：“你敢動我娘子一下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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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子？”妹妹將謝瑾上下打量個遍，眼睛瞪得老大，“你是太子？你真的好了？你原來如此好看。”
妹妹這句話讓周圍人瞬間嘩然，紛紛跪了下來。
謝瑾眉頭微蹙，顯然不喜這般喧鬨，隻淡淡掃了眾人一眼，便拉著我的手轉身離開。
回去的路上，我心中忐忑，以為謝瑾會追問我和蕭渠、妹妹的過往恩怨。
不料，他卻隻是側頭看我，輕聲問：“你以前……當真喜歡那個蕭渠？”
我正猶豫著要不要把真相告訴他。
卻見宮中內侍急匆匆趕來，麵色惶急地跪倒在謝瑾麵前：“殿下，陛下……陛下突發急症，昏倒了！”
謝瑾神色一凜，握緊我的手：“回宮。”
皇帝的突然病倒讓謝瑾忘記了打聽我和妹妹之間的事。
好在皇帝隻是勞累過度，隻需要休養一段時間就夠了。
謝瑾剛鬆口氣，就聽見皇帝讓他代替自己監國。
他本來不想答應，看到病榻上憔悴的父皇，又不得不點頭。
接下來的幾個月，謝瑾展現出驚人的治國才能。
他本就聰慧，病癒後更顯沉穩果決，處理政務有條不紊，頒布的幾項政令也頗得民心。
而我則專心為皇帝調理身體，根據娘親留下的秘方和醫書，精心配製湯藥藥膳。
皇帝在我的照料下，身體一日好過一日，臉色逐漸紅潤，精神也健旺了許多。
他雖在靜養，但對謝瑾監國的一舉一動瞭如指掌，眼中欣慰之色越來越濃。
終於，皇帝龍體大致康複。
這一日，他召謝瑾入宮，鄭重提出要將皇位禪讓於他，說自己老了，該享享清福了，天下交給謝瑾，他放心。
謝瑾自是推辭，言說父皇正值春秋鼎盛，自己願永遠為父皇分憂，而非取而代之。
然而皇帝心意已決，甚至提前擬好了禪位詔書。
幾次三番推辭不掉，眼見父皇確無試探之意，而是真心想頤養天年，謝瑾最終跪地接旨。
於是謝瑾成了皇帝，我稀裡糊塗做了皇後。
依照祖製，新帝與皇後需在登基前一日，禦駕巡遊京城，與民同慶。
直到我身著鳳袍，與謝瑾並肩坐在華麗鑾駕的時候，我都感覺是在做夢。
旁邊謝瑾見我臉色蒼白，以為我是緊張。
伸手握了握我的手，“娘子怎麼比我還怕生人？”
自從見過妹妹她們之後，謝瑾就常常叫我娘子。
彷彿我們真的是尋常夫妻。
可我因為有事瞞著他，心裡總是忐忑不安。
我撥出一口氣，喊了他一聲，“太子，巡遊結束後，我想告訴你個秘密。”
謝瑾一愣，說好。
結果還沒等巡遊結束，這個秘密就被捅了出來。
當我和謝瑾剛出宮門不久，妹妹直接攔住我們的去路。
“太子，我纔是宋照雪，你身邊的那個女人是個冒牌貨，她頂替了我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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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覺到謝瑾身體一僵。
最前麵的侍衛拿出刀，抵在妹妹的脖子上，“哪裡來的瘋婆子，竟然敢誣陷太子妃，來人啊，把她帶走！”
一聲令下，又有幾個侍衛將妹妹包圍。
她大叫起來，“我沒有誣陷她，我真的是宋照雪，我纔是未來的皇後，太子你要是不相信的話，我有證人。”
妹妹一邊掙紮，一邊對著人群喊爹。
不一會兒，我爹被推了出來。
他跪在鑾駕前，“啟稟太子殿下，草民有罪，是草民管教不嚴，縱容長女宋照眠與她那前夫蕭渠合謀，趁著次女照雪因病體弱，神思恍惚之際，李代桃僵，頂替了這太子妃之位，我日夜煎熬，實在不忍見這欺君之罪愈演愈烈，懇請殿下明察，撥亂反正啊！”
他這話一出，滿街嘩然。
所有百姓的目光都像針一樣刺向我。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知道父親偏心，卻沒想到他能偏心到如此地步。
為了妹妹，竟能當著全城百姓的麵，將所有的臟水都潑到我身上。
不過他和妹妹真是愚蠢至極。
當著這麼多人麵說這種話，是覺得自己活夠了嗎。
我冷笑一聲，“爹，你可真是會當麵一套、背後一套啊，當初明明是她貪生怕死，不願為太子衝喜，在大婚前逃了婚，你怕牽連整個宋家，才求我替嫁，如今見我得了造化，太子殿下安康，你們便又想來顛倒黑白，將這潑天的富貴奪回去，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好事。”
我站起來，跪在謝瑾麵前。
“太子殿下，我確實是替妹出嫁，這是欺君之罪，你把我們全家都殺了吧！”
此話一出，我爹和妹妹的臉色一變。
妹妹怒罵，“宋照眠，你想死自己去死，為什麼要拖累全家。”
我爹更是痛心疾首，“太子殿下，你可彆聽她的，這一切都是她一人所為，你要殺，就殺她一個人就行了。”
場麵一時間變得很滑稽。
就在父親和妹妹上躥下跳時。
我身邊的人終於開了口。
“夠了。”謝瑾歎了一口氣，說出一句讓人意想不到的話，“你們說的這些事，我早就知道了。”
原來謝瑾一直記得妹妹喊我宋照眠這件事。
那天還沒回宮，他就安排了暗衛去查探這件事。
我們本就是平頭百姓，做得這件事也算不上天衣無縫。
於是很快他就知道了事情全部真相。
然而謝瑾宅心仁厚，外加他喜歡上了我，所以想睜隻眼閉隻眼就此將這件事揭穿過去。
沒想到妹妹會當眾把這件事說出來。
此時，他就算不想處理，也要處理了。
謝瑾當即宣告天下，妹妹和父親犯了欺君之罪，按律當誅九族。
但礙於我也是受害者，又治好了他和皇帝的病，可以功過相抵，便隻將這件事的罪魁禍首，妹妹、父親和蕭渠三人押入大牢，擇日斬首。
直到他宣佈完這個處罰，我還是沒回過神來。
謝瑾他……喜歡我？
什麼時候喜歡的？
我腦子裡一直回響著他喜歡我這句話。
心撲通幾乎快要跳出來。
直到我的手再次被握住，謝瑾含笑看我，“皇後可有異議？”
我搖頭。
這時，已經有侍衛將妹妹和父親抓住。
父親不停地喊我的名字，“照眠，眠眠，救救爹，爹都是被你妹妹騙了，求求你了……”
看著他這副嘴臉，我隻覺得悲哀。
娘親竟然會為了給這種人生孩子失去生命。
我沒管他的呼喊。
妹妹卻瘋了。
她瘋狂在侍衛手下掙紮，“你們彆碰我，我纔是皇後，我纔是太子妃。”
掙紮無果後，她對著我大喊，“宋照眠，你彆以為你贏了，蕭錦程那個小兔崽子說了，他上次被你搞掉時，抓壞了你的胞宮，你這輩子都彆想生孩子了，皇室也不會要一個不能生的皇後，你早晚會被拋棄，哈哈哈哈！”
我愣在原地。
謝瑾冷下臉，“趕緊把這個賤人拖下去。”
處理完妹妹和父親，遊街順利進行。
因為我的商鋪常常救助災民，並且在我治療好太子後，常常有人來找我看病，不管是達官顯貴還是平民百姓，我都一視同仁幫忙。
所以這一路上，對我的呼聲比對謝瑾還高。
謝瑾也並沒有不高興的意思，將我緊緊摟在懷裡，炫耀一樣地給這些人看。
7
回了東宮，我還在想妹妹的話。
蕭錦程或許有千萬般不好，但他從不會說假話。
如果是他說抓壞了我的胞宮，那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
正如妹妹所說，皇室不會允許有一個不能生孩子的皇後存在，我也做不到看著謝瑾左擁右抱。
於是在想了兩個時辰後，我找到謝瑾，求他放我離開。
謝瑾手中的茶杯落了地。
他臉色發白，全身都在顫抖，“娘子，為什麼？你不喜歡我嗎？”
我歎了一口氣，將我的顧慮說出來。
“謝瑾，和你這段日子，本就是我偷來的，我嫁過人，不是清白之身，流過一個孩子，甚至也不能再懷孕，實在不是……”
“我不在乎。”
謝瑾跑過來抱住我。
他將頭埋進我脖子裡。
我感覺到有液體落在肩膀上。
謝瑾手收得很緊，“你的過去我不在乎，我也不介意你能不能生孩子，我愛你，宋照眠，我這條命都是你的，我根本就不在乎那些事情。”
我心一顫，“可我不能接受你納妃納妾，我追求的感情是一生一世一雙人。”
當初我嫁給蕭渠，就是因為他跟我有同樣的想法。
蕭渠父母雙亡，沒有牽掛，所以他不會納妾。
可謝瑾不一樣，他所處的環境，所麵對的長輩，都不允許。
“我可以。”謝瑾開口，“娘子，你說得那些我都可以做到，如果你不相信我，那我就……”
他直起身子，在房間找了一圈。
看到牆上的劍後，直接拿了下來，對著自己下半身就要砍。
我被他這個舉動嚇了一跳。
跑過去抱住他，大喊：“我相信，謝瑾，你冷靜一點。”
從那天起，我和謝瑾之間再無任何介懷。
這件事過後，我派人去打聽蕭渠和蕭錦程的下落。
大概半個月後，我得知蕭渠已經去世。
他本就窮困潦倒，外加染了臟病。
在妹妹生下孩子後，他不能接受自己這個樣子，直接投湖自儘了。
有目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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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說，在他跳湖時，還不停說著。
“再來一次，再來一次。”
不知道想要來一次什麼。
而蕭錦程，是我在廟裡找到的。
他至今還是一個不滿一歲的孩子。
妹妹在攔轎子之前，還算有點良心，把他扔到了一個廟裡。
一個老和尚收養了他。
我本來隻是想看看他過得怎麼樣。
看一眼就離開。
誰料剛轉身，就聽到了他的聲音。
【娘親，是你嗎】
我腳步一頓。
蕭錦程激動起來。
【是你娘親，你是來看我了嗎】
【你快帶我走吧，我不想待在這裡，老和尚對我不好，總是動不動就打我】
我歎了一口氣，“你認錯人了，你的娘親叫宋照雪。”
蕭錦程一愣，哭起來。
【娘親你還在怪我嗎，我錯了，我不應該拋棄你】
【你能治好我的吧，求求你了，我不想再過這樣的日子了】
【你還像上輩子那樣管我好不好，娘親，反正你也不會有孩子，不如就……】
他話還沒說完。
我就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
蕭錦程愣了幾秒，忽然對我破口大罵。
【你敢打我，宋照眠，你憑什麼打我】
在上輩子，彆說打他。
就是他摔倒了我也會心疼得掉眼淚。
我冷笑，“你對我的態度，就是我打你的理由，你以為我是因為捨不得你來救你的嗎，我是來看你的下場的，蕭錦程，你還真以為自己是神童，沒了我，你什麼都不是，老和尚對你不好是吧，這隻是一個開始。”
蕭錦程臉上出現了一絲恐懼。
【你，你要乾什麼】
我說：“你隻需要等著就好。”
不知道會發生什麼，纔是最恐懼的事。
蕭錦程再次對我破口大罵。
【宋照眠，你個賤人，活該你沒有孩子，你不要我，這輩子都不會有孩子了】
“我懷孕了。”
蕭錦程臉色煞白，“你在騙我，我早就抓壞了你的肚子，你怎麼可能……”
我說：“因為我有兩個。”
他傻了眼。
事實上，我本來也對此不抱希望了。
誰料在幾天之前，我又聽到了一個孩子的心聲。
他說自己來得晚了一點，希望我不要介意。
另外他告訴我，另外一個家被破壞得不成樣子了，他隻好在新家住了。
我這才知道，我的身體跟平常人不太一樣，我竟然有兩個胞宮。
告訴蕭錦程這件事後，我心情大好。
他會永遠地爛在這裡。
而我有了新的丈夫，新的孩子。
他們兩個都會非常愛我。
九個月後，我肚子裡的孩子順利出生。
他跟蕭錦程完全不一樣。
乖巧，懂事，聰慧。
他一出生，就被謝瑾立為太子。
一直長到十八歲。
謝瑾將皇位交與他。
然後我們去了江南。
逍遙快活。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