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總今天上位了嗎 113
我要離婚
溫可結束手術後,回到辦公室開啟電腦準備寫拖了兩天的病曆。
突然溫可的桌上出現一隻骨節分明修長的手,在她桌上放了一杯咖啡。
溫可抬頭,看向可以當手摸的手的主人。
季天佑垂眸和她視線相接:“不知道你口味變了沒有,我按照你以前愛喝的口味買的。”
溫可挑眉:“謝謝。”
喝了一口,溫可唇角勾起一抹笑:“你記性真好,居然還記得我喜歡什麼咖啡。”
季天佑在她身旁的椅子上落座,視線始終沒有從溫可臉上移開:“怎麼可能會忘記,我之前給你買了一個學期的咖啡,就為了讓你給我看一眼你的筆記。”
溫可無所謂聳肩:“我不是給你看我的筆記了嗎?”
“是啊,你確實給我看了。”
季天佑拿到了筆記,依舊拿了第二。
溫可還在試捲上找到了錯誤,額外獲得了教授的獎勵。
他沒想到溫可在這裡乾活也這麼猛,所有人對溫可的評價都是:“有錢有顏,根本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這麼拚,純粹就是在燃燒生命。”
季天佑的視線落在溫可桌上的腦部CT片子上,他問溫可:“你介意我看看嗎?”
溫可搖頭:“不介意,你隨便看吧。”
季天佑拿起片子對著光看了一會兒,說道:“這個腫瘤很棘手,開顱不開顱都是等死。”
“但是,”他話鋒一轉,“也不是不能摘除,隻是會麻煩一些。”
溫可微蹙眉,問道:“你想幫他開顱?”
季天佑放下片子,微微搖頭:“我不是神經外科的醫生,但我之前的醫院確實做過一例,跟這個腫瘤基本一致,切除得很成功,
沒有傷到任何組織,病人每年聖誕節都會給那個醫生送來感謝禮物。”
溫可的眸色冷,聲音也冷:“他不需要醫生,他想死。”
他該死,準確說。
末日先殺聖母,經曆了這麼多事,她已經不想做聖母了。
她隻想靜靜地等著陸時越被病痛折磨,直到死亡降臨。
“想死?”季天佑挑了下眉,“這倒是件很意外的事情,很少會見到求生欲不強的病人。”
溫可抿唇,沒有說話。
其實陸時越的求生欲很強,她經過他病房的時候還聽到他對著手機大吼,讓人緊急給他組建一個醫療團隊。
溫可不動聲色換了個話題:“你不是想聊聊你的實驗資料嗎?”
季天佑點頭。
溫可勾了勾唇角,戴上眼鏡:“我們現在就可以聊一聊。”
溫可跟季天佑聊了將近一個小時,兩個人都對對方的知識儲備量的增加感到震驚。
季天佑越發覺得自己來到這個醫院後要延續以前的傳統——當個萬年第二。
為什麼呢?
因為第一永遠是屬於溫可的。
上天給了她讓人嫉妒的天賦,溫可還比其他人要更加努力,這是個無解的題。
比你有天賦的人比你還要努力,這場仗要怎麼打?
隻能認輸。
反正都是輸。
溫可也在感慨,眼前的這人明明可以靠臉吃飯,卻選擇靠自己的真本事,真是令人敬佩。
資料聊得差不多,溫可真心發問:“你是怎麼做到又做手術,又去授課,還能做這麼繁瑣的研究的?”
“因為我沒結婚。”季天佑沒有絲毫猶豫的回答。
溫可不理解皺眉:“什麼意思?”
季天佑往椅背微微一靠,姿態慵懶,卻透著一股清貴勁兒。
“婚姻會占據人的大部分精力,尤其是不幸福的婚姻,會占據人的更多精力,讓人疲憊不堪,讓人疲於工作。”
溫可簡直不能讚同更多,有的時候她累到筋疲力竭,還要強打起精神跟沈知鬱吵架,她就想弄死沈知鬱。
會懷疑自己到底在乾什麼。
季天佑觀察著溫可的表情,繼續往下說:“我單身,沒有婚姻的束縛,我回到家裡沒有一盞燈是等我的,我就會讓自己多做一些工作,填滿我的生活,自然而然的,我就什麼都能做了。”
溫可抿了抿唇,開始思考他說的話。
季天佑知道溫可有多喜歡醫學,她天生就帶著一種救死扶傷的使命感,不願意浪費自己的天賦。
想讓溫可離婚,恢複單身,要在溫可最渴望的東西上下手。
他不緊不慢繼續說:“如果我要是結婚了的話,我還得掛念我的家庭,我要分出一部分時間給我的家庭,很大的一部分時間,
我得在結束了十幾個小時的手術後,回家麵對我另一半對我為什麼回家這麼晚的質問,我肯定就沒有這麼多時間完成我的研究。”
季天佑跟溫可是同事,他們從事著同一份職業,他比誰都能理解溫可在工作中會遇到什麼煩惱。
所以他也更清楚怎麼在溫可的心裡埋下反思她這段不幸福婚姻的種子。
“我有個同事,之前就是被婚姻的瑣事困住,在工作上也沒有什麼特彆大的成就,但是他離婚後,將所有的時間都留給了工作,沒過多久,他就拿到了拉斯克醫學獎。”
溫可的眼睛瞬間大了些,嚥了咽口水。
拉斯克醫學獎可以說是諾貝爾醫學獎的風向標,大量拉斯克醫學獎的獲獎者都得到了諾貝爾醫學獎。
“你知道那個同事跟我說了什麼嗎?”
溫可:“什麼?”
季天佑開始種下最後一顆種子::“他說我要是還被困在那段讓我不開心,繁瑣至極的婚姻裡,我絕對不會有時間做我的研究,我也不會得獎,我隻會繼續庸庸碌碌當一個二流醫生。”
溫可呼吸重了些,垂眸深吸了一口氣。
季天佑微微挑眉,勾起唇角。
他知道,他已經成功了。
溫可回到家,管家說給沈知鬱在餐廳等她。
溫可心不在焉看著盤子裡的牛排,腦子裡盤旋著季天佑說的話。
沈知鬱嚥下牛肉後,看著溫可說:“今天的牛排挺不錯,是你喜歡的。”
溫可放下刀叉,抬頭望向沈知鬱,很平靜地說:“我要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