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總今天上位了嗎 172
溫院長
溫可睡了一個小時就醒了,醒來後,陸景昂已經把飯做好了。
葉蓁給溫可把盤子裡的牛排切好,放在溫可麵前,柔聲道:“吃吧。”
溫可睡了一覺還是覺得累,就連吃飯都沒什麼胃口,但還是硬吃下去。
吃過飯後,溫可窩在沙發上看書,葉蓁坐在她旁邊,她拍了拍自己的腿,示意溫可躺過來,溫可順從的躺在葉蓁腿上。
葉蓁幫溫可輕柔按摩頭部,陸景昂坐在她們對麵的沙發上,落在溫可身上的視線寵溺又溫柔。
葉蓁緩緩跟溫可說著自己的想法:“關於你建醫院的資金,不要用你的現金流,你現在手裡的抵押物足夠你向銀行貸款了,現在像你一樣能夠拿出那麼現金的人不多了,更何況沒有人會用自己的錢來做生意冒險的,都是貸款。”
溫可靜靜聽著,享受著葉蓁的按摩。
“我跟陸景昂都很樂意做你的擔保人,有了我們擔保加上你現有的抵押物,完全不需要花你自己的錢來冒險。”
溫可點了點頭:“你們有經驗,我聽你們的。”
溫可相信葉蓁跟陸景昂不會害她,他們比她有經驗多了,從小到大都是按照繼承人的標準培養的,聽他們的準不會出錯。
溫可的日子就這麼過著,時間很快來到了冬天。
聖誕節快到了,大街上充斥著聖誕節的氣氛,溫可今天很幸運,買到了最後一個藍莓派。
她將車開到了公寓樓下,在不遠處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沈知鬱倚靠在車上抽煙,青白色煙霧模糊了他的眉眼,溫可看不清他的表情,他穿著黑色大衣,肩線平直挺括。
溫可仔細想想沈知鬱過往狼狽的模樣似乎都是因她而起,在她麵前崩潰痛哭,卑微求她愛他。
沈知鬱在她麵前卑微到有時候溫可都忘了他在外麵是呼風喚雨,前呼後擁受人尊敬的沈總。
溫可下車,緩緩走向他,沈知鬱沒想到溫可會走過來,他以為這次溫可會像以往一樣裝作沒看他一般走開。
作為上位者,他擁有旁人無法企及的財富和權力,他外麵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卻在麵對溫可時毫無辦法,沒有絲毫底氣。
漫天飛雪,溫可不知道沈知鬱在這裡站了多久,他頭發上肩頭都覆著一層雪。
溫可抬手幫他拍掉肩膀上的浮雪,沈知鬱瞬間變得手足無措,脊背僵直,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緊握成拳。
溫可望向他的眼睛裡沒什麼情緒,語氣卻溫柔了許多:“你在這裡站了多久?”
沈知鬱沒有隱瞞,回答得也誠實:“兩個多小時了。”
他嗓音有些哽咽,眼眶升起一層水霧。
他沒想過他這輩子還有機會能跟溫可說話,他懷疑自己在做夢,但是掌心傳來的刺痛感卻在提醒他,這是現實。
溫可輕歎了口氣,勸道:“現在太冷了,你的腿不能受涼,你怎麼也不注意著點。”
沈知鬱聲音很輕,還帶著點委屈的味道:“我就是想要看看你。”
短短時間溫可的頭發上覆蓋了一層淺淺的白雪,沈知鬱想著這樣他跟溫可也算是共白頭了。
溫可沒說話,隻靜靜地打量注視著,良久後,她問道:“你的腿會疼嗎?”
沈知鬱剛想搖搖頭,溫可就說:“不要騙我。”
沈知鬱看著神情認真的溫可,最後隻能聲音很低地說:“疼的。”
“現在也疼。”沈知鬱可憐兮兮的看著溫可,眼尾泛紅彷彿下一秒就要掉淚珠子,委屈道:“很疼。”
“你還在恢複期,不能長期待在室外的。”
溫可到底還是念在沈知鬱給她捐獻了神經的份上狠不下心來,她提議道:“你想上去暖暖身子嗎?”
沈知鬱不可置信看著溫可,點了點頭。
溫可帶著沈知鬱回了公寓,她推開門,看到沙發上坐著季天佑跟葉蓁,陸景昂正在廚房裡給溫可熬湯。
看到沈知鬱跟在溫可身後進來,葉蓁坐直了身子,微蹙了下眉,沒說話。
季天佑眸色沉沉睨了他一眼。
溫可讓沈知鬱去沙發上坐著,溫可轉身進出廚房的瞬間,沈知鬱沒了可憐兮兮的模樣,略帶挑釁看了眼季天佑,隨後視線落在葉蓁身上,他在葉蓁身旁的位置坐下。
溫可在廚房輕聲跟陸景昂解釋著為什麼會邀請沈知鬱進來,陸景昂笑了笑,表示不在乎,還誇溫可心善。
陸景昂是真的不在乎沈知鬱,對於他來說沈知鬱能對他造成的威脅還不如季天佑。
葉蓁看著沈知鬱欠揍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低聲咬牙說:“你居然還有本事回來?”
沈知鬱微微挑眉,意味深長的說:“很奇怪嗎?我回來不是遲早的事情嗎?”
坐在沈知鬱對麵的季天佑冷笑,用隻有他們三個人能聽到的音量說:“沒成瘸子?你運氣倒是挺好。”
沈知鬱不甘示弱睨著他,回擊道:“約翰醫生技術好,他保證過我的腿不會有問題。”
“不過。”他眉峰一挑,話鋒一轉,他驕傲勾起唇角:“能讓溫可再繼續做手術,我就算成了瘸子又如何?”
葉蓁冷笑,睨著他陰惻惻威脅道:“我不介意讓你真的成為瘸子。”
沈知鬱正要回擊,溫可從廚房端著熱茶出來放在沈知鬱麵前,沈知鬱瞬間恢複到那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敲門聲響起,溫可去開門,見到站在門口的江硯時微微一愣。
江硯時拿出溫可的筆記遞給她,溫聲道:“你忘了你的筆記。”
溫可這才意識她今天在江硯時那裡補課時忘記了筆記。
她微微側身讓江硯時進來:“江老師,進來喝杯茶吧。”
江硯時一進門,沙發的三人同時朝他看過來,就連在廚房忙活的陸景昂也不動聲色站在溫可身後,眸色沉沉看著他。
江硯時微不可察扯了扯嘴角,坐在沙發上。
溫可給他倒了杯熱茶:“喝點熱的暖暖身子吧,江老師。”
除了溫可之外的五個人無聲對視著,空氣彷彿都停滯了,撕扯不出一絲一毫喘息的空間。
溫可隱約覺得氛圍詭異而微妙,彷彿一腦袋紮進了僵硬的空氣裡。
溫可的視線在他們五個人身上無聲流轉。
溫可越看越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好像……
當了左擁右抱的女皇帝一般的感覺。
溫可找了個藉口起身躲進了書房。
陸景昂以男主人的姿態站在客廳,居高臨下俯視坐在沙發上的四個人,他姿態睥睨,嗓子裡卻像是嚥了一塊碎玻璃。
沈知鬱大度的權威他算是後知後覺了。
溫可學習刻苦認真,嘴上說著難死了,再也不學了,卻還是以第一名的成績完成了課程。
醫院投入建設後,溫可第一時間聯係了科室主任。
科室主任高興得一晚上沒睡著,他隻恨現在天黑了,不能立馬辭職。
醫院剪綵那天,溫可看著她傾注了心血的醫院,一抬頭陽光透過樹葉縫隙間穿梭而過,在她臉上投下隨影,她被陽光照的微微眯眼。
前途光明的讓她都睜不開眼了,溫可想。
工作人員催促溫可上台講話。
溫可站在台上,緩緩訴說著她的來時路:“我從決定學醫的第一天開始就夢想著有這麼一天,我想我今天的成功恰恰證明瞭人很有必要有夢想,誰知道一不小心哪一天就實現了呢?”
“夢在遠方,路在腳下。我相信我們醫院會在各位同仁的共同努力下成為一流的醫院,為更多的患者帶來有質量的生活。”
溫可環顧著坐在台下的人群。
被她花高價挖來的醫生們。
陸景昂,葉蓁,沈知鬱,季天佑,江硯時,就連溫擇韞都坐在台下。
溫可微微鞠躬,台下掌聲雷動。
剪綵儀式結束後,溫可坐在頂樓的院長辦公室裡,她剛剛送走了陸景昂,葉蓁一行人。
她的視線落在院長溫可的名牌上。
不到三十歲的年紀就成了溫院長,誰能不嫉妒她的好命?
溫可眼角眉梢浮現出篤定自信的笑容,她眼裡滿是對未來的期望。
站在你們麵前的是溫可——溫院長。
【全文完】
番外
if線沈知鬱
【背景:溫可沒有遇到陸景昂,很自然的跟沈知鬱步入了婚姻殿堂】
沈知鬱最近總是做夢。
夢到他的妻子溫可有個白月光,他用了見不得光的手段逼溫可跟他結了婚,溫可在夢裡恨他入骨,不斷出軌來傷害他,最後為了她的白月光跟他離婚。
沈知鬱知道那是夢境,但卻還是心痛到難以呼吸。
那是沈知鬱不能承擔的噩夢。
沈知鬱在夢境裡看著溫可拿著離婚證衝到另一個男人的懷抱裡。
沈知鬱猛地睜開眼睛。
他呼吸沉重,大腦一片空白,好半天都沒能緩過勁兒來。
溫可軟軟的哼唧了一聲,往他懷裡鑽了鑽,沈知鬱回過神來,眸色暗了幾分,下意識摟過她的腰,將她抱得緊了幾分。
溫可很自然的摟住他的脖子,平穩的呼吸打在沈知鬱的頸窩。
沈知鬱喉嚨動了動,他跟溫可結婚已經三年了,起初剛結婚的時候,他每晚抱著溫可都不敢相信這是現實,總感覺自己在做夢。
他居然真的娶到了從小喜歡到大的女孩,結婚那年他的捐款數額是往年的五倍,沈氏集團員工的獎金也翻了兩倍,想著多做點善事,就算是夢境,也能看在他做善事的份上,讓他在夢境裡多呆一會兒。
沈知鬱看了眼時間,快到溫可起床去上班的時間了,溫可的生物鐘一向很準,床頭的電子表變成整數的一瞬間溫可睜開了眼睛。
溫可抬眸迎麵撞進沈知鬱深邃的眼眸裡,她嗓音帶著剛睡醒的含糊:“你怎麼醒了?”
沈知鬱覺得溫可真是可愛得緊,低頭在她額頭上親了親,聲音發啞:“想繼續我們昨晚的事情。”
溫可這段時間忙的就差住在醫院了,昨晚好不容易早兩個小時回家,沈知鬱還想著跟溫可溫存一下,結果親了兩口就發現溫可累睡著了。
沈知鬱無奈輕笑,隻能認命起身給溫可擦身子換衣服,給她蓋上被子後,進浴室洗了個很長的冷水澡。
他還不敢直接上床,害怕身上的涼氣會凍到溫可,忍著睡意等到身上沒了涼氣才上床摟著溫可睡覺。
溫可反應過來,睫毛輕顫,帶著點歉意開口:“我昨天做了一整天的手術,實在是太累了,就睡著了。”
沈知鬱眸色發暗,聲音發啞:“我知道,最近真是辛苦我老婆了。”
他的吻從耳後慢慢往前,親到她耳垂的那刻,溫可的呼吸驟然加重,小貓似的哼唧了一聲。
“那你快點,我還要去查房呢。”
沈知鬱的聲音染上濃重的**:“好。”
溫可的體溫迅速升高,在沈知鬱的身下化為一灘春水。
溫可視線逐漸渙散,兩人的呼吸都是曖昧的。
結束後,沈知鬱抱著溫可進浴室洗漱,沈知鬱給溫可擠好牙膏遞給溫可,溫可很自然的接過去開始刷牙。
結婚前沈知鬱對溫可就已經夠體貼的了,結婚之後更是將溫可照顧無微不至,就差吃飯都喂溫可吃了。
溫可洗了個頭,沈知鬱溫柔幫溫可吹頭發,溫可舒服的眯起眼睛,安靜享受沈知鬱的服務。
溫可的思緒逐漸回到四年前,溫婉清突發重病,溫可緊急回國,麵對不熟悉的公司業務她忙得焦頭爛額,沈知鬱從大洋彼岸飛回來出現在溫可的辦公室,幫助溫可處理公司事務,還會每天去醫院看望溫婉清。
溫可看到沈知鬱的瞬間就莫名心安,她知道有沈知鬱在,她就不會被任何人欺負,不是她一個人麵對這些棘手的事情。
兩人之間的窗戶紙被捅破是在溫可喝多的一個夜晚,溫可借著酒意強吻了沈知鬱,後麵的事情發生得很自然。
第二天清早,身上滿是曖昧痕跡的沈知鬱淚眼汪汪看著她,委屈道:“我是第一次,你得對我負責。”
溫可看著他身上的曖昧痕跡,臉上還有清晰的巴掌印,她暗罵自己不是人,卻也慶幸那人是沈知鬱,換做彆人估計她這會兒已經喜提銀手鐲了。
溫可微愣,但還是下意識點了點頭。
之後的感情進度就跟坐了火箭一般,一個月後,沈知鬱就跟溫可求婚了。
沈知鬱帶她來看婚房的時候才知道沈知鬱對她是蓄謀已久,他跟宋家買下了一座山頭,兩家平分,開始建造婚房,所有的裝修佈局都是按照溫可喜歡的樣子來弄的。
婚後兩人的生活甜蜜恩愛,沈知鬱工作忙,但也依舊會抽空去接溫可下班,溫可在忙碌中也會擠出時間跟沈知鬱約會。
溫可的婚後生活蜜裡調油,沈知鬱改變了溫可對婚姻的看法,讓她不再恐懼婚姻,畏懼親密關係。
吹風機的聲音停止,溫可踮腳在沈知鬱臉上親了一口,強調了句:“你今晚一定要早點回來,不許安排工作。”
沈知鬱知道溫可前段時間參加的紀錄片上線了,她想要跟他一起看,但沈知鬱故意裝作很苦惱的樣子,想要逗一逗溫可:“今晚我有個會要開,怎麼辦呢?”
溫可微蹙眉,抬手在他肩膀上打了一下,凶巴巴瞪了他一眼:“地球沒了你就不轉了啊?你今晚必須早點回來。”
沈知鬱害怕溫可真的生氣了,將溫可抱進懷裡,哄道:“好好好,我一定早點回家,絕對不安排工作。”
溫可撇了撇嘴,推開他,哼了聲:“我去上班了。”
沈知鬱看著溫可氣呼呼離開的背影,唇角微彎,眼角眉梢儘是寵溺。
沈知鬱取消了晚上的行程,準時出現在家裡,溫可也難得沒有加班,兩人窩在影音室的超大沙發上觀看溫可出鏡的紀錄片。
溫可被沈知鬱擁在懷裡,他的手搭在溫可的腰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著。
溫可在他懷裡蹭了蹭,撒嬌道:“彆摸了。”
沈知鬱低聲拒絕:“我有結婚證的,可以摸。”
溫可撇了撇嘴,翻了個白眼。
又是結婚證。
領證之後沈知鬱恨不得句句都提到她跟他之間有張結婚證,那條領證的朋友圈被他置頂了,起初他還隨身攜帶結婚證,到處給人看,跟個傻子一樣。
被溫可知道後,她覺得太丟人了,強行將結婚證鎖在了保險櫃裡,沈知鬱嘴上說著答應,每天睡前都要開啟保險櫃確定結婚證還在保險櫃裡。
溫可很不理解,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沈知鬱的回答出乎了溫可的意料,他一臉認真地說:“我怕結婚證被偷了。”
溫可被他這個回答弄得愣了好半天,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誰!會!偷!個!破!結!婚!證!”
沈知鬱神色很正式:“你不懂!”
沈知鬱覺得溫可是真的不懂,他娶到了溫可有多少人眼紅,有多少人覺得他這個舔狗走了狗屎運,溫可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有多搶手,他明裡暗裡擊退了多少競爭對手。
結婚後,他更是一刻都不敢鬆懈,但是在他的嚴密防守下,還是有不少人依舊會不要臉的湊上來,說什麼:“結婚了又怎麼了?又不是不能離婚。有守門員就不能進球了?”
很多人求著想要給溫可當小三,插足他們的婚姻,拆散他們。
幸好溫可心裡隻有工作跟他,是的,他隻能排在工作後麵,這一點他心知肚明,但是無所謂,溫可心裡有他就行了。
紀錄片開始播放,沈知鬱跟溫可都集中注意力看向螢幕。
原本溫可是不願意出鏡的,她覺得麻煩,不想在工作的時候被人拍來拍去的,但是科室主任說隻要溫可願意出鏡配合拍攝,年底評優的名額就是她的,晉升也會優先第一個考慮她。
一聽到晉升兩個字溫可就發狠了!忘情了!沒命了!
當場就答應了下來,還保證會以最好的狀態進行拍攝工作,不會給醫院丟人。
紀錄片的內容就是拍攝外科醫生的日常,穿插一些感人的病例,拍攝團隊力求真實,還有一些隱藏畫麵,比如溫可結束了一整夜的夜班一臉活人微死的樣子癱坐在椅子上吃香蕉的畫麵。
畫麵上的溫可連續上了24個小時的班,夜裡還上了急救手術,整個人已經處在被榨乾的臨界點了,突然她的手機應該是響了一下,她看了眼手機螢幕,嘴角微微勾起,整個人都變得溫柔又甜蜜。
沈知鬱眸色微沉,猜測溫可在跟誰接電話?
這個該死的製作團隊居然還在畫麵上加上什麼粉紅色的泡泡,這不是嚴肅的紀錄片嗎?搞得跟綜藝一樣,這是哪個製作團隊拍的?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幽默啊?這麼不敬業的嗎?
溫可湊在沈知鬱耳邊說:“我當時接到了你的電話,你說做了早餐要給我送飯。”
沈知鬱嘴角壓都壓不下來,果然,溫可是接到了自己的電話,溫可也隻有接到他這個合法老公的電話才會那麼開心。
誰說這粉紅色泡泡俗氣的?誰說這粉紅色泡泡不好啊,這粉紅色泡泡可太好了!
這個製作團隊叫什麼來著?他得給人團隊好好安排一下了,給點資源,投點資金。
這是他作為人民企業家的責任!
沈知鬱看紀錄片看入迷了,他知道溫可的工作辛苦,但是他不知道會這麼辛苦,難怪溫可回到家不學習的時候都是倒頭就睡,有的時候連吃晚飯的精力都沒有。
沈知鬱眼眶泛紅,摟著溫可心疼得要死,但是他也不敢說一句讓溫可彆乾了的話,溫可這些年的努力他都是看在眼裡的,生病了也要堅持學習,出去度假了也在學習,從來沒有懈怠過,他尊重溫可的夢想,他隻能做好後勤工作,成為溫可堅實的後盾。
臨到結尾,采訪者問溫可:“溫醫生,您在工作過程中最想感謝的人是誰?”
溫可沒有絲毫猶豫:“我丈夫,我們從小就認識了,我們一起長大,一起求學,他一直都是我最好的朋友,是我在遇到困難時會第一個想起來的人,他一直很支援我的事業,他總是說要努力當好我的賢內助,其實他已經是個很好的賢內助了,我很感謝他。”
沈知鬱喉結上下滾動,垂在溫可腰間的手不自覺緊握,他有種因為激動而頭暈目眩的感覺。
螢幕上的溫可甜甜一笑,抬眼看向鏡頭,彷彿在透過鏡頭看向沈知鬱一般。
沈知鬱跟螢幕上的溫可視線相接,四目相對。
溫可聲音輕柔,臉上洋溢著幸福,她說:“我沒有對我的丈夫說過這種話,我因為一些原因性情有些冷漠,我生活中百分之九十五的精力都給了我的工作,我能給我丈夫的時間精力都比較少,甚至可以說少得可憐。”
“但是我的丈夫一直都很包容我,支援我的事業,一直以來鼓勵我勇敢追夢,從來沒有想過勸我放棄,我知道我丈夫看到這部紀錄片裡我每天的工作強度肯定會心疼,但我相信他會繼續支援我,毫無保留的支援我。”
沈知鬱聽到自己的心臟在胸膛因為激動而劇烈跳動的聲音。
溫可對著鏡頭一字一頓,緩緩說出一句:“所以我想對我的丈夫說,我愛你,阿鬱。”
沈知鬱的腦子轟的一聲炸開一般,我愛你這句話沈知鬱對溫可說過無數次,這還是第一次沈知鬱聽到溫可說。
溫可這麼情緒內斂的人,居然會願意對著鏡頭說出這句話,這是沈知鬱做夢都不敢夢到的事情。
溫可坐起身抱住他,在他耳邊輕聲說:“老公,我愛你。”
那一瞬間,沈知鬱連呼吸都忘記了。
下一秒,溫可的唇貼了上來,溫可這次的吻帶著點侵略性,窒息感和快意讓沈知鬱頭暈目眩,他順應溫可的吻,兩人的體溫逐漸升高。
沈知鬱嗓音沙啞,開口時彌漫著曖昧的氣息:“我也愛你,老婆,很愛很愛。”
一吻過後,兩人的呼吸都有些亂了,呼吸交纏。
沈知鬱的手也開始不規矩起來。
昏暗幽靜的空間裡,隻有他們兩個人,空氣間流淌的都是曖昧。
沈知鬱往座位底下一摸,拿出一盒兩人都無比熟悉的東西。
溫可垂眸看過去,有些詫異:“你什麼時候準備的?”
“很早之前就準備了,我定期更換,沒有過期。”
沈知鬱刻意壓低的嗓音,欲到了極點:“還是你喜歡的草莓味。”
溫可輕笑,這人還真是把時刻準備著貫徹到底了。
看來今晚註定是個漫長的夜晚。
番外
if線祁舟野
【背景:陸景昂沒有醒來,溫可跟沈知鬱離婚,祁舟野現在還不知道自己是替身。】
溫可跟沈知鬱離婚後,溫可從沈宅搬了出來。
祁舟野在溫可拿到離婚證的當晚放了一場盛大的煙花秀慶祝溫可離婚,就在溫可覺得排場有點大的時候,空中突然出現了數百架無人機。
溫可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嘴角不由自主抽了抽。
果然下一秒無人機組成“恭喜溫醫生離婚”四個字。
這還不算什麼,祁舟野還想給溫可送架私人飛機,被溫可拒絕了,溫可說溫家已經有私人飛機了,她不需要第二架。
溫婉清死後,溫可繼承了她名下所有的資產,還在謝陸岩跟溫擇韞搬出去的第三天推平了溫宅,新的溫宅正在修建中。
溫可沒了束手束腳的牽掛,果斷跟沈知鬱提了離婚,沈知鬱萬般不肯,但溫可最後還是拿到了自己最想要的離婚證。
對於溫可離婚最高興的人除了她自己之外無異於就是祁舟野了。
溫可跟沈知鬱去辦離婚證那天,祁舟野穿得跟要走T台的開屏孔雀一般等在民政局門口,手裡還拿著一捧鮮花,慶祝溫可重獲自由身。
溫可跟沈知鬱一前一後走出民政局,兩人臉上的神情完全不同,溫可臉上帶著重獲自由的輕鬆與愜意,沈知鬱眸色陰沉,眼眶泛紅,彷彿下一秒就會失聲痛哭一般。
溫可徑直走向等著她的祁舟野,接過他手裡的花,祁舟野摟著溫可朝車走去,他轉頭看向沈知鬱,挑起眉梢,眼神裡滿是挑釁。
沈知鬱不避不讓迎上他的目光,很不屑的笑了下。
不過是陸景昂的替身罷了,在這裡擺什麼勝利者的譜兒?
祁舟野想過沈知鬱麵對他的挑釁會有很多種情緒,憤怒,心痛,失望,唯獨沒有想過沈知鬱會有不屑嘲諷的情緒。
他在不屑嘲諷什麼?
明明離婚失去了溫可的人是他,明明他纔是帶走溫可的勝利者,為什麼沈知鬱看向他的眼神會這麼不屑?
這個疑惑一直持續到祁舟野見到溫可的新鄰居季天佑,並逐漸加深。
季天佑盯著他的臉看了許久,隨後輕笑一聲,帶著點恍然大悟的意味,眼角眉梢也掛上了嘲諷的味道。
他能意識到眼前的季天佑對溫可有著不可言說的肮臟心思,他纔不會相信溫可跟他說的季天佑住在溫可對麵是個巧合,他更傾向於是蓄謀已久。
他宣示主權般牽住溫可的手,十指緊扣的姿勢。
季天佑的視線落在他們十指緊扣的手上,麵上沒有任何的變化,反倒是看向祁舟野的眼神變得更加嘲諷,甚至還帶上了點憐憫。
溫可跟季天佑交換了眼神,季天佑微微挑眉,意味深長看著溫可,溫可垂眸避開了季天佑的視線。
溫可找了個藉口讓祁舟野先去車上等她,祁舟野雖然有些不情願溫可跟季天佑單獨留下,但他更不願意惹溫可生氣,隻能撇著嘴離開,離開前還故意親了一口溫可。
季天佑看著祁舟野小孩子般宣誓主權的行為,眼裡的嘲諷加深幾分。
祁舟野離開後,季天佑看向溫可,似笑非笑問道:“是我看錯了,還是他跟你之前的男朋友長得真的很像。”
溫可對於季天佑的直接有些詫異,她以為季天佑會當做沒看到,不會點破,畢竟她身邊那些見過祁舟野的人都心照不宣般的沒有點破過。
溫可也沒有遮掩的心思,大方承認:“你沒看錯,他就是很像陸景昂。”
季天佑追問:“這就是你跟他在一起的原因?因為他長得像你前任?”
溫可很輕的“嗯”了聲。
她也知道把人當替身是件很不恥的事情,但是她真的控製不住,就算全世界唾罵她,她也認了,她也得喘口氣活著,不是嗎?
溫可聲音有些輕:“他不知道我為什麼跟他在一起。”
季天佑垂眸看她,他知道陸景昂出了車禍成了植物人,溫可在陸景昂出事後依舊照常來醫院上班,表麵上裝的沒什麼事一樣,但是他好幾次都在頂樓的樓梯間看到溫可偷偷哭,有的時候哭到一半呼叫機響了,她隻能擦掉眼淚往樓下衝,連發泄情緒都不能發泄個完整。
後來,他看到溫可拿著陸景昂的檢查報告給他們的外科主任看,還找了神經外科的主任一起會診,他們都一臉遺憾的拍了拍溫可的肩膀,溫可眼眶瞬間就紅了,她還是強忍著情緒,禮貌道謝,沒有讓眼淚掉下來。
直到兩位主任離開會診室,溫可的眼淚才從眼眶奪眶而出,季天佑沒有上前安慰,隻是默默關上了門,在門口守著,不讓任何人進入。
他不敢想象溫可這些年有多痛苦,痛苦到需要找一個陸景昂的替身。
溫可微垂的眼簾,牽強的嘴角讓人不忍,也心疼。
季天佑知道溫可為什麼會跟他說祁舟野不知道自己是替身,他也順著溫可說:“你放心,我不會跟他說的。”
溫可點了點頭:“我知道你不會說的。”
季天佑笑著偏頭看她,追問道:“你怎麼這麼肯定我不會說?”
溫可平靜道:“因為你不會多管閒事。”
季天佑意味深長看了眼溫可,溫可的事情對他來說怎麼會是閒事呢?分明是頂頂重要的大事。
真可惜,他剛剛答應了溫可,不會說出祁舟野是替身的事情,不然他真的想看看祁舟野知道自己是替身之後,會是什麼樣的反應,還能不能像剛剛那樣一副贏了全世界的嘴臉。
溫可到了醫院後請了假,她想要去看看陸景昂。
溫可出國後,祁舟野想要做田螺少夫,幫溫可打掃衛生,他按下密碼,心裡隱約有些疑惑,這個數字不是溫可的生日,也不是他的生日,他想著會不會是溫可父親的生日。
祁舟野先是打掃了客廳,隨後進了溫可的書房,他看到溫可的書桌抽屜沒有關緊,他關上抽屜後,一抬眼就看到了溫可書桌上放著的一本言情小說《霸道總裁狠狠寵》,在一堆醫學書籍裡顯得格外突兀。
祁舟野輕笑一聲,他不知道溫可居然還會看這種霸道總裁愛上我的言情小說,剛拿起書翻了兩頁,突然有樣東西從書頁的縫隙裡滑落,輕飄飄落在實木地板上。
祁舟野垂眸看去,是一張照片。
他俯下身撿起照片,看清照片的瞬間,整個人僵在原地。
照片上溫可依偎在一個男人的懷裡,笑得一臉幸福,是他從未見過的幸福模樣,他的視線緩緩移動,最後定格在男人的臉上。
後背滲出冷汗,順著他的脊背開始往下淌。
他拿著照片的手開始顫抖。
像。
太像了。
照片上的男人跟他有七八分相似,尤其是眉眼,像得離譜。
祁舟野腦子“轟”的一聲,像是炸開了一般。
他這段時間的疑惑瞬間有了答案。
為什麼他總是覺得溫可端詳他的時候,彷彿在透過他看另一個人一般。
她為什麼會經常看著他發呆,為什麼有時看向他的眼神會是那麼的悲傷,眼裡升起一層水霧。
溫可看的根本就不是他!
她看的分明就是照片上的男人,而他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做了男人的替身。
祁舟野深吸一口氣,拿出手機拍下照片,發給秘書,吩咐道:“我要這個男人的全部資料。”
他將照片放回原位,離開了溫可家。
夜幕降臨,秘書將檔案袋放在祁舟野麵前。
“祁總,這是您讓我調查的資料。”
秘書甚至不敢多看祁舟野一眼,一種近乎可怕的低氣壓從祁舟野身上蔓延開來。
祁舟野抬手示意秘書離開,秘書離開後,祁舟野開啟了檔案袋。
指尖無意識敲擊著桌麵,他看向男人的資料,陸景昂,陸氏集團的前任繼承人,因車禍成了植物人,至今昏迷不醒,現在正在洛杉磯的一家療養院。
他眸色微沉,冷嗤一聲,溫可果然是去找他了。
他麵無表情看著上麵的文字,眼神越發冰冷,原來溫可曾經有過那麼愛的人。
愛到陸景昂昏迷了多年,她的密碼居然還是陸景昂的生日。
他還以為……
祁舟野看著陸景昂的照片,喉結無聲滾動,胃裡湧上酸水。
像,真像。
像到讓他反胃想吐。
“愛人。”祁舟野無聲咀嚼著這兩個字。
難怪溫可對沈知鬱深惡痛絕,原來沈知鬱是用了極不堪的手段才成了溫可的丈夫。
他繼續翻頁,自虐般看著溫可跟陸景昂的過往。
一場車禍,陸景昂成了植物人,沈知鬱設計陷害逼溫可回國,強迫溫可跟他結婚。
嗬。
祁舟野將檔案狠狠擲在桌上,緩緩向後靠在沙發靠背上。
難怪沈知鬱會在民政局用嘲諷的眼神看他,也難怪季天佑在看他時會露出意味深長的表情。
季天佑是溫可在國外當醫生時的同事,自然是見過陸景昂的。
原來他們都知道他祁舟野就是個陸景昂的替身。
隻有他,什麼都不知道。
還自以為得到了溫可,馬上就可以成為溫可的丈夫。
他的目光落在虛空中的某一點,一滴淚緩緩從眼角滑落。
祁舟野甚至都沒有敢跟溫可對峙的勇氣,第六感告訴他,如果他捅破了這層窗戶紙,溫可不會哄他,隻會跟他徹底斷了。
祁舟野想,是不是隻要他沉住氣,不跟溫可攤牌,繼續做陸景昂的替身,就能一輩子都待在溫可身邊。
畢竟陸景昂已經成了植物人,醒過來的機會渺茫。
隻要他忍住,他就可以繼續做陸景昂的替身,光明正大的呆在溫可身邊。
現在溫可已經離婚了,他不是小三了。
他相信很快,他就可以成為溫可的下一任丈夫。
眼前浮現溫可穿著婚紗緩緩走向他的畫麵,他深吸一口氣,有了決定。
大洋彼岸,溫可正在跟陸景昂的醫生交談著。
溫可仔細看著陸景昂近期的檢查報告,聽著醫生的話,臉色越來越凝重,最後她還是不死心的問了句:“你確定再也沒有醒來的可能性了嗎?”
醫生看著溫可的眼神帶著同情與憐憫,他遺憾道:“按照現在的檢查報告來看是這樣的。”
溫可握著檢驗報告的手指無聲收緊,指節泛出青白色,眉眼間爬上落寞。
醫生也不忍心見到溫可這副樣子,勸道:“我們都是醫生,也都或多或少見證過奇跡,人體很神奇,誰都說不準的。”
溫可抬眼看他,扯了扯嘴角。
奇跡。
到了這個時候她能寄希望的也隻有這兩個字了。
她走出醫生辦公室,走到樓梯間,確定四處沒有人後,她整個人像是被瞬間抽走了所有力氣,扶著牆才能勉強站立。
眼淚無聲滑落,醫生的話像是一盆涼水,徹底潑醒了她自己都未曾察覺過的隱秘幻想。
良久後,溫可擦掉眼淚,恢複到以往平靜的模樣。
她回到陸景昂的病房,看著緊閉雙眼,臉色慘白的陸景昂,在他額頭上落下近乎虔誠的一吻。
溫可的聲音帶著哭腔,卻又平靜至極:“我過段時間再來看你。”
溫可回國那天,祁舟野前來接機,溫可飛撲進了祁舟野的懷抱。
祁舟野緊緊抱著溫可,他心裡沒有憤怒,沒有想要質問溫可的心思,有的隻是慶幸。
慶幸他能夠擁抱溫可,能夠跟溫可一起回家,能夠在大庭廣眾之下牽著溫可的手。
就算是替身又如何?
沈知鬱跟季天佑想當替身還有資格呢,他也沒必要跟一個醒不過來的植物人較勁。
他用一種異常平靜,甚至帶著一絲殘酷溫柔的語氣,輕聲開口:“你回來了,終於回來了。”
溫可還沉浸在陸景昂再也醒不過來的悲傷中,沒有注意到祁舟野的語氣,跟他彷彿想要將她揉進骨頭裡的力氣。
溫可抱著祁舟野,她抬眼看向祁舟野跟陸景昂極為相似的眉眼,輕聲說:“我很想你。”
溫可此時自己也分不清了,她這句話我很想你是對祁舟野說的,還是對陸景昂說的。
溫可第二天就去醫院上班了,她知道沉浸在悲傷裡沒有用,要接受好事發生,也要接受壞事發生。
隻不過在臨走前,她坐在床邊久久注視著祁舟野的睡顏出神。
就讓我繼續卑劣下去吧,罵我是壞女人也好,罵我利用彆人的真心也好,罵我自私也好,我總得有個念想吧,溫可想。
溫可出門後,祁舟野猛地睜開眼睛,其實他早就已經醒了。
他翻身下床,簡單洗漱後去上班,剛推門出來就看到了正在關門的季天佑。
季天佑聽到開門聲,抬眼看他,迎上祁舟野冰冷的眼神,兩人一前一後上了電梯。
電梯裡表麵風平浪靜,實則暗潮洶湧。
季天佑透過電梯裡的鏡子看向祁舟野那張跟陸景昂極為相似的臉,暗自感慨祁舟野真是好命,靠著一張臉就可以套牢溫可,根本不需要付出什麼額外的努力,他想不到祁舟野為了上位付出了多少努力,為了能讓溫可跟沈知鬱離婚,綠茶到了什麼地步。
季天佑沒忍住意味深長的說:“祁總長得真好,有人說過嗎?”
祁舟野轉頭看向他,眼眸冰冷,他知道季天佑為什麼會冷不丁冒出這句話,無非就是在陰陽他靠著跟陸景昂有著幾分相似,所以能夠當陸景昂的替身,陪在溫可身邊罷了。
祁舟野輕嗤一聲,嘴角帶著一絲似有若無的笑意,對於季天佑的挑釁,他連一絲被羞辱到的情緒都沒有。
他反問道:“怎麼?季醫生是嫉妒了?嫉妒自己沒有一張跟陸景昂相似的臉?”
季天佑略帶詫異看向祁舟野:“你知道?”
電梯門開啟,祁舟野丟下一句知道就率先邁步走出電梯。
季天佑走出電梯,被祁舟野平靜的姿態有所激怒,他嘲諷開口:“所以你在我麵前得意什麼?不過就是贗品,一個替身而已。”
祁舟野腳步頓住,轉身朝季天佑走近,他平靜看著他,不是憤怒,而是帶著一種玩味的審視。
他上下打量著季天佑,隨後嗤笑一聲:“你說得對,我確實是個替身,是個贗品。”
他向前走近一步,拉近他們之間的距離,嗓音平靜卻帶著挑釁:“但是這意味著我是世界上最像他的人,我靠著我這張臉就可以在溫可心裡占據一席之地,我有能讓溫可迷戀的樣子。”
祁舟野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而你呢?你連像他的資格都沒有。”
季天佑的臉色沉了下來,黑眸陰沉。
祁舟野挑釁追問:“你是嫉妒自己沒有一張我這樣能讓溫可心動的臉嗎?所以在這裡陰陽怪氣。”
季天佑微微挑眉,他倒是沒想到祁舟野會這麼坦然接受自己是替身,還能恬不知恥的挑釁他。
季天佑睨著他,輕聲威脅道:“你在得意什麼?以後要是出現比你還像陸景昂的人,溫可會毫不猶豫的拋棄你。”
祁舟野挑眉,語氣滿不在乎:“是啊,溫可找到更像的會拋棄我,但是那個人永遠都不會是你。”
季天佑輕笑,冷漠看他,彷彿是在笑他的天真。
祁舟野抬腕看了眼手錶,提醒道:“季醫生你該去上班了,畢竟你除了能在工作中跟溫可有交集,其他時候溫可估計都懶得理你吧?”
他直視季天佑的眼睛,眼裡的嘲諷加深:“你辭了梅奧的工作,大老遠跑回國不去繼承家裡的公司,反而進了市一院成了溫可的同事,要是沒了這份工作,你費儘心思的折騰不就白費了嗎?”
季天佑微蹙眉,麵色沉鬱又不耐:“你調查我?”
祁舟野反問道:“你沒調查我嗎?”
季天佑輕嗤,他確實調查了,在看到祁舟野的那天晚上就已經有人將他的全部資料放在了他的桌上,兩人也算是扯平了。
祁舟野沒有繼續想要跟他糾纏下去的想法,轉身進了地下車庫。
季天佑想起前天溫可發來的檢查報告,想讓他幫著評估一下病人是否有蘇醒的可能,他仔細看了報告,越看越心疼溫可。
溫可心裡很清楚陸景昂是絕對沒有蘇醒的可能了,甚至臟器都開始衰竭,但她還是懷著最後一絲希望來問他,想要得到一個不一樣的答案,她絕望到甚至希望自己的醫術不精,漏掉了檢查報告裡的資料。
溫可可以自欺欺人,但是季天佑卻不行,他近乎殘忍般的戳破了溫可的希望。
他現在倒是覺得應該給溫可點希望,他有些擔心沒了希望的溫可會更加牢牢抓住祁舟野這個替身,按照祁舟野的厚臉皮程度,隻要溫可願意給他一個笑臉,他就會像狗皮膏藥一樣粘著溫可,到死都不會放手。
這一點季天佑倒是猜對了,祁舟野就是打算到死都不放手。
為了能夠更加牢牢抓住溫可的心,祁舟野甚至開始研究自己哪個角度更像陸景昂,以至於溫可有的時候都會有些恍惚,陸景昂跟祁舟野的臉緩緩重合,讓她都有些分不清。
祁舟野重拾當小三時的綠茶招數,果然一用一個準,讓溫可跟季天佑刻意保持了距離,季天佑之前做的努力在祁舟野的綠茶招數麵前功虧一簣。
一個平靜的晚上,溫可看著在廚房忙碌的祁舟野,他的身影跟陸景昂的身影逐漸重合。
溫可自欺欺人的想著,就這麼稀裡糊塗的過下去也不錯。
祁舟野似乎是感應到了溫可的目光,他轉頭看向溫可,微微一笑。
溫可對上他的目光,視線停留在他眼角的那顆跟陸景昂一模一樣的淚痣上,微微扯唇。
就這麼過下去吧,溫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