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總今天上位了嗎 076
死人的嘴是最嚴的
沈知鬱不緊不慢的解釋道:“江硯時不僅是江國安的孫子,他的外婆文嫻是文家的獨生女,到了江硯時這一輩,江硯時的母親不願意繼續做她的董事長,想要將公司留給江硯時,江硯時出國不僅是為了幫江老師整理遺物,他馬上就要接手文家在國內外的所有生意。”
他表情嚴肅認真:“文家是靠著灰色產業發家的,至今還有很多生意還沒有完全洗白,這就意味著江硯時是個危險的人物,我不希望你跟這樣的人有交集。”
溫可沒什麼表情跟沈知鬱對視,她最厭惡的就是麻煩,她不想跟任何潛在的麻煩扯上聯係。
原本她跟江硯時的聯係也不算頻繁,關係也算不上密切,他們可以保持點頭之交,再多的,溫可也不是很想發展。
溫可點了點頭。
沈知鬱強壓住想要上揚的嘴角,轉過頭不去看溫可,生怕被溫可看到他得意的樣子。
文家的生意早就已經完成了洗白,江硯時的外婆文嫻是個頂頂厲害的人物,她就那麼一個女兒,她的女兒也就江硯時一個兒子,自然是會把所有的路都鋪好了,再把江硯時推到高位上。
怎麼可能把爛攤子交給江硯時?
溫可是個害怕麻煩的人,他隻要將黑的說成白的,溫可就會相信,根本不會想著去細查。
沈知鬱太瞭解溫可了,青梅竹馬是白當的嗎?
隻要溫可信了,一切都好說,溫可是個遵守承諾的人。
說不跟江硯時接觸,她就一定不會跟江硯時接觸。
溫可快到家時,接到譚醫生的電話,她語氣帶著不可置信跟遺憾:“王石川死了。”
溫可愣住,不可置信問道:“死了?”
譚醫生歎了口氣:“對,出了車禍,被大貨車撞了,他還沒送上救護車就沒氣了,他媽媽現在在搶救,傷勢嚴重,脾臟都裂了,大出血很嚴重,心臟也破損了,估計沒什麼希望。”
好一會兒溫可才結束通話電話,微微垂下眼眸。
沈知鬱問她:“怎麼了?”
溫可沉默兩秒後回答:“王石川出了車禍當場死亡,他媽在搶救,但是希望不大。”
沈知鬱皺眉吩咐司機:“去醫院。”
溫可轉頭看向車窗外,起初她聽到訊息時是震驚的,緊接著是憤怒,憤怒自己的計劃落空,現在隻剩下無奈。
怎麼就這麼巧?
怎麼能這麼巧?
剛出院就會出車禍,大貨車還不偏不倚的隻撞他們?
沈知鬱垂眸微微勾唇,掩去眼底喜悅的情緒,溫擇韞做事還挺利索,沒留活口,倒是省去了很多麻煩。
夫妻兩人紛紛看向車窗外,兩人各懷心思。
到了醫院後,譚醫生帶著溫可去看了眼王石川。
王石川身上蓋著白布,溫可緩緩掀開白布,王石川滿臉都是血,死相慘烈。
溫可咬牙蓋上白布,眸色沉的厲害。
譚醫生說:“高醫生儘力了,但是趙燕沒能救回來,剛宣告死亡。”
溫可沉默半晌,腦子裡蹦出來一個名字。
她轉身離開,走到走廊,沈知鬱走過來,擔憂的摸了摸她的臉:“你臉色很不好,我們先回家吧,王石川的事情我會安排的,你彆擔心。”
沈知鬱不知道溫可已經做了親緣鑒定,隻當溫可心善,受不了王石川突然離世的衝擊被嚇到了。
溫可也知道,現在她就算去找了那個人,也問不出什麼來。
“嗬。”溫可喉嚨裡發出一聲冷哼,語氣帶著一種早有預料所以談不上失落的平靜,“我們回家吧。”
溫家書房。
謝陸岩結束通話電話,緊皺的眉頭緩緩舒展開,臉上浮現一種輕鬆的神態。
“死了?”
“死了好啊。”
謝陸岩喃喃自語。
敲門聲響起,謝陸岩回過神:“進來。”
溫擇韞推門進來,走到書桌前,兩人隔著書桌對視。
“什麼事?”謝陸岩問道。
溫擇韞仍是看著他,沒說話。
就在謝陸岩忍不住又要問他一遍的時候,溫擇韞終於掀唇開口:“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謝陸岩愣住,他知道溫擇韞在問什麼。
他哽住一瞬,回答道:“幾年前。”
溫擇韞嗓音很慢,一字一句地問道:“為什麼不揭穿我?”
謝陸岩深吸一口氣:“因為沒必要,你是我親手養大的,你就是我的親兒子。”
溫擇韞張了張唇,半天都沒能說出來。
謝陸岩看著溫擇韞,意味深長的說:“你不需要擔心,王石川爸爸已經找人解決了。”
溫擇韞腦子裡轟然炸開:“解決?”
謝陸岩嗓音陰冷:“死人的嘴是最嚴的。”
溫擇韞眼裡閃過茫然,無措,最終所有情緒全部化為不可置信。
男人不需要懷胎十月,父愛都是在孩子生下來之後一點一點慢慢培養的。
謝陸岩不會因為血緣就對王石川產生父愛,他的父愛都給了他親手帶大的溫擇韞。
更何況,謝陸岩是個精於算計的人,王石川那個人渣一看就是個扶不上牆的爛泥,怎麼能跟他精心培養的溫擇韞相比?
溫婉清也是真的愛溫擇韞,隻要有溫擇韞在,溫婉清就絕對不捨得讓他的晚年按照溫可要求的那般悲慘。
隻能住在一個一百多平的小房子裡,每個月領著微薄的兩萬塊錢過日子。
謝陸岩起身走到溫擇韞麵前,抱住他。
他嗓音沙啞,帶著不容置疑的決心:“你是我的兒子,我為你做什麼都是應該的。”
所有擋你路的人,我都會替你清理乾淨。
有些事情做過一次之後,第二次就不會那麼困難了。
比如讓溫可消失。
謝陸岩眼神變得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