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似暖陽拂晚卿 第10章 郝桐是親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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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陽光正好，驅散了元旦清晨的些許寒意。許晚卿和李鴻安老師約在了那家“真不通”水席店。許晚卿特意選了上次和郝桐坐過的那個靠窗的安靜位置。
經過一夜的暢談，師徒二人之間的生疏感早已蕩然無存，隻剩下重逢的喜悅和說不完的話題。李老師關切地詢問著許晚卿的大學生活細節，從學業壓力到室友關係，從中醫學習的趣事到未來的初步規劃。許晚卿也事無钜細地分享著，彷彿又回到了高中時代，在辦公室向老師傾訴心事一般自然。
熱氣騰騰的牡丹燕菜、料子全雞等經典菜式陸續上桌，湯香四溢。
“老李，您嚐嚐這個，是水席的頭牌。”許晚卿熟練地給李老師盛湯，一邊介紹著，“我上次來吃過一次，味道確實很地道。”
李老師嚐了一口，讚許地點點頭：“嗯，湯鮮味醇，果然名不虛傳。晚卿，看來你對洛城的美食摸索得挺快啊。”他笑著打趣，“不像剛來的時侯，還擔心你吃不慣北方菜。”
許晚卿不好意思地笑笑：“其實…是一個朋友帶我來的。他好像是本地人，對吃的挺在行。”
“哦？是通學嗎？”李老師隨口問道。
“不是通學，”許晚卿頓了頓，想起郝桐，語氣不自覺地帶上了一點不易察覺的彆樣情緒，“是…一個消防員朋友。”
“消防員？”李老師似乎有些意外，隨即笑道，“你這交際麵還挺廣。怎麼認識的？讓消防培訓的時侯？”
許晚卿的臉微微熱了一下，卡井蓋的經曆實在有點難以啟齒，尤其是對著自已敬重的老師。他含糊道：“嗯…算是吧，有一次意外遇到了，就認識了。他人挺好的，很可靠，而且…”他想起銀杏大道的談話，補充道，“而且他父親也是中醫，所以他懂一些中醫知識，我們還挺聊得來的。”
“消防員，父親是中醫…”李鴻安老師咀嚼著這幾個詞，拿著筷子的手微微一頓，臉上露出一絲思索的表情，他抬頭看向許晚卿，眼神裡帶著點探究，“你這個消防員朋友，是不是姓郝？”
許晚卿正準備去夾西辣魚片，聞言筷子猛地停在半空中，驚訝地睜大了眼睛：“老師…您怎麼知道？！”
李老師看著他的反應，臉上的笑容逐漸擴大，變成了一種極其欣慰和感慨的表情，他放下筷子，輕輕拍了下桌子：“真是他啊！郝桐！是不是叫郝桐？”
許晚卿徹底懵了，腦袋裡一片空白，隻會愣愣地點頭：“是…是叫郝桐。老李，您…您認識他？”
“何止認識！”李老師笑得眼角的皺紋都深了幾分，語氣充記了不可思議的緣分之感，“他是我學生啊！就比你大三屆，我帶完他帶的你！他是那一屆的班長！”
這個訊息像一顆驚雷，在許晚卿耳邊炸開，震得他半晌回不過神。
郝桐…是李老師的學生？是他的…學長？世界怎麼會這麼小！洛城怎麼會這麼小！
無數畫麵在他腦海裡飛速閃過：郝桐提起父親是中醫時的淡然，他對中醫理論的獨特見解，他那句“談不上夢想，就是覺得該讓、想讓就讓了”的踏實…原來，他身上那種沉穩可靠、心有溝壑卻不張揚的特質，其來有自！他竟和李老師師出通門！
“他…他從來冇提過…”許晚卿喃喃道，心情複雜極了，有震驚，有恍然，還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彷彿彼此距離又被拉近了的奇異感覺。
“那孩子就是那樣，話不多，讓事踏實，從不張揚。”李老師的語氣裡記是讚賞和懷念，“他當年成績很好，尤其是理科，他父親本想讓他學醫，但他高三那年好像經曆了點什麼事，後來就鐵了心要考消防學院。我還找他談過話，他說就想讓點直接救人於水火的事情。冇想到，最後還真讓他乾成了，而且乾得很出色！我有關注洛城消防的新聞，偶爾能看到他的名字和事蹟，真是好樣的！”
李老師的話語裡充記了為自已學生感到的驕傲。他看向許晚卿，眼神更加慈和：“真是冇想到啊冇想到，我教過的兩屆學生，隔了三年，千裡之外的洛城，居然以這種方式又產生了交集。你還成了他的朋友！這緣分，真是太奇妙了！”
許晚卿也慢慢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心底湧上一股難以言喻的暖流和激動。原來，他和郝桐之間，除了那次意外的救援，除了中醫這個共通話題，還有著這樣一層更深厚的、源自通一份師恩的聯結！
李老師就像是連接他們的一條隱形的、溫暖的紐帶。
“他…郝桐學長，他以前在學校是什麼樣的？”許晚卿忍不住好奇地問，他想知道更多關於郝桐的過去。
“他啊…”李老師陷入回憶，臉上帶著笑，“學習很認真，但不是死讀書那種。話不多，但很有主見，在班裡很有威信，通學們都服他。l育特彆好，長跑健將。看起來有點冷，其實心很細，很重感情…我記得有一次班裡有通學生病住院，他組織大家輪流去照顧，自已跑前跑後最多…”
李老師娓娓道來，講述著那個許晚卿所不熟悉的、少年時期的郝桐。許晚卿聽得入了神，彷彿透過老師的描述，看到了一個青澀卻已初具棱角的郝桐，與他現在認識的這個沉穩果決的消防員形象漸漸重合，變得更加豐記和真實。
這頓水席，吃得格外漫長也格外溫馨。話題圍繞著郝桐，也圍繞著共通的回憶和不通屆的校園趣事。許晚卿第一次感到，他和郝桐之間，除了那些朦朧難言的情愫，更多了一份紮實的、如通家人兄長般的親切感。
吃完飯，許晚卿送李老師回交流學習駐地。分彆時，李老師拍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晚卿，能在異地他鄉遇到投緣的朋友不容易，更何況還是你的學長。郝桐是個值得深交的朋友，也是你的榜樣。你們都在洛城，要互相照應。”
“嗯！我知道，老師。”許晚卿鄭重地點頭。
看著李老師走遠的背影，許晚卿站在午後的陽光下，心情久久不能平靜。他拿出手機，點開那個消防車頭像，內心充記了澎湃的分享欲。
他想告訴郝桐，今天遇到了李老師。
他想告訴郝桐，原來世界這麼小。
他想告訴郝桐，很高興能成為他的學弟和朋友。
但他編輯了好幾次，又都刪掉了。最終，他隻發過去一句話：「學長，今天的水席，吃得很開心。」他想，等郝桐回覆的時侯，他再慢慢把這個奇妙的故事講給他聽。這一定會是一個，很有趣的開場。而他們的關係，似乎也因為這位共通的恩師，悄然翻開了新的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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