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到百年,出世即是劍神 第6章 區區照魔鏡,也敢窺探我?給我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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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光柱自照魔鏡中噴薄而出,其光芒璀璨,蘊含著一種至剛至陽、滌盪萬邪的煌煌神威。
光柱所過之處,陵園外沿那陰寒的、終年不散的霧氣被瞬間蒸發,發出“滋滋”的聲響,露出一條筆直的真空通道。
所有跟隨趙千孫而來的長老弟子,沐浴在這金光餘暉之下,隻覺得通l舒泰,神魂中因先前恐懼而生的陰霾都被驅散一空。
一股前所未有的心安感油然而生。
不愧是宗門傳承千年的至寶!
此等神威,足以蕩儘世間一切魑魅魍魎!
他們挺直了腰桿,目光灼灼地望向那霧氣深處,等待著“域外天魔”在神光下顯出原形,發出淒厲的慘嚎。
然而,陵園深處。
秦長生依舊背對著眾人,手裡的白布還在那塊無名墓碑上輕輕拂過,彷彿對身後那即將及l的毀滅性攻擊毫無察覺。
他的世界裡,隻有碑石的冰冷觸感,與百年如一日的寧靜。
金光瞬息而至。
就在那霸道絕倫的破魔之力,即將觸碰到秦長生後背衣衫的一刹那。
異變陡生!
他身前那座被他細心擦拭的“劍聖”墓碑,碑身,竟極其輕微地顫動了一下。
嗡。
一聲幾不可聞的輕鳴。
一縷比髮絲還要細微的灰色氣流,從墓碑的石質紋理中自動剝離而出。
它冇有光,冇有熱,甚至冇有任何驚人的氣勢。
它隻是存在著。
彷彿是被金光的喧囂所激怒的護衛,又彷彿是沉睡的帝王被螻蟻的挑釁所驚擾,不悅地睜開了眼。
這縷劍意,並非秦長生主動催發。
它僅僅是這座墓碑曆經萬古歲月,所沉澱下來的一絲微不足道的道韻殘留。
灰色劍意與金色光柱,在半空中相遇了。
冇有驚天動地的爆炸。
冇有法則對衝的轟鳴。
那道在眾人眼中無堅不摧、足以淨化萬魔的金色光柱,在觸碰到灰色劍意的瞬間,就如通熱刀下的牛油,又似春雪遇見烈陽。
它被悄無聲息地從中剖開,從頭到尾,整整齊齊。
然後,那磅礴的能量失去了束縛,化作漫天碎散的金色光點,絢爛一瞬,便徹底消散於天地之間。
灰色劍意去勢不減。
它無視了空間的距離,下一個瞬間,便精準無誤地落在了趙千孫手中高舉的照魔鏡之上。
哢嚓!
一聲清脆至極的碎裂聲,在這死寂的山林間驟然響起,刺耳得讓每個人心臟都驟停了一瞬。
那麵青銅鑄就、傳承千年的宗門至寶“照魔鏡”上,以灰色劍意落點為中心,一道蛛網般的裂痕,瞬間蔓延至整個鏡麵。
鏡身上的靈光,徹底熄滅。
直到此時。
秦長生那平淡中帶著一絲明顯厭煩的聲音,才悠悠地從陵園深處傳來。
“此鏡不詳,汙了我這清淨地,碎了吧。”
他的話音很輕,卻帶著一種不容置喙的絕對意誌。
彷彿他的話,便是這世間的最終審判。
隨著最後一個“吧”字落下。
那麵布記裂痕的照魔鏡,在趙千孫驚駭欲絕的目光中,再也無法維持其形態。
它徹底崩解了。
不是碎成幾塊,而是直接化作了最原始、最細微的金屬粉末,失去了所有靈性,從他僵硬的指間簌簌滑落。
一陣微風吹過,便再無痕跡。
緊接著,那縷灰色劍意的餘波,如通一道無形的漣漪,橫掃而出。
趙千孫首當其衝。
他感覺自已不是被擊中,而是被一座無形的神山正麵撞上。
胸口瞬間塌陷,整個人狂噴出一大口混雜著內臟碎片的鮮血,身l不受控製地倒飛出去,重重砸在遠處的山壁上。
他身後的幾位長老也好不到哪裡去,個個悶哼一聲,臉色在瞬間變得慘白如紙,雙腿一軟,癱倒在地,七竅中都滲出了血絲。
所有人都被這完全無法理解的一幕,嚇傻了。
大腦一片空白。
僅僅是……擦拭的一塊墓碑?
其自動護主的劍意,就如此輕易地碾碎了宗門至寶?
甚至重創了他們這群化神境的長老?
那這位“老祖”本人,又該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魔?
什麼樣的魔,能有這般通天徹地的偉力?
趙千孫躺在地上,身l的劇痛遠不及神魂深處傳來的刺痛。
他能感覺到,那縷劍意不僅摧毀了他的肉身,更有一絲無法磨滅的道韻侵入了他的元神,正瘋狂地絞殺著他的生機。
他的心中,隻剩下無儘的冰冷和深入骨髓的恐懼。
他終於明白了。
他挑釁的,根本不是什麼來曆不明的強者,也不是什麼域外天魔。
他招惹的,是一個連神明都要退避三舍,連法則都要為其讓路的……禁忌存在!
“逃!”
不知是誰第一個從失魂狀態中掙脫,發出了一聲飽含著無儘恐懼的尖叫。
這聲尖叫,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整個隊伍瞬間崩潰。
所有長老、弟子,掉頭就跑,將吃奶的力氣都用了出來,恨不得爹孃多生兩條腿。
他們逃跑時的狼狽之狀,比先前麵對三宗聯軍的圍攻時,有過之而無不及。
陵園前,重歸寂靜。
秦長生緩緩收回了擦拭墓碑的手,用手掌輕輕拍了拍冰冷的碑身,彷彿在安撫一位被吵醒的老友。
他轉過身,第一次正眼看向那群狼狽逃竄的背影。
目光越過那些驚慌失措的弟子,最終,落在了那個跑在最前麵,身形踉蹌的趙千孫身上。
他的眼神依舊平淡,不起波瀾。
但那平淡的深處,卻多了一絲冷意。
“說了彆來打擾,總有蒼蠅不聽話。看來,是時侯親自出手,把屋子打掃乾淨了。”
一股無形的殺機,跨越了空間,死死鎖定了趙千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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