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假死?我反手嫁他鐵血軍長! 第20章 你就這麼愛他?
「蘇醫生,哎喲,我大老遠看著像你,還真是你呀。」王慧霞氣喘籲籲地追上來,胳膊上挎著個兜子,露出了一節嫩綠的芹菜葉子。
「王大姐,你也出來趕集了,你家小凱咋辦?」
「讓鄰居幫著看,你這是買的啥?」
「蛤蜊。」
「哦,是嗎,我還從沒吃過呢。」王慧霞和蘇七月邊走邊聊著。
她是個嗓門大且沒什麼心眼的女人,跟蘇七月什麼都要說,得知蘇七月結婚三個月丈夫就犧牲了,嘖嘖了好幾聲。
「你這婚還新著呢,沒跟男人睡幾次男人就死了?不再找一個了?」王慧霞以為蘇七月早跟丈夫圓房了。
都是女人,講起話來葷素不忌。
蘇七月搖頭,「現在我連趙建國的死因還沒弄清楚,不想考慮這些。」
王慧霞惋惜趙建國的同時,開啟話匣子勸蘇七月不要犯傻。
丈夫死了,還是得找一個的。
「女人嫁了人,在婆家孃家都是外人,丈夫不在了,你倆又沒有孩子,對婆家來說更是外人。你不趕緊找個下家,難道還想給婆家發光發熱?」
一番話說得慷慨激昂。
深深戳痛了蘇七月的心。
道理何嘗不是這個道理呢?她上輩子犯傻,才被那家人吸血了二十年。
這輩子不想繼續這樣了,所以纔想著出來調查清楚,狠狠報複渣男。
至於再嫁的事,完全沒心情。
蘇七月在家屬院外麵跟王慧霞道彆,拎著東西回住所,在倉庫外麵看到了一名身穿軍裝的戰士。
快速走上前去,「同誌你好,是來找我的?」
「嗯,我們首長找你有事,請跟我來一趟。」戰士看了蘇七月一眼,就害羞地挪開視線。
趙指揮官的家屬長得太好看了,叫人多看一眼都臉紅的程度。
蘇七月以為趙建國的事有眉目了,迅速開門進屋放好東西,跟著那名小戰士來到團部辦公室外。
遲疑一下敲了敲門。
「報告!」
「進。」顧荊野低沉的嗓音從門內傳來。
蘇七月推門而入。
辦公室簡潔肅穆,隻有一張寬大的辦公桌、幾張椅子、一個檔案櫃和牆上掛著的巨大作戰地圖。
顧荊野背對著門口,站在窗前,高大挺拔的身影幾乎擋住了窗外大半的光線,綠軍裝襯得肩背線條愈發硬朗。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煙草味和他身上特有的,帶著硝磺氣息的冷冽味道。
「坐。」他轉過身,指了指辦公桌對麵的椅子,自己則隨意地靠坐在桌沿上,長腿微屈,姿態放鬆卻帶著無形的壓迫感。
蘇七月依言坐下,脊背挺得筆直,清澈的大眼睛帶著防備:「顧團長找我有事?」
顧荊野銳利的目光掃過她依舊帶著疏離的小臉,開門見山,聲音平穩聽不出情緒:
「第一,關於李雅茹。」
「她父親與我父親是戰友,她本人是張副司令的外甥女。她調來這裡,是她個人和家裡的意願,與我無關。」
「我們如今不是,也從未是你聽到的那種關係。她的言行代表她自己,不代表我,更不代表組織,你不用因此對我有什麼不必要的看法。」
他解釋得極其客觀,甚至有些公事公辦。
但是,從他的語氣和措辭中,蘇七月意識到,他以為她很在意他們的關係。
蘇七月心頭一跳,不動聲色地淡淡「哦」了一聲。
沒想到,他喊她來,是為瞭解釋這件事。
有一說一,心中因誤會對他產生的鄙夷,因此消散許多。
「第二,關於趙建國。」顧荊野的語氣陡然沉了下來,「蘇七月同誌,停止你的調查。」
蘇七月抬眸,眼中瞬間燃起兩簇小火苗:「為什麼?!他是我丈夫!他死得不明不白,我有權知道真相!」
「就是因為他死得不明不白!」顧荊野的聲音不高,卻字字如錘,敲在蘇七月心上。
他身體微微前傾,屬於軍人特有的強大氣場瞬間籠罩下來,「你以為,你這段時間的小動作沒人知道?接觸老兵,打聽檔案,甚至旁敲側擊那次任務……」
「趙建國的案子,水比你想象的深得多,牽扯的也遠不止他個人!」
「你一個沒有背景、沒有保護的女人,這樣查下去是在把自己往火坑裡推!已經有人盯上你了!」
蘇七月垮著小臉,努力分析他這些措辭。
他拿出一份薄薄的卷宗丟在桌上:「三天前,試圖潛入你暫住的小隔間的人,不是普通的小偷。他身上帶著境外製式的監聽裝置殘片。目標很明確,就是你!」
蘇七月臉色瞬間白了,手指冰涼。
三天前,不正是她在家屬院門口給軍嫂們看病那天嗎?當時是看到一個黑影,她沒有多想。
萬萬沒想到,危險來得這麼快!
但是,在趙家二十年的苦難和焚身之痛瞬間壓過了恐懼。
她倔強地迎上顧荊野的目光:「那又怎樣?就因為危險,真相就可以被掩埋嗎?顧團長,你怕了?」
「我怕?」顧荊野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嘴角勾起一抹冷峭又帶著狂傲的弧度,眼神如刀。
「老子槍林彈雨裡趟過來,字典裡就沒這個字!我是怕你還沒摸到真相的邊,人就沒了!」
無形之中,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焦躁以及……惱怒?
氣她的不知死活,還是彆的?
這莫名的惱怒讓他脫口:「你就這麼愛他?為了一個死了的男人,連命都不要了?」
言畢,連他自己都怔了一下。
一股陌生的酸澀竄上心頭。
他煩躁地彆開眼,摸出煙盒,又想起什麼,煩躁地塞了回去。
愛?蘇七月心底冷笑。
麵上卻故意順著他的話,帶著一種近乎悲壯的執拗:「是!一日夫妻百日恩,他是我丈夫!這個真相,我非查不可!誰也攔不住!」
顧荊野被她這「情深義重」堵得胸口發悶,那股無名火更旺了,卻又無處發泄。
他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翻騰的情緒,回歸正題,聲音恢複了冷硬:「好!你有種!想查,得按我的規矩來!莽撞送死,那是蠢!」
他重新看向她,眼神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
「第三,從今天起,你遇到任何困難、發現任何異常,第一時間告訴我。不準擅自行動!這是命令,也是……合作的前提。」
他丟擲了橄欖枝,也劃定了界限。
蘇七月看著他嚴肅冷峻的臉,權衡利弊。他的警告不是空穴來風,他的力量確實是她目前急需的庇護傘。
她咬了咬唇,最終點頭:「……好。」
辦公室內的氣氛稍微緩和。
顧荊野的目光,不經意落在她因為情緒激動而微微滑出衣領的子彈殼吊墜上。
那枚帶著獨特鋸齒狀缺口的黃銅彈殼,泛著溫潤的光澤。
他心頭一動,一個困擾他許久的疑問浮了上來,語氣也下意識放輕緩了些:「蘇七月,你脖子上那個彈殼,看著有些年頭了。是家裡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