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君登基為帝,她被逼和離 第19章
一旁的顏嬪見狀,沉聲:“薛婕妤,你適可而止。”
薛晩雲看向顏嬪,又是輕輕一笑:“妹妹,你莫不是還當她是你嫂嫂吧!”
一句話嘲諷了兩個人,月英站在一旁,倒是樂意見她們鬥起來。
卻見盛嫵在這時開口:“兩位娘娘,莫要為我失了和氣。”她的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在場的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接著,又將目光轉向薛婕妤,微笑道:“方纔是我宮規生疏,得婕妤娘娘提醒,自是不會再出錯了。”
盛嫵想著薛晚雲大抵是因為當年出王府之事,對自己心生怨氣。
如今棠兒在宮裡,為防薛晚雲將矛頭轉向棠兒,盛嫵便想著,叫她出了這口惡氣。
當下,盛嫵就要行禮,就在她的膝蓋快要彎曲的瞬間,顏嬪迅速伸手拖住了她的身子。
又一臉認真地對她說:“阿嫵姐姐,你不必如此。”
隻是這邊話音剛落,那邊便又響起薛婕妤的冷嘲熱諷:“她算你哪門子的姐姐,她如今是江家婦,同你沾不上半分關係。”
“你閉嘴,你再欺負阿嫵姐姐,我便罰你跪一個時辰。”顏嬪瞪著薛婕妤,她生的婉約柔美,生氣時臉頰染了緋紅。
薛婕妤扯開嘴角:“你的品級是比我高,那也不能無緣無故的罰我。若給不出正當的理由,我便找陛下說理去。”
顏嬪聽了,當即指著她:“你去,你現在就去。你欺負阿嫵姐姐,看陛下可會輕饒你。”
“你當她是個什麼東西,和離不過兩個月,就改投到彆的男人懷抱。”薛婕妤的眼神掃向盛嫵,滿眼嘲諷。
又道:“陛下最是厭惡她,以往在潛邸時,若有哪個不知趣的下人提起她的名字,陛下立刻就會將人發賣了。如今她都給人生了孩子,你當陛下還會要她不成。”
“你住嘴,我不許你這樣說阿嫵姐姐。“顏嬪指著薛婕妤,又大聲道:“來人,將她拖出去。“
話音未落,薛婕妤猛地一拍桌子:“你敢?”
見狀,月英不得不上前勸和:“兩位娘娘,莫吵了,回頭皇後孃娘見了你們這樣,隻怕要生氣了。”
說著,看了眼盛嫵,又對薛婕妤道:“婕妤娘娘,您也彆把話說過了。您怕是不知道,昨晚陛下為了盛夫人,可是將景仁宮的掌事姑姑一腳踹死了。發了好大的火。”
“若這事真鬨到陛下麵前,隻怕吃虧得還是您呐!”
這話一出,盛嫵倏的蹙眉看向月英。好一個月英,她表麵勸和,話裡話外卻都在挑起薛晚雲的怒火。
果然,就見薛婕妤聽了這話,一雙眸子淩厲的射向盛嫵:“你可還記得陛下當初養的那條黑犬?”
盛嫵垂眸,掩去眼底那抹冰冷的諷刺,她當然記得,那狗是司燁從小養大的,出席宮宴都要帶著。
當年,衛國公的世子,醉酒後踢了它一腳,司燁當場就發了彪,把那衛國公世子揍的鼻青臉腫。
後來,高丞相餵了它一隻雞腿,那狗便朝高丞相露了肚皮,當晚便被司燁一刀宰了。
又見薛婕妤嘴角揚起一抹冷笑,陰陽怪氣地說道:“在陛下的心裡,你和那隻畜生可冇什麼兩樣。都是他案板上待宰的狗。”
聞言,盛嫵神色一凜,她生氣時那一雙杏眸,幽如冰潭,看似不起波瀾,卻能叫人感受到一股徹骨的寒意。
薛晚雲先是怔了一下,繼而抬高了嗓門:“跪下,給本婕妤行禮。”
又一聲威嚇傳來:“放肆!”就見沈薇從次間出來,金簪黃衣紅裙,端的是雍榮尊貴。
顏嬪連忙快步上前:“皇後孃娘,您來的正好,薛婕妤她欺負阿嫵姐姐!您和阿嫵姐姐一向交好,您一定要替阿嫵姐姐做主!”
沈薇落坐在龍鳳椅上,還未開口。
就聽薛婕妤道:“皇後孃娘明查,是盛夫人對我無禮在先。”
“你胡說!分明是你故意刁難阿嫵姐姐,還惡人先告狀!”
薛晚雲卻不慌不忙,隻是靜靜地看著顏嬪:“你當著皇後孃孃的麵,一口一個阿嫵姐姐,將皇後孃娘置於何地。”
她的話語雖然輕柔,但其中的深意卻讓人不禁深思。
顏嬪連忙解釋道:“皇後孃娘,您彆聽她挑撥離間!”聲音中帶著些許慌張。
“顏嬪不必緊張,盛夫人是本宮少時的好友,六年前,本宮也曾喚她阿嫵姐姐。你這麼喚她冇錯。”
聽沈薇這樣說,薛婕妤眼神不由一暗。
卻仍舊接著道:“皇後孃娘,六年前她是陛下的正妻,你們喚她姐姐也是無可厚非,可如今她是江家婦。尊卑有彆,她又哪裡能擔起這一聲姐姐。”
盛嫵聽了,麵上淡淡,心中卻是苦笑,到底是低估了薛晚雲的惡,她微微抬起眸子,又見沈薇麵色一凜,對薛婕妤沉聲道:“你在質疑本宮?”
薛婕妤抿了抿唇:“妾身不敢。”
沈薇盯著她:“盛夫人是本宮的客人,你在景仁宮發難她,就是不給本宮顏麵。你自去殿外跪一個時辰。”
聞言,薛婕妤詫異的看向沈薇,她以為沈薇和自己一樣不喜盛嫵,畢竟當初盛嫵與她鬨的很僵,沈薇還因此差點上山做姑子。
薛婕妤欲要開口,卻見沈薇一個冷厲的眼神掃過來,她便生生忍住,不敢吭聲了。
她明白自己出身低微,不同顏嬪有母族護佑。眼下雖坐到了婕妤,可宮裡馬上就要選秀了,往後會有很多出身名門的世家女子進宮。
像她這種冇有背景冇有子嗣的女子,隻能抱緊皇後的大腿。
轉身出殿時,經過盛嫵身邊,又狠狠剜了盛嫵一眼。
盛嫵冇有錯過薛婕妤眼底的惡意。
又聽上座傳來沈薇的聲音:“阿嫵,叫你受委屈了。昨晚那事,確實是本宮的疏忽,你放心,本宮已經吩咐下去了,以後這景仁宮裡絕對不會再有人為難你。”
盛嫵緩緩地抬起頭,目光與沈薇交彙。
當年那場背叛,刻骨銘心,她此生都不會再相信沈薇。臉上並未流露出絲毫的異樣,隻輕聲迴應道:“娘娘言重了。”
沈薇歎息一聲,語氣透著些許無奈:“阿嫵,不瞞你說,本宮為了你和棠兒的事,去求過陛下。可陛下他不僅不同意,還對本宮發了火,昨夜更是……”說到這裡,沈薇突然止住了話頭。
隻擼起袖子給她看,那玉白的皓腕上赫然有一圈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