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們，抉擇吧 第454章 趙母訓子
齊家老宅另一側僻靜的小偏廳裡，趙母屏退了旁人，隻留下趙明遠。剛才人前的熱情和欣慰此刻全化為了凝重和一絲恨鐵不成鋼的怒氣。
她看著眼前這個年紀不小卻依舊在感情上一團糟的兒子，壓低了聲音，語氣又急又氣：
“明遠！你說說你！光長年紀不長腦子是不是？！啊？”她用手指虛點著他，氣得胸口起伏，“早些年我和你爸跟你提過多少次？暗示過多少回？讓你上點心，看清楚自己到底要什麼！你當時聽進去一句了嗎？你不在意！你覺得什麼都握在手裡，什麼都不著急！”
趙明遠低著頭，不敢直視母親的目光，嘴唇緊抿，臉色灰敗。
趙母越說越氣，又帶著心疼：“現在呢？現在知道急了？現在知道難受了？跑去跟司禮提離婚？還在飛機上……你那是求婚嗎？你那是在逼她！你讓她怎麼辦？啊？你讓她怎麼辦？！”
她喘了口氣，語氣從憤怒轉為一種深深的無奈和清醒：“晚了！明遠，我告訴你，現在說什麼都晚了！顏嫣那孩子……心裡恐怕早就有了彆人，受了太多傷，經不起你再這樣反複折騰了！”
趙母看著兒子痛苦的樣子，終究是心疼占了上風，她放軟了語氣，卻帶著前所未有的嚴肅和決斷：
“聽媽一句勸。從現在開始，你收一收！彆再主動往前湊了！她若真需要你幫忙，需要你支援，你就在後麵穩穩地給她托著！她若不需要……”趙母頓了頓，狠下心道，“你就彆再往上湊了！彆再給她添亂，也彆再給自己找不痛快！”
最後，她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說出了一句讓趙明遠都愕然的話：
“你要是真能徹底斷了和齊家那小子的牽扯，乾乾淨淨、利利索索的……媽支援你，正正經經再找一個試試。”
她目光複雜卻堅定地看著兒子：“不管男的女的，隻要你以後能定下心來，好好過日子，彆再這麼渾渾噩噩的……我跟你爸，都認。”
這番話，像是最終的通牒，也像是一種絕望之後的新生提議。它徹底否定了趙明遠過去十幾年的糾纏不清，也為他指向了一條或許艱難但卻可能更簡單的未來之路——前提是，他必須真正放手，徹底告彆過去。
趙明遠猛地抬頭看向母親，眼中充滿了震驚、掙紮，以及一絲……被說中心事的狼狽和茫然。
偏廳裡陷入死寂，隻剩下母子二人沉重的呼吸聲。窗外孩子們的歡笑聲隱約傳來，卻彷彿隔著一個世界。
院子裡陽光正好，孩子們圍在池塘邊的笑聲格外清脆。霽兒正挺著小胸脯，一臉驕傲地對珠珠吹噓：“我的小馬駒‘追風’跑得可快了！我都能自己騎著它跑一圈了！”
珠珠聽得眼睛發亮，但隨即揚起小下巴，帶著點高原小公主特有的“見識”反問：“那它能在我們高原上跑嗎？到處都是山坡和石頭路哦！我可以在高原上騎著我的牧羊犬賓士呢！雖然紮西哥哥總說那樣危險不讓，但我可是獨一份！”
她的小表情活靈活現，帶著藏不住的得意。
就在這時，趙父處理完事務，緩步走進了院子。他一眼就看到了那個被孫子們圍在中間、眼睛亮得像星星、正揚著笑臉手舞足蹈說話的小女孩。
嗯，是珠珠。
幾乎不用任何確認，那種鮮活靈動的生命力，和他記憶深處那個模糊又深刻的孩童印象，瞬間重疊了。他停下腳步，目光溫和地落在她身上。
珠珠的感覺異常敏銳，立刻察覺到有人在看她。她猛地轉過頭，清澈的目光精準地捕捉到了站在不遠處的趙父。
四目相對。
趙父還沒來得及開口，珠珠卻像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一樣，小手指著他，眼睛瞪得圓圓的，用極其肯定又帶著點小興奮的語氣大聲說道：
“我知道你是誰！你是趙爺爺！對不對？”
這一嗓子，把周圍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齊奶奶、齊司禮、還有旁邊的昀兒、霽兒都好奇地看向她。
霽兒尤其驚訝，扯了扯珠珠的袖子，小聲問：“珠珠妹妹，你好厲害！你怎麼看出來的？”
他們還沒正式介紹過呢。
珠珠被大家看得有點不好意思，但又忍不住為自己的聰明得意。她鬆開霽兒的手，指著趙父，小腦袋瓜飛速運轉，然後非常認真地、一本正經地解釋道：
“這還不簡單嗎？你，和你爸爸，還有你爺爺，你們三個，長得好像啊！”
她說完，大概覺得自己這個發現簡直太機智了，忍不住自己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趕緊用小手捂住嘴巴，但彎彎的眼睛裡全是狡黠和笑意。
童言無忌，卻一語道破了趙家三代男性在容貌上的強大遺傳基因。
院子裡的大人們先是一愣，隨即都忍不住笑了起來。齊奶奶笑得直用帕子擦眼角，齊司禮也莞爾搖頭。
趙父原本略帶嚴肅和感慨的臉上，瞬間冰雪消融，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無比舒暢的笑容。他走上前幾步，蹲下身，平視著古靈精怪的珠珠，聲音裡充滿了慈愛和驚喜：
“哈哈哈！好！好！好！我們珠珠真是聰明，眼睛真尖！沒錯，我就是你霽哥哥的爺爺，你可以叫我趙爺爺。”
趙父被珠珠的機靈勁兒逗得心懷大暢，笑著又丟擲一個問題：“哦？我們珠珠眼睛這麼厲害？那你再看看，這院子裡，還有誰和誰長得像啊？”
珠珠一聽，立刻來了精神，像接到了重大任務的小偵探。她烏溜溜的大眼睛像探照燈一樣，開始在院子裡的小夥伴們臉上掃來掃去。
忽然，她的目光定格在昀兒和謹文身上。她歪著頭，左看看，右看看，然後像是發現了什麼驚天大秘密，興奮地拍著小手：“這裡！這裡！”
她跑過去，一手拉起昀兒，另一隻手牽起眨巴著大眼睛的謹文，把他們倆並排拉到院子中央，像展示什麼寶貝似的對大家說：“你們快看！昀哥哥和謹文弟弟！你們看他們的臉！”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都聚焦在這兩個男孩臉上。
齊奶奶眯著眼睛仔細瞧，喃喃道：“哎呦……你彆說……這臉型……是有點像……”
趙母也湊近了些，驚訝地點頭：“主要是這眼睛的形狀和眼神……還有這耳朵的輪廓……真是一個模子裡出來的似的！”
顏嫣看著自己的兩個兒子，也微微怔住，以前孩子小沒太留意，經珠珠這麼一嚷嚷，再仔細看，那份神似竟如此明顯。
趙父也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嗯……嘴巴和鼻子是不太一樣，但這眉眼和骨相……確實像！”
大人們七嘴八舌地比較著，越看越覺得驚奇。謹文似乎也覺得很有趣，仰著小臉看著這個平時不太一起玩的哥哥，然後主動伸出小手牽住了昀兒的手。昀兒雖然有點不好意思，但也沒鬆開，兩個男孩互相看著，一種奇妙的血緣親近感在無聲中流淌。
這下，旁邊的霽兒可不樂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