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們，抉擇吧 第592章 各自安好吧
下午的會議，顏嫣全程心不在焉。耳邊高管們的討論聲也像是隔了一層水幕，模糊不清。
她眼前總是不受控製地晃過齊司禮離開時那個眼神，平靜之下深埋著絕望，還有他手放入口袋時那個細微卻無比沉重的動作。
“顏總？顏總？”助理小聲提醒了她兩次，顏嫣才猛地回過神，發現全場都在等她做最終決策。她強行收斂心神，快速給出了指示。
會議結束後，顏嫣疲憊地靠在椅背上，揉著發痛的太陽穴。宋媛媛湊過來，看著顏嫣眉宇間化不開的鬱色，小聲提議：“顏總，看您今天狀態不太好，下班後我帶您去個地方放鬆一下？保證跟您平時去的地方不一樣。”
顏嫣沒什麼興致，婉拒道：“不了，我直接回家。”
“彆呀顏總！”宋媛媛挽住她的胳膊，半是撒嬌半是慫恿，“您平時不是公司就是家裡，兩點一線，多沒意思。我知道有個特彆的地方，叫有求必應酒吧，可有意思了！它有個正門，進去是正常的清吧，男男女女聽聽音樂喝喝酒。但它還有個後門，”她壓低聲音，帶著點神秘的興奮，“從後門進去，那就是另一個世界，是男同酒吧！我去過兩次，裡麵的氛圍、表演，還有那些帥哥……嘖嘖，節目可刺激了，保準您沒見過的世麵！”
顏嫣一聽男同酒吧、刺激，眉頭就蹙了起來，本能地排斥：“不去，一聽就不怎麼正經。”
“哎呀，顏總，這都什麼年代了！”宋媛媛不依不饒，“就是去看看，開闊一下眼界嘛！又不是去乾什麼壞事。
您看您今天心情這麼差，回去也是一個人胡思亂想，不如換個環境，說不定心情就好了呢？我保證，就是看看熱哄，絕對安全！”
顏嫣被她纏得沒辦法，加上自己此刻確實心煩意亂，今天回去估計是空落落的家。
最終，她歎了口氣，像是妥協，也像是放任自己：“就一會兒。”
“得令！”宋媛媛眉開眼笑，下班時間一到，就幾乎是“劫持”著他們這位平日裡一絲不苟的大總裁，離開了公司。
酒吧確實與顏嫣想象中那種群魔亂舞的夜店不同。從後門進入，光線驟然變得幽暗而富有情調，空氣裡彌漫著淡淡的雪茄煙味、古龍水以及酒精混合的曖昧氣息。
音樂是帶著藍調風格的電子樂，節奏感很強，但並不震耳欲聾，反而像一隻無形的手，輕輕搔刮著人的心絃。
顏嫣穿著剪裁利落的職業套裝，畫著精緻的妝容，在這裡顯得格格不入，像一顆誤入異度空間的珍珠，立刻吸引了不少探尋的目光。
那些目光有好奇，有欣賞，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審視，讓她感到渾身不自在。
宋媛媛倒是如魚得水，熟門熟路地找了個相對安靜的卡座坐下，點了一瓶價格不菲的起泡酒和幾份小食。
她興奮地指著舞池中央一個小小的圓形舞台：“顏總你看，待會兒那裡會有表演，聽說今天的舞者特彆帥！”
顏嫣勉強笑了笑，端起酒杯但沒入口。
“來來來，顏總，我們拍張照留念！這可是您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宋媛媛拿出手機，湊到顏嫣身邊，不由分說地摟住她的肩膀，背景正好是那個燈光迷離的小舞台和幾個模糊的、姿態親密的男性身影。
顏嫣下意識地想躲閃，但宋媛媛已經按下了快門。“搞定！”她看著照片，頗為滿意，手指飛快地點了幾下，直接發到了朋友圈，配文：帶boss見識新世界！壞笑。
顏嫣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她心裡隱隱覺得不妥。
與此同時，齊家老宅的客廳裡，氣氛低沉得能擰出水來。
齊司禮從顏嫣公司回來後，就把自己關在書房整整一個下午，孩子都是老管家接送費。
直到晚飯時才被大哥齊懷禮硬拉出來。他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
這張照片，很快就被謹昊刷到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放大仔細看，那確實是顏嫣！他拿著手機去找低氣壓籠罩了整個下午的小叔齊司禮，齊司禮瞥了一眼，眸色一沉，直接將手機推開，拒絕再看。
謹昊無奈，隻好去找父親齊懷禮。齊懷禮看著照片，眉頭緊鎖，走到沉默不語的弟弟身邊，沉聲問：“司禮，你和顏嫣，到底怎麼回事？”
齊司禮閉上眼，聲音沙啞而冰冷，帶著一種心如死灰的決絕：“以後……就各自安好吧。”
謹昊震驚地瞪大了眼睛。
齊懷禮深吸一口氣：“你……這又是何苦？”
“……她不自愛。”齊司禮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帶著痛極的憤懣。
齊懷禮和謹昊都沉默了。
“好，各自安好。”齊懷禮的語氣異常平靜，卻帶著沉重的力量。
他頓了頓，一字一句，如同最鋒利的刀：
“第一次，你和她絕交，她一個人度過孕期。結果在獨自去產檢的路上，被陸臣的車撞飛。顏嫣僥幸保住了命，但子宮沒了。謹文福大命大，搶救及時，才活了下來。”
謹昊倒吸一口冷氣，難以置信地看向父親，又看向小叔。
齊司禮猛地攥緊了拳頭，指節發出可怕的脆響，臉色瞬間慘白。
齊懷禮無視他的反應，繼續用殘酷的事實淩遲他：“第二次，在她生病最脆弱、最需要依靠的時候，所以後來她抓住了陸臣。”
齊司禮的身體開始不受控製地顫抖，不知是因為巨大的憤怒，還是排山倒海的悔恨。
齊懷禮看著他，最後重重地砸下一句：“現在，這是第三次。她心情不好，去了那種魚龍混雜的酒吧，萬一再喝點酒，遇到什麼心懷不軌的人……司禮，你確定……”
“彆說了！”
齊司禮猛地站起身，巨大的動作帶倒了身後的椅子，發出刺耳的響聲。
他臉上已毫無血色，那雙總是沉靜的眼眸裡此刻充滿了恐慌與後怕。他再也無法安穩地坐在這裡，一把抓起外套，如同離弦之箭般衝出了門。
房間裡隻剩下父子二人。謹昊還未從巨大的資訊量中回過神，聲音發顫地問：“爸……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齊懷禮歎了口氣，神色複雜：“兩人之間的問題，不是你小叔一個人造成的。但把這些賬都算在他頭上，讓他擔著這份愧疚和後悔……他也不冤！”
謹昊沉默地低下了頭，心中五味雜陳。而此刻，齊司禮正瘋了一般地驅車趕往那個酒吧，往日的冷靜自持蕩然無存，隻剩下一個念頭——必須立刻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