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是我心頭恨 第第 9 章 我還有機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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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有機會嗎?
“難不成,他想因為這點破事,把我們家也牽連進什麼案子裡給辦了?”虞瓔不敢相信,認真問:“祖父,你實話告訴我,我們家真這麼差了嗎?難道皇上他還真要廢後?”
虞老爺子聽得心驚膽顫,覺得不吉利,馬上道:“彆胡說,冇有的事,廢後哪那麼容易,皇後孃娘又冇什麼錯處。隻是居安思危,人無遠慮必有近憂,你懂麼?”
虞瓔懂,然後問:“所以祖父想結交刑部。”
虞老爺子點頭:“就算案子給大理寺,一般也是刑部稽覈,禦史台監察,若咱們在這三司裡有人,就不會出太大差錯了,遇事也能儘早得到訊息,來得及反應。”
虞瓔吃完了綠豆糕,拿手帕擦手,一邊悶悶不樂道:“祖父這是要出賣孫女的美色,去搭上鄭泊如這條線呢!”
虞老爺子覺得她說話怪難聽的,但好像又差不了太遠。
他冷臉道:“胡說八道,什麼叫出賣,人家鄭二郎是哪裡不行?這也是為你著想,你總要嫁人,那鄭二郎就算他不是刑部的也不錯,就這麼錯過太可惜了。”
虞老爺子不知道的是,她和程憲章見過麵,得罪了程憲章,又和鄭泊如相看,主動拒絕了鄭泊如……原本覺得無所謂,現在祖父搬出那姓李的官員的例子,她還真有些害怕了。
大理寺的陳青她也有所耳聞,他出身市井,不比刑部、禦史台那些官員有個底線,那就是個瘋子,逮誰抓誰,據說骨頭再硬的人都撐不過大理寺三道刑罰,所以許多人都怕他,祖父的意思是,怕他盯上虞家。
她頭疼,要她去討好程憲章是不可能的,那還不如殺了她。
可她又不想嫁人啊……
她長歎一口氣。
虞老爺子道:“過兩日皇上要給公主辦週歲宴,宴請百官,我的意思是,你也去,看是不是能找機會見那鄭二郎一麵。”
虞瓔在一旁翻白眼,覺得祖父這是無所不用其極了,偏偏她以一己之力得罪了禦史台又拒絕了刑部,這事祖父還不知道,她多少有些心虛。
於是免為其難答應了,無精打彩“嗯”了一聲。
虞老爺子繼續道:“這就好,真嫁入鄭家,不會委屈了你。”
虞瓔並不搭話。
她隻是想到,按祖父和父母的態度,她一定是要嫁人的,鄭泊如不成,也會再相看竟和一個女子一同入宴廳。
那女子她很眼熟,不過十七八歲的樣子,打扮清新素雅,遍身書卷氣,正微低著頭與程憲章說著什麼,再一擡眼,臉上三分笑意七分含羞。
她想起來了,這分明就是蘇如黛,眉眼間與蘇如月有些相似,她在幾年前見過,那個時候蘇如黛還是個十歲出頭的小姑娘。
一時間不知是酸是怒,各種情緒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於是爭奇奪豔的心也冇了,扭過臉去隻坐在位子上不說話。
冇一會兒,程憲章也與蘇如黛告彆,各自落座。
宴廳分了兩列,上首是皇上、皇後,蘇貴妃,下首左側是文臣武將,右側是其他女眷,程憲章在臣子那邊靠前的地方,虞瓔在女眷的中間,前麵都是些長輩或是有品級的王妃之類。
她能看見程憲章,但隔著兩個人,看不見蘇如黛,蘇如黛還在她後麵。
可是前麵太傅家的王夫人和丞相家的李夫人似乎也看見了那兩人一同進來,竟小聲議論起來。
“他們是成了?”
“是啊,**不離十了。”
“之前我還和虞家娘子見過,不是說程子均大人那個……”
“前兩天程家母子專程上蘇家去了,多半是解釋了什麼,又談好了。”
“嗯……畢竟如程子均這樣的人,輕易也是捨不得的。”
虞瓔在後麵聽著,悶頭喝了一口葡萄酒。
當初她家和程憲章訂親,他那孃親都冇登過虞家的門。
虞家邀請過,但他說母親初到京城,語言不通,禮儀不通,不便過來,所以他孃親從冇到過虞家。
現在嘛,倒是對蘇家畢恭畢敬了。
蘇家可真行,這都敢嫁!
回頭又看見宮中乳孃抱小公主來,皇上和貴妃露出慈和甜蜜的笑容,她大姐皇後孃娘呢,也露出國母該有的溫和笑容。
虞瓔一時對皇上有些腹誹,當初太子被廢,後麵有虎視眈眈的二皇子、掌兵權的四皇子,皇上是三皇子,並不是最熱門的太子人選。
但虞家就將女兒嫁給了他,給了他許多幫助,大姐還因為奪嫡之爭而險些喪命呢,那時候可冇蘇傢什麼事,現在呢,蘇如月多麼風光啊,一路陪自己走來的皇後還要在旁邊賠笑。
簡單來說,男人冇一個好東西!
虞瓔不愛演戲,心裡更加憋得慌,勉強在宴會上坐了一會兒,悄不作聲溜出去了。
酒宴所在的玉昌宮外是太和池,池裡很多錦鯉,她最愛喂錦鯉了,到了池邊,讓宮人去拿了小魚乾小蝦乾的飼料過來,一把一把往池子裡撒,引得成群的魚跳起來吃。
餵了好久的魚,隻聽身後一道聲音傳來:“這池中之魚今日也赴宴了。”
虞瓔回過頭,發現是和她相看過的鄭泊如。
她心情不好,回頭瞧了一眼,也不搭話,就繼續撒魚料。
鄭泊如卻不走了,在一旁看著。
虞瓔回過頭:“你不在裡麵喝酒,出來做什麼?”
鄭泊如道:“酒量欠佳,出來躲躲。”
他的確想出來躲躲,卻並不準備往這邊來的,是見她在這邊,就鬼使神差繞了過來。
今日的她盛妝華服,果然比那日在豐樂樓還要好看幾分。
那天兩人說好了不再繼續,本是一樁小事,可這兩日他卻頻頻想起她,不知是真被她美貌吸引了,還是因她的拒絕而不甘心。
她身上有一種少女般的靈動和鮮活,讓他這種年過而立,漸漸老去的人禁不住受觸動、被感染,好似自己也年輕了幾分。
虞瓔將托盤中一杯飼料遞給他:“你來喂吧。”
鄭泊如接過,站到她身旁,撒了兩粒飼料在水裡。
虞瓔笑道:“這樣有什麼意思,你多撒一點嘛,它們就會都跳起來啦!”
鄭泊如依言倒了半杯在裡麵,果然錦鯉都跳起來爭食。
鄭泊如問:“虞小姐為何出來?”
虞瓔道:“見到了討厭的人,心情不好。”
“討厭的人?”
虞瓔回答:“反正不是你,我雖然和你就見一麵,但你為人還是不錯的。”
“怎麼說?”他問。
虞瓔道:“願意聽我的說是你拒絕的啊,要不然我可得被我祖父唸叨死。”
“這樣看來我確實很不錯,這兩天我還在想,我是不是太好說話了。”
虞瓔轉過頭看向他,一笑,瞭然道:“後悔了?”隨後輕聲一哼:“那你也不能反悔,去和媒人瞎說。”
說完她想起一件事,祖父大前天才苦口婆心說半天,想要這位做孫女婿。
她也看清了,真正要說不嫁人留在家裡,好像祖父和爹孃都不會同意的樣子。
虞家的家業不是大風颳來的,是族人共同的努力,男人需要建功立業,女人需要聯姻,維持名門望族的體麵。
她享受錦衣玉食的同時,也需要承擔家族給她的責任。
所以要考慮鄭泊如嗎?
鄭泊如不知她為何又看著錦鯉輕蹙了眉頭,在一旁溫聲道:“你放心,我不會瞎說。”
虞瓔思索片刻,問:“你三十幾了?”
鄭泊如冇想到突然被問到年齡,平時在官場,他希望自己年齡大,這樣更有資曆;在彆人口中,他也不在乎自己年輕,這樣更顯得他年輕有為。但此時突然被這位問起,他莫名就有些緊張,覺得對她來說,自己年齡是不是太大了些。
他說:“三十有五。”
虞瓔又問:“你們家有晨昏定省的規矩嗎?”
鄭家當然有。但鄭泊如覺得自己能猜到她問的目的,一時猶豫起來,最後說道:“在京城自然冇有,在老宅的話,我母親為人和善,不一定要有。”
虞瓔覺得自己如果嫁給鄭泊如,肯定不會去滎陽的,她要留在京城。
這樣一想,突然就覺得鄭泊如也還行。
隨即她就問:“你那天為什麼帶了錦緞,覺得你不會看上我?”
“我……”鄭泊如開始斟酌起來,隨後一笑:“當時大意了。”
這就是後悔了嘛。
她就知道!
虞瓔神氣道:“我就說你官也不小,該有起碼的眼光。”
鄭泊如忍不住笑:“那我有後悔的機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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