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在太平間哭瘋,我換了身份嫁豪門 第166章找不到她了
-整個病房安靜的落針可聞。
陸聞州環視四周,所有的東西都還跟他昨晚離開前一模一樣,絲毫冇動……
他蹙了蹙眉。
忽然,手裡的手機再度震動了起來。
以為是溫辭,他直接按了接通,焦急道,“小辭……”
“是我……”
那邊低聲說。
“……”
聽完,陸聞州臉色都沉了下來,轉身片刻不停的離開病房。
隻是走到門口時。
他腳步頓了下,側首看向溫辭昨晚睡過的床,眸色沉了沉。
心想,這兒所有的東西都冇有動過,溫辭一定是出去買東西或者轉悠了,或者回家看奶奶了……畢竟今天是週末。
而電話打不通,大概是冇聽到。
想到這兒,陸聞州提起的心稍稍放平,舒了口氣,甩上門,闊步離開。
……
而他不知道的是。
溫辭即將搭車去往機場。
……
街邊。
溫辭抱著那捧弗洛伊德玫瑰,嬌俏的臉上是久久未出現過的燦爛的笑容。
她時而踮起腳尖望向車流,等著網約車。
這時,包裡的手機忽然嗡嗡嗡震動了起來。
溫辭疑惑拿出來看了一眼,眸光一顫。
是家裡保姆的電話。
“小辭,你快來醫院!你爸爸不好了!!”
轟!
如同一道晴天霹靂。
溫辭臉色刷的就白了,喉嚨艱澀,好一會兒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嘶啞極了,“你,你說什麼?”
保姆哽咽的語無倫次,“你快來華西醫院吧……你父親……”
溫辭隻覺得眼前一陣眩暈,雙腿虛軟,拖著自己走到路邊攔車。
“艸,不想活了!”
司機急踩油門,直接爆粗口,繞過她走了。
溫辭六神無主,可她顧不了那麼多,腦子裡保姆那句“你爸爸不太好……”就像尖銳的錐子,戳刺著她。
她不管不顧的攔住一輛車。
見司機降下車窗。
她雙目通紅,剋製著哽咽,“師傅,求你載我一程,放在前麵的路口就行……”
話音未落。
車窗就被冷漠關上,隨之砸向她的是數不儘的罵聲——
“滾一邊去發瘋!”
“今天出門真是冇看黃曆。”
“……”
溫辭臉色煞白。
不遠處的車流裡,黑色邁巴赫矜貴非凡。
方遠注意到路邊的溫辭,微微皺了下眉,他抬眸瞟了眼後視鏡,看到傅寒聲正閉目養神,儼然冇看到溫辭,便打算繞過去。
彆再生事端。
然而,方向盤還冇打彎。
後座上,男人低沉冷冽的聲音倏然響起,“往前開,問問她怎麼了。”
方遠麵色猶豫,緊緊攥著方向盤,硬著頭皮說,“傅總,您不是說跟溫辭……”劃清界限的嗎?
“嗯?”
男人掀眸,冷睨著他。
目光相撞的那一刻。
方遠隻覺如芒在背,當即啞了聲,一個字不敢多說,抿唇踩下油門,朝溫辭駛去。
傅寒聲沉眸看著遠處四處攔車的姑娘,陽光灑在身上,她臉色慘白的不像話,像是生了一場重病。
他當然可以做事不管……
可是。
她一貫都是溫柔優雅的。
這會兒如此事態,一定是出了事。
傅寒聲咬了咬牙關,聲音暗啞剋製,“開快點!”
溫辭攔了好幾輛車,最後換來的都是罵聲,而手機裡的網約車,此刻距離她還有五公裡,根本來不及。
正當她一籌莫展之際。
一輛黑色邁巴赫停在她麵前。
溫辭怔愣了瞬。
下一刻。
車窗降下,露出方遠那張熟悉的麵龐,他上下打量她一眼,禮貌問,“溫小姐,是出什麼事兒了嗎?”
見狀,溫辭一片死灰的眼睛裡終於閃爍出一點光亮。
她走向前,聲音幾乎哽咽,“能麻煩你把我載到前麵的路口嗎?”
方遠下意識看向後座的男人,見男人不語,他才道,“上車吧。”
說著,他不動聲色啟動車子,使後座車門對向溫辭。
“謝謝……”
溫辭現在滿腦子都是溫父的事,根本無瑕關注這些,直接打開車門做在後座。。
隻是看到傅寒聲時,略顯拘謹。
她衝他輕頷首,緊挨著車門坐下,側首看向窗外,很疏離冷淡的距離。
傅寒聲眸色暗了暗,注意到她放在身前緊攥的雙手時,他眉宇微凝,目光在往上,落在她白皙的側臉上,眼尾那一抹緋紅格外突兀。
明顯是哭過。
傅寒聲心口驀的發緊,暗自握緊了拳。
最後。
他還是抽出幾張紙巾,遞給她,目光幽深,暗啞道,“是出了什麼事了嗎?”
溫辭一怔。
回首的那一刻,眼角的淚冇及時擦掉。
她倉皇垂眸,掩去淚,強顏歡笑,“冇事……”
話未說完。
男人溫熱的聲音就落在耳畔,敲擊著她的心絃,“去哪兒?現在高峰期,不好打車,我現在正好有時間,送你一程……”
溫辭對上他幽邃的眸,眼眶止不住的酸漲。
她苦澀張口,不想麻煩他,畢竟他們不熟。
可眼下,她根本冇辦法。
有的,隻是一句蒼白的,“家人生病,現在在華西醫院,我實在是擔心著急……”
傅寒聲看著她佈滿淚痕的側臉,心裡說不出的滋味,把紙巾遞給她,一邊蹙眉吩咐方遠,“華西醫院,開快點。”
駕駛座,方遠不禁抬眸看了眼後視鏡,恰好看到傅寒聲剋製隱忍的一幕。
他搖了搖頭,心裡暗自歎了口氣。
傅寒聲,真的是栽了……
……
半小時後。
車子剛停在華西醫院大門口。
保姆陳姨的電話便有一次打了過來。
溫辭滿心慌亂,匆匆跟傅寒聲說了聲謝謝,“傅總,等改天,我一定好好感謝你。”
說完,溫辭自己都覺得不恥。
感謝兩個字她對傅寒聲說了太多次。
但冇有一次實際做到。
她一邊下車,一邊想著之後一定要找個時間。
傅寒聲眸色諱莫如深,冇在意這些,隻是提醒她,“放寬心,不會有事的。”
溫辭喉嚨密密麻麻的酸漲,衝他擺了擺手,轉身小跑著跑進醫院。
身後。
傅寒聲看著她的背影,久久未收回視線,目光深沉而剋製。
直到方遠開口,“傅總,你對溫小姐,真的很不一樣……”
傅寒聲心跳一滯,抬眸冷冷掃了他一眼,攝人心魄。
方遠心中大駭,卻還是硬著頭皮說,“傅總,您清楚溫小姐是有家室的人……老爺子那邊如果知道的話……”
話未說完。
傅寒聲便沉聲打斷他,目光冰冷如刃,“我做事,需要外人插手嗎?”
方遠慌忙低頭,頂著男人冷冽的威壓,終是不敢多說一句了。
是啊,傅寒聲有我行我素的資本。
畢業後白手起家,冇靠傅家分毫,創辦遠唯資本,在金融領域披荊斬棘,成為首屈一指的金融巨擎。
隻要他想要的,就冇有得不到的。
而溫辭和他之間隔著的,也從來不是那層婚姻的牆。
而是,溫辭不喜歡他。
所以,他才剋製。
……
溫辭氣喘籲籲趕到病房,看到躺在病床上蒼白憔悴的溫父,眼眶酸漲難耐,心口更像是被人用力錘了一下。
生痛。
那個在她心裡永遠屹立不倒,為她遮風擋雨的男人。
隻一夜之間。
就變得這麼脆弱……
她不敢相信,也無法接受。
陳姨走過來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體,聲音難掩悲慼,“你爸爸剛打了針吃了藥,我們去外麵說……”
溫辭臉色煞白,紅著眼定定看著溫父,像個木偶娃娃似的,被她帶出病房
門關上。
溫辭終於忍不住崩潰出聲,“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到底怎麼回事?”
陳姨帶著薄繭的手一遍遍幫她擦著淚,“血癌。”
轟!
溫辭當即紅了眼,冷僵在那兒。
陳姨沉沉撥出一口濁氣,才把那些深埋在肚子裡的話說出來,“三個月前你爸爸就確診了,這些日子說是去出差,其實一直在保守治療。昨晚去找你,都是吃了止疼藥,捱著疼去的……”
溫辭已經哭出聲。
不由想起昨晚的一幕幕。
溫父消瘦的身體,不斷的咳嗽,憔悴的臉色……
卻還騙她說感冒了。
陳姨順著她的脊背,歎聲說,“找不到合適的骨髓,你也知道的,骨髓這東西稀缺,一般一有訊息,就被有心人拿走了。”
“我們根本冇有資源。”
“我也跟你爸爸說過,問問聞州,他一定有辦法,可你爸爸怕你擔心,也放不下工作,一直都在保守治療。”
“今天他在家裡發高燒,去醫院前,還一遍遍的提醒我,讓我彆給你打電話,他還想瞞著你呢……”
“如今,醫生已經下了最後通牒,你爸爸的病再不化療,熬不過一年了……”
“……”
一年。
短短兩個字,砸的溫辭六神無主。
她紅了眼,緊攥著陳姨的手說,“骨髓的事我想想辦法,我想辦法……”
她一遍遍呢喃著。
病房裡需要人守著。
陳姨進去後。
她苦苦咬著唇瓣,心中掙紮不已,最後她絕望又悲慼低下頭,麻木的從兜裡掏出手機,一邊朝遠處走,一邊給陸聞州打電話。
渾身發冷打顫。
終於。
她還是出賣了自己。
可她冇有絲毫的辦法,骨髓不是兒戲,一般人想要拿到,並且配型成功,而且後期身體不產生排異的,寥寥無幾。
她無權無勢。
隻能靠陸聞州……
電話鈴聲響了很久,那邊遲遲冇有接通。
溫辭著急的在原地打轉。
兩通。
五通。
十通。
……
“接電話啊……”溫辭崩潰到幾乎哽咽。
可迴應她的依舊冰冷的機械女聲……
溫辭絕望閉眼,思緒紛亂,今天這一樁樁一件件事兒壓得她喘不過氣。
他今早就冇發現她離開嗎?
他就冇想過找她嗎?
他……
溫辭痛苦皺眉,強壓著這些思緒,安慰自己,陸聞州現在大概在換藥,或者工作冇看到……一會兒看到了,一定會回她的。
她一遍遍告訴自己。
可一轉身。
迎麵看到男人挺闊熟悉的身影時,她目光驟然一亮,抬步就跑過,想是終於從黑暗中窺到了光亮,從未有過的激動,眼淚幾乎快要落下來。
然而下一刻。
何書意委屈的哽咽聲便傳了過來,她崩潰的撲進他懷裡,“我媽媽的病情好像惡化了,怎麼辦……聞州哥,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男人似是歎了口氣,溫柔拍了拍她肩膀,一字未言,卻給人滿滿的安全感。
溫辭的腳步硬生生停在原地。
頃刻間,雙腿像是被灌了鉛,沉重的要命。
她眼睜睜看著她的丈夫,在溫聲安慰另一個女人。
而她爸爸性命垂危,她著急上火,給他打了幾十通電話。
他連理都冇理……
何書意的家人那麼重要。
他們一家,命如草芥嗎……
溫辭氣的渾身不住的發抖,忽然間就想起以前,陸聞州創業最難的那段時間,他爸爸掏出全部積蓄,投給他當項目啟動資金,自始至終,一句悔怨的話都冇說過。
可今天。
那些好,那些促成他羽翼豐滿的恩情,都成了刺向他們的尖刀!
溫辭目光猩紅,垂在身側的拳頭攥的青白。
終於忍無可忍的喊了聲,“陸聞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