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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在太平間哭瘋,我換了身份嫁豪門 第297章 維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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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日。

這兩個字眼,真是熟悉又陌生。

陌生到,她已經記不清,上次開開心心的過生日,是什麼時候了。

溫辭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仰頭用指尖壓了壓眼尾的澀意和潮濕,恍然間,從前的刻骨銘心的記憶如同潮水一般,朝她撲來……

她至今都記得,幾年前的今天,陸聞州為了給她一個生日驚喜,騙她說他有事兒回不了京市,沒辦法陪她過生日。

她心裡失落,但還是沒有耍性子,應下了,獨自一個人去訂好的餐廳吃飯。

就在她失落的時候,他忽然出現,在餐廳外,親手給她設計了一場煙花秀……

那麼絢麗,那麼美好。

……

而後來,她生日時,他就漸漸多了些敷衍,一個不走心的禮物,幾句不走心的情話,但她還是很受用。

……

再後來,連敷衍都沒了。

她的生日,就是對著一碗他讓助理送來的長壽麵,在餐桌前從早上枯坐到晚上,等他回來。直到最後,麵坨了、涼透了,他才姍姍來遲的回來,撒謊稱:忙過了……

她心裡苦,很想問他究竟什麼事兒讓他忙到不沾家,可又在對上他冷峻的神色時,口中的話戛然而止,吞黃連似的嚥了回去……轉而去給他重新下一碗麵,擔心他熬夜沒吃飯傷了胃。

最後,他也沒吃。

因為等她煮好麵出來的時候,他已經上樓休息了。

那碗麵,放在桌子上,涼了又涼。

那晚,她直到零點,也沒聽到他一句簡單的慶生。

……

後來,知道何書意的存在後,她才後知後覺,那些他很晚回家的晚上,那些他夜不歸宿的晚上,都是在她那兒吃飯,在她那兒睡覺。

已經‘吃飽了’,回到家怎麼會‘餓’呢?

隻有傻乎乎的什麼都不知道,擔心他。

……

冷風吹拂在臉上。

溫辭稍稍回了點神,她指尖凍得僵硬,艱難的撥了下螢幕,入眼,何書意那條圖集視訊再次播放起來……

圖片上煙火漂亮,人也幸福。

溫辭苦笑了聲,關了手機。

“聽說江邊的那場煙花秀是有人為了給女朋友慶生親自設計的,天哪,怎麼有這麼寵女人的男人?”

“羨慕了。”

“那場煙花秀確實好看……最後結尾的時候,還出現了一串英文字母呢,好像是,i

love

you

forever,啊啊啊,好浪漫啊!”

“我也覺得。”

“……”

從江邊那兒走來的兩個姑娘小聲八卦著。

溫辭就站在不遠處,聽得一清二楚,一顆心都像是泡進了檸檬水裡,酸楚極了。

看吧。

外人都能看出一個男人愛不愛女人。

隻有當時被愛情困住的她,看不出來,看不出曾經那個滿眼都是她的男人變了,看不出那個溫柔有耐心的男人對她厭煩了、開始對他冷暴力了……

溫辭悲慼搖頭,不堪再回首,也不想繼續待在這兒,像個提線木偶一般,亦步亦趨的往前走著,漫無目的。

漸漸的,天空中下起了小雨。

溫辭這才停下了漫無目的的走動,小跑著躲在公交車站台下,狼狽的擦了擦身上的水,隨後掏出手機打車,然而這會兒高峰期,最起碼得排二十多個人才能等到,溫辭眼眸黯然,輕歎了聲,一時間,隻覺得喉嚨裡異常苦澀。

夜色淒涼。

冷風混在雨水裡更是蕭瑟刺骨。

溫辭環著手臂瑟瑟發抖的等著車,在這一樁樁一件件事兒的壓抑下,終於忍不住紅了眼眶。

眼尾濕潤,

她分不清那究竟是雨水,還是自己的眼淚,某一刻,她不禁慶幸的想:下雨也不是全然不好,至少遮擋了她的狼狽……

就在這時。

遠處忽然傳來一道低沉的男聲,“溫辭。”

聞聲。

溫辭心口一緊,下意識抬眸望過去……就看到男人身著一襲黑色大衣,偉岸挺闊,正大步朝著她走來……

溫辭睫毛上水汽氤氳,她有些不敢置信的用力擦了下眼眶,紅著眼再度看過去,這才確信那個朝她走來的人真的是傅寒聲……

“傅寒聲……”她鼻腔驀的一酸,苦澀吞嚥了下喉嚨。

輕柔的聲音都混進了雨水裡。

男人顯然沒聽清,大步走過來,目光把她上下打量了個遍,看到她身子都被雨水淋了,幾綹碎發濕漉漉的黏在白皙的臉頰上,一雙杏眸正可憐的望著他,睫毛顫顫,再往下……那兩條藕臂瑟縮的環在一起。

活脫像隻被主人丟棄的貓。

傅寒聲心臟像是被貓爪子的撓了下,酸酸漲漲,他歎息,解開自己的大衣釦子,把人包裹在懷裡,下巴親昵的蹭了下她溫涼的臉蛋,最後在她耳邊低道,“小可憐……”

“晚宴結束了,怎麼不給我打電話?”

“……”

溫辭耳邊酥麻,肩膀忍不住瑟縮了下,她吸了吸鼻子,埋首在他溫柔好聞的懷抱裡,不想去提那些不愉快的事兒,她現在隻想好好抱抱他……

“嗯?”見姑娘遲遲不語,他低頭在她額頭上吻了下,嗓音繾綣,“怎麼傻乎乎的?”

“……”

她依舊未語,貪戀的抱著他。

傅寒聲怔了下,這才察覺到不對,指腹挑起她下巴,垂眸打量,這會兒離的近了,他才注意到她眼尾微微泛紅。

驀然間。

傅寒聲眼裡一劃而過的冷意,卻是溫柔的摩挲著她腮邊的軟肉,哄問她,“怎麼了?”

溫辭眼眸朦朧,迎上男人深沉溫柔的目光時,壓抑在心底裡的委屈再也忍不住的湧了出來,她強忍著鼻酸,搖了搖頭,低聲說,“太冷了……有點感冒……”

傅寒聲一怔,注意到她冷的輕輕顫抖的脊背。

可……

“你抱抱我……”溫辭溫聲撒嬌。

吳儂軟語。

讓傅寒聲心軟的一塌糊塗,他大手扣住她脊背,抱著她,低歎,“好,抱抱你。”

溫辭心滿意足的閉眼靠在他溫暖有力的肩膀上,鼻端是他身上清冽好聞的鬆木香味,好似溫暖的風,就這麼拂平了她心中的憂鬱……

外麵確實有點冷。

傅寒聲抱了她一會兒,便帶著她上車,開啟空調給她取暖,隨後又覺得不太妥,又在後備箱找了個小毛毯蓋在她身上。

溫辭坐在副駕駛座椅上,看著男人為她忙忙碌碌,心裡甜蜜的不像話。

尤其是看到男人拿出那條毛茸茸的小毯子為她蓋上時。

她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抓住,呼吸都慢了一拍。

她記得她上次坐他車的時候,因為空調力度強,不吹熱,一直吹腿又受不了,就隨口提了一句,要是有個毯子就好了……他真的就記在心裡了。

“現在有沒有好點?”男人撫平毯子,抬眸看她。

溫辭回了點神,恍然對上他關心的眼神,點了點頭,“嗯,好點了……”

傅寒聲這才放心,揉了揉她腦袋,直接身欲要坐回去。

見狀,溫辭忽然拉住他的手臂,不讓他走,“傅寒聲……”

“嗯?”傅寒聲疑惑回首,看了眼她緊抓著自己不放的手,並沒有覺得不耐煩,耐心的等著她的後話。

溫辭抿了抿唇,輕聲問他,“你怎麼過來了?”

問完。

溫辭才後知後覺自己的問的話有些詞不達意,擔心他理解錯,正要糾正一下時……

男人忽然反握住她的手,溫聲開口,“來陪我家小辭過生日。”

聽到某個字眼,溫辭喉嚨倏然澀痛了瞬,她努力壓下那股異樣,低聲說,“你不是已經送給我禮物了嗎……”

“禮物隻是其中之一,還有彆的驚喜。”

男人嗓音繾綣。

忽然間,溫辭隻覺得心臟像是被一股熱流擊中,暖烘烘的。這些年,已經很少有人在意她的生日了,漸漸的,她也覺得無所謂了。而有這麼一個人,卻把這一天看得重要。

溫辭眼眶發熱,看著麵前冷峻強大,卻又那麼溫柔的男人,忽然就忍不住伸出手臂,勾住他的脖頸吻了上去。

這個吻來的猝不及防。

傅寒聲不由怔愣了一瞬,他錯愕又驚喜的看著身前明明害羞敏感、卻偏偏大著膽子吻他的姑娘,心臟克製不住的悸動。

要知道,讓溫辭主動是相當難得的……

傅寒聲心動的親了下她唇角,大手捧著她的臉,目光灼灼的盯著她羞赧緋紅的臉頰,啞了聲,“坐過來。”

說出這句話完全是下意識,這麼難為情的要求,他其實沒指望溫辭會同意。

正要找補時。

姑娘忽然就著他的臂力,傾身靠過來,橫坐在他大腿上,一雙纖細的藕臂勾著他脖頸,眼眸潮濕,乖得要命。

說了句,“這樣嗎?”

轟!

電光火石間。

傅寒聲隻覺得腦袋裡像是有煙花炸開,所有的理智瞬間被燒的一乾二淨,他呼吸粗重的抵著她唇角低低說了句,“這麼乖?”

“那你喜歡嗎?”她指腹學他那樣,細細摩挲著他硬朗的麵龐。

沒想到她會說出這麼勾人的話。

傅寒聲徹底不淡定了,一雙冷沉的眸頃刻間就沉了下去,再也克製不住的吃掉了她全部聲音。

喜歡。

當然喜歡。

喜歡的要命。

這次溫辭第一次這麼主動,說不害羞是假的,可,她真的很想讓傅寒聲開心……

傅寒聲沉迷在她給的溫柔鄉裡。

忽然的。

他嘗到一股澀意。

短短幾秒的時間裡。

所有的動作戛然而止。

傅寒聲鬆開了她……

溫辭疑惑的睜開眼,一雙杏眸瀲灩生動,她囁嚅著微微紅腫的唇瓣,輕道,“怎麼了?”

傅寒聲眼眸裡還藏著沒消退的暗色,卻是隱忍著,抬手摩挲著她潮濕的眼尾,沙啞的聲音透著一股不容置疑,“剛剛哭了?為什麼騙我?”

聞言。

溫辭身子霎時僵了一瞬,但轉而,她就斂去那些思緒,抓住他的手,搖頭說,“不是……”

傅寒聲狹長的黑眸微眯,他在商場浸淫數年,她這些拙劣的謊言,怎麼會逃過他的眼睛。

他捏著她下巴,語氣略微有些強硬,一針見血,“因為陸聞州。”

不是問句,而是肯定。

溫辭啞然,對上男人那雙冷沉的眸時,心口忽然刺痛了下……徹底啞了聲。

霎時間,原本甜蜜的氣氛也因為這一打岔,徹底煙消雲散。

傅寒聲側臉冷硬,周圍都縈繞著一股迫人的威壓。

溫辭坐在他懷裡,脊背都是僵硬的,放在他肩膀上的手也弱弱的垂下來,委屈又害怕,因為這一切都讓她覺得,之前的美好,都是假象,都是泡影……

直到男人推了下她後腰,是讓她從他腿上下去的意思。

溫辭搖搖欲墜的防線徹底坍塌,她不管不顧的攀附著他的肩膀,壓抑著奪眶的淚意,委屈又倔強的看著他,“傅寒聲,你彆這樣……”

“……”

隨著話音落下。

眼淚隨之從眼尾滑落下去……不偏不倚的砸在了傅寒聲手背上。

傅寒聲手背上倏然緊繃,看著麵前楚楚可憐的姑娘,心臟抽疼,這才後知後覺自己剛剛態度有些冷漠不近人情了……

“我……”他環住她的腰,目露悔意。

溫辭撲進他懷裡,像隻受傷的小貓,聲音悶悶啞啞,“你彆這樣好不好……我真的,真的……害怕……”

最後兩個字音,很小很小,像是嗚咽,隻有她自己聽到了。

一隻被主人拋棄的貓,很難再信任新的主人,因為害怕重蹈覆轍,害怕再次被拋棄。

所以即便失去了野外生存的能力,哪怕在外麵凍死餓死,被彆的流浪貓欺負。

它也不會輕易相信外人……

溫辭是這樣的,沒有安全感。

今晚的發生的一切就像塊大石頭壓著她,而傅寒聲的質疑和冷漠……就像是在積慢委屈的氣球上砸了個洞,讓她的情緒無處安放,不得不發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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