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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在太平間哭瘋,我換了身份嫁豪門 第380章 決裂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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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明月被推著往前走,不得不認栽。

最後。

她眼神狼狽的看了眼身旁的冷靜自持的男人。

絕望又不甘心的深吸了口氣。

這才麵對著溫辭,一字一句的‘誠誠懇懇’的說,“抱歉溫小姐,上次因為我們的事兒,把你推進了輿論裡,讓你難堪了……”

“……”

溫辭聽著,黯然的眼中,終於頗為愉悅的閃過一抹亮色。

說實話。

看沈明月吃癟,她確實蠻爽的。

但她還是認得清底線的,知道見好就說。

她放下茶盞,張了張口,欲要說什麼時……

陸聞州又一次冷然開口,“這麼敷衍的道歉,沈小姐糊弄誰呢?你是被寵著長大的,我們家小辭就不是嗎?”

他笑了下,麵色卻是冷的,“重新道。”

儼然一副維護溫辭到底的意思!

話音落下。

包廂裡霎時靜默了一瞬。

沈明月的臉麵幾次三番被按在地上摩擦。

這會兒。

再好的教養和得體都被磨平了!

她氣得臉都青了,憤懣的攥著拳,冷聲提醒他,“陸總,你這話就不好聽了……”

被人這麼護著,溫辭心裡微微觸動。

這跟愛不愛沒關係,單純感激。

可道歉的人是沈明月啊,沈家和傅家不是那麼好的對付的人,要是傳出去了,那兩家人必然要跟他們沒完了,到時候,又是一個大麻煩。

溫辭皺眉回頭,眼神示意他適可而止。

可男人卻是桀驁揚眉,伸手把她的手握在手心裡,安撫般揉弄了一把,聲音低沉的對她說了句,“彆擔心。”

溫辭怕了陸聞州的強勢,還想勸他。

就在這個時候。

沉默已久的傅寒聲砰的一聲放下茶盞,掀眸冷漠如冰的睨向陸聞州,沉聲警告他,“陸聞州,適可而止,沈家這些年確實有些落魄,但你以為我傅家是死的嗎?”

陸聞州眉宇輕抬,似不屑,又似妥協,深邃的眼底高深莫測。

他隻是意味深長的瞥了眼身旁臉色有些白的溫辭,沒有人猜得透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溫辭怔了一秒,醒過神後,忙低下頭抽了張紙巾佯裝擦拭方纔茶水溢位的桌麵,來掩飾自己麵上的狼狽。

她聽得出來傅寒聲的言下之意:沈明月,傅家護著,又或者更直白一點,沈明月是他傅寒聲的人,不是任他搓圓揉扁的!

想著,溫辭心臟忽然就是澀痛了下。

沈明月滿眼驚喜的看向維護她的男人,眼眶有些熱,“寒聲……”

傅寒聲握著她的手,帶她坐回凳子上。

接著。

他右手抽了一張紙巾遞給她,靠近的時候,又低聲溫柔的說了句什麼。

沈明月委屈的小臉上頓時漾出一抹笑,眼睛亮亮的看著男人……

溫辭餘光輕顫。

這個角度,她看不清男人的神色,也聽不清他的語氣。

但憑借著沈明月笑容裡洋溢的幸福之意,能想象得到,男人一定溫柔極了。

溫辭眼眸暗了暗,輕輕呼吸著,壓抑著呼之慾出的陣陣酸澀。

陸聞州把她的落寞儘收眼底,喉結帶著某種情緒滾動了幾下。

片刻後。

他像是說服了自己,伸手握住她放在膝蓋上緊攥的手,不允許她抓著自己,輕輕撥開,溫柔的按揉著她掌心的幾片紅痕。

溫辭心頭一跳,訝異抬眸。

就看到男人冷硬的側臉。

他目光沉沉的看向傅寒聲和沈明月,另隻空閒的手屈指敲了敲桌麵,打趣般說道,“這還沒結婚呢,傅總就這麼護著了,以後不得當眼珠子看著啊?”

沈明月這會兒泡在蜜罐子裡,也沒顧忌他剛剛諷刺了她,被捧著,就低頭羞赧的笑了笑。

傅寒聲瞥了他和溫辭親密握在一塊的手,那隻大手正溫柔的撫弄小手,莫名曖昧,他眼眸暗了暗,回他一句,“遠不及陸總對陸夫人。”

溫辭難堪抿唇,低下頭。

陸聞州握緊了她的手,回之一笑,“我對我夫人好,不應該嗎?”

傅寒聲目光掠過沉默不語的溫辭,扯了扯唇角。

是沈明月拉了拉他的衣擺,一副小女人的嬌嗔樣兒,抬手整理了下他微亂的領口,輕聲勸他,“好啦,都彆生了和氣……”

說完。

她又傾身湊近他,幸福的低聲說,“我知道,你對我比陸聞州對溫辭好一百倍呢!”

傅寒聲笑著拍了拍她肩膀。

兩人打情罵俏的小動作,溫辭透過地板上的折射,都看在眼裡。

還有那句情侶間的私密話。

她亦聽到了耳朵裡。

——傅寒聲對沈明月確實好,大大方方的承認,大大方方的愛,絲毫不扭捏。

溫辭苦笑。

她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之後,傅寒聲和陸聞州算是短暫的‘握手言和’了,這個話題就此揭過。

沈明月按了鈴,很快,服務員便一一上餐,說是吃火鍋,但請客隻吃火鍋,麵子上難免過不去,於是就讓後廚加了一些特色菜。

滿桌佳肴,色香味俱全。

可溫辭卻半分胃口都提不起來。

就在這時,桌子上忽然放下一盤鬆鼠桂魚……

溫辭怔住,霎那間就沉了呼吸,胸口不受控製的劇烈起伏起來。

那條熱氣騰騰的魚菜,就像一道鋒利的鉤子,尖銳的挑起了她心中最不願提及的東西,她臉色刷的就白了下去,捏著筷子的手,也用力到泛著青白。

她恍惚抬眸,看了眼坐在對麵的兩人,傅寒聲身形偉岸挺闊,襯得沈明月像個嬌滴滴的小女人,她湊近他,輕咬唇瓣,低聲說了句什麼。

下一瞬。

就見男人轉動玻璃盤。

那條鬆鼠桂魚,便轉到她麵前。

就像是記憶中邪惡的東西,衝她張開了獠牙。

溫辭目光一顫,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而傅寒聲則是用公筷夾了一個蝦,放在碗裡後,慢條斯理的戴上手套,為沈明月剝著。

自始至終。

看都沒看她一眼,也沒在意她對魚的忌諱……

溫辭心臟揪緊,怔怔的看著被轉到自己麵前的那盤鬆鼠桂魚,眼眶忽然就酸脹起來,她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

這就像是被最愛的人在最痛的地方捅了一刀。

溫辭想辦法說服自己。

可最後,依舊無果。

——因為傅寒聲看得見。

溫辭痛苦皺眉,目光顫了下,忽然自虐似的,又抬眸看向兩人。

她看著他們親密私聊,看著他把那個剝好的蝦放在沈明月碗裡。

到此。

她終於看不下去,苦澀垂眸。

她猶記得。

當初傅寒聲知道她對魚的忌諱後,心疼的把她抱進懷裡,一遍遍的對他保證,不會讓那些悲劇在她身上重演。

自那之後,他們家的餐桌上再也沒看到過魚菜,一向不懂浪漫的他,在和她單獨相處的時候,也開始話多起來,時不時誇她、情話也張口就來。

她知道,他是在治癒她的傷疤,救贖過去自卑的她。

而如今。

他收回了給予她的所有愛意,灌輸給了另一個女人。

她的苦,她的痛。

他也都不管了!

想著。

溫辭那顆心像是被人剝開了,鮮血淋漓。

她低下頭,捏得青白的指腹放下筷子,轉而拿起陶瓷勺子,一遍遍的攪拌著碗裡的湯。

薄薄的湯麵上,蕩漾著小小的她。

沈明月幸福愉悅的聲音不絕於耳,傅寒聲時而應著她,話不多,但很耐心,句句都有回應。

但凡長了耳朵的人都聽得出來,他聲音裡藏著的溫柔和耐心。

溫辭咬著唇瓣,苦苦嚥下喉嚨裡蔓上的澀意,告訴自己:不準委屈!她沒資格,也不配。

這時。

沈明月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懊悔的‘呀’了聲。

她頗有些著急的說,“陸夫人,陸總,今天的餐是寒聲定的,他不太瞭解你們的喜好,你們要是覺得吃的不合適,就再點一些,千萬彆客氣啊!”

“……”

傅寒聲看了她一眼。

沈明月麵露嬌嗔,一看就是被男人寵愛著的,她湊近他,沒好氣的低聲怪道,“寒聲,你說你,怎麼能隻點我愛吃的呢,怎麼說我們也是東道主……”

這話越聽越像炫耀,越聽越是得意。

像是顆顆粒粒的的鹽,儘數灑在了溫辭傷痛的心上……

痛意襲來。

溫辭緩了好幾秒。

直到握在手中的陶瓷勺子啪嗒一聲碰在了碗沿。

她才稍稍回過神,木訥抬眸,看了眼正對麵的那條鬆鼠桂魚。

之後,視線再往上,掠過那對兒壁人……此刻,兩人靠得很近,沈明月眉眼含笑,臉頰上染著薄薄的紅暈,正低聲對他說著什麼,他耐心聽著。

像是當頭一棒。

把渾渾噩噩的她,狠狠打醒!

溫辭眼眸刺痛避開。

原來,這條魚就是傅寒聲點的啊。

原來,傅寒聲從一開始就是彆有用心的,任由沈明月假惺惺的以道歉之名邀請她吃飯,他也暗暗給她施壓,好讓她來包廂裡自取其辱。

先是包廂裡浪漫的約會佈置,再是這條魚。

他知道她痛。

就專往那兒刺。

這一切,是為了讓她看清現實,以後不招惹沈明月嗎?以後看到她就繞路走嗎?以後事事都讓著她嗎?

……

溫辭露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

那麼。

他贏了。

她切切實實的嘗到了苦楚,也被刺得千瘡百孔。

從現在開始,她就如他所願!以後,她都不會再礙著他的眼了,更不會再堵他小妻子沈明月的心!

溫辭輕呼了口氣,努力整理好心情,再沒分一個眼神給對麵那兩人,指尖捏著陶瓷勺子,舀了一勺湯,喝進嘴裡,默默嚥下所有的苦楚,以至於湯是什麼味,她都沒嘗出來……

一旁,陸聞州目光掠過她機械動作、舀湯的手,放在她臉上。

她今天沒化妝,仔細看,就能看出她麵上的落寞,這是她再怎麼掩飾,都掩飾不了的。

陸聞州眼眸暗了暗,喉結帶著某種情緒上下滾動。

看著她這副模樣,他忽然就後悔用這樣的方式,刺激她,讓她認清現實了。

以至於此時此刻本應是開心她開始抵觸傅寒聲了,他卻怎麼都笑不出來。

因為溫辭被傷到了,因為溫辭心裡還有傅寒聲。因為她在意,所以難受。

陸聞州暗自咬牙,收回了視線,心中焦灼的像是有兩個小人在拉扯——

一個讓他袖手旁觀,讓溫辭被沈明月和傅寒聲虐著,這樣,溫辭就會對傅寒聲心灰意冷了!

而另一個,讓他出手維護溫辭,不能因為自己的劣根心思,讓心愛的女人受傷……

顯然。

前者更貼切。

陸聞州閉了閉眼,按耐著心中的痛意,無聲的說了一遍對不起,今天她受的委屈,以後他一定幫她討回來。

溫辭食不知味的喝著湯,木訥的像個沒有感情的機器。

跟坐在對麵的沈明月相比,簡直就像是一個天,一個地。

沈明月幸福的同男人聊著天,時不時撒嬌,讓他幫他夾菜……

溫辭聽著,忍不住看了眼時間,這頓飯才過去了二十分鐘,於是她隻好隱忍的抿著唇瓣,不去多聽,不去多想……

“唉,溫辭這個鬆鼠桂魚特彆好吃,你怎麼不嘗嘗,廚師特意做的。”沈明月善意提醒。

廚師特意做的?

應該是,傅寒聲吩咐廚師特意做的吧。

溫辭身子微僵。

一抬眸。

就看到,傅寒聲深深看了沈明月一眼,沒說話。是肯定的意思,也是縱容的意思,縱容沈明月在她傷口上撒鹽。

啪嗒。

溫辭鬆開了陶瓷勺子,腦中那根名為理智的弦在繃到極限後,徹底斷開了。

然而,還未等她表露出情緒。

麵前那盤鬆鼠桂魚忽然被一隻大手端了起來,緊接著,啪啦一聲,儘數倒進了垃圾桶裡,最後連帶著盤子,一同扔掉!

陸聞州終究是捨不得讓溫辭委屈。

那窸窸窣窣的聲音就如同一記記響亮的巴掌,狠狠打在了沈明月臉上,一分一毫的麵子都沒有給她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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