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釣走班味頂流 2 ? 同事是個雙麪人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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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事是個雙麪人怎麼辦
◎當然是維護姐姐了◎
沈麟不由得怒火中燒。
這裡是她和男主共享的化妝間,男主明知道一會她也會來到這裡,這句陰陽怪氣可能被她聽到,但還是肆無忌憚地說出口了。
換句話說,他是故意不在意、特意說給她聽的。
這不僅是一個很侮辱人的行為,而且對於擁有很多對手戲的另一位主演來說,十分不尊重。
冇想到,在粉絲麵前熱情禮貌的他,背地裡竟是這副模樣。
她皺緊眉頭,腳步在門口停下,思考該怎麼辦。
就在這時,她聽到化妝間裡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雖然她是素人,但是演技很好,我相信陸導一定有她的道理,”
那個聲音稍作停頓,“更何況,傅老師,您也是被臨時請來的吧。
如果不是因為最近出政策不讓拍百合劇,導致陸導被迫把新劇改成古偶,您也當不上這個男主吧。”
竟然是她!
化妝間裡鴉雀無聲,沈麟忍不住心想,這個女孩實在是太敢說了。
“你……”男主明顯被這句話激怒,怒吼道:“你是什麼人,竟敢諷刺我?”
男主的助理告訴他,這是一個實習生。
男主的語氣更加輕蔑,“哼,組裡那麼多化妝師,換一個來。你給我滾出去!!”
卑微的實習生答應了句“是”,就放下化妝刷,走出來了。
沈麟身上還穿著她的外套,走上前去道謝:“我都聽到了,謝謝你剛纔為我說話。”
“不客氣,我隻是在陳述事實而已。”女孩的眼睛亮晶晶的。
“你不怕得罪他嗎?”沈麟擔憂地說道,“我擔心他以後會報複你。”
冇想到女孩竟輕笑起來,彎起眼睛:
“我隻是一個實習生,不一定什麼時候就走了,和他不會相處太長時間,所以沒關係。”
女孩轉向沈麟,眼中滿是關切:“我更擔心你,你每天幾乎從早到晚都要與他待在一起。”
沈麟心頭有些感動。
這個與自己隻有一麵之緣的女孩,竟然冒著風險,勇敢站出來為她說話,擔心她的處境,設身處地為她著想。
上班以來,她冇遇到過什麼真心朋友,接觸較多的同事,不過是維繫表麵和氣而已,各懷心腹事,利益麵前明爭暗鬥。
她多久冇遇到過這樣純粹的善意了?
想到這裡,她輕聲說道:“謝謝你的提醒,我會多加註意的。你真的是一個很善良的人。”
“是嗎?”蕭墨笑了笑,“對了,我叫蕭墨。”
“我是沈麟,很高興認識你。”
沈麟走進化妝間,平複情緒,裝作若無其事,彷彿剛纔自己什麼都冇有聽見。
男主也裝作視而不見,對助理說:“新化妝師呢?”
助理唯唯諾諾,小聲解釋道:“還冇有人來。”
男主暴怒,吼道:“為什麼?”
“因為她們都不能保證畫得完全對稱……”
男主這纔在鏡子裡打量自己,發現剛纔那個實習生完成的並不是一半妝容,而是以鼻子為中軸線的一半臉部麵積。
氣得臉色發青,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讓她滾回來!”
此時沈麟默默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心中暗自發笑,覺得男主完全是咎由自取。
助理慌忙給蕭墨打了個電話,可是無人接聽,不由得滿臉惶恐,不安地擡眼看男主,生怕下一刻暴躁的火山會再次噴發。
男主則緊盯著鏡中自己滑稽的半張臉,內心的焦急和憤怒在不斷髮酵,越想越氣。
化妝間內氣氛凝重,沈麟坐在一旁,有化妝師前來給她化妝。她努力壓抑著不讓自己笑出聲來。
看到男主吃癟的滑稽模樣,她不禁心想,那個名叫蕭墨的女子,看來並不像外表那樣人畜無害,有的是智慧和手段。
男主無能狂怒,又忍耐了幾分鐘。
正要抄起桌上的瓶瓶罐罐摔打的時刻,化妝間的門被一陣略顯急促的腳步聲推開。
蕭墨侷促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她看了看男主,略微調整氣息,微微鞠躬表示歉意:
“對不起,我回來了。”
男主眼中閃爍著慍怒,但心知事到如今隻得暫且忍耐:“剛纔聯絡不上你。”
“哦,剛纔我去上廁所了。”
蕭墨微微一笑,一臉真誠。隨即取過化妝工具,熟練地為男主補齊妝容。
男主雖內心依舊不悅,但鏡中妝容實在完美,顯得自己帥氣迷人,再也無法挑剔,隻好不再計較剛纔的事,點了點頭算是表示滿意。
沈麟此時已經化完妝,斜倚在鏡台邊緣,目送蕭墨收起化妝箱,唇邊掛著若有若無的微笑,向她投去一個讚許的眼神。
蕭墨心領神會,頑皮地k一下,以作迴應,然後離開了化妝間。
男主的業務能力還是很不錯的,沈麟作為新人也不拖後腿,上午的第一場戲竟然提前拍完了。
通過剛纔的磨合,這兩個人已經無聲地達成了基本共識:
對戲時隻對戲、不閒聊,正式開拍時好好演、不拖遝,早結束早收工。
因為,男主從心底瞧不起這個新人,覺得她與自己咖位不匹配,如果劇播出之後爆了,自己就屬於給她白白擡咖;
而沈麟則覺得,男主不尊重她,人前偽裝禮貌、人後陰陽怪氣,人品實在堪憂,不想讓自己的主動禮貌成為熱臉貼冷屁股,覺得完全冇有必要,於是也不願意與他聊天。
半個上午就在這樣詭異的和諧當中度過了。
道具組需要對場景進行調整,以迎接即將拍攝的第二場戲。
演員們正在進行中場休息。沈麟和男主依然秉持絕不閒聊的原則,各自在一邊坐著,離了八丈遠。
沈麟玩手機玩得眼睛酸澀,於是站起來活動筋骨,走向攝影棚的另一端。
在這裡,古裝場景正在如火如荼地佈置著,整個區域充溢著一種忙碌卻井然有序的氛圍。
數名工作人員正在緊張地調整著佈景:有人在搖晃高大的燈架,以調整光線的角度,有人在擺放道具。
在場地中央,一塊雕飾繁複的屏風被小心翼翼地推到合適的位置。
古色古香的佈景元素,使得整個場景充滿了濃厚的曆史氣息。
沈麟不由得心生感慨,陸導和製作團隊,對這部劇真是用心良苦。
一聲大吼闖入沈麟的耳朵,隻見一個穿著工作服的年長道具師冇好氣地命令道:
“把茶幾拖到左邊去!”
道具師脖子上的工作證顯示,他是道具組負責人。
沈麟心想,這個人好凶,他手下的工作人員真是不好乾啊。
“可是,一會鏡頭在這裡,茶幾擺在左邊會擋住鏡頭……”
沈麟聽見熟悉的聲音反駁了一句,目光迅速掃過人群,這才發現蕭墨也在這邊。
她正埋頭獨自拖拉著一張茶幾,額頭上已經滲出細密的汗珠。
道具師聲音尖銳,責罵道:
“彆廢話,讓你乾什麼你就乾什麼!放在右邊是讓你高興嗎,還是你壓根就不想乾了?”
蕭墨下意識地縮了縮肩膀,依然努力保持鎮定:“好的,我這就搬過去。”
不過蕭墨的話冇能平息道具師的怒火,他顯然不打算輕易放過她,繼續罵道:
“不用你來操心那麼多,趕緊按我說的做就是了!”
蕭墨冇再說什麼,隻能按照指示移動道具。她此時也看到了沈麟,立即給蠢蠢欲動的沈麟使了個眼色,製止她走上前來,避免捲入其中。
今天的第二場戲在佈景、燈光等完成以後,演員就位,立即開始拍攝。
與剛纔第一場戲時的麵露欣慰不同,此時此刻陸導麵部緊繃,眉心皺在一起,從神色上可以看出她十分不滿。
她做出手勢,示意所有人停止拍攝,不悅地從導演椅站起來,將審視的目光移動到那張茶幾上:
“是它的問題。它擺錯了,這樣會擋住鏡頭視線。”
簡短的一句話,卻讓整個片場鴉雀無聲。
因為每個人都知道,陸導在保證質量的前提下追求極致效率,最大的雷點就是現場出現不該出現的失誤,從而拖慢拍攝進度。
導演陰沉著臉,犀利的眼神緊盯那張茶幾。
道具師試圖為自己的失誤找個台階下,轉向蕭墨,語氣中帶著明顯的責難。
“實習生就是實習生,讓你做這點事也能出錯,到底會不會乾活?!
連個桌子都擺不好,快去調整!”
導演審判般的目光在蕭墨身上上下遊走,冇有說話,眼神已經足夠表達不悅。
而男主臉上則掛著幸災樂禍的笑容,這個小小的實習生剛纔在化妝間讓他不爽,現在遭到報應實在是令人開心。
蕭墨默默忍受著委屈,努力保持鎮定,心中滿是無奈,知道反駁和爭論隻會讓導演更加生氣。
隻能在明知不是自己問題的情況下,再次去拖動道具,可憐巴巴的眼神就像一隻委屈的小狗。
沈麟再也看不下去了。她深知不是蕭墨的問題,不想讓她被這樣冤枉,意識到此時需要站出來為蕭墨說句母道話。
於是,她若有所思地說道:
“剛纔我看見道具老師讓把茶幾拖到左邊,還以為是為了特殊的構圖呢,原來不是啊。”
此語一出,大家的注意力全都從實習生轉移到了沈麟身上。
誰都能聽出沈麟的話中含義:是“道具老師”讓放在左邊的,而非實習生自作主張。
導演的目光微微一動,當即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道具師還想繼續狡辯,隻見導演挑了挑眉毛,嚴厲說道:
“道具在第一天開拍就出現問題,是道具組負責人管理不善,我有理由認為負責人無法勝任。”
她冷厲的眼神轉向道具師,不容置疑道:“如果再出現一次冇必要的失誤,你就可以滾了。”
道具師點頭如小雞啄米,再也不見囂張的氣焰,唯唯諾諾地再三保證,下次不會再犯錯,再也不會了。
但是他那陰鷙的目光,卻惡狠狠地在沈麟和蕭墨身上反覆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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